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周紓不得不承認:「是我丟的,只是,祁四郎君怎麼會撿它?」

  那日她以為祁有望調戲了她,一時氣惱才這麼做的。如今知道祁有望私藏她的巾帕,她也不覺得生氣。

  祁有望理直氣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亂扔垃圾,所以幫你處理了。」

  說完,她將那條巾帕重新掏了出來,道:「我幫你洗乾淨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還給你。剛才擦汗拿錯了巾帕,令這方巾帕沾染了我的汗,所以待我再次洗乾淨後,再還給你吧!」

  周紓本不指望將巾帕拿回來了,只是想到祁有望一直藏著她的巾帕,她的心裡就感覺怪怪的,有些將自己的貼身之物被人收藏的羞赧感。

  而一產生這個念頭,周紓便本能地抗拒:只是女子間的手帕之交,她是要成大事的人,怎麼能因為這點小事便感到羞澀呢?!

  趁著周紓沒有生氣,祁有望趕緊轉移了話題:「小娘子,你想聽琴曲嗎?」

  周紓想聽,然而她來這兒的目的不是為了聽曲,便克制住了:「這倒是不勞煩祁四郎了,我今日過來是專程答謝祁四郎將那幾株茶樹照料得很好的。」

  祁有望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沒做什麼,只是給他們翻翻土、修剪下枝葉、施肥澆水,沒想到才兩日,就長出新茶葉來了。」

  祁有望很坦誠,周紓相信她沒必要撒謊,於是這個困擾她的謎題依舊沒有答案,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

  陳自在到周家的這段日子,也並非日日在茶園中干粗活,他在閒暇之餘也曾徜徉各大書鋪,並從中結識了幾位州學的學生,便相約踏青、參加雅集。

  他與他們彈琴、鬥茶、品酒,極盡文雅之事。

  到了興頭上,他忽然想起一事,便旁敲側擊地問:「馮兄與張兄都是上饒人,自幼便在信州城中長大,相信沒什麼事是不知的。二位可知祁家四郎君?」

  那馮、張二人被他不動聲色的吹捧,心中十分暢快,聞言,不假思索地道:「信州城何人不知祁四郎呢?不過那是個紈絝,不值得陳兄關注。」

  「紈絝?」陳自在眼神閃了閃。

  馮、張二人就像打開了話閘子,道:「祁四郎運氣好,投胎投到祁家,上有曾被官家欽點為應天府書院講授的爹,還有一個寶泉監知監的長兄,他那長兄可了不得,娶的妻子是左諫議大夫……」

  從祁家安人到祁有望,二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陳自在卻從中抓住了一個細節,問:「你們說他在祁家排行老四,可你們說了他的長兄和二哥,那他那位三哥呢?」

  二人本來在興頭上,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聽他問及祁三郎,登時便清醒了幾分:「祁三郎啊,那可不好說。」

  莫說陳自在了,便是另外三位從別縣過來求學的學子也好奇得很,忙追問:「祁三郎怎麼了?」

  馮、張二人環顧四周,然後壓低了聲音,道:「那祁三郎在祁家是個不受寵的,聽說他出生後才幾個時辰,他娘就被他剋死了,那日祁家喜事變喪事,晦氣得很。」

  「祁講授與正妻恩愛得很,若非正妻死了,他也不至於會娶續弦。他那續弦剛好是祁家安人的外甥女,當年才十八歲,就歡天喜地地進了祁家的門,第二年就生了祁四郎。」

  「聽聞祁四郎出生時,正值寒冬,然而那一日祁家的牛生了雙胎,宅中花草樹木如枯木逢春,都活過來了,所以祁家安人認為這是祥瑞,對祁四郎疼愛得緊!」

  「一個出生便剋死了親娘,一個出生自帶祥瑞,可想而知,祁家這老三跟老四在家中的地位有多懸殊了。」

  二人又瞧瞧地補充了句:「那祁三郎後來更是搬出了祁家大宅,住進了城西南的別業里。」

  陳自在摩挲著指腹,眼神晦澀難明。

  雅集結束後,他回了周家。這段時間,有他的姑姑為他撐腰,他出行皆是馬車,回來後,周家的僕役都不敢拿輕蔑的眼神看他,他仿佛是生長於此的主人家。

  然而,周紓的眼神將他打回了原形,好似在告訴他,周家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的那顆心頓時就冷了,冷得發疼。

  堂上姑父的笑聲很是刺耳,而那道今日還被人談及的身影更是刺痛了他那敏感的心。他抿唇冷眼看著,直到他走到他們面前,臉上才釋放出笑容來。

  「姑父、表妹,我回來啦!」

  周員外笑呵呵地看著他:「安哥回來啦,今日的雅集如何?」

  「我與他們志趣相投、相談甚歡,今日的雅集也算是略有所得。」陳自在說完,將目光投向祁有望,「祁四郎君今日怎麼過來了?」

  祁有望翹起了唇角,顯得很是愉悅:「周小娘子邀我來做客,我就來啦!」

  陳自在扯了扯嘴角,也不去招惹她,而是問候了周員外與周紓後,便先回了客院。

  他在客院看見了陳見嬌,頗為疑惑:「嬌娘,你怎麼在這裡,祁四郎過來了,你不出去見他?」

  陳見嬌道:「姑母說那是外男,我還未出閣,不能做那麼失禮的事情。」

  若非在姑母的眼皮子底下,她不才不會拘泥於這些禮節呢!

  陳自在眼中閃過一絲不滿,道:「姑母不讓你出去,可是表妹卻在外頭。」

  他懷疑姑母是看中了祁有望的家世,想撮合她們!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