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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從他母親去世那一刻,鍾氏嫁進來,他齊顥晟的注意力就被降低了許多,直到鍾氏有了身孕,父親臉上總是洋溢著笑容,齊顥銘生下的那一刻,那時才三歲的齊顥晟第一次感覺到了嫉妒的味道,很難受,好像心愛的東西被奪走了一般。

  不過鍾氏死了,齊顥晟這才覺得,他們兩兄弟是一樣的,他也沒有娘,弟弟比他更可憐,出生就沒了娘,懵懂的他遺忘嫉妒的滋味很快,他開始去照顧這個可憐的弟弟,南陽候再娶,這個弟弟被養到了奶奶的名下,他聰明伶俐,乖巧懂事,南陽侯府上上下下都喜歡弟弟,齊顥晟再次被忽略了。

  直到九歲那年,南陽候遲遲沒有把世子的人選定下來,那時候早熟的齊顥晟已經能夠猜到一些東西,越多出現齊顥銘的身影,他的心中就越加不能拔去那一根刺。

  齊顥晟手扶著那假山回憶著,就是那樣一下,他只是輕輕推了他一下,他所有的榮耀就全部回來了,看著在水中越往下沉地齊顥銘,齊顥晟心中有說不出的暢快,這些年像噩夢一樣纏繞他所有的人,終於要沒有威脅力了。他還是南陽侯府的嫡長子,世子爺,可如今,二弟好好的輪椅不坐,又要和自己來搶這位置了麼?

  齊顥銘進花園的時候,齊顥晟靠在那假山邊上,目光看著當年池塘的邊緣,那條石子路還存在並沒有鏟掉。

  車軲轆聲很快引起了齊顥晟的注意力,一轉頭,齊顥銘已經到了假山附近,兩兄弟就這麼不遠不近地對望著,一個面色溫柔,一個似笑非笑。

  “二弟的腿不是恢復地挺好的,怎麼還用這輪椅呢。”齊顥晟首先出了聲,祭祖那日就看到他站起來過,若不是四叔那一聲突兀的咳嗽,二弟說不定會奔向二弟妹才對。

  “只是能站起來罷了,尚且走不得路,還是脫離不了這個。”齊顥銘露出一抹苦笑,“大哥好興致。”

  “你為什麼要搬出去。”齊顥晟看著他,良久問道。

  “大哥說笑,**即,我不搬出去,留在這侯府裡頭,豈不是惹人非議。”

  “分家不過分的是幾房之間的事情,二弟你同我和三弟都是父親的孩子,沒有分出去的必要。二弟這麼做,豈不是更容易落人口實。”

  齊顥銘看他咄咄逼人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沒有褪去,從容道,“今時不同往日。”

  往日父親有大哥你這個嫡長子,今日這個嫡長子卻在我二房之中,若是不搬出去,就算是南陽侯府里不傳什麼,他們一家三口也不會過的安穩,齊顥銘望著那被填的水池,臉上的笑意更甚,那一雙手從小牽他到六歲,他怎麼會不熟悉。

  “住在外面可沒有南陽侯府來的安全些,二弟可是要想清楚了,父親和大哥我都捨不得二弟你們離開,若是你們都走了,這南陽侯府可就冷清多了。”齊顥晟緊握著的拳頭鬆了開來,臉上堆起笑意,說的誠懇。

  作者有話要說:寫這種攤開來又是沒攤開來的場面,涼子表示一群腹黑貨

  ☆、84章

  錦竹院的大少爺是個聾兒此事很快傳遍了南陽侯府,眾人唏噓不已,諸葛玉彤也因為此事病倒了,後悔當初沒有把孩子調換出去,更想不到自己十月懷胎的孩子竟然是個聾子。

  諸葛玉欣禁止葛姨娘前來看望齊季顏,珞寧倒是很喜歡這個小弟弟,珞琳和珞陽本還在爭寵的階段,一看到比她們還小那麼多的弟弟,也變得乖巧了起來,諸葛玉欣看著這個表面上一點都沒有問題的孩子,問自己的奶娘,“若是聽不見,將來還能不能說話的。”

