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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妙戈猛地推了一把椅子,諸葛南臨整個人趴在了窗沿,居高臨下地看著街市,那裡是一對一對巡邏地士兵,可他剛剛想喊,忽然喉嚨里沒了聲息,蘇妙戈將他後背的衣服翻起,後脊椎骨那赫然有著一道青痕,皮膚下一拱一拱似乎有東西再爬。

  嘴角揚起一抹笑靨,蘇妙戈看著那隊士兵經過,輕輕地觸碰了一下自己手間的一個玉鐲子,拔出了其中一根針後,一聲東西的敲擊響起,心間某一處抽痛了一下,趴在窗邊的諸葛南臨那傳來了難以抑制地痛喊聲。

  伴隨著諸葛南臨的痛喊聲,蘇妙戈忽然口中一股腥甜,心間那一陣刺痛越加明顯,而諸葛南臨背後那東西,爬地越來越快。

  “你這個賤人!”身子終於能夠動彈了,諸葛南臨轉過身看著她,卻因為疼痛不得不蜷縮起了身子,顫抖著手指著靠在窗邊地蘇妙戈,想要爬起來抓她。

  “王爺,這萬蟲蝕骨地感覺如何,這可是我特地為王爺去求來的,以心頭血滋養的母蠱。”

  蘇妙戈捂著胸口,看著已經站不起來的諸葛南臨,笑出了聲,她這輩子這麼屈辱地活著,除了在沈府的那幾年外,這輩子都沒有一天過的開心,當年離京,慶王爺還沒放棄過對她的追捕,她有幸逃到了北厥,可異國的日子不好過,她甚至被人綁架去了逼迫賣身。

  只有不停的逃亡,逃到了北厥境內,有幸被救,那是一個極度醜陋的老太婆,是一個蠱師,那不過是到了另外一個地獄罷了,她被那老太婆嘗試了各種蠱毒,直到遇見了君清夜。

  心甘情願以心頭血滋養蠱母,最終蝕心破體而出,這是老太婆一生的心血,最終在她身上印證了,她的交易,就此結束了。

  隨著諸葛南臨的神情越來越猙獰,蘇妙戈漸漸有些視線不清,她腦海里閃過君清夜惋惜地眼神,還有那老太婆的低啞聲,“只要你和他行過房,那子蠱就會進入他的體內,一旦拔掉鐲子上的定針,鈴聲起蠱母動,子蠱就會蝕骨掉那人,兩個時辰後,蠱母會破體而出,回到我這裡,為了感謝你幫我練就這個,我可以贈你青春永駐。”

  唯有青春永駐,才能吸引到他,蘇妙戈笑著,那嘴角的燦爛,和那一身衣服相襯無幾,諸葛南臨不甘心地瞪著他,雙手死命地抓著窗戶邊要撐起身子,但是後背那一陣一陣的鑽痛,幾乎讓他要暈死過去。

  他開始不停地撓自己的皮膚,從胸口到背後,背後撓不到的就狠狠地往牆壁上蹭,蘇妙戈閉上眼坐在椅子上,不去看他…

  直到天大亮,瑩繡都沒有等到公孫康德回來,這個大殿中只有她們幾個人,瑩繡拽緊著手中的簪子,讓抱琴和奶娘躲到柱子的帘子後去。

  門外的動靜聲漸漸大了起來,瑩繡疲乏地撐著,一整夜這般緊張地過去,怎麼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止瑩繡覺得奇怪,趙王在尋找慶王爺幾次未果之後,派人找了公孫康德,卻得知公孫康德清晨出宮,到現在還沒回來。

  尋找定王依舊沒有消息,這一場逼宮忽然靜謐地像是一場玩笑,趙王前往未央宮,半路上已經是早就守衛的士兵,可這等逼宮,為何京城之中毫無動靜,還沒到未央宮就知道了慶王府大火的事情,慶王爺失蹤,公孫大人回來的途中,也失蹤了。

