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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們要去哪裡?”出了南陽侯府,珞寧看著一排的馬車,她們身後是拿著包裹哭哭啼啼的一群妾室,仰起頭問諸葛玉欣。

  “我們要去一個遠沒有這裡大的宅子裡,住不了這麼多的人,所以帶不了這麼多的下人過去。”諸葛玉欣回頭看著身後跟隨著還不肯走的姨娘們,“老爺什麼時候會回來我也不知道,也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你們不願意留的,領了錢和你們的身契走吧,今後的日子也不會像在這府里過的舒暢。”

  這一群妾室都沒為齊顥晟生下過孩子,有些甚至他碰都沒碰過,一聽諸葛玉欣這麼說,有幾個便上前領了錢離開了。

  到最後只剩下諸葛玉彤除外的幾個姨娘還不肯走,諸葛玉欣看到站在門側邊的翠姨娘,身邊站著齊季品。

  問胭脂要了兩百兩的銀票,諸葛玉欣走過去塞給了翠兒,“我知道你一直想要離開,如今老爺不管家,銀子不多,但也足夠你和這孩子找一處安身,你們走吧,你一個女人家帶孩子不容易,萬事小心。”

  翠兒不語,捏著那銀票拉著齊季品朝著諸葛玉欣下跪拜了幾拜,拉著齊季品離開了。

  “好了,就這麼些人,我們走吧。”諸葛玉欣深吸了一口氣,看了諸葛玉彤一眼,帶著所有人上了馬車,南陽侯府門口捲起了一陣風,撲朔著那門口的石獅子,牆邊忽然走出一個人,遠遠地望著那馬車消失的方向,神情沉靜…

  瑩繡回到家中的時候,才剛入了院子,就聽到了一陣哭聲,吩咐下人把師傅的骨灰安置好,瑩繡走入前廳,看到沈夫人拉著沈家一干大小,在那哭著。

  一看到瑩繡進來,沈夫人立即調轉了方向,哭著求瑩繡,“繡兒,你爹要被發配去了,你快去救救他啊。”

  “母親,我早前就已經寫信給父親過了,讓他不要對趙王之事有任何參與,和父親偏不聽,如今皇上聖旨已下,我哪有這本事去改。”

  “這都怪我,都怪我,是康平王府的夫人來找的我,還有唐家,繡兒啊,我知道錯了,你救救你爹,救救沈家,這可是你的娘家啊,你爹這被發配出去,就是要死在外面了,還有你弟弟,要是沈家就這麼亡了,你弟弟怎麼辦?”

  沈夫人全然沒了平日裡的樣子,狼狽地拉著瑩繡,如今能救沈家的時候瑩繡了,唐大人和沈鶴業如今都還被關著,最後的發配點還沒下來,還有的挽救,“不是新皇登基麼,不是要大赦天下麼,繡兒,顥銘和定王關係這麼好,你快去求他們啊,求求定王妃。”

  “這是謀反之罪,大赦天下他們也饒恕不了,母親,定王是君相公是臣,沒有臣子要求君王做什麼事情的,聖旨已經下了,我也沒有辦法,發配的只是父親,今後祺志祺文若能好好讀書,還是會有出息的。”

  瑩繡甩不開沈夫人的手,身後的抱琴走過來就掰開了沈夫人,“夫人,您別一直跪著,地上涼,抱琴扶您起來。”

  “這麼說你是不肯救你爹了,沈家把你養這麼大,如今你過的好了,一點都不念及舊情,那是你爹,他出了事對你有什麼好處,你不但不救還說這種話。”沈夫人一起來就指著瑩繡的鼻子罵道,瑩繡看著她,冷笑道,“我要顧念什麼舊情,當年我還是要顧念舊情的嫁給蔣三公子,做一個病癆子的妻子,還是要顧念舊情,你和父親吞了娘留給我的嫁妝,還是要顧念舊情,你和康平王府合謀,想要毀我聲譽,被迫離開齊家?”

