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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盤「啷噹」一聲掉在地上,裡面的飯菜灑了一地,張岷猙獰著一張臉拽住文戈的衣襟把他用力壓在牆上,怒不可遏地瞪著他。

  暴怒中的張岷氣勢凜冽,讓人不由生畏,但是文戈卻不把這樣的他放在眼裡,依然輕蔑地挑釁他的極限。雖然上身被壓制在牆上,但文戈卻伸長手直接覆上張岷的雙腿中間,曖昧地摸撫——「張岷,告訴我,幫主的技術怎麼樣?他有讓你慡到嗎?他晚上一般做幾次——」「混帳!」

  氣到發狂的人血氣沖天掄起拳頭直接地揮向文戈那張絕美的臉——拳頭來得太突然,猝不及防的文戈只來得及閉上眼睛,但等了許久,臉上都沒有一點痛覺。慢慢睜開眼睛,卻發現本該打在他臉上的拳頭把他頰邊的牆粉擊了下來,在白色的牆上留下一道印子。

  文戈震驚張岷的手勁,深知如果這拳直接落在自己臉上的後果,轉頭看向低頭沉默的張岷,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是怎樣一股黑暗悲哀的氣息……張岷無言地放開他,邁開腳步落寞無神的一步步離開這個地方。

  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的文戈再沒有膽量追上看起來像失了魂的他,只能呆呆地看著那道覆著讓人心酸氣息的落魄身影漸漸遠離。

  青龍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沒有丁易不知道的,就算他不知道,也會有人告訴他。

  因為這是跟正事無關的私事,因此向他報告的人一直等他休息時,才知道今天早上發生在青龍幫成員餐廳外的事情。

  向丁易報告的人是青龍幫的其他成員,聽聞這件事,丁易什麼也沒說,只叫這人先下去。

  關於張岷的事情,無關大小一律要向他稟報。這是丁易的吩咐,因此其他人才會多此一舉地把這件事告訴他。要不然這種成員打架一事全都得一一稟報給丁易的話,他不給煩死也聽得耳朵生繭,因為這種事情一天至少發生三次左右。

  丁易一直不說話,站在一旁的阿森只能小心審視他的神色,欲從他臉上查看他是否動怒的蛛絲馬跡。

  但,阿森最終什麼也沒發現,或許是丁易藏得太好,也或許是他根本不以為然。

  「幫主。」阿森想了想,便低聲對丁易說道。

  「什麼?」

  「您若是不滿意文戈,那是不是讓他回到賀老那兒?」阿森這是在試探,試探丁易是否在生氣。

  「我有說要送他回去了嗎?」丁易挑挑眉,小有不滿阿森對他的試探。

  「但是昨天晚上……還有剛剛……」

  「為了爭風吃醋而打打鬧鬧的事情青龍幫里又不是沒發生過。」丁易自鼻間哼了哼,「在不損害青龍幫利益的前提下,我是不會去干涉的。」「是。」

  明白了丁易的打算,阿森退了回去。

  雖然阿森自己沒說,但他猜想丁易或許也察覺到了事情並沒有變現出來的那麼簡單,畢竟,文戈是老jian巨猾的賀敬謙派來的人。

  至於丁易為什麼不去干涉,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第十四章

  因為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這幾天下來張岷一到晚上就可說是心驚膽顫,深怕手機響起。

  然而兩天過去了,他的手機一直沒有響過。

  想起這兩天不管到哪都會纏住他的文戈,張岷不禁猜想丁易是不是已經找到了另一個可以滿足他的人。如果真是這樣,那真是該謝天謝地了。

  張岷略顯疲憊地走進浴室。雖然這兩天丁易沒再找他,但他仍然被惡魔一樣不斷纏住他的文戈搞得快要筋疲力盡了。文戈沒有對他做什麼,只是不斷反覆地說那些刺人的話,讓他根本無法招架。

  不僅是毒品,或許他也該鍛鍊一下自己承受惡言惡語的忍耐力了。

  手臂上,曾經注射毒品的痕跡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但當時的觸感卻怎麼也遺忘不了。因為經過特殊的訓練,他對毒品的承受力是一般人的三倍,當時注射的量根本不能影響到他,一切,不過是演出來的罷了。

  只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事態會朝他所料未及的方向發展,並且完全沒有讓他後悔的可能。於是接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只是不知他能不能在自己精神錯亂之前結束這一切?

