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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總是一個機會,”琥珀知道一般人對於蔓陀羅的恐懼除了因為劇毒,還有好些鬼魅傳說,“而且我有高人留下的神器相助,總該一試。”

  又說了半天,芳兒終於說不過琥珀,把小時候到過的鬼域點出。向永說要隨行,琥珀也不好推,反正好一個幫手也好,自己以前老是被人照顧,也勉強算是嬌生慣養的。

  問他要不要回村準備,向永卻說近來有些奇怪的人在村中出入,似在探聽什麼人,他不想有人打擾芳兒才偷偷過來了。

  咦,不會吧?琥珀心中沒由來地慌張,也許是與自己無關的吧?只是萬一是來找他的,會是誰?琥珀又希望是誰?

  “琥珀?”珠兒叫醒那離了魂的人。

  琥珀回看瞪著他看的幾位,只得咳了聲,“芳兒所說之地不遠,來回不過是三數天,我們直接出發也可。”

  說著讓芳兒與向永去收拾行裝,琥珀則把珠兒留了下來。

  “珠兒,我想請你替我去辦一件事。”

  知道琥珀為了姐姐身冒大險,珠兒靜靜的點頭,“你說,我去辦!”

  琥珀笑起來,“不是什麼大事,不用一臉壯士一去不回的樣子。”

  “哼,你說啦。”

  “把這個帶給在外村查探的人,如果對方追問你,就照我的話回答。”

  “這不是手杖嗎?”

  是的,就是以前為目盲的琥珀引路的柳條手杖,如果是來找他的,不會不識。

  跟珠兒商量好,讓她在自己出發之後到外村一走。都安排好之後,珠兒說要去幫姐姐,琥珀就獨自留下來坐著,只見窗外大雨依然。

  雖然芳兒始終覺得琥珀這樣一去有些魯莽,但終於還是在第二天送兩人出門,臉色還是蒼白,“事事小心,真的不行就算了,別要逞強。”

  琥珀笑著對向永說,“芳兒這話是跟你說的呢,向兄。”

  一本高大的向永紅著臉,又跟芳兒低語一會才趕上琥珀。跟自己心愛的人,就該是那樣子吧,琥珀笑著想。

  “琥珀,”向永在董氏姐妹薰陶下,早就不用公子相稱了,“你是南方人吧?”

  那個,靈魂不說,身子是淮族人的身子,“算是吧。”

  “我們這裡傳說會有南方來的仙子來解救我們的,”向永盯著琥珀看,“其實你也像得挺長仙子。”

  琥珀嚇得一個踉蹌,“什麼仙子且不說,你們當下有什麼大困難要人來解救嗎?”

  向永想了想,老實的回答,“那倒沒有。不過奶奶老是說仙子的故事,所以我想要是琥珀是仙子,那可以帶回去給奶奶瞧瞧。”

  又不是什麼珍獸…琥珀瞪他一眼,“說起仙子,也該想起美女吧,怎麼在我身上打主意?治好芳兒之後把她帶回家瞧個夠好了。”

  向永尷尬一笑,“像你一樣清俊的孩子很少見,所以就想到那個去了,你長大了以後也一定很清秀的。”

  “誰是孩子,”知道向永才十九歲的琥珀板著臉,“我剛過了生日,已經十六了。”

  “什麼?”向永大吃一驚,“我以為你只比珠兒大一點,你們也差不多高啊。”

  鼓氣地,“南方人一般都不特別高大,誰像你們有事沒事都長成一顆樹一樣。”想起某個以身材來欺他的人了…

  “呃,也不見得都長得像花似的。”向永低聲吐嘈。

  只可惜琥珀耳力極好,“連花也打不過,向兄是不是該檢討一下了?”

  向永只是笑,雖然知道琥珀只比他年輕一點,但看上去還是像個嬌貴的孩子,讓人捨不得生氣,“想來我還不知道琥珀的尊姓呢。”

  副侍在皇子賜名的一刻就被奪去姓氏,從此只有名字,琥珀沉默,他不想更動煌為他改的名字,“我就叫琥珀,本是富貴人家的奴才,早忘了本名,也沒有姓氏。”

  “你是逃出來的?”向永不信。

  “是,我是逃出來的。”

  “那為什麼不改掉名字呢,”向永不解,“你不像是沒主見的人。”

  “因為我逃了,卻希望被人尋著。”琥珀微笑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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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天他們都得露宿野外,雨還是下個不休。