  “我已經做的仁至義盡,父親的事情我幫不上忙,相公也沒有辦法,母親還是請回吧,喬家也不必去了,外公不會見你的。”瑩繡看著這一屋子的女眷,帶著沈府的一群人來這裡有什麼用,她沈瑩繡不是救世的菩薩。

  身後還傳來沈夫人的聲音,大概是被卓夜攔住了,沖不出來,瑩繡朝著抱琴吩咐道,“今後有關於沈家的事,都不要去打攪姑爺。”

  那哭聲還斷斷續續,瑩繡抬頭看著大太陽的天,京城的天空,這幾日終於開始放晴了,重生一晃七年過去,她有時候還覺得恍若做了一場夢一般。

  此後十幾日,那些參與謀反官員的大大小小處罰終於有了定奪,情節重的抄家貶去他鄉,財物充公,為新皇登基添一份國庫,情節輕的,主參與著發配邊境,苦役數十年,俸職收回,不得為官,而其家眷無礙。

  二月二十七日,新皇登基,國號定,定王妃封后,宿墨封太子,皇上轉由太上皇,和皇太后袁氏定居去了避暑城,從此不問朝政。

  謀反一事過後大量官職缺口,新皇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將當初幫著他一塊的一等人都給予了獎賞,瑩繡看著不斷宣讀聖旨的太監,和源源不斷抬進來的賞賜,其中竟然還有眼熟的物件,不曉得是從那家抄家來的,又轉贈出來了。

  “皇上這是借花獻佛了?”和齊顥銘一同跪下接旨後,瑩繡給那太監紅包後,對齊顥銘悄聲道。

  “慶王府那些東西,都趕得上國庫一半了。”瑩繡唏噓了一聲,那些被抄家的世家,其家底自然是厚實的堪比國庫,這一次謀反之罪才能這麼冠冕堂皇地摘除了那麼多為患的世家,皇帝自然高興。

  等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齊顥銘帶著她出了齊府,“帶你去一個地方。”瑩繡被他拉著上了馬車,笑道,“去哪裡還神神秘秘的。”

  “等會你就知道了。”齊顥銘噓了一聲,讓卓夜駕車,還不讓瑩繡拉開帘子去瞧,外面究竟到了哪裡。

  馬車跑了有大半個時辰停了下來,齊顥銘先行下了車,把她扶了下來,抬眼就看到了長長的牆沿,嶄新地屋瓦在陽光底下透著光芒,忽然眼前一片黑,齊顥銘捂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邊輕道,“別怕,往前走。”

  瑩繡抹黑往前走了兩步,腳尖碰到了台階,走過了十來格台階,又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停下。

  手漸漸鬆開了,瑩繡一抬頭就能看到那掛在上頭的牌匾,上面是燙金嶄新地幾個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南陽侯府

  (完)

  作者有話要說:這裡的南陽侯府是新賜的府邸

  正文部分完結,之後還有番外,會交代諸葛妹子的事情,還有齊大的前世結局,所以大家表急~~~新坑會隨著番外同發,嘿嘿,希望大家繼續支持~~~~喵~~~

  ☆、132、番外之齊顥晟

  靈堂中白綾懸掛,偌大的黑色棺木放置在了中央,大大的一個奠字在那一面。

  只是這靈堂安靜,安靜地只聽到那啜泣聲和燒紙的聲音,一旁是一個小火盆,抱琴不停地往裡面扔著冥紙。

  “小姐,抱琴會多燒一些紙錢給您,我聽老嬤嬤說過,這在陰間,也少不了用錢的地方,小姐,路上一個人太寂寞的話,抱琴來陪你好不好?”呲啦一聲,一滴淚落入了火盆子中發出聲響,抱琴顫抖著手抹了一下臉,從一旁拿起一疊的紙錢,一張一張確認都燒了乾淨。