  “小姐,這聽不見,就不知道您說什麼,光看嘴型小孩子是學不來的,若是小姐真想要養他,可以找會教養的嬤嬤來試一試。”做了母親的人,對於這樣的孩子總是有著一份不能拋棄地憐憫心,諸葛玉欣看著齊季顏抓著珞寧的小手,心中軟了幾分。

  可這分家的事也沒有因為這個孩子停止,南陽候有嫡長孫,可惜不是世子所出,對於家產這一塊,南陽候將當初老侯爺去世前親手寫的東西拿了出來給大家看。

  除了南陽候之外,其餘三房的東西都是平分的,儘管二房很有意見,誰讓他們屋子裡頭的人是最多的,但是分家此事不論人口來算,開祠那天,南陽候將老侯爺寫的東西拿了出來,請了幾位德高望重的齊家老人來,將分家的事給理了清楚。

  南陽候正式分家。

  而齊顥銘他們,則是要從大房這一支再分出去,南陽候還在,侯爵也沒有傳給齊顥晟,瑩繡他們這分家也有些不屬實。

  “你們搬出去住,過去在汀楓院怎麼的用度,你母親這邊還是每月會撥給你們,其餘的就要你們兩個人自己來了。”齊忠陽看著齊顥銘,這個孩子執意要搬出去,而自己卻說不出口留下他的理由。

  每個月從南陽侯府撥到汀楓院的月度並不多,汀楓院人不多,開銷也不大,南陽候是希望有一天他們還能回來,到了自己這一代,他都還沒死,竟然要看著兒子先分家出去。

  “多謝父親。”齊顥銘點點頭,父親能同意搬出去,已經是最大的讓步,如果撇的太清楚,一旦南陽候反對,他就必須忠孝,留在這南陽侯府等著父親老了去世了,等著大哥主持分家。

  五天後,瑩繡他們正式入住了先前買好的府邸,對外則稱作是南陽侯府離定王府太過於遠,齊家二少爺腿腳正在恢復,不宜長途,所以住到了外面。

  京城關於齊顥銘要一搏世子之位的傳言又調轉了風頭,齊顥晟好不容易得來的長子,竟然是個聾子,因為齊顥銘搬出來了,南陽侯府之中,一共也就兩位嫡出少爺,齊顥之成親在即,這一團侯爵的迷霧,越來越模糊

  本是汀楓院裡的人住著也剛剛好,如今搬到了大府邸,按照抱琴的話來說,她們四個姐妹,這會都有了各自寬敞地屋子了。

  家大了自然人手就不夠了,沒等瑩繡去找牙婆子過來,喬老夫人得知瑩繡她們搬出來了,讓喬夫人帶著青碧那一家子過來給瑩繡做幫手,青碧的大哥和大**如今就在瑩繡的莊子裡做管事,青碧是喬家的家生子,上頭一共有三個哥哥,青碧的父母也是個忠厚老實的,喬老夫人擔心瑩繡這內外宅沒有得心的守著不安全,乾脆就讓他們一家團聚,都來齊府幫著瑩繡。

  安頓好了青碧那一家子,瑩繡還要準備喬遷之喜的宴會,喬媽媽左挑右選了一個好日子,六月底這一天一早,齊家小花園中天剛亮就忙碌了起來,宴會的桌子都擺在了廳中,嚴媽媽和張媽媽及早的差人運來了祛熱的冰盆子放在各個角落裡。

  卓夜推著齊顥銘在大門口迎接來客,不大的齊府聚集了好一些人,身份地位都讓旁人有些咋舌。

  沈夫人作為瑩繡的母親,幫忙是自然的,但是看著不斷前來的客人,沈夫人心底就不斷地冒著妒意。

  她沈瑩繡不過是一個喪母的嫡長女,身份地位在京城眾多閨秀中根本不值一提,不過是有個強有力的外祖家,怎麼會有如此多的貴客來訪,想到這裡沈夫人胸口一陣發疼,瑩繡及笄那日來的那些客人以及之後發生的事,是沈夫人一輩子都忘不掉的。

