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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郁柔既然都這樣說了,許梓然便也不在多問,看了看時間,見已經錯過了跑步的時間段,便乾脆坐在教室里聊起天來。

  眼看氛圍越來越好,許梓然想起一件事來,問:“說起來,劉頤真有哥哥或者弟弟麼?”

  許梓然還是在意那個那天捅了她一刀的男人,畢竟對方可是殺了她的兇手,要是不提前預防,又看見了和他那麼像的劉頤真,許梓然覺得自己接下來一段日子會寢食難安。

  然而她這個問題一問出來,裘郁柔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許梓然簡直想給自己一巴掌。

  真是的,問羅霏霏也可以啊,為什麼非要問裘郁柔呢。

  許梓然覺得自己簡直沒了大腦,裘郁柔卻終於回答道:“雖然我不清楚,不過好像是沒有的,因為她媽媽有提起過唯一的女兒這樣類似的話。”

  許梓然連忙說:“我給佳琪打個電話,問問他們在哪吧……”

  她話音剛落,田佳琪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真的到這兒來了麼,你整天低頭做作業,不會看錯了吧?”

  然後是江婷婷的聲音:“我不幫你們帶路了!”

  這話說完,田佳琪在窗戶口看見了許梓然,便回頭說:“才不稀罕你帶路呢,你快走吧。”

  許梓然:“……”論卸磨殺驢,她只服田佳琪。

  田佳琪打開教室門進來,說:“我找了你好一會兒了,你們居然躲在——啊孜然!”

  田佳琪的話說了一半,突然尖叫起來,指著許梓然的袖子說:“你這兒怎麼會有血。”

  第九十章

  許梓然看了看田佳琪所指的地方,這才皺起眉頭,感受到了疼痛。

  她扯著校服袖子看了一眼,便想到大概是因為剛才摔倒在地面上,擦破了皮,一直沒留意,就蹭到衣服上了。

  有了這事,大家也不再管其他的事,而是趕快去了醫務室,先去處理了擦傷。

  看見許梓然手上的傷口的時候,裘郁柔便完全忘記了先前的不安。

  她只是在不斷的自責,想:為什麼自己會完全沒有發現這件事呢?

  如果她都會因為這樣的事而完全發現不了許梓然身上的變故,又有什麼資格一定要個許梓然在一起呢。

  她根本什麼都做不好。

  田佳琪覺察到氣氛的微妙,於是沒有說話。

  雖然有些事許梓然沒有明說,但是田佳琪當然也能夠發現,許梓然和裘郁柔之間的關係應該是產生了變化。

  但是這變化到底來自於何處呢?是在一起了,還是更加的曖昧?

  田佳琪就分不出來了,畢竟她也沒有談過戀愛。

  不過她心裡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巴不得許梓然和裘郁柔一刀兩斷的。

  當然,她很喜歡許梓然——這種喜歡她甚至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喜歡,同樣的,也並不討厭裘郁柔,但是喜歡這兩個人和希望這兩個人能離得遠一些也並不矛盾,對吧?

  田佳琪也不說話,氛圍就有些尷尬了,幸而這個時候夏倩他們過來了,許梓然沒有看見羅霏霏,便問:“羅霏霏去哪了?”

  夏倩道:“有人打電話來催,羅霏霏就先把她那個朋友一起帶走了。”

  聽聞此言,許梓然下意識看了裘郁柔一眼,然而裘郁柔神色未變,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件事情和這個人。

  許梓然摸不准裘郁柔的想法,皺了皺眉頭,夏倩還以為許梓然還在想剛才的事情,便說:“白語格承認這事是她做的了,學校說要嚴肅處理,搞不好是要退學的。”

  許梓然現在才不在意白語格會不會退學呢,大boss都出現了,誰會在意炮灰何去何從。

  這時候第一天的運動會已經結束,眾人各自回家,許梓然糾結了半晌,對田佳琪說:“你去跟我媽說一下,我今天會睡在裘郁柔家裡。”

  田佳琪先是一愣,然後慢吞吞“哦”了一聲,瞥了裘郁柔一眼。

  裘郁柔正被老師拉著說話,微微蹙了眉頭,看上去不像是開心,但好像也跟平常碰到這種事的人不一樣,怎麼說呢,有種理所當然的意味在。

  田佳琪覺得這有點不對勁,但是要是平常,許梓然應該會比她更快發現這件事情,所以她有點不確定,到底是自己的錯覺,還是許梓然已經被戀愛蒙蔽了大腦。

  許梓然並不覺得自己被戀愛蒙蔽了大腦,在她看來,裘郁柔會這樣會理所當然,因為和她一樣,比起在意白語格,她會更在意劉頤真。

  ——原本她是這樣想的,不過一和裘郁柔獨處,她就被打臉了。

  在和所有其他人分別之後,裘郁柔說:“這下子我表姐又要來鬧了。”

  表姐?許梓然一時有些混亂。這事和哪個表姐扯上關係了?

