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故意裝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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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故意裝哭2

  「讓本王仔細看看可是傷到了?」

  伸手輕輕摩挲著阮寒兒微腫的面頰,赫連煦的眸子泛著疼意。

  心裡一暖,阮寒兒嬌嗔道:「寒兒沒事,只是姐姐她……」

  柳兒打的她再痛,也只不過用了三四分的力道,但方才端木暄挨的那一巴掌可是實實在在的。

  想到這些,阮寒兒的唇角不自覺的微微翹起。

  眸中冷冽一閃而過,輕嘆口氣,赫連煦抬臂圈住阮寒兒的香肩,低語道:「她的長相雖是差強人意,但到底是母后的人,如今她是正妃,你是側妃,日後禮法上切記做的周全些,莫要再生今日這種事端。」

  「寒兒明白王爺的意思。」

  心裡雖是不願,阮寒兒仍是應了他的意思。

  日後的事情等到日後再說,今日雖說端木暄只挨了一巴掌,到底還是稱了她自己的心意。

  她,總算扳回一城!

  「明日是左相壽辰,你還要回相府賀壽,這會兒趕緊回去收拾一下,省的到時左相說本王慢待於你。」對阮寒兒柔聲說著,赫連煦轉身吩咐榮昌:「送側妃回梅寒閣!」

  ……

  吩咐榮昌送阮寒兒回梅寒閣後,赫連煦便順著前廳的偏門一直尋到了陌雲軒十分荒蕪的後花園。

  春天裡,後花園不見百花齊放,仍留有陳年枯死的草屑。斷壁殘垣內,獨有一座年久失修的八角亭,倍顯蕭索。

  放眼望去,端木暄正背對大門坐於亭內,且雙肩輕顫不止。

  以為她躲在亭子裡黯然哭泣,赫連煦心下微涼。

  眉頭輕蹙著緩步上前,他伸手扶在她的肩上,緩緩出聲說道:「今日這場戲讓你受了委屈,本王可應下你一件事情,算是等價交換!」

  「王爺此話當真?!」

  嗡聲問著,驀地抬頭,端木暄雙眼中清明一片,不見絲毫泣色!

  直到方才,她方還在作戲!

  眉頭不悅的皺起,赫連煦的臉色瞬間黑了一半:「感情王妃故意裝哭,在這兒等著本王呢!」

  「王爺有見我哭麼?」

  即便有再多的眼淚,端木暄在面對赫連煦的時候,仍舊一臉從容淡定。

  她早已不再希冀他感情上的回應,自然沒有與他示弱的必要。她無法想像,若她跟阮寒兒一般柔柔弱弱的,他會用什麼眼光看她。

  嘲諷的?亦或是厭惡的!

  「本王確實沒見你哭!」

  低眉掃了眼布滿灰塵的石凳,原想坐下的赫連煦寧願站著。

  端木暄輕輕一笑,開口道:「王爺方才說要應下我一件事情!」

  「這話是本王方說的。」四下打量著園子裡頹敗的景物,赫連煦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轉眸對上端木暄的眸子,他訕訕道:「不過看你若無其事的樣子,本王眼下又覺得沒那個必要了。」

  他擺明一副打算出爾反爾的樣子。

  聽出他話里的意思,端木暄柳眉微蹙,反問道:「王爺可是覺得挨了你那一巴掌,我該要死要活的才算是受了委屈?」

  雙手背負身後,赫連煦只輕輕一笑,而後便直勾勾的緊盯著她。

  若是旁人挨了他一巴掌,這會兒不哭天喊地的,也該委屈落淚才是,可這會兒她竟然可以如此鎮定。

  她確實特別!

  這一點,他雖然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一次有一次的承認。

  但,這樣的她太聰明,他向來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

  「你確實受了委屈。」今日之事是非曲直他心裡明白,身為打人者,之餘這一點赫連煦從來都不曾否認過。輕點了點頭,他垂眸低語:「不過本王也是從不許諾於人的!」

  方才,他以為她在暗自飲泣,這才一時說道要應下她一件事情,但是回頭想來,若她獅子大開口的話……這件事情還有待商榷。

  「從不麼?」

  那以前對她說過的話,又算是什麼?

  口中軟語低喃,失落自眸中一閃而過,端木暄自嘲的笑著:「今日之事說到底最受委屈的人是我,是以,挨王爺一巴掌,換王爺應下一件事情,倒也公平!王爺可以放心,我不會要求太過分的事情。」

  她既是如此說了,他若再不應,便成了小氣之人。

  「牙尖嘴利!」覺得她臉上的笑格外刺目,赫連煦伸手攫住她的下頷,迫她仰頭,輕聲哼道:「母后素來喜靜,本王很好奇,你這脾性是如何博她老人家歡心的。」

  任他攫著下頷,端木暄笑:「太后對我好,我自是處處讓她順心,她喜靜,我定會安安靜靜的。」

  赫連煦不客氣的鬆開她的下頷,微扯嘴角,有些冷嘲的問道:「你在指責本王對你不好?」

  自入王府之後,她處處跟他做對,此刻她如此言語,意思不就是說他對她不好?

