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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看圖章,從嘴裡扯出菸袋,雙手抱在胸前,躬著身,低三下四地說:

  “長官,安拉派來的,就是好的。我將渡你過去,並挨二十鞭。安拉賜福於君主及其子民!”

  當時,在“土耳其後院”情況就是這樣!可我不是土耳其人,還是拿出二十皮阿斯特,給了他,並且笑著說:

  “鞭撻免了,因為我對老年人有所同情:瓦爾達爾河水上漲,渡河既艱難,又危險。所以,你要錢也就可以比平常多一些。不過,不要過高。”

  老頭憂慮不決,不敢收錢,並且張開嘴,呆呆地望著我。

  “那麼,是要我把錢重新放回口袋?”我對著他笑。

  他恢復了動作,一個箭步衝到我面前,從我手上奪走錢,並且叫喊:

  “怎麼?什麼?你有君主及其大臣保護,還要付錢?”

  “受保護者就不能溫和、公正?”

  “啊,長官!從你的眼裡卻閃爍著恩德,從你的話中響徹著良心的仁慈。所以,安拉賜福於你本人,你的祖祖輩輩,也賜福於你的子子孫孫!是的,這樣的恩惠很少輪到我們,儘管我們吃的是堅硬的、少得可憐的麵包。”

  “可是,那邊有許多人在忙碌。你賺的比那些人沒有來的時候還是多些。”

  “少得多。因為這些人在我的平底船上面用大船辟了第二渡口,使我的收入大大減少,而我的租金還是那麼多。”

  “現在,洪水這麼大,還有人敢過這條瓦爾達爾河嗎?”

  “今天很少有人敢,因為太危險。劃漿次數要多一倍。”

  “你今天還不是擺渡了許多人嗎?是不是有五個騎馬的人,其中兩個騎的是斑馬?”

  “是的,長官。有一個人好像受了傷。他們來自那邊的一個什麼客棧,在那兒歇息很短的時間。”

  他指著那座所提到的白色樓房。

  “你看到的事情過去多久了?”

  “約摸兩個鐘頭。你最好不要見到他們。”

  “為什麼?”

  “因為他們騙了我。我們到了那邊,靠了岸,我要他們給渡河費,得到的是鞭子,而不是錢。他們事先還給了我一個我不打算完成的任務。對不給我錢的人,我就是不客氣。”

  “我能不能了解一下,那個任務是針對什麼人的?”

  “很願意回答。針對一個剛才在你們近處逗留,然後在客棧前面下馬的人。”

  “你認識他?”

  “每個人都認識這個裁縫。”

  “他真的是裁縫?”

  “大家都這麼說。可是,我知道,他沒有給這兒任何人做過衣服。”

  “哎呀!任務是什麼?”

  “要他趕快,那些人只等到早晨。”

  在哪兒?他不知道。五人中,他只認識於斯屈布的前稅務官。人們對他恨之入骨。“安拉賜給他肉體受一千次苦,靈魂患一萬次病。”他補充說。

  這個船工本想再說下去,可是突然轉過身來。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吸引過去了。從客棧出來兩個男人,手裡拿著槳,走到水邊,然後順流而上。

  “啊,安拉!”船工叫喊起來,“那些粗心大意的人真的敢坐小船渡河?”

  “小船在哪兒?”

  “那上面。河邊一個女子坐著的地方。你看不見它,因為它在柳林後面。”

  那兩個男人到了剛才提到那個地方,與那個女子交談了幾句,然後便消失在灌木後面。

  “是的,”老頭說,“他們敢。好吧,如果安拉保佑,他們會成功的。不過,光送他們過去,無論如何是不可能的,客人要付很多錢。要是到我這兒來,會便宜得多。”

  “那個女人可能會付錢。”

  我這樣說,是因為我看到,那個女人也消失在灌木林後面。就是說,她也上了小船。可是,老頭卻說:

  “她一個子兒也不會給。她是那邊的工人,坐船白坐。這個女人從清早起一直坐在那上面,到現在還沒有過河。那是誰?該是裁縫。”

  老頭在解釋的時候,蘇耶夫從客棧出來,騎上馬。他的眼光對我們進行了側面掃視,然後走向那隻小船,並下了馬。

  “安拉,安拉!裁縫想坐小船!”船工叫喊著,“他可能看重自己的命,一定不能惹事。我知道他窮,只收他四分之一個皮阿斯特,或者乾脆讓他白坐。他為什麼不上我這兒來?”

  我認為,沒有必要給這個老頭解釋蘇耶夫的理由。他想泄露我們的意圖,並且認為,坐小船可以比我們這條笨重的平底船早一點到岸。如果他很快上馬飛奔,就可以脫離我們的視野。他沒有料到,他一定會留下足跡。

  哈勒夫和奧斯克也匆忙趕回來。

  “本尼西,這個壞蛋坐一條小船過河。”哈勒夫報告,“他出三十皮阿斯特,如果把他擺渡過去的話。”

  “你們還知道什麼?”

  “知道,但是不多。我們進去的時候,蘇耶夫與店主談到五個騎馬人。他雖然給老闆打了個手勢,要老闆別說。但是老闆已經講到句子的中間,並且講完了。我們也就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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