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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陸非你演講比賽準備得怎麼樣了?”

  陸非一聳肩膀,表示毫無準備。

  “哥,你傻吧!陸小白臉兒聰明伶俐美麗大方,還用得著準備?到時候往那兒一站,準是第一名!”葉情這話也不知道是夸陸非還是罵陸非,反正陸非聽著有點彆扭。

  “對!陸非可是講師指名參加的!每個系就一個名額!就因為陸非要參加,系裡的選拔賽都取消了。”

  “就是就是!再說,陸小白臉兒可是出過國鍍過金的,這名額不給他還能給誰?”

  話都被這兄妹倆搶著說了,姚冰和風子賢就剩下了聽著的份兒。姚冰對他倆的話是左耳進右耳出,陸非的好,姚冰自然是知道的,還用得著他倆說?可風子賢卻把話聽到了心裡。葉情不是一直討厭陸非麼?怎麼連她都向著陸非了?風子賢不明白,那個叫做陸非的男孩到底有什麼魅力。即使是同性戀,也不會被厭惡麼?

  “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愛能不能夠簡簡單單沒有傷害……”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陸非忙亂地翻遍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兜才找到了他的手機。誰讓他今天穿的是一條前前後後總共8個兜的空降兵軍褲呢。

  陸非看了看手機,沒接便掛掉了。又看了下表,已經是下午5點,便對姚冰說:“你給家裡打個電話,今天就到我家住吧。大家要是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甭說,那個電話一定是符樂打來催陸非回家的。那手機,也是符樂送給陸非的。一年前上市的款式雖然不前衛,但也算是精緻了。在符樂那兒保存了一年,如今終於送了出去。

  陸非和姚冰像是又回到了一年前的日子。一起排練,一起離開,一起走過很長的一段路。並肩坐在公交車上,風吹著陸非的長髮,拂過姚冰的臉頰。

  似乎是應了自己的話麼?只有執著的人,才能體會得不到的快樂。現在的我,快樂麼?

  姚冰這麼想著,跟著陸非來到了果子巷。剛一進胡同口,便瞧見了符樂站在院門前向這邊張望呢。

  符樂也看到了陸非,快步向這邊跑來。可跑了兩步,卻突然站住了腳。因為他看到,陸非的身邊還有一個背著吉他的姚冰。

  待走到面前,陸非發現符樂的表情略帶著不悅,只好陪著笑臉,向他說明帶姚冰回來的原因。符樂聽後只是點點頭,轉身領著陸非回家了。姚冰也跟著陸非進了家門。

  不論符樂媽說什麼,陸非也不肯去符樂家吃晚飯。兩個人在陸非家裡泡了袋方便麵,一人一個饅頭便把晚飯對付過去了。

  符樂這邊也吃過了晚飯。雖然是一些難以下咽的食物,可符樂還是硬逼著自己吃了下去。幸虧沒讓陸小非來吃,這也太難吃了!

  對於自己的初次下廚,符樂的評價就是四個字:太難吃了。

  飯後,符樂很難得地關心起國家大事,靠在沙發上觀看新聞聯播。其實,符樂的魂兒早就被對門傳來的吉他聲勾了去。

  “這小非真是倔,帶同學回來就不好意思來咱家吃飯了。不過,也真是個懂事的孩子。”符樂媽向來對識大體的陸非讚賞有加,符樂也就沒放在心上,專心地分辨著吉他的音色,隱約聽到陸非跟著吉他的旋律輕聲地和……那晚,符樂很早便睡下了。

  符樂家的燈一關,吉他聲也便止住了。只是那吉他聲,卻好像在符樂的耳邊徘徊了整晚……

  第31章

  “咚咚鏘!咚咚鏘!咚咚咚咚咚咚鏘!”

  陸非動動身子,懶懶地不想起床,窗外敲鑼打鼓的噪音吵得他睡不著覺。隨手拿過床頭柜上的鬧鐘,定睛一看……分針指六,時針與分針間有著一個角度,一個小小的角度……這剛六點半,誰這麼缺德擾你陸大爺的清夢!

  陸非坐起身,裹上毛巾被,剛要出門卻被仍在床上賴著的姚冰叫住了。

  “算了吧。”l

  “不行!我今天要大開罵戒!我活了這麼多年,只罵過兩種人……”

  “男人和女人?”

  “欠罵的人和找罵的人。”

  姚冰還在思考欠罵和找罵有什麼區別,陸非已經圍著毛巾被出門去了。

  住在大雜院裡,早已習慣了清晨的吵鬧。餵鳥的,吊嗓子唱戲的,自然是不少。可這敲鑼打鼓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院子裡擠了十幾口子人,穿著綠襖耍著紅扇子,顏色那叫一個鮮艷!晃得陸非直犯暈。陸非看了看,都是爺爺奶奶輩兒的,罵不得,悻悻地準備回屋。回屋前又往人堆里掃了一眼,這一掃便掃到了符樂。揮著鼓槌,腰間系個紅腰帶,把鼓砸得“咚咚”響的,不是符樂是誰?

  陸非一皺眉,鑽入人堆,好容易擠到了符樂身邊。

  “樂子,你這兒幹嘛呢?”

  “啊?”符樂看著陸非,傻呵呵地笑,手裡的動作沒停。鼓聲震天。

  “樂子!你幹什麼呢!”陸非喊。

  “我這兒敲鼓呢啊!你沒看出來啊!”符樂也喊。

  “你先停停!”

  “啊?”符樂沒停,臉上掛著純潔無瑕的微笑。鼓聲震得陸非的心怦怦地跳。再這樣敲下去,非得讓他把我的心臟病敲出來!可是,我這顆小心臟健康著呢……哎,由他去吧。陸非捂著耳朵,準備打道回府。

  還沒走出兩步,鼓聲便停了。符樂追上來,笑嘻嘻地問:“找我有事?”

  “你大爺我沒事,就是心臟病快犯了。”

  “嘿嘿。”符樂只是笑。陸非拿他沒辦法,輕嘆一聲,問:“大清早的,你這是幹什麼呢?”

  “哦!我幫著咱街道的秧歌隊排練呢!我那鼓打得不錯吧!”

  “排練怎麼不到大街上扭去?非到我們家門口扭?再說這小院子也扭不開啊?!”陸非的語氣很不好,既然不能罵爺爺奶奶們,在符樂身上撒撒氣總沒關係吧?!

  “我這不是讓你聽聽我這鼓敲得怎麼樣麼?趕上葉分沒有?”

  “人家叫葉兮。”

  “哦,葉兮啊。咳,咱這不是沒文化麼。嘿嘿。”符樂還是笑,笑得陸非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樂子,你是成心的吧?!成心讓我睡不著覺是不是?”

  “不是。但我是想讓屋裡的那人睡不著覺。”符樂乾脆地回答。臉不變色心不跳,我就是想讓姚冰睡不著覺!

  “我把他帶回來你有意見是吧?”

  “對。”

  “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麼?他家……”

  “在順義。”符樂接過陸非的話,說了下去。“你們每天都要排練,住在這邊方便點。姚冰和葉分……葉兮有誤會。住在學校沒人照應,所以要住你們家。”

  在姚冰舍葉兮而擇陸非的這件事上,陸非是這麼和符樂說的:姚冰和葉兮之間有點誤會。

  愛情就是個誤會。每個人生下來都是孤獨一個人,也註定是一個人。直到有一天,誤會另一個人會與自己共渡餘生,從此便糾纏不清。陸非是這麼認為的,這就是他對愛情的闡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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