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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質形象。”

  “不,”悅石說,“在我的想像中,你的朝聖者朋友們正在面對的

  伯勞,才是這樣的東西。”

  我盯著她。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伯勞,儘管我知道,事實

  上——她也知道我知道——是她的計劃讓領事打開了光陰冢,釋放了

  那個怪物。

  “也許你也該踏上朝聖之路,賽文先生。”執行長說道。

  “我在路上,”我說,“不過是以另一種方式。”

  悅石做了個手勢,於是一扇通往她秘密總部的門打開了。“是的,

  你確實以某種方式參與了朝聖,”她說,“但是如果攜帶著你副本的那

  個女人被釘在了傳說中伯勞鳥的荊棘樹上,你會不會在你的夢中也遭

  受永恆的苦難?”

  我回答不出,於是站在那裡,什麼都沒說。

  “明天早上會議結束之後,我們再談談吧,”梅伊娜·悅石說,

  “晚安,賽文先生。做個好夢。”

  馬丁·塞利納斯、索爾·溫特伯,加上領事,三人蹣跚著往沙丘

  上跋涉,朝獅身人面像進發,此時布勞恩·拉米亞和費德曼·卡薩德

  正帶著霍伊特神父的屍體在返程的途中。溫特伯將披風緊緊地裹在身

  上,試圖保護自己的寶寶不受暴怒的狂沙和閃耀的光線傷害。他望著

  卡薩德從沙丘上下來,上校黑色的長腿在通電的沙粒上方看起來就像

  漫畫中的形象,霍伊特的雙臂和雙手懸垂著,伴隨著卡薩的每一次滑

  動和每一個步履,正輕微地擺動著。

  塞利納斯在大叫,但是風聲颳走了所有的字句。布勞恩·拉米亞

  指了指依然矗立的那座帳篷;其餘的早已被風暴摧毀或是撕裂。於是

  所有人一下擁入了塞利納斯的帳篷。卡薩德上校最後進來,輕輕地把

  屍體放了下來。在裡邊,在那些纖維塑料布的拍擊聲和外邊閃電如同

  撕紙般的聲音之上,他們的喊叫聲終於能夠被聽見了。

  “死了?”領事大叫著,剝開了卡薩德包裹在霍伊特赤裸身體上的

  斗篷。十字形閃著粉紅的光芒。

  上校指了指神父胸前的閃爍信號裝置,那是連接到他身體上的一

  個軍部醫療包。除了標誌著系統正常運行的纖維和節結上的黃燈亮著

  之外,其餘的燈都變成了紅色。霍伊特的腦袋無力地朝後仰去,於是

  溫特伯看見被切斷的喉嚨那參差不齊的邊緣上,一長溜縫合線如百足

  蟲的腳勉強連接在那。

  索爾·溫特伯用手摸了摸他的脈搏,沒摸到。他朝前俯過身子,

  把耳朵貼到牧師的胸口上。沒有了心跳,但是十字形的傷痕硌著索爾

  的臉,卻是溫暖的。他看了看布勞恩·拉米亞。“伯勞乾的?”

  “是的……我覺得……我也不知道。”她指了指手裡依然握著的古

  式手槍。“我的彈藥都耗盡了。朝它開了十二槍……不管那是什麼東

  西。”

  “你看見那怪物了嗎?”領事問卡薩德。

  “沒有。布勞恩進入墓冢之後過了十秒,我就進去了,但我什麼都

  沒看見。”

  “你他媽的那些軍備玩意兒呢?”馬丁·塞利納斯說。他正擠在帳

  篷的後部,縮成一團,像個胎兒一樣。“難道那些軍部的狗屎玩意都顯

  示不出點什麼?”

  “沒有。”

  醫療包響起一陣輕微的警報,卡薩德從彈藥帶上取下另一條等離

  子彈藥筒,將它裝入醫療包的槍膛,然後急忙蹲坐下來,拉下護目鏡

  密切注視著帳篷的開口處。他的聲音從頭盔的喇叭傳出來,像是變了

  一個人。“他失血過多,我們在這兒沒有補給。有沒有誰帶了急救設

  施?”

  溫特伯在自己的背包里翻尋著,幾乎都要把它翻了個個兒。“我有

  一個基本醫療箱。但是對這個情況不太管用。不管是什麼東西划過了

  他的喉嚨,一切都被切斷了。”

  “是伯勞。”馬丁·塞利納斯低聲說道。

  “都無所謂,”拉米亞說著,雙手抱肩,好讓自己不再發抖。“我

  們得幫他。”她看著領事。

  “他死了,”領事說, “就算是飛船的診療室也無法讓他起死回

  生。”

  “我們得試試!”拉米亞大叫道,探過身子抓住領事的外衣前襟。

  “我們不能丟下他,讓他被這些……東西……”她朝死人胸膛上閃閃

  發光的十字形指了指。

  領事揉揉眼。“我們可以把屍體銷毀。用上校的步槍……”

  “要是不從這該死的風暴里逃出去,我們都得死!”塞利納斯大叫

  道,帳篷正在震動,纖維塑料每翻騰一下,詩人的頭和背就會被猛烈

  擊打一下。沙粒擦著帳篷布發出巨大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外面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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