第五十三章 生病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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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生病了2

  雖說在宮中過活處處要長個心眼兒,但是對翠竹,她從來都是真心對待的,在失了親人之後,這個與她一起進宮,五年來又情同姐妹的女子,便成了她最親的人。

  若問有哪些人是她想守護的,翠竹便是一個!

  「若昨夜奴婢在,王妃也不會病的這麼嚴重!」扁了扁嘴,翠竹嗓音哽咽道:「自今日之後,每日夜裡奴婢都會來守夜。」

  她的話,透著堅定,讓人無可反駁!

  「好!都隨你!」無力的點點頭,端木暄深感疲乏的閉上雙眼,「我現在想睡了。」

  五年來,她頭一回覺得累了。

  這種感覺很陌生,但此時她卻一點都不排斥。

  他要她過去陪他用膳麼?

  昨日才鄙視完他,合著今日她該做個盡職盡責的合作者,但是她今天真的想要偷懶……

  思緒百轉千回,唇畔微微揚起一抹無可奈何的弧度,端木暄雙眸輕合。

  迷迷糊糊中,悉率的腳步聲傳來,微顰了下眉頭,端木暄輕嘆口氣,她知迎霜定是帶著大夫過來了。

  「昨日還好好的,今日怎說病就病了?」

  恍惚間,熟悉而又低沉的聲音傳來,聞聲,端木暄倏然睜開眸子,側頭看去,卻望進赫連煦深如幽潭的瞳眸中。

  此刻的她,嘴唇乾裂,臉上死沉,毫無血色,看上去孱弱不堪。

  看到這樣的她,赫連煦心下狠狠一窒!

  自上次進宮回來,他所見到的她素來都是強勢的,即便是初入王府時,也不曾如此柔弱。

  「奴婢見過王爺!」

  翠竹自榻前起身,垂首對他行禮。

  「嗯!」

  只輕應一聲,上前坐在榻前,見端木暄一雙水眸正緊緊盯著自己,赫連煦微皺眉頭,轉身對身後跟著的大夫道:「還愣著做什麼?」

  「小的這就給王妃請脈!」

  身子一顫,大夫連忙將背著的藥箱取下放到桌上,然後上前替端木暄請脈。

  今日的他,一身亮色錦袍,整個人看上去都開朗了些,已無昨日頹然。

  看著這樣的他,端木暄的心裡多少有些欣慰!

  以他昨日憤而離去的架勢,她以為短時間內他不會再來陌雲軒,卻想不到才隔了短短一夜,他便又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任何一個女子,在心愛之人的面前,都希望自己是完美的。

  端木暄亦然!

  可今日的她,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這點,她心知肚明,不過好在臉上還有層人皮面具,可讓她心底多少好過一些。

  知他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看,端木暄第一次有了窘迫之感,緊抿了抿唇角,見大夫恭著身子上前,她乖順的伸出皓腕讓大夫請脈!

  「怎樣?」

  須臾,見大夫收手,赫連煦溫暖的大手十分自然的覆上她的手,並抬眸詢問著大夫。

  被他覆著的手微僵,端木暄眉心又幾不可見的微微一顰!

  僅僅一顰之後,她心下便又釋然了。

  無論昨夜她們是否不歡而散,此刻,對外她仍是他的寵妻,合著他如此關心她,也是為了作戲給別人看!

  念及此,她輕咬乾澀的唇畔,竟是有些彆扭的想將手抽了回去。

  低眸,掃過她微撇的嘴角,赫連煦微皺了下眉頭,竟覺有幾分好笑。

  只輕扯了下嘴角,他握緊她的手,以眼神詢問大夫。

  「王爺放心,王妃只是偶感風寒,小的這就去開方子抓藥。」將請脈的腕墊收起,大夫弓著身子,大氣都不敢喘。

  「去開方子吧!」

  眉頭舒展,赫連煦輕點了點頭。

  「是!」

  又恭了恭身子,大夫喚了翠竹,讓她跟他一起去取藥。

  端木暄的手,仍被他握於掌中。

  見大夫領著翠竹出去,她用力的往回抽了幾回,可每回她越是往回抽,他就握得越緊!

  「奴婢去給王妃準備膳食。」

  眨眼看著床榻上兩人來回拔河,迎霜識趣的選擇退走。

  這時候,端木暄的全部心思都在自己的手上,哪裡還顧得上迎霜說了什麼,試了幾次都無法成行,她抽了抽嘴角,氣極的唉呀一聲,猛地抬眸,有些惱怒的對上他的眸子。

  她的眸子,清澈明亮,帶著些許惱羞。

  可看在赫連煦的眼裡,卻讓他不禁心神一震!

  她此刻的神情,是那麼熟悉,熟悉的讓他心疼!

