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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昔日白衣

  現在我很容易醒,因為有了個鸚鵡的身體。動物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本能,不需訓練便比人靈敏。

  於是無聊的站了大半夜,等那個男人醒來,這是平生第一次。

  夜風輕吹,我在擔心溫文雅。

  不過,我更擔心的是,兩人的以後。

  風吹的更大,我飛起來,噼里啪啦拍了一陣翅膀,鬆快多了。突然覺得不對,回頭一看,那男人張開了眼睛,半坐看著我,眼神探究。他的肩膀露出,居然是赤裸的,估計習慣裸睡。

  不會這鳥擔任了報警功能吧?既然能參與追捕溫文雅,必然通靈長處,估計是個間諜,信使什麼的。

  我也歪著頭看他,報以微笑,只要他能看出來。

  他收回目光,瞥了眼天色,翻身下床開始穿衣。果然是裸睡,雖說醒來有半年了,但畢竟躺了三年,身材居然很好。見他似乎要出去,我心裡一動,立刻撲了翅膀飛到那肩上,暗暗期待起來。

  他挑了下我的喙,道:“餓麼?”我叫了兩聲,又在他肩膀上跳了下,自覺像個傻瓜。我的表現可能很陌生,或許他會懷疑我不是一凰,但萬萬想不到我是個人。

  “等下,小東西。”他又挑了下我的喙,開了門。外面天還是黑的,點綴著幾顆星星。門邊已有兩人等候,他淡淡道:“走。”

  大約一柱香時分,這裡比較偏僻,建著一間孤零零的高屋。火把高照,不但有人守門,還十人一組巡邏,嚴密的很。都是身穿緊身黑衣,腰上打銅釘的。

  他看也沒看那些人,直接步了進去。那些人也面無表情,只是微微躬身。我站他肩上,見那屋裡四面石壁,又是一重守衛。對面的牆上兩扇鐵門緊鎖,一人開了,他又進了去。然後是石梯,地勢愈來愈低,一路兩側壁上都有油燈,隔兩丈就有一人守衛。

  真是嚴防死守啊……

  又拐了個彎,眼前一闊,青石的獄壁,精剛打造的獄門,監獄並列了一路。有些有人,有些空著。他向前走了兩丈,停在一門前,冷冷對身後跟的人道:“他還沒招?”

  我從冰冷的鐵柱間看見那熟悉的舊白衣衫,不由心裡一揪。

  那人穩穩道:“回王爺,王爺先有令不許用刑,不曾招。”他冷哼一聲,道:“把門打開。”

  我的心吊了起來,這男人甩衣邁進門去,冷冷道:“原約憐,別裝死。”

  白衣人緩緩抬起頭來,正是溫文雅,眉目間淡淡憔悴,卻仍然風韻。

  “你還打算吊多久?”他冷聲道。

  溫文雅看著他,淡淡道:“說沒有就沒有。”

  他哼了聲,上前一把掐住了溫文雅頸項,怒道:“別以為我不敢用刑,你以為你還是昔日那個原約憐?”

  溫文雅唇邊浮出淡笑,合眼道:“如果不是,為何你還不用刑呢?”

  那男人大怒,狠狠一個巴掌甩了過去。啪的脆響,溫文雅左臉上頓時紅了五指印,幾綹發飄下來。我大怒,恨不得就對著這人一口下去,又生生忍了。一時監牢里只聽得呼吸聲,安靜的出奇。

  “這一巴掌,抵我毒你三年。”溫文雅良久方緩緩道,重新抬起頭來。

  那男人沉暗著臉,冷冷道:“我不是為三年找你,你很清楚!”溫文雅不語,他又道:“原約憐,你就真能拋下整個蕭國?你真能忘了三年前?”

  “我找你,還有皇兄下的旨令,還有全國百姓的願望!你知道你走了後皇兄費了多大勁來隱瞞嗎?在全國百姓的頭腦里,原約憐是為了他們閉關三年!你果然聰明,走前先把我毒倒,皇兄忙的焦頭爛額,你這三年倒是逍遙的緊,還把不傳之密授與陵國人!”