  沈鶴業一見有這麼多的貴客,首先想到的就是攀關係先熟絡起來,甭管認識不認識,作為齊顥銘的岳父,多少還是能夠說上些話,如今他在朝中停滯不前這麼多年,又因為當初嫁妝的事情,這官職一直就這麼不上不下地呆著。

  瑩繡扶著定王妃坐下,如今定王府中多了兩位側妃,凡事也不像過去那麼自在,穆染箏如今懷著身子,月份又日漸大了,實在是撇不開精力去管兩個側妃的事情,“那小子纏著也說要過來,我實在是照顧不過來,一早出門就哭鬧了一場,讓他父親帶著入了宮。”

  “這邊離定王府也不遠,以後他想來隨時都能過來,如今壯壯精力也足的很,若不是有奶娘和楊嬤嬤她們顧著,我這啊,整日都得看著他一個了。”瑩繡見她氣色不錯,放心了一些,邵書瑤作為側妃嫁進去,邵家身份也不低,不隔閡肯定是假的。

  “帶我過去瞧瞧,見見這胖小子,將來我這胎生了啊,得和他一樣喜人才行。”瑩繡扶著穆染箏去了諸葛玉欣呆的地方,珞寧今年已經四歲了,看著在奶娘懷裡一刻不消停的壯壯,拉了拉諸葛玉欣的衣服,“母親,瑩繡嬸嬸家的小弟弟瞧上去比顏弟弟大好多。”

  壯壯左看右看都沒找到娘親,順著聲音低頭一看,伸手就要往珞寧身上撲,奶娘一時間沒抱住,壯壯就這麼團在了珞寧的身上,從珞寧懂事開始諸葛玉欣就教導她如何做一個大家閨秀,壯壯這一撲還不算,伸著小爪子往珞寧肩口一壓,小臉就往珞寧的臉蛋上湊過去,塗了她一臉的口水。

  珞寧推也不是擋又擋不住,壯壯愣是在她臉上留了一口牙印這才罷休,珞寧含著淚委屈地看著他,壯壯還一面咧開嘴,笑眯了眼。

  瑩繡進來正好看到了他的此番壯舉,小手揪著珞寧的衣服,奶娘怎麼拉他都粘著珞寧不放。

  諸葛玉欣拿出帕子擦著珞寧臉頰上壯壯留下的大作,笑著安慰道,“壯壯這是喜歡你呢。”

  珞寧好不容易起了身,又怕摔倒壯壯,身子往塌內挪了挪,雙手一刻都不敢鬆懈地抱著他,比起在奶娘懷裡,壯壯這回乖多了,坐在珞寧懷裡沒有再鬧騰,只是小手抓著珞寧手腕上的珠子,玩地開心。

  瑩繡哭笑不得把他抱了起來,壯壯又往瑩繡的臉上撲著,小嘴一張就是一口

  家宴結束,瑩繡讓奶娘把玩累了睡著的壯壯抱下去休息,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有些疲倦地回了屋子,齊顥銘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拿過一旁的拐杖,慢慢地朝著她走來。

  從毫無知覺到如今能夠拄著拐杖走路,從中也經歷了三年,侯府之中就算是在汀楓院,齊顥銘都甚少站起來走路,搬出來住更有利於他腳傷的恢復,瑩繡在木桶前等著他走過來,扶住他坐下把拐杖拿到了一邊問道,“下午怎麼沒有瞧見卓夜?”

  “他回師門去了。”齊顥銘抓著她的手讓她坐下,“聽他說是師門有令,急著回去了。”

  “相公,你是如何請到卓夜做你的貼身護衛的,我看他不像是齊家養的武人啊。”瑩繡替他脫了外套,差抱琴進來倒水。

  “卓夜的師傅和爺爺認識,我十歲那年,爺爺請了他選一個人來照顧我,那時才十五歲的卓夜來到我身邊,這一保護就是十年。”老侯爺認識那樣的修武之人也是碰巧,而卓夜作為那修武之人的**,一下山十年從未回去,此番要事回去,斷則半年,多則好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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