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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快要立冬了,怎還會下如此大的雨,落如此響的雷。夏不雨雪,冬不降雷,如今可是破了例呀。”

  祁子澈漫不經心的說:“可能是天上哪位仙人今日心情不錯,弄出些異象來。”

  元德見雨勢不減,便愈發著急。如此大的雨,就算呆在馬車裡,也得沾濕些衣裳。而且由宮裡到王府有段路本就不太好走,現在被雨水沖刷過後,只怕更加的泥濘難行。

  “殿下,這雨勢頗大,可要如何回宮啊?”

  冉彥想了想,“孤今晚就留宿王府吧,雨勢太大,道路難行,明日一早再回去也不遲。”

  “殿下,這不太方便吧。”元德有些遲疑。

  宮中是藏不住什麼事的,太子出宮必然會傳到皇上耳里。出宮一事是小,但太子夜不歸宮,終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方便,這等小事,孤能做主。”冉彥擺了擺手,露出了些不耐煩的神色。

  元德見此,便只得牢牢的閉上嘴。

  冉彥忽而想起了什麼,轉過頭問:“孤擅自做了決定,還不知道子澈是否歡迎孤留宿王府?”

  “殿下留宿,我自然是歡迎的,只是……”祁子澈有些為難。

  “只是什麼?”

  “這王府建的頗大,屋子院落等有上百來間。我入京只帶了這些人,加上皇上賞的,也住不過來。便選出幾個順眼的住著,其餘的沒怎麼打掃,落了很多灰塵。殿下要住,自然是可以,只是這許久沒有人氣的屋子,怕殿下住著不舒服。”

  冉彥笑著問:“子澈難道沒有想過備幾間客房,以備不時之需嗎?孤可是要時常過來的坐坐的。”

  “倒是有兩間一直在收拾,只不過如今挪做了他用。王府里向來冷清,前來拜訪的人少,便也沒有急著再收拾出來。”祁子澈似乎頗有些不好意思。

  冉彥沒怎麼挑剔他的說辭,只是打趣說:“外面雨又大,你又不肯挪個地讓孤住,那豈不是想讓孤露宿街頭?”

  祁子澈與他待久了,也明白這是句玩笑話,便也沒多在意,“殿下這樣說,那倒真真是我的錯了,殿下若不介意,就住在長寧院。”

  冉彥微勾唇角:“那你呢?”

  “我皮糙肉厚的,住哪都成,何況王府里還有這麼多間空房。”

  “那不成,哪有客人入住,趕走主人的,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冉彥很是推辭,“要不這樣,我們同住吧。孤老實的很,夜裡也不亂動踢人。”

  祁子澈聽了這話,不禁樂了:“殿下既然不嫌棄我,我哪有拒絕的道理。”

  *

  立太子妃一事,冉覺已經琢磨了很久了。這個兒子他最為看重,但背後的力量也最為薄弱,雖有舅族,但得不到助力不說,還與堯國為敵。若是再沒有強悍的妻族相幫,待其他兄弟長成,只怕是更加艱難。他雖有為父之慈,但卻做不到一心一意為他鋪路。皇位來的簡單,守的便艱難,萬事都得靠冉彥自己。若他自己無能,守不住那位置,也無怪他人。

  冉覺讓人將世族中年紀合適,背景尚可的女子挑了出來,記上名字畫上畫像寫上品性做成小冊子,獻了上來。冉覺翻了翻,一時作不出決定。這事本該程貴妃著手操辦,但程貴妃有四皇子,怕是做不到公平對待。

  冉覺思忖片刻,合上了冊子。罷了,與冉彥商討一下。這太子妃是要和他過一輩子的,怎麼也要選一個他喜歡些的。

  “王喜,去把太子叫來,朕有要事問他。”

  “奴才這就去辦。”

  王喜應了話,立即退了下去,往東宮去了。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方才回來回話。

  “回皇上,太子殿下去了漠北王府,還未曾回宮。”

  “去王府,為何?”

  “說是太子殿下得了些好皮子,便想著給小王爺拿去,順便敘敘話。”

  冉覺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將祁子澈安排與冉彥同師而習,不過是為著名頭上好聽而已。如今冉彥卻與祁子澈越走越近,全然忘記了當初提議留下祁子澈為質的是他自己了。

  漠北是必須要除的,他一個儲君,與極有可能是下一任漠北王的祁子澈走的過於親近,削藩一事定會受到束縛。

  冉覺撫了撫額頭,冉彥是時候需要敲打一番了。

  如今年歲漸長,怎的越發不顧大局了。

  *

  滄州的人比往常多了不知多少,大街上的人均佩刀攜劍,和京城大不一樣。

  張初進在外遊學多年,對於此等盛況,倒是習以為常。冉念第一次來滄州,很有幾分驚奇。

  “這街上的人都兵器不離手,眼裡皆是凶光,看起來不是良善之輩。若是哪兩人一句不對嘴打了起來,那豈不是半條街都跟著熱鬧?”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愛湊熱鬧,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知不知道。”廣靖看見家酒樓,裡面的人絡繹不絕,便讓暗二將馬趕到酒樓門口。

  經過張初進的再三勸說和利弊分析,暗一暗二終於同意暫時更換名字,改為劉一劉二,扮作普通馬夫。若非大事發生,絕不出手。

  兩人是太子派下來的,若從了他人的姓不大合適。若是貿然改為太子之姓,則是對皇族不敬。兩人商量再三,用了暗一的本姓。

  小二見五人進來,穿著打扮不凡,便頂著笑臉迎了上來。

  “五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呀?”

  “住店。”

  “要幾間房,最近武林大會正辦著,酒樓里沒多少空房了。”

  廣靖:“五間,都要上好的客房。”

  “客官。”小二將抹布往身後一搭,“別說上好的客房了,整個酒樓里的空客房都沒有五間了。”

  “還有幾間?”冉念聞言,立即問道。

  “還有三間,兩間天字房,一間地字房。”

  “都要了。”廣靖掏出一錠扔到了小二身上,“給我們找張桌子,就在大堂里,再整一桌上好的酒菜。”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顛了顛銀子,將他們引到了角落的一張空桌前,喜滋滋的走了。

  “三間房我們怎麼住啊?”冉念見桌面上油膩膩的,便不肯將手肘擱上去。

  “劉一劉二一間,張公子一間,你和我一間。”廣靖接過話頭,毫不在意的坐下。

  “我和你住?”

  “不然你想和誰住?”廣靖挑了挑眉,問道。

  “我們其實可以再找一家酒樓。”

  “別嫌棄了,能找到住的地方已經不錯了,滄州這幾日擠入了一大批人,四處的酒樓都應該住滿了。”

  “廣靖說的不錯。”張初進贊同道:“能找著地方住,已經算運氣好了。路上耽擱了些日子,我們來遲了。”

  冉念雖有些不滿意,但也是個明事理的人,便沒有再挑剔。

  “待會豎起耳朵聽聽周圍人說什麼,先了解了解。明日,我們也去大會現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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