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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達武撤離德勒斯登,整個薩克森被敵軍蹂躪,法國人被逼退到薩勒河以

  西。

  在道義上,普魯士民族運動也同樣起了巨大影響,因為戰爭因此具有了

  解放性質。這是亞歷山大夢寐以求的;在德意志史學中,這次戰爭至今仍稱

  之為Befreiungskrieg(解放戰爭)。在大學的青年學生、資產階級和貴族

  中,這種狂熱特別突出。在柏林,費希特中斷了他的講課,而同施特芬斯與

  施萊爾馬歇一道,熱情地宣講國王的呼籲書。各省民族運動的高漲發展很不

  平衡。在西里西亞和西普魯士,波蘭籍士兵拒絕服從而紛紛開小差;在東普

  魯士,廣泛地採用頂替辦法。尤其是在鄉村,很多農民拿起武器,但並非出

  於愛國熱情,而是出於習慣上對容克和對政府官員的唯命是從,這些農民幾

  乎還沒有從農奴制度下得到解放。另一方面,貴族操縱軍隊,只允許資產階

  級充當下級軍官,這樣,使法國大革命軍隊產生威力的最積極的鼓舞力量之

  一,在普魯士是沒有的。儘管如此,發動的結果還是大為可觀:從3 月到4

  月,有一萬五千志願兵參加自由兵團,後備軍還未計入;參加後備軍的人數

  最後達到十二萬至十三萬之間;到八月份,後備軍上了火線,占全部作戰部

  隊半數以上;普魯士軍隊的面貌為之一新。不言而喻,職業軍人不太欣賞後

  備軍,正如法國大革命全民從軍初期一樣,因為後備軍訓練不足而又易臨陣

  驚慌。

  普魯士的奮起感動了所有的德意志人。愛國者的宣傳從1812 年年底開

  始,日趨積極。保盧奇雇用了默克爾從事宣傳;阿恩特寫了一個又一個的小

  冊子,其中著名的是《德意志士兵的教理問答》,其主旨為呼籲全體德意志

  人起來對“惡神”戰鬥,必要時可以不顧其王侯的反對。施泰因希望進一步

  行動起來,他勸告亞歷山大和弗里德里希-威廉最好能頒發諭旨,組織起民族

  戰爭,這樣可以使守成持重之士與漠不關心之人都下定決心。果然在3 月19

  日,兩位君王發出告德意志人的公告,並且在宣布解散來因邦聯時,責令各

  王侯反正歸順,否則將被視為不配受尊敬而遭廢黜,兩位君主建立一個委員

  會負責治理占領地區,並主管在占領地區組織後備軍,而任命施泰因為委員

  會主席。這種鼓動立即得到漢堡和薩克森的響應;而且不止於此,拿破崙新

  的徵兵激起民變,例如在哈瑙和在貝格公國,從而有助於反法宣傳。梅克倫

  堡倒戈了,王侯中大多數都願這樣做,但他們仍然害怕法國皇帝;施泰因的

  威脅重重和起義的呼籲使他們感到不快,從而也不利於普魯士擴張勢力;這

  些王侯便向奧地利方面尋求支持。

  在民族熱潮中湧現出新一代的詩人,他們輕視夢想和空論,而專心致力

  於歌頌士兵的英雄主義:例如戰死疆場的特奧多爾·克爾納留下了傑出的詩

  集《詩與劍》;又如魯克爾特在1814 年出版了《戰鬥的詩篇》;還有申肯道

  夫、烏蘭德等人的作品。雖然如此,如果說德意志愛國主義已可看出略具雛

  形,但還遠未完全成熟。德意志人由於法國人使得他們日子非常難過,因而

  只是在趕走法國人這一點上,他們是同心協力的;但是,就大多數德意志人

  而言,他們所看到的沒有超過這一點,還沒有對政治上的民族性形成一個清

  楚的概念。愛國者的領袖人物並不總是能把政治上的民族性同文化上的民族

  性嚴格地分辨清楚,例如,格奈森諾並不反對看到英國在對它有利的情況下,

  在來因河與易北河之間建立一個大邦。就是象施泰因這樣主張統一的人,由

  於歷史情況造成的形勢,也提不出一個明確的藍圖。究竟由普魯士,還是由

  奧地利來領導統一,他們認為是無足輕重的;施泰因甚至認為即使普魯士不

  復存在也是無傷大體的。這種無所謂的態度無助於排除統一的困難,只足以

  表示對解決統一問題無能為力。尤有甚者,這些人認為,如果沒 有歐洲的

  幫助,德意志人不能做到自己解放自己;因而他們同意讓歐洲來組織這個新

  的德意志國家,由歐洲來保證它,也就是說,把它置於歐洲的監護之下。此

  外,資產階級的愛國主義混雜著一些或多或少的進步的自由思想,而貴族的

  愛國主義則聯想到要維持或恢復政治的或社會的舊制度。至於王侯們,他們

  既不關心一種必將削弱他們主權的統一,也不關心一個必將限制他們威權的

  憲法。民族團結是在暖昧不清的狀態中實現的,每個人在等待如何把勝利變

  成對自己有利。在必要的期間內,他們使人民懷著希望,以激勵人民去作戰;

  但是奧地利的干預勢將確保只對王侯和貴族有利。

  這個干預是梅特涅深思熟慮和堅定不移地準備好的。法國大軍的災難已

  經解放了奧地利,奧法聯盟實際上已經解體,因為這個聯盟未能按照它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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