  溫文雅的臉都隱沒在陰影里,不答一字。男子呼吸漸緩,淡淡道:“你是為了他麼?”

  “你該明白,那情況下,他非死不可。”

  溫文雅仍然不應,那男子來回走了幾步,淡淡道:“我已經檢走了所有的毒藥暗器,你即使不答應,憑什麼也逃不出去。只要不回到蕭國,你就休想恢復原來的力量。”

  溫文雅終於開了口,淡淡道:“你想要幹什麼?”

  男子回身道:“第一,要你回來,第二,把藥譜交出來。”

  溫文雅又閉上了眼睛。

  男子擰眉,突然冷笑一聲道:“看來你是真的忘了,蕭國的大巫師!”

  “當年原約憐在城頭之上,不費一兵一卒,大敗明國十萬之師。白衣銀杖,俊秀風流。蕭國哪個百姓不知道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淺笑間殺人無算。因而得名,仙風毒骨!哪個貴族不以得你一笑為榮,更有無數人將孩子送進宮,期盼能繼你的位!”男子一腳踹開了門,帶我而去:“看來你是比較喜歡呆在監獄裡,像狗一樣!”

  我緊緊抓著男人肩上衣衫,聽他吩咐護衛嚴加看守,心裡浮亂分騰。

  溫文雅…居然是這種身份。

  他是蕭國的大巫師,外姓的最高統領。

  看來蕭國至今,仍然倚重他。

  那當年,為何要走?

  第95章 明國使者

  此時天已明亮,男子帶著我從地牢里出來。門口有人躬身,兩個丫鬟姍姍跟在了後面。他突然轉過頭來,淡笑著摸摸我的喙,道:“知道你餓了,現在就去。”我又叫了聲,他一邊走,突然道:“一凰,你回來後為何不說話了?”

  鸚鵡是喜歡說話沒錯,但是…我不知道它一般說什麼啊……

  我又叫了聲,跳了兩下,試圖矇混過去。他低聲道:“不該讓你出去的。”

  話間已到了側廳,兩個丫鬟在旁侍立,桌上擺好了銀耳燕窩粥,還配了五色精緻小菜。他在紅木雕花椅子上坐下來,我瞥見那邊放著小碟子,裡面有細谷和切碎的香梨,心裡一動,展翅飛下他肩,落在那碟子邊。

  沒人有異常表現,沒想到,這鸚鵡可以和他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我倒是很慡,一隻爪子踩在碟邊,吃的卡蹦卡蹦。橫豎一隻鳥,還能懷疑到哪去?大不了死了,我還樂呢。

  等碟子吃光,我在旁邊的手巾上翻來覆去的擦喙,擦完了啪啦啦又回到他肩上。他也用了飯,眼看天光大亮,起身出門。

  驚喜。

  直接出了王府大門,上了轎子。我安靜的站著,感到轎子的晃動。

  如此正大光明,多半是進宮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轎簾一揭開,皇宮的氣息撲面而來。前面自然有人領路通報,我撲撲翅膀站穩了,轉頭看著四周。雖然同是皇宮,風格卻不大相同,蕭國似乎神權很重,屋檐石刻,處處能見雲瑞飛天,神杖施法。遙望東南角還有白石高台入雲,大概是祭天台一類。

  眼前一暗,進了個側門,似乎是御書房。一位身著金色龍袍的男人大概四十幾許,在案後坐著批奏摺,頭也不抬,道:“皇弟來了?”

  這男子拱手為禮,簡單道:“陛下近來可好?”

  看來這兩人不比鳳自若那一家,關係倒挺好。

  那皇帝硃筆批了最後幾張,一擱,抬頭笑道:“別多禮了,他怎麼樣?”男子皺眉道:“臣下無能,還未勸服。”

  那皇帝笑了笑,道:“若能這麼容易說服,他也不是原約憐。”站起身來,上下踱了兩趟,又道:“過兩天帶他來,讓朕見見罷。”

  男子拱手應是,猶豫了下,又道:“陛下,明國的使者可到了?”那皇帝頷首道:“兩天後就到,所以才等不得。”男子想了想,道:“陛下,只有原約憐能分辨凝神之鑰的真假麼?”