  恍然交錯間,時光流轉,端木暄帶著幾分惱羞的明亮眸色,竟與記憶中那抹鐫刻心底的眸色匯集到一起,讓他整顆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王爺?!」

  從來,他在看著她的時候眸子裡都是帶著厭惡和輕蔑的,但,此刻卻多出了些許複雜難辨的情緒。

  心下不明所以,端木暄眉心微微一顰,又試著往回抽手,但他的手,此刻握得緊緊的,她越往回抽,他就握得越緊!

  可……她就是喜歡跟他擰著干,是以,他越是握得緊,她就更加奮力的掙扎。

  而她越是掙扎,握著她柔荑的那隻大手就越是用力。

  直到……

  哎呀一聲!

  縴手被他握得生疼,端木暄不禁呻吟出聲!

  因端木暄一聲呻吟回神,凝著她娥眉微蹙的樣子,赫連煦將自己的失態掩飾的很好,輕挑眉頭,他淡漠如常的道:「昨日還意氣風發奪了會魁,今日卻如此弱不禁風,本王只道你是鐵娘子,想不到也有生病的時候!」

  說著話,他施然放手,還她自由。

  她姿色平庸,性子剛烈,與那個女子有天壤之別!

  方才,是他想的太多了。

  思及此,他雙眸中閃過一抹難以湮滅的晦澀。

  並未發現他的異樣,緊蹙黛眉,吃痛的揉著自己可憐兮兮的手腕,見其上清晰可辨的手印子,端木暄頭也不抬的回嘴道:「哼!王爺報復的方式還真夠特別的!」

  自再遇他之後,她對他的印象便又多了一項,那便是——小氣!

  她以為赫連煦此刻如此,根本是在為昨晚之事藉機報復!

  「本王報復你又如何?」知道她誤會了,卻並未加以解釋,赫連煦語氣有些冷:「夫者,天也,身為女子,便該遵循夫君的意思,可你卻偏偏是女子中的一朵奇葩……」眉頭皺了皺,他質問於她:「你給本王好好想想,自你嫁入王府開始,何時聽過本王的?」

  昨夜離去時,他險些被這個女人氣炸了,但是一夜酒醒,思緒清明時,他也已然明白她的用意。

  不可諱言,昨日她不計後果,不惜以激怒他的方式來讓他清醒,確實稱得上用心良苦。

  是以,在聽聞她生病的消息後,他也就不計前嫌的出現在這裡。

  不過這個女人真是無敵了,就算是生病的時候,也能讓他輕易上火!

  「呃……」

  微愣著放下手臂,仰望著坐在床榻前的他,面對他的質問,端木暄扁了扁嘴。

  「沒話說了?」

  斜睇著她,赫連煦唇角輕扯。

  「王爺讓我好好想想,可是自己已經想過了?」讀懂他眼裡的得意之色,端木暄心下微哂,輕嗤一聲,她有氣無力的嘆道:「暄兒對王爺可以順從,但絕不盲從!」

  嫁入王府第一日,他不踢轎門,夜裡還撕碎了她的嫁衣,對她肆意羞辱,那個時候,她是順從的,也忍了,可最後換來的是什麼?

  是他更加肆無忌憚的輕視和嘲諷;是他在初霞宮中那句隨時可以休了她;是他在王府門前摔碎那塊她寄託了所有希望的玉佩!

  是以,她選擇不再一味的順從。

  而這,是他該得的因果。

  「你是在告訴本王,讓人清醒當先自省?!」

  沒有如以往一般被觸怒,赫連煦輕勾唇角,有些悻悻的看著端木暄。

  自她嫁入王府之後,他確實待她極為刻薄,這點他承認。但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他為何待她不好,她冰雪聰明自然一清二楚。

  普天之下,有幾個男人可容自己的正妻是皇上寵幸過的皇后?

  他跟她的姻緣雖然荒唐,卻也是實實在在的。

  是以,每次在見到她時,他便會想到赫連颺,自然,對她的態度,也就變得格外刻薄。

  「這話是王爺說的。」

  對他投以一個聰明的眼神,端木暄強撐著轉身向里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躺著,不再看他。

  被病痛折騰了一宿,這會兒她就算有心跟他過去的事情分出個子丑寅卯來,也沒有那份力氣。

  更何況,於他,就算是錯的,也是對的。

  跟桀驁不馴的他講理,那也得能講的清才行!

  她轉過身去獨留背脊對他,擺明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見她如此,赫連煦眸色一深:「本王今日有意與你講和,你這是什麼態度?」

  「王爺又要動怒了麼?」

  感覺背後冷颼颼的,轉過頭來,有些頹敗的望著他幽深的眸子,端木暄想說些什麼,可張了張嘴,卻終是嘆息道:「若王爺要講和,還請王爺拿出些氣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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