  踏入未央宮中,那鋪了多時的聖旨卻一筆未動,那玉璽安靜地呆在角落裡,而皇上則站在書桌前,執筆沉思。

  大殿之上腳步聲響起,皇上抬頭看著趙王,終於落下了第一個字,不一會,那聖旨上就寫滿了字,將那聖旨一卷,皇上大力地把那跑向了趙王。

  趙王一臉欣喜地打開,半響,盛怒地將它扔在了地上,拔劍劈成了兩段。

  沒等他作其他反應,門外就嘈雜了起來,毫無預兆一般,張貴妃很是狼狽地沖了進來,抓起趙王喊道,“孩子快走,他們來了。”

  沉重地頭飾幾乎要垂到了一側,趙王甩開了張貴妃的手,“走,走去哪裡,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難道還有退路不成!”

  說罷趙王就上前把皇上押了下來,用劍指著往外走去…

  瑩繡聽到那一聲開門,懸著地心即刻提了上來,看到走進來的是李立,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手中的簪子握地更緊了。

  那門口再一次有人走入,李立側身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瑩繡的視線里,齊顥銘滿臉鬍渣地站在那裡,手中是一把斷裂了的劍,褲擺處還沾染著一些血跡,可就是那般的笑容,熟悉溫暖地讓她安心。

  握著簪子地手顫動不已,瑩繡怕自己是做夢看錯了,還是壯壯先出了聲,小手掀開了那帘子,看到了齊顥銘喊了一聲,“爹爹你可算來了。”

  如夢初醒一般,瑩繡霎時間落下了眼淚,一天一夜來的恐懼和擔憂在見到他的那一剎那,都化為了眼淚,他還活著,他們都還活著。

  “怎麼,連相公都不認得了?”齊顥銘見她手中拽緊著還未鬆開,伸手一拉,瑩繡還下意識地回抽了一下,抬眼看到是他,這才慢慢地鬆開了手。

  拽緊地手心早就磕出了血痕,齊顥銘心疼地握著,想要在身上找一塊帕子出來,卻發現自己一身的狼藉,渾身上下找不出一處乾淨的,背後的李力早就出去了,抱琴趕緊遞上來一塊帕子,齊顥銘將它纏在了瑩繡的手中,小心地打了個結。

  “結束了?”半響,瑩繡囁囁地問了一句。

  “嗯,結束了,我們回家。”齊顥銘從抱琴手中接過壯壯,牽住她的另外一隻手,往外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這不是完結,雖然這結尾,看上去多像完結……

  昨晚不是故意卡,實在是那個情節到了,一章結束,哎,今天更新晚了,因為涼子這兩天在摘楊梅,已經曬的和黑人一樣了,本來就不白的一貨,現在已經向黑種人邁進了

  這章節已經買過的妹子不需要再買了,所以你們之前買的,真的米有虧啊,字數多了好多撒,先睡了~~

  後面還有交代的章節,這還不是最終章!!!

  ☆、131

  兩天後,這一場蓄謀已久的亂事終于歸結平靜,經此趙王謀反逼宮一事落下了帷幕,籌謀數十年,成敗在幾日。

  張貴妃吊死在自己的寢宮之中,留下血書一封,希望皇上能夠饒過趙王一命,所有的事情不過都是她的主使,是她貪了皇上的寵愛,恃寵而驕,以為能夠站上那個最高的位置,以為自己的兒子能夠成龍。

  皇上顧念舊情,一個是伺候自己二十多年的妃子,一個是兒子,趙王一家最終被發配到了邊境,奪爵奪權,後代子孫終生不得入朝為官,這是皇帝對自己兒子的寬恕,而那些參與謀反的人家,張家,慶王府,康平王府,唐家等,都受到了嚴厲的懲罰。

