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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買來的情報不是說這個攝政王是靠出賣色相、取悅皇帝才上位的嗎?怎麼實力竟然如此之強?!
更讓他憋屈的是,霍采瑜完全就是在戲耍著他玩!
比起還略有遮掩的遲鐘鳴,這個霍采瑜攝政王的炫技意圖赤裸裸地擺在了臉上。
明明有一開始就把他完全擊落馬下的實力,卻不疾不徐地一點點逗弄、他的策馬迴旋、弓馬功夫盡在對方的掌控之中,整個人都跟著對方的節奏在走!
他暗藏的各種手段一個都用不出來。
使臣無比憋屈。他已經不想著怎麼贏了,幾次都想出口喊停。
可每次他想要張嘴,霍采瑜的攻擊便跟了過來,讓他的話語湮滅在應對攻擊的疲於奔命中。
雖然使臣打得很痛苦,但從場外來看,演出效果極好。
霍采瑜仿佛在跳舞一般,馬槊揮起的弧線、駿馬奔馳的氣勢,連帶地上踏起的塵煙都帶著別樣的魅力。
李錦余看著霍采瑜在演武場上縱馬奔騰酣暢淋漓,看得眼睛都忘記眨一下。
看原著的時候他就知道作者設定的霍采瑜相貌極佳、風姿氣度均是上乘,但他對人類的審美沒什麼感覺,又有點臉盲,一直沒覺得有什麼特殊。
自從上次和霍采瑜一起在沐清池沐浴,李錦余才逐漸發現霍采瑜平日裡隱藏在衣服下精壯的身材。
也許是因為動物的野性本性,也許是因為倉鼠永遠不會擁有這麼有力的身材,也許……是在沐清池中霍采瑜說的那番話,李錦余那時開始忽然覺得霍采瑜整個人似乎都亮了一些。
比如現在,李錦余雙眸中盛滿了霍采瑜在演武場中的颯爽英姿。
他的心情都隨著霍采瑜的動作一上一下,哪怕理智上知道以霍采瑜的武功和智慧完全不會被狡國的使臣坑到,可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跟著提起心。
等到霍采瑜徹底把狡國使臣擊落在地上,周圍才爆發出一陣歡呼。
——攝政王威武!
李錦余站起身,懷裡還抱著盛放湯圓的籠子,呆呆地看著霍采瑜乾脆利落地跳下馬,隨手一揮馬槊,背後是晴空萬里碧如洗,雙眸湛湛明光,唇角還帶著他看不懂的笑意。
他眼睜睜看著攝政王走到他面前單膝跪下,低頭行禮:「臣不負陛下重託,為陛下取得勝利。」
李錦余忽然有些慌亂。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慌亂什麼,只覺得似乎有什麼掩藏在水底的東西即將破繭而出,編織成危險、美麗、不真實的蝴蝶,引他走上之前從未想像過的道路。
李錦餘下意識後退一步,抱緊了懷裡的倉鼠籠子,喃喃地道:「嗯,辛苦攝政王了。」
霍采瑜本可以在第一次交鋒時就把那個使臣擊落,但為了自己隱晦的小心思,故意拖長了戰線。
這樣的效果雖然很好,但體力消耗也十分明顯。
本想著能夠博得陛下一笑,那他這一番苦心也就沒有白費;可現在看起來,陛下眼神有些茫然,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打鬥?
難道他剛才打得沒有遲鐘鳴好看麼?
霍采瑜抿緊了唇,方才臉上的喜悅與期待漸漸消失,轉頭看向了被人攙扶起來的狡國使臣:「三局兩勝,貴國已經輸了。」
那使臣被霍采瑜帶著強行打了這麼久,臉色有些蒼白,還沒說話便猛烈地咳嗽起來。
塔瑪在一旁看得有些不服氣,叫了起來:「攝政王殿下未免也太過分了!明明可以一開始就贏,為何要拖這麼久?」
哪壺不開提哪壺。
霍采瑜現在正不爽著,面無表情地看過去:「技不如人,貴國莫非輸不起?」
塔瑪還想再說什麼,被使臣揮手制止。
使臣咳嗽兩聲,勉強喘過氣來,臉色也不太好看:「我們願賭服輸——只是既然商議了打三場,總不至於兩場就結束了,還是請陛下也來活動一下身體吧。」
這句話戳到了霍采瑜的逆鱗,讓他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想要挑戰陛下,那便先勝過本王。」
「可攝政王殿下已經打過一場了。」
「本王何時說過只打一場?」霍采瑜目光冷冽,活動了一下胳膊,走向了演武場,「方才只是怕你們被我大荻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將領全部打敗,少了本王活動筋骨的機會才讓他下來。」
使臣頓時噎住。
「還要打麼?這次本王不會手下留情。」霍采瑜在一旁的兵器架上挑選了片刻,拔出一根閃爍著寒光的狼牙棒。
已經見識過霍采瑜的強悍戰力,使臣和待上場的那個狡國戰士同時吞咽了一口口水。
——這一棒子砸在身上,可真是要死人的……
不想在已經既定事實的事情上折損人手,使臣憋了半天氣,才頹然道:「那便算了。」桀驁不馴的狡國人竟然在大荻的攝政王面前退縮了。
使者團剛剛來到大荻上貢時的囂張氣焰已經點滴不剩。
霍采瑜面無表情毫無意外,似乎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點了點頭:「那還請貴使儘快聯絡貴國,將說好的牛羊馬匹送來——我大荻百姓還等著牛奶羊肉吃呢。」
這話再次刺激了已經受傷受氣的使臣,讓他臉色驟然漲紅,隨後「哼」了一聲,軟綿綿地暈了過去。
……
費盡心思也沒能把他們的王子救回去,使臣後面幾天還試圖聯繫和他們暗中有往來的荻朝官員——不知怎麼回事,那些曾經把消息販賣給狡國的荻朝高官竟然也翻臉不認人,閉門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