  張岷脫下身上的衣服,鏡子裡的他,有結實矯健的胸膛,被曬成麥色的皮膚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令人目眩的色澤。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的胸膛上斑駁地分布著大小不一的痕跡。這些全是三天前丁易弄上去的,有很多都已經消退,要不然看起來更是慘烈。

  害怕失手打碎鏡子,張岷這幾天一直都是脫了衣服就去洗澡,洗完後直接走人,連鏡子也不瞄一眼的。

  原以為過了兩天差不多會全消失掉,但當看到鏡子裡呈現出來的景致,張岷的心再一次跌落谷底。他不再多看一眼,丟下手中的衣服就去開水洗澡。

  過了差不多十分鐘,連頭髮都洗過的張岷一腳踏出浴室時,他的房間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張岷警惕地問道。

  門外沒有傳來說話聲,敲門的聲音也因此消寂,再也沒有傳入。

  張岷狐疑地走到房門前,等待了將近一分鐘也沒見門外傳出任何聲音時,他奇怪地把門打開,想查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門打開後,門外的燈光驀地被一個高大的身影完全遮住,張岷看著出現在門外的人,頓時愣在原地。

  一手插在褲袋裡的丁易用空出的另一隻手把發呆中的張岷推進了屋裡,自己也跟著走了進去。

  他一邊走進屋裡一邊脫下外套接著隨意丟至一旁,當他看到張岷仍在門邊發愣時,他不悅地喊道:「發什麼愣啊,快關門進來。」張岷無言地關上門,在門關上的那一刻,他握住門把的手竟在微微發抖……他一直站在門後,最後還是丁易等不下去的走過來把他拉進屋裡。

  站在床邊,丁易借著燈光打量他,看到他頭髮微濕,且正穿著浴袍,便笑了一下:「剛洗過澡?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嘛。」張岷沒有說話,原本想試著抽出被他拉住的手,沒想到卻被他一把抱住。

  丁易臉埋在他的頸窩間,嗅了嗅之後,喟嘆般道:「不錯,很棒的味道。」張岷也嗅到了緊緊擁住自己的丁易身上濃郁的酒味,還有混雜在其中的香水味,另外,還有嗅覺非常好才能聞到的,情慾之後淡淡瀰漫又被酒味香水味遮掩的那股味道。

  頸間傳來了被人細細舔舐的觸感,張岷僵住身體的同時不由道:「你……還沒滿足嗎?」「什麼?」

  「你身上有那種味道……你一定是做過才來的吧?」丁易停下了唇邊的動作,抬起頭來凝視著略顯緊張的人,遂似終忍不住般低笑出聲,「你不用擔心,我只是來看看你罷了。剛才——」丁易的手代替了舌頭輕撫著剛剛被他舔濕的地方,輕輕撫摸著,「是因為你身上的味道太誘人了,所以才會忍不住嘗嘗看。」不知道怎麼回答這種話的張岷沉默著,他知道丁易是個不值得相信的男人,但他也同時知道丁易向來說到做到。但在這種時候,真不知道是相信還是不應該相信才好。

  「我累了,睡吧。」丁易沒錯過張岷略顯陰沉的表情,他的目光閃了一下後便突然說道。

  「什麼?」張岷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丁易硬拉著睡倒在床上。

  「丁……」

  「什麼也不准說,就這樣,睡吧。」拉起壓在身上的棉被蓋在彼此身上後,丁易緊貼住張岷,然後閉上了眼睛。

  張岷當然不會乖乖就範,被人當成洋娃娃般抱著睡讓他渾身不自在,便急欲想掙脫開。

  「你再亂動,我就直接上你。」

  丁易閉著眼睛的威脅讓張岷一愣,隨後不敢再亂動,靜靜地躺回床上。

  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彼此的心跳聲都能清晰的傳到耳朵里,吵得張岷沒有一點睡意。他不知道丁易有沒有睡著,他抱住他的雙手結實有力,但他安靜的讓他以為已經沉睡。

  這樣的姿勢下,張岷沒有一絲睡意,睜著眼睛看著丁易英俊的臉。此刻的丁易讓他不禁回憶起那日夜鬼里他那一副與平時不同的平靜表情。

  沒了銳氣,沒有了凜冽的目光,沒有讓人不寒而慄的冷酷言語。

  那日的丁易令他產生迷惑,今日如此近距離觀察,他仍然迷惑。平日表現出來的冷酷,還有現在才出現的平靜,哪一個才是他本來面目?

  他相信人性本善,如果丁易不是生長於黑幫,他會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嗎?

  如果,他只是一個平凡人,他們又會怎樣碰面,會變成怎樣的關係?

  本來是沒有睡意的,但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能夠好好的休息,白天被文戈纏得頭疼,晚上又要利用時間去調查某些事情,真正能夠在床上安安穩穩睡一覺的時間極少。現在被丁易抱住不得不躺在柔軟的床上,蓋著舒適的被子,彼此的體溫傳遞著恰好合適的溫度,房間安靜,平穩的呼吸交迭起伏,漸漸地,睡意也襲涌而上,睜開的眼睛在不知不覺間,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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