  篡使的幾個領頭人都予以問斬,削官籍,妻女入奴,其餘情節比較輕的,去除官籍,終生不等在朝為官。

  又過了三天,皇上頒布了聖旨,說自己年事已高,無力於朝政,傳位定王。

  這才是塵埃落定地最終,瑩繡不知道宮內究竟又發生了什麼,在皇帝尚未駕崩之前,已經傳位給了定王。

  問斬那日,京城城門市集那圍觀了很多的人,瑩繡只是聽紫煙回來敘述,有人想要劫法場,被上官家的軍隊給攔了下來,十來個黑衣人當場刺殺,其中好像還有趙王的舊部下。

  瑩繡嘆了一口氣,從皇子到平民不如的身份,與其說是皇上給的恩賜,不如說懲罰來的更好一些,後代子孫都不得入朝為官,已經斷了趙王一家再入仕途再入朝廷,邊境遙遠,環境算不上太好,就算有那麼一小點封底在,路途之中,究竟有多少人到得了,只是帝皇本無情。

  “小姐,他們都說這次謀反趙王手下最得力的就是慶王爺了,可是那天夜裡之後就沒有見到過慶王爺,過了好幾天才在慶王府附近的一個閣樓里發現了慶王爺,已經死了好幾天了,旁邊還有據說是慶王爺新納的那個琴師,蘇妙戈。”

  瑩繡忽然覺得眼睛一陣疼,伸手遮住了窗外照射進來的光亮,紫煙一看,替她把窗戶闔上,“小姐,您哪裡不舒服?”

  “青碧出去一上午了,你去瞧瞧她回來沒。”紫煙將門帶上後出去了,瑩繡靜靜地在床榻上坐了一會,起身走到柜子邊,將那一個錦盒拿了下來,打開來,那三支簪子安靜地躺在那裡,好像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從宮中回來她就知道了慶王府大火的事情,再求齊顥銘去打探師傅消息的時候,得來的確實慶王爺和師傅都死了的消息。

  慶王爺死相很慘,渾身像是被什麼蟲子鑽了孔一般,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全身,血早已經流幹了,深黑地結在了傷口四周,看上去十分的恐怖,當屍體翻身過去的時候,那背脊像是被蛀空侵蝕了一般,長長的傷口露出白色的骨,慶王爺死的時候身子卑躬,極其痛苦。

  而在他一旁的蘇妙戈,死的十分安詳,只是胸口破了一塊,像是被掏幹了一般,有什麼破體而出。

  這成了無法定論的奇案,有人說是情殺,有人說是嫉恨慶王爺的將他和他最心愛的妾都抓起來殺了他們,可到底是什麼原因只有死者知道。

  瑩繡聽卓夜說,慶王爺死的時候那目光是死死地看著蘇妙戈的方向,別人信那是不舍和擔心,瑩繡卻知道,那大概是恨。

  恨師傅為了要殺他。

  三支簪子都拿了出來,瑩繡翻起那底子,錦盒的底部竟然是一疊厚厚地銀票,還夾雜著幾封信。

  良久,瑩繡放下了手中的信,將那簪子重新放回到了錦盒裡,喊了抱琴進來,“去備車,我要去一趟慶王府。”

  繡兒,師傅的這幾年是老天多給的恩賜,怕是知道師傅心裡有多不甘,才會在那個情況下給了一個機會,不要難過,我走了不過是解脫罷了,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替師傅做最後一件事,把師傅的從慶王府帶出來,找一處地方葬了,別葬的太高,師傅怕冷,也別葬的太遠,如果繡兒記得師傅,不用很久,每隔三五年過來瞧瞧我,便是了…

  諸葛玉欣讓胭脂都收拾好了東西,終於要搬離開這南陽侯府了,趙王謀反一事,自己父親慘死,而同為參加的齊家,也逃脫不了這降罪。

  珞寧拉著兩個妹妹,身後跟著齊季顏,懂事地呆著,齊忠陽獄中大病,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重症在床,而齊顥晟,本就是一個世子的稱號在,後侯府爵位被降,官降至低品,直接棄官離京。

  大概是她這麼罪臣之女也什麼好顧忌的了,慶王府如今不過是一座死宅,摘了牌匾失了主心骨,不消幾年就會落敗,那就無需再忍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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