  雖說已經穿上蓑衣,但在那樣的大雨之中還是濕透了。

  也還好這一場雨,琥珀不用在那個話題上解釋繼續下去,不然要說什麼,他真的不知道。

  “琥珀,前面森林可以稍稍遮擋雨勢,今夜我們到那邊避一下,”向永不愧是山間生活的本地人,對於惡劣環境習以為常,“你看上去好像很累,我們早點休息好了。”

  “對不起,麻煩向兄了。”琥珀知道自己有些發熱了,被雨水打了兩天,這身子真的有些吃不消。

  向永受寵若驚,“琥珀是為了芳兒努力,向某盡力相助是應當的。現在是本地雨季,本該待雨勢稍息才讓你出來。”

  “芳兒有跟我說過,只是大雨可以阻止花香和花粉肆虐,”琥珀著手在樹底弄一個乾燥點的小窩,“所以我們趁大雨沒止前找到那株奇花比較好,照目前的情勢看來,大約明天就該到達那花所在之地,只是能不能找出來就得看我們的運氣了。”

  “琥珀喘促氣急,怕是著涼了,”向永一臉擔心,“我去采著藥給你吧。”

  “那倒不用,我有些方劑隨身,只是服後會昏昏欲睡,得麻煩向兄多加照應。”琥珀放心這位大哥,一心一意為著家中的芳兒,質樸單純得可愛。

  想起自己,什麼時間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思就該酬神慶祝了。

  用過劑藥,又吃了點乾糧,終於在胡思亂想中睡去了。

  雨聲答答,總有些哭泣之境,他自少喜歡水聲雨聲,也許是因為這像他哭不出來的淚。

  “希,希,你又走神了,我說的事就有那麼悶嗎?”…這是妻?“說了多少次,別閉上眼啦,就不知道你是不是睡著了!張開眼啦!”

  如言張眼,軀坐在床上,身穿著妻喜歡的綿衣布褲,她說抱起來舒服,這刻她就如常抱著程希。

  “我的程希真的又溫柔又可愛。”清麗和氣,不愧是白衣天使,一臉包容溫婉,大眼靈敏地閃動著。

  是妻子,這就是她的模樣,“哼哼,你在說你的丈夫還是說寵物了?”

  “都是,程希身兼多職嘛,”妻子乾脆整個人趴到他身上去,“你可以跟大哥請假的嗎?我昨天看到一個旅行團的資料,享受陽光與海灘的。”

  “你想去就跟三姐她們去好了。”程希不喜外游,會麻煩了妻。

  “我是想你去啦,不然跑黑道的,皮膚白成這個樣子像什麼,”妻嘟囔,“都比我要白了,我的臉子掛到什麼地方去?”

  程希笑了,妻就是會介意這些有的沒的,“不是買了好些什麼美白護膚品的嗎,那個銀碼啊,我還在肉痛呢。”

  妻臉上一紅,早些時候經不起推銷員遊說,花了一大筆,“那個有什麼重金屬啊,你還要我用,想毒死我不成。”

  聰明的男人都知道,永遠不要跟太座談道理,那是一場沒有希望的戰爭,“好好,要去旅行是吧?你去安排,我隨傳隨到。”

  妻知道程希就是寵她,只甜蜜的笑了,想起剛才的話題,“要是可以選,我情願比你早死,我很自私吧?”

  “怎樣說到這個了,”心中勒緊,像是要記起不堪的回憶,不,不要去想,“好端端的,怎麼說起這些了。”

  “希你也知道我們當護士的,每天接觸不是生就是死,看多了,也沒什麼,不過是人生必走的道路。”妻摟緊程希的腰,“如果是你先走,把我留下來,我一定會痛不欲生,所以我寧可自私點,成為早走那一個。”

  “那你走了後,我又怎樣呢?”每天想你的聲音,想你的擁抱。

  妻想了想,吻上程希,“那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別要擔心。”

  一直溫和的程希卻選擇了執著,“別要丟下我。”

  命運又有什麼時候會順從人的願望?妻只是苦笑,“這樣吧,如果我先走,那我就大方的容許希找繼室。”

  “這是那一門子的安排?”程希氣結。

  妻越想越好笑,“可以找個好身材或是美若天仙的或是聰明伶俐的,希喜歡哪一個?還是貪心一點,都要了?”

  “你明明知道我愛的是你。”希輕咬妻的唇以示懲罰。

  “不然怎樣呢?我不會讓希隨我去的,”妻子的臉龐慢慢褪色,“我希望希可以快樂,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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