  「王爺覺得呢?」

  拿起帕子輕拂被他捏痛的下巴,端木暄反問道。

  「你……好本事!」

  臉色黑了幾分,赫連煦心中又有火苗躥動。

  他發現自己素來引以為豪的鎮定,每每到了端木暄面前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認知,讓他心中大為光火。

  盈盈起身,端木暄對赫連煦福身一禮:「暄兒再次謝王爺誇獎!」

  氣極而笑,見不遠處翠竹手裡端著臉盆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他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你讓人生氣的功夫還真是爐火純青……說吧,你想讓本王答應你什麼事情!」

  「這個我還沒想好!」

  大眼無辜的撲閃著,端木暄微噘著嘴,作苦思冥想狀。

  「你在耍本王?」

  赫連煦這回真的被端木暄氣的沒脾氣了。

  浪費半天口舌,到頭來,她竟然說還沒想好,他似乎被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給耍了,也似乎明白了何為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暄兒從沒有要耍王爺的意思,只是此事來的突然,我確實還沒想好要王爺應下何事。」搖了搖頭,端木暄鄭重否認,輕輕一嘆,她又開始苦思冥想。一邊絞盡腦汁的想著,她還有意咕噥著:「要跟這一巴掌等價的,該要什麼呢?」

  戲耍王爺,這是何等罪名?

  傻子才會承認呢!

  為了別的女人,他甩了她一巴掌,在不能回他一巴掌的前提下,還不興她以這種方式來出出氣麼?

  看著他怒在心頭的樣子,她忽然間發現,生活中的興趣,是可以創造的。

  此時,赫連煦的臉上可謂黑雲密布。

  薄厚適中的唇瓣輕嘲的揚起,他剛要奚落端木暄,一掃眼卻見榮昌步履匆匆的趕了過來。

  「王爺!」進入廳內,榮昌恭敬的喚了赫連煦,後又垂首對端木暄恭了恭身子:「王妃萬福!」

  「側妃可送回梅寒閣了?」

  側過頭去,赫連煦看著榮昌。

  榮昌點頭,「是!」

  視線飄忽的掃過端木暄,赫連煦又道:「明日是左相的壽辰,她會回相府賀壽,今夜備好禮品,明日你隨她過府。」

  聞言,端木暄眉頭聳動,眼中閃過釋然。

  阮寒兒明日要回娘家,他之所以今日如此處事,並非憐香惜玉,而是顧忌到左相。

  想到他是有意讓她知道這些,端木暄的唇畔隱隱現出淺笑。

  得了赫連煦的吩咐,榮昌並未立即離開,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赫連煦皺眉問道:「還有事?」

  輕點了點頭,榮昌向赫連煦親近幾許,附耳輕聲說著什麼。

  他說的是什麼端木暄聽不真切,不過自赫連煦黑的一塌糊塗的臉色來看,並非好事。

  不待榮昌說完,只見赫連煦倏然轉身,疾步如風的向外行去。

  「奴才告退!」

  匆忙恭了恭身子,榮昌趕緊跟上。

  須臾,他們主僕一前一後便消失在端木暄的視線之中……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轉角處早已沒了他的身影,眼露狐疑之色,端木暄眉頭蹙起,心中暗暗揣測,直到一直隱在廂房的翠竹出現,她的思緒方被拉回。

  「去找迎霜過來?」

  回過神來,這是端木暄問的第一句話。

  自阮寒兒來了之後,便又沒了迎霜的影子。

  依迎霜今日的態度,按理說她的警告迎霜是聽進去了,但為何一到事上,她又跑了?

  將端木暄送回寢室,翠竹便去尋找迎霜,過了大約半刻功夫,翠竹回來了,卻仍是不見迎霜。

  「奴婢把陌雲軒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就是不見迎霜姐姐的人影兒。」

  聽了翠竹的稟報,端木暄黛眉微蹙。

  略一思忖,她吩咐翠竹不用找了,只道是改回來的時候,她自己就會回來了。

  夜幕降臨時,迎霜回來了。

  見到迎霜,端木暄不禁神情微怔!

  此時站在她面前的迎霜臻首低垂,卻仍舊難掩剛剛哭過的跡象。

  「迎霜……」

  咂了咂嘴,她輕喚一聲。

  低眉斂目的站著,迎霜語氣飄渺,嘴角泛著濃濃苦澀道:「皇上立後的旨意詔告天下了,立後大典定在三日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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