  黃昏外面的風吹地靈堂內白綾晃動,抱琴抬頭看著那冰冷冷的棺木,剛要站起來,外面就傳來了一陣車軲轆的聲音。

  卓夜推著齊顥銘到了靈堂前,抱琴趕緊起身,喊了一聲二少爺。

  齊顥銘嗯了一聲,示意卓夜將自己推進去,青石板的地上車聲尤為突兀,這靈堂冷清的就連哭靈的人都沒有一個。

  就這麼讓她孤孤單單地走了。

  齊顥銘專注地看著,小哥哥終究是來不及,什麼都晚了一步,所以才造成你今天這樣的局面對不對,你一定是失望透了,對整個南陽侯府失望透了,所以才這麼決然地要走。

  那為什麼不把他也帶走,琴音不在,蕭笛何需,齊顥銘想起瑩繡第一年進侯府的時候,侯府賀壽,瑩繡作為世子夫人,又是蘇妙戈的親傳**,親自為南陽侯彈奏了一曲,而他以蕭伴曲。

  那時候的她臉上總是帶著些憧憬地笑意,而目光卻總是追隨著大哥,偶爾還能在汀楓院聽到那一陣的琴音,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少,是從她第一個孩子落胎開始。

  “少爺。”卓夜見他望地出神,提醒道,“連家夫人快到了,侯爺說要您去前廳看看。”

  眼底閃過一抹不耐,齊顥銘輕輕地按了按手扶的把手,“你現在就去回稟侯爺,連家的婚事,我不接受,難道連夫人捨得把女兒嫁給一個廢人?”

  卓夜平靜的臉上閃過一抹異動,隨即點了點頭,出去了。

  抱琴跪在地上繼續燒著紙錢,心想著越多越好,這樣小姐就不會在陰曹地府受苦了。

  “傻丫頭,你燒的太多,你們家小姐可管不住這麼多的銀票。”齊顥銘看著這忠心耿耿地奴僕,她這一去,留下這個丫頭,今後可怎麼辦。

  抱琴的手頓了一頓,隨即拿起另外的一疊,哽咽道,“我從外頭的道士那買了通行的,小姐一定能夠安安穩穩地過去。”

  齊顥銘靜默不語,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齊顥晟走了進來。

  看到在靈堂中央的輪椅,微皺了下眉頭,再看到一旁的抱琴,問身後跟著的人,“怎麼夫人這的人都去哪裡了!”

  “難得大哥還記得大**。”看著那奴僕誠惶誠恐地下去,齊顥銘嘴角揚起一抹不屑,“我想著那些奴才,應該都去討好錢家夫人了。”

  “二弟這話是什麼意思。”齊顥晟不喜這陰冷的靈堂,看了一眼棺木,低頭看著齊顥銘,笑道,“二弟才是好興致,還記得前來祭拜一下你大**。”

  “大哥不比介懷我的話,我只是替大**可惜罷了。”齊顥銘收回視線,淡淡地說道。

  “可惜什麼。”

  “可惜她所託付人。”

  良久,齊顥晟嘆了一口氣,“二弟這是在怪大哥沒有好好待她。”

  齊顥銘聽著那一句嘆息,心中來了氣,嘲諷道,“大哥自然有大哥的打算,沒能好好待她,何須牽扯她進來,如今人死魂散,大哥都不還她一個安穩,白日未出,就急著再娶一個世子夫人進門。”

  伴隨著齊顥銘的話,跪在地上的抱琴淚水落地更洶湧,齊顥晟怔怔地看著以往平靜的二弟這般反常,忽然笑了,“當初你也喜歡,為何不說。”

  “世子,小姐已經死了,請世子高抬貴手,不要再出言損了小姐的聲譽。”沒等齊顥銘開口,抱琴重重地在地上磕了頭,求齊顥晟不要這麼說。

  齊顥晟的臉瞬間深沉了下來,抱琴不畏懼地看著他,“小姐生前清清白白,二爺也只是心疼小姐的遭遇罷了,如今世子這麼一說,豈不是讓小姐死後都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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