  裘郁柔見許梓然神色迷茫,便補充了句:“我是說白語格的媽媽。”

  這世上的事,一旦扯到某某的媽媽,就複雜了不止一個度,因為母愛簡直可以說是世人最愛吹噓的情感之一,以至於一旦扯上這個,什麼都不能往道理方面講。

  特別是這個母親本身就不愛講道理的時候。

  許梓然聽著裘郁柔講她的這個表姐,越聽越覺得——林子大了,果然是什麼奇葩都有。

  作為一個在許梓然看來已經十萬八千里的親戚,白語格的媽媽在沈飛瑤一結婚之後,就攀上來湊關係。

  沈飛瑤的母親和她的大哥年齡差距非常大,所以小的時候,她的大哥可以說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一般拉扯大,而大哥結婚很早,他的兒子便比沈飛瑤的年紀又大出了一截,沈飛瑤小時候在母親那邊沒有什麼同性的玩伴,直到白語格的母親出生。

  因為沈飛瑤的母親和她大哥親近,因此沈飛瑤小時候確實有一段時間和白語格的母親走的很近,不過這種近在她們進入青春期以後就因為各種方面的差距拉大而分道揚鑣,一直到了沈飛瑤結婚,卻又突然出現了。

  那個時候白語格的母親和男朋友大約已經談了七年,卻在沈飛瑤的婚禮上很快搭上了一個有錢的富二代,但是兩人只談了一個月,白語格的母親便哭哭啼啼的說自己懷了孕,想要逼婚。

  富二代自認自己防禦措施做得不錯,懷疑是被動了手腳,想要拉著白語格的母親去做檢查的時候,白語格的母親躲到了沈飛瑤家,說是自己被追殺,希望得到保護。

  這個時候白語格的母親已經和沈飛瑤關係處的不錯,沈飛瑤那種性子的人,正需要人捧著她,而白語格的母親最擅長無腦捧人,因此沈飛瑤一聽這事,便和那富二代槓上了,這事大約鬧了有兩個月,最後眼看誰都討不了好了,便只好拿錢解決。

  許梓然聽到這兒的時候,問了句:“那孩子呢?”

  裘郁柔搖了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這些事都是陳阿姨跟我說的,她沒有說的特別仔細。”

  這件事之後,白語格的母親也很快結了婚,只不過之後不管大事小事,總要找沈飛瑤幫忙,以至於幫到後面,不幫反而顯得沒情分似的了。

  許梓然不敢置信:“沈……你媽居然這樣都能忍?”

  裘郁柔表情鎮定如常:“我看不像是忍的,她似乎也樂在其中,她很喜歡我表姐過來找她玩的。”

  許梓然沒想到,她以為像沈飛瑤那麼自私的人,應該是不會碰到這樣的事的,沒想到不僅碰到了,還碰到了個大的。

  可見這個世界上的某些人事,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兩人這樣說著話到了家中,裘郁柔打開房門掃了眼玄關,便皺眉無聲道:“來了。”

  許梓然剛聽完這件事,心裡都還沒完全消化呢,沒想要就要正面對上了,一時還有點緊張。

  房間裡的人大約聽到響動,也走了出來,許梓然先是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說著“柔柔是不是來了”,然後便看到了一個和白語格簡直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女人。

  那女人好像是沒看見許梓然,直接便先衝到裘郁柔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說:“柔柔,語格就是小孩子不懂事啊,你別跟她計較。”

  裘郁柔:“……”

  裘郁柔有點為難地看了看自己被抓著的手上拿著的原本正要換的拖鞋。

  許梓然則是在想:這人怎麼那麼浮誇的。

  浮誇的人許梓然也不是沒見過,但是浮誇的那麼不走心的,許梓然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也有可能對方當她們小孩子,不懂事呢。

  許梓然伸出手去按了按對方的手腕,說:“放鬆好麼阿姨,至少讓我們穿完鞋啊。”

  這一下是用了巧勁的,白語格的媽媽只覺得手一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把手給鬆開了。

  裘郁柔便穿了鞋,被陳阿姨拉著閃了進去。

  許梓然擋了白語格的媽媽一下,說:“您可別哭了,這事是學校處理的,跟我們關係不大。”

  顯然,裘郁柔面對白語格的媽媽,有著自己的一套處理方式——那就是冷處理。

  她一脫了了對方的糾纏,便閃進自己的房間鎖上了門,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許梓然看著裘郁柔這套舉動的熟悉程度,就知道對方也不是第一次過來了,便說:“那接下來怎麼辦,等你媽過來處理麼?”

  裘郁柔點了點頭。

  許梓然又問:“那你媽會怎麼處理呢?”

  裘郁柔本來打算把這句話平鋪直敘地說出來的,但是不知怎麼回事,等真說出來的時候,莫名其妙地似乎多了絲委屈,她說:“恐怕就會讓這件事大事化小吧。”

  許梓然當然聽出了裘郁柔的委屈,從剛才那現在,對方終於露出了比較明顯的情緒波動,簡直讓她想要彈冠相慶,雖然外面的傢伙是個奇葩,但是能讓裘郁柔從更大奇葩的陰影中走出來,也算做了件好事。

  因為裘郁柔坐在床上,比許梓然矮了一頭,許梓然便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腦袋,說:“這一回就算想大事化小,我們也不同意就行了。”

  話音剛落,外面突然吵鬧起來,許梓然略略聽了一下,知道是沈飛瑤回來了。

  沈飛瑤是接到學校電話以後才趕回來的,路上連杯水都沒有喝,一到家裡,就覺得嗓子快要冒煙。

  她喝了杯水的功夫,白語格的媽媽已經在她耳邊噼里啪啦說了一堆,她有些聽清了,有些沒聽清,不過心裡實在火大——一半是因為她快煩死了。

  從小到大,她給梅君慧處理的爛攤子,已經可以繞地球三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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