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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安置難民又是另外一個大事情。堯明強調最基本的原則是“國家愛人民,人民才能愛國家”。原時空中國的災荒年中,逃難的夫妻裝扮成兄妹,讓妻子再出去嫁人,丈夫幫人打工,變相地為了餬口而賣身為奴隸的例子真的不少。堯明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慘劇。

  堯明想起了在中世紀時,法國教士讓法國人種植紅薯,為聖女貞德籌集軍糧的故事。就建議在南方農村廣泛種植紅薯等經濟糧食作物。鄧小平則敏銳地意識到這種糧食作物不方便運輸,必然出現讓產糧地的農民吃紅薯,卻將大米等往外調的“逆經濟”局面。中國農民的自私性是很強的,要實現這樣的步驟,必須靠政府行政命令和強制。堯明則補充建議,讓國家撥一部分經費普及教育,也吸引慈善和宗教機構普及教育,卻從小孩開始,教導他們愛國愛民。以這種方式,幫助農民理解國家的“逆經濟”政策,疏導農民的心態。

  同時,堯明建議推行“糧票”以及相應的配給制度,靠糧票控制糧食消費,保證有糧票的人,都能吃飽飯。並靠糧票的流通,引導糧食運輸。當然,這種配給制度也有弊端,那就是若搞得太公平了,就很容易出現“吃大鍋飯”的局面,弄不好,反而搞出了烏克蘭式的災荒。中國農民的自私性是很強的,政策制定不能理想化,必須考慮人的罪性。

  堯明建議採取與德國類似的措施,領糧票的男人要參加義務勞動,包括修路等。其實中國正面臨一個經濟發展時期,只要政府組織得好,勞動力不是富裕,而是缺乏。針對中國婦女社會地位低下的情形,堯明則建議不按家庭,而按人頭,將婦女和小孩的救濟糧票直接發給婦女。婦女領取糧票和救濟,則需要參加義務教育,學習文化,並教育子女。

  中國人常說:“不能治家,何以治國。”,然而那個年代中國人的治家,先將女人變成生育子女、發泄性慾,甚至發泄心中積怨的工具。對孩子則是打罵由心,蠻不講理,要求小孩對大人盲從。如果說中國人不尋求上帝,那就大錯特錯了。舊中國,在家裡男人是上帝。在外面有權有勢的人是上帝。在地方軍閥是上帝。在國家獨裁者是上帝。在二十一世紀嘛,獨生子女是上帝。

  帶著相同的思維治國,可以想像會帶來什麼樣的效果。解放婦女,讓婦女有真正的獨立的社會經濟地位,卻是解放中國人思想的一大根本。保護兒童權利,教育兒童,也是改變中國社會的關鍵。

  孔祥熙面露難色,這一些政策若施行起來,自然都很好,但國家稅收不到位,心有餘而力不足。他便說道:“中國的難民,最好不要太遷就。難民往往也是刁民。要是刁民都吃飽飯了,其他人就會不平衡,不想幹活了。”

  堯明一聲長嘆,說道:“西方人手上,有本《聖經》。根據《聖經》的教義,神是這樣一個牧羊人,若神有一百隻羊,其中一隻迷失了,神會暫時不管那九十九隻羊,卻專門去尋找那丟失的一隻。我一開始也很不理解這一點。”

  “後來一個牧師講道,講聯合(United)。他舉了一個交響樂的例子。說交響樂在一開始調音的時候,卻是以最難調的樂器定基調。讓所有的樂器,都將音調調到與那最難調的樂器相同的音調上。因為那最難調的都調好了,其他的樂器自然容易跟上。”

  堯明又說道:“我們儒家講人之初,性本善。孔祥熙先生,你心中的自私心,我也不說了。但你心中的自大,我卻要說。你對那些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民有多少了解,憑什麼說他們是刁民?”

  孔祥熙卻仗著是宋靄齡的丈夫。宋靄齡原是宋家的“家主”。孔祥熙又曾經捐獻資助過孫中山的革命。連孫中山都要賣他的帳,當下就拉下臉來,說道:“中國的稅收這麼少,根本收不上來。中央財政如此困難,這些中國的內政,你這個德國人懂得太少,最好不要橫加干涉。”

  堯明被這話說得一愣,正在習慣性地檢討自己,是不是太理想化了。鄧小平卻拍起了桌子。“內政?中華民國有內政嗎?在堯先生幫我們剷除軍閥勢力前,你孔祥熙能從幾個省拿到稅收?咱們有明確的法律嗎?就算有,咱們的立法能在幾個省執行?咱們的部隊的軍餉是怎麼發的?是中央發的還是地方自己徵收的?地方的豪強欺男霸女,作威作福,無法無天咱們管得了嗎?國民黨內越來越嚴重的派系對立咱們能制止嗎?政府官員的腐敗越來越嚴重咱們能杜絕嗎?官商勾結,欺壓平民的現象還少了嗎?如果你不想他人過問,你先說出一套讓天下的人都心服口服的治國方針來。”

  周恩來看見氣氛不好,嘴巴動了動想勸解。鄧小平倔脾氣來了,竟然一伸手就把他擋了回去。“這不是討論個人尊嚴,甚至不是討論國家尊嚴的時候。中國不改變現狀就要亡國。今天借這個機會,我真的想聽一聽孔祥熙財長有什麼辦法?”

  “目前國家稅收年養活現役的200萬軍隊都困難,就這麼簡單。現在很多地方還在繼續讓軍隊就地徵集糧食。”,孔祥熙氣呼呼地說道。

  “這是一個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不收攏地方軍隊,就沒有可能解決稅收問題。我這個財長有多大的權力?”,看見大家神色都不好,孔祥熙又開始裝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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