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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錦余面無表情地聽完,心中雪亮:塔瑪話說得這麼好聽,無非就是想讓荻朝割地!

  豈有此理!

  這天下每一寸土地都是霍采瑜!誰都別想拿走!

  看塔瑪還以為北月關被破了……哼,未免太小看荻朝了!

  他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這就不勞塔瑪公主費心了——公主請回吧,浣衣局那邊還有不少事等著您呢。」

  塔瑪全身一顫,方才臉上鎮定瞬間破裂:「陛下,您不要……」

  李錦余已經不想再聽,氣哼哼地一揮袖子,讓人把她帶了下去。

  ——大不了他不解這個毒了!反正也是要假死脫身,怎麼能拖霍采瑜後腿?

  ……

  第二日早朝上,李錦余被彈劾霍采瑾摺子直接淹沒。

  出征之前,霍采瑾被強行推上領軍之位時,所有人都以為陛下和攝政王瘋了。

  一介女流怎能擔任如此重要職務?

  攝政王這是家裡沒有其他男子,硬要推自己親眷上位嗎!

  反對人多,看笑話人更多。他們倒是想看看,霍采瑾這默默無聞閨中女子,貿然丟到軍隊去會是什麼下場。

  ——霍采瑾用了三個月,將西南清理得乾乾淨淨。

  西南土著占山為王、本地漢人偏少,土司治寨、天然排外。

  朝廷為了安撫少數民族,出台了很多優政,常有幫扶,但有一部分人貪心不足蛇吞象,仗著西南地勢複雜、叢林眾多,時不時就向朝廷獅子大開口,不給錢糧就造反。

  幾次西南叛亂,朝廷都極為頭疼——

  往狠里打,本地少數民族不管參不參加叛亂都互相袒護,總不能把這裡人都殺光吧?更容易掀起少數民族抗拒之情;

  輕輕放過,不吃教訓,後面再有點什麼不高興,還要再叛亂一次。

  西南侯更不用說,明面上對朝廷臣服,暗地裡挑撥本地土司矛盾,讓西南一直不得安寧。

  朝廷知道西南侯不安好心,但一直抓不住把柄,又沒人願意去接西南這塊燙手山芋,只能一次次拖延下來。

  霍采瑾分析過情況後,帶著不算很多軍隊直接出擊,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繞過叛軍主城,直接抄了後——等叛軍發現他們寨子已經被霍采瑾抓在手裡時,已經晚了。

  朝廷軍故意只控制住了一半寨子,用寨子做籌碼與一部分叛軍談判,挑起叛軍內鬥,很快便讓叛軍人心渙散,最終被朝廷一舉擒獲。

  霍采瑾直接在當地審訊,將幾個領頭之人當場斬殺,余犯押解回京;同時像強盜一樣闖進西南侯家裡去和他談心——帶刀帶槍那種。

  以西南侯防禦不足、恐有性命之危為由,霍采瑾直接控制了西南侯侯府,當著西南侯面把整個侯府下人和侍衛全都換了一遍,洗出了不少有意思東西。氣得西南侯不顧風度當場大罵。

  霍采瑾充耳不聞,將西南局勢在三個月內迅速掃蕩乾淨,帶著西南侯罪證回京述職。

  霍采瑾剛回來,跟著來投訴和告狀便雪花一樣飛來。

  西南侯經營西南這麼多年,怎麼甘心被一個無名女將軍涮了一通?很快便打點了王公重臣,上摺子為他說情、彈劾霍采瑾。

  李錦余全都不管——這次霍采瑾回來不光帶回了西南侯勾結狡國證據,還讓朝廷更加清晰地了解了西南局勢。

  過去西南侯在當地完全就是土皇帝,派去欽差或者大使再能幹也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霍采瑾另闢蹊徑,不顧禮法直接抄了西南侯家,才讓他們看清西南這塊地到底聚集了多少腐爛舊弊。

  也不怪西南少數民族叛變——今年推行一條鞭法新稅,西南那邊竟然同時推行新稅和舊稅。

  意味著那邊百姓要交雙倍稅務。

  西南侯被一道押解回京,大喊冤枉,說他清廉一生,家中並無多少財物。

  李錦余心想可不是麼……按照霍采瑾調查出來蛛絲馬跡推算,西南侯從本地搜刮民脂民膏全都送到狡國去了。

  難怪狡國大軍侵襲同時西南掀起叛亂,完全就是狡國雙線作戰、意圖拖死荻朝。

  李錦余把給西南侯說話、指責霍采瑾亂來奏摺統統打了回去,將西南侯轉給三司審訊,確認通敵無誤後乾脆果斷地判了斬立決。

  這一任西南侯是白陽公主遺腹子,自認為是皇親國戚,不該待在西南那窮鄉僻壤。後來狡國試探著和他接觸,許諾將來大事若成,將他封在江南富庶之地。

  西南侯目光短淺,竟然高高興興應了。

  這是頭一個被判了斬刑正經王侯。而且按照關係來看,現任西南侯還算得上李錦余堂叔父。有不少皇親國戚來找李錦余委婉說情。

  李錦余聽得煩了,拍著桌子道:「莫說是堂叔父,便是親叔父,朕也不是沒殺過!」

  這話震懾了幾個來說好話貴族。

  他們怎麼忘了,雖然現在陛下脾氣好了很多,過去可是當庭殺人不眨眼……有一位年紀不小皇叔,自恃長輩身份對陛下出言不遜,隨後陛下暴起,拿起桌上玉硯台,竟然直接把那位皇叔砸死了。

  李錦余借著原身惡名震懾住那些說三道四人,生氣之餘難免有些委屈。

  霍采瑜還在時候,根本沒有人敢跑來對他指指點點。

  曾經霍采瑜在身邊時候不覺得如何,如今脫離了霍采瑜庇護,他才發現霍采瑜到底為他擋下了多少麻煩和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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