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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錦余高興地「咔嚓咔嚓」啃起了核桃。

  霍采瑜看著李錦余嘴巴一鼓一鼓的樣子覺得極為可愛,自己拿著乾糧慢慢啃著,目光粘連在他的陛下身上不動。

  在京城裡處理朝政太久,他已經很久沒有單純地享受現在這種清閒的時光了。

  何況身邊還是他最愛的人。

  縱然周圍空無一物只余天地,也讓霍采瑜覺得自己仿佛身在最美好的宮廷。

  ……

  向著王城趕路的過程中,他們偶爾也會遇到一些散落的狡國人。

  狡國人的外貌和中原人有些不同,何況霍采瑜沒有刻意裝扮,一眼就能看出不是自己人。

  碰到霍采瑜的狡國人首先都是一愣,隨後謹慎地後退觀察。

  他們觀察霍采瑜的時候,霍采瑜也在觀察他們。

  他們一路上碰到的狡國人大都不是狡國的主要青壯力——身手好的漢子都被征去軍隊了。

  狡國的人口比荻朝少得多,去年湊了幾十萬大軍妄想畢功於一役,幾乎掏空了狡國的家底。

  原本狡國的騎兵戰力很強,狡國國君認為如此多的兵力,只要很短的時間就可以攻破北月關,之後便能在中原腹地橫行無阻。

  沒想到在霍采瑜和遲鐘鳴的努力下,北月關竟然堅持了四個月,讓狡國徹底熬不下去,這才不得不退並兵。

  如今荻朝的大軍已經踏入了狡國的國土,所剩無幾的青壯年都投入了防禦戰中,現在在草原上流浪的都是當不了騎兵的老弱病殘。

  至少從霍采瑜幾次看到的狡國人來看,都是一些頭髮花白的老人帶著還不到馬高的孩子。

  這些狡國人面對明顯是荻朝人的霍采瑜都流露出隱隱的敵意,但看霍采瑜年輕力壯,都謹慎地觀察後退,沒有衝動地上來為難。

  快速騎馬的時候,李錦余都趴在霍采瑜的領口——霍采瑜在這裡縫製了一個差不多可以讓李錦余趴在裡面的小兜,剛好可以讓李錦余舒舒服服地趴在裡面,想看風景只要探出半個頭就行。

  李錦余這次探頭望著對面那個老人,目光中隱隱有些惋惜。

  他能理解狡國人對他們的敵意,畢竟現在荻朝的大軍就在狡國國境內。

  但狡國先犯在先,若荻朝不想辦法徹底解決這個問題,日後還有無數的荻朝軍民都將為了抵禦狡國的入侵付出巨大代價。

  不過這一次他們碰到的人有些奇怪。

  以往的狡國人衡量過武力差距後都會慢慢遠離,這次這個卻一直擋在他們前進的路上,不後退也不閃開,倒像是等著霍采瑜躲開的樣子。

  前面是一個小水塘,霍采瑜正想讓馬匹喝點水。

  李錦余動了動鼻子,忽然小聲對霍采瑜道:「有血腥味,還有藥味。」

  霍采瑜眉頭微微一皺,目光在那個年邁的狡國人身上打量了一下,略微沉吟,下馬向他走去。

  那人沒有騎馬,見霍采瑜靠近,愈發緊張,嘰里咕嚕說了一串話。

  李錦余聽不懂,但能看出那人眼中愈來愈強烈的敵意和視死如歸。

  霍采瑜走近之後,那人終於忍不住,大喝一聲,抽出彎刀劈了過來!

  這人看起來已經有六十多歲,完全不堪霍采瑜一擊。

  霍采瑜輕鬆揮動胳膊,卸下了他的彎刀,反手一揮就把那人遙遙摔到了遠處。

  他蹲下來,目光落在剛才那人站立位置的背後。

  水塘旁躺著一個昏迷的小女孩,臉色通紅正在發燒,額頭上放著一塊水濕的破布,腿上明顯有被野獸撕咬過的傷口,傷口上還有一些被搗爛的藥草。

  地上還有兩塊被水浸透的破布。

  霍采瑜被母親教導過醫術,看得出這個孩子現在的狀態很不妙。

  若是成年人也就罷了,這麼大的孩子發燒是可能把人給燒壞的。

  剛才那人把孩子放在水塘邊,顯然就是想用水幫孩子降溫。

  李錦余又探出頭來,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她是被狼咬了嗎?」

  「看起來似乎是。」霍采瑜蹲下來,手指搭在小女孩的脈搏上,把了一會,皺起眉,「傷口已經發炎,再不救治就遲了。」

  那人剛才被摔得狠了,一瘸一拐地衝過來,嘴裡還在喝罵著什麼。

  霍采瑜轉過頭,用狡國語言跟他說了幾句。

  那人愣住,看看霍采瑜,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孩子,臉上流露出明顯的懷疑之色。

  霍采瑜又說了兩句,那人才咬咬牙,轉頭跑了。

  「他去哪了?」

  「我讓他找點藥草。」霍采瑜重新蹲下來,一隻手將內力緩緩輸入小女孩體內幫她出汗,一邊跟李錦余解釋,「有幾味藥草搭配起來可以消炎。」

  兩個人誰都沒有提要不要救治這個目前還是敵國的小孩,仿佛早就有了默契。

  不多時,那人帶著藥草跌跌撞撞地跑了回來。

  霍采瑜讓那人把藥草搗爛,然後拿出一點自帶的藥物——要到敵國境內自然也有受傷的可能,他事先準備了一些常用的藥粉。

  藥粉摻水讓小女孩喝下、藥草敷在小女孩洗乾淨的傷口上。

  忙活了半天,小女孩在那老人緊張的目光中,呼吸漸漸變得平緩,額頭的熱度也消退了許多。

  老人喜極而泣,抱著小女孩嘰里咕嚕說了一大串。

  霍采瑜對這對老少的情況不是很感興趣,只本著救人的意願出手。現在看小女孩已經沒有性命之憂,簡單叮囑了幾句,便起身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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