  我突然像被雷轟了,瞬間毛都快立了起來。

  那皇帝凝眉道:“現在完全傳承銀杖的是他,只有他才能認出來。”他頓了頓,苦笑了下:“而且二者要合一,無他也不行。若青泓本事學全,倒可以繼承巫師之位,只可惜……更何況藥譜還在他手裡。”

  男子寒了眉,那皇帝繼道:“使者馬上攜凝神之鑰到了,你下去好好勸他吧。”

  凝神之鑰在明國人手裡?他們為什麼要帶來給蕭國,有什麼好處?

  男子應了,正要告退出門,外面突然有人急急傳報:“啟稟陛下,明國使者到了!:兩人的臉,皆是一變。

  我暗暗大叫,這明國使者可謂陰險,說是兩天後到,立刻就到了,殺的蕭國措手不及。

  那皇帝緩和了下臉色,沉聲道:“朕知道了,傳令下去,請大使在驛館歇了,明日一早宣成殿設宴接見!”

  次日一早,男子就出了門。我啄著金架子,知道他去宴會,自然不可能帶只鳥。心裡盤算著時間,噔噔兩啄撲開了窗子,看了看四周都沒人,展翅飛出了屋檐。在空中盤旋了兩圈,感受著從所未有的新奇滋味,認準方向,直撲皇宮。

  當鳥倒也不錯,我一撲翅膀,俯視的街道眨眼過去了。一直從高空飛進皇宮,也沒碰到任何阻攔。看著綠樹中的人頭,估計著宣成殿的位置。

  撲啦啦落下,躲在屋檐里,然後窺看殿內情況。文武百官分列兩排,昨天見到的皇帝高坐大殿之上,殿下地毯上立著數人,以一人為首。前面並排放著數十隻大箱子,鑲紅綢金鎖。再向前,又是數十捆綢匹,極好的色澤,流雲翻浪十格花紋流光異彩。

  最後前面,居然是五十名美女,個個明眸皓齒不說,還各具特色,嬌憨妖媚。

  那為首的使者躬身道:“請陛下收點禮單,禮品頗多,不便置於大殿之上,此處只部分陛下驗看。”自有侍者接禮單遞上,那皇帝笑道:“貴國多次來朝,朕等心領了。”

  雙方各客氣了一陣,那皇帝微笑道:“朕命下人準備迎接大禮,貴國卻為何早了兩日?倉促之間未曾完備,還望貴使見諒。”那人連忙道:“陛下何罪之有,我等與前去陵國使臣一同出發,奈何路遇風沙,晚了段日子,才緊趕而至,倒讓陛下見笑了。”

  這人說的倒滴水不漏,既解釋了為何去陵國的比去蕭國的早到,又解釋了急趕的原因,聰明的緊。

  明國較小,是幾年就要向陵蕭兩國朝貢一次的,估計就是這回事了。

  眼見他們要去宴上,我瞥見那五十名美女,心裡想起一事。

  她們被宮人引向內殿,安排住處,我悄悄飛了過去,刷的從一人臉前擦過。那女子驚呼一聲,倒退一步,險些踩了自己裙裾:“麼個鳥兒?”

  一聽那口音,正和鳳自若身邊那水蛇腰的美人相似。果然,那個美人也是明國進獻進去的。

  第96章 不慎折翅

  掠回樹梢抖抖羽毛,想重新追去宴會,盯著那使者等他們密謀。明國表面上進貢,暗地裡和蕭國搞凝神之鑰的小動作,到底想幹嘛?

  雙翅一掠,突然眼前什麼閃過,左翅一陣鑽心的痛,啪的掉在地上,砸的我頭昏眼花,掙扎不起來。勉強舉起左翅,把頭伸下去看,羽毛已染了血,不知道骨頭斷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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