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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去找藥來燒一下屋子,不對,把這裡的東西都燒了,去和夫人說,我要換一間屋子,立刻換一間!”諸葛玉彤抱著孩子,只覺得被繡帕碰到過的裙擺鞋子都礙眼的很,脫了鞋子拿起剪刀將裙擺處都剪了下來,扔了出去。

  諸葛玉欣聽了胭脂的來報,將茶盞往桌子上重重一擱置,“她這是不要命也別連累了別人,翠姨娘屋子裡的東西是誰負責整理出來燒的,連這東西都敢私藏下來。”

  “當時負責的丫鬟婆子人很多,就是私下揣了兩方繡帕下來,也沒人注意到的。”

  “汀楓院不是在門口攔著個染病的丫鬟麼,送去了夫人那裡,她這就是自作孽,去後頭再收拾一間屋子讓她們搬過去。”再怎麼厭惡諸葛玉彤,玉欣也不會拿那個孩子開玩笑,小郡主那樣的年紀都染病死了,二弟的孩子才五個月,染病的丫鬟一近身就不得了了,她還真是下得了手!

  作者有話要說:孩子沒有換哦,葛姨娘生下的是兒子,所以之前準備的那個男嬰就又送還了回去

  ☆、82章

  諸葛玉彤帶著孩子又換過了一間屋子,原來的那間又是要熏又是燒東西,諸葛玉彤守在孩子身邊整整三天,見他沒有異常,這才放心了一些。

  錦竹院裡卻一刻不得安心,翠姨娘被關的那屋子裡,雙生兄弟已經出現了水皰膿腫,嚴重一些的哥哥齊季庭高燒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翠兒求著外面的婆子希望能將兄弟倆個人隔離開來,外面的婆子絲毫不理睬她,翠兒直得自己把屋子裡的臥榻用屏風和帳子和羅帳隔了開來,把齊季品抱到了臥榻之上,被鋪不夠了她就不睡覺守著他們,幸虧諸葛玉欣沒有短缺他們的吃食和藥,翠兒一個人這麼不眠不休地照顧著這兩個孩子。

  入夜,諸葛玉欣洗漱過後正準備睡覺,吹熄了燈剛剛上了床,後窗那忽然傳來一陣響動,諸葛玉欣拉開帳子喊了一聲,“誰?”後窗那又沒了動靜。

  諸葛玉欣放下了羅帳沒有躺下,那腳步聲更近了一分,諸葛玉欣抓起被子斥道,“到底是誰,再不出聲我喊人了。”

  後窗那的聲音頓了一頓,沒再繼續,黑漆漆地屋子裡平添了一份詭異,安靜的僅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良久空氣里傳來一聲輕嘆,諸葛玉欣本提著的心猛然一怔,高喊了一聲,“來人吶!”

  隨著那一聲叫喊響起,後窗那的聲音轉到了屏風後,“玉欣,是我。”

  拉開羅帳的手顫了一下,守在門口的胭脂很快開門進來,看著諸葛玉欣披著頭髮坐在床沿,擔心道,“小姐,怎麼了?”

  諸葛玉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屏風後,那聲音猶在耳旁響起,她搖了搖頭,“沒事,你出去吧。”胭脂將點了來的燈吹熄,關上門退了出去。

  諸葛玉欣緊張地看著那屏風後,好像要看穿那一道厚木,看到背後藏著的人,包括那一聲讓她無比熟悉的叫喊聲。

  諸葛玉欣更怕一開口,就什麼都成了泡影,只不過是自己聽錯了罷了。

  半響,她試探地喊了一聲,“阿夜?”

  屏風一動,隔了一會,一個身著黑衣的人走了出來,隔著半邊的羅帳,諸葛玉欣愣愣地望著那個身影朝著自己走過來,眼底湧起一抹濕潤,迷了雙眼。

  君清夜看著三年不見的人,從少女一下嫁為人婦,可笑的是,她那第一縷新婚夜的頭髮不是他為她盤上去的,而自己,卻要這個女人為自己犧牲了這麼多。

  “你怎麼回來了,有沒有人跟著你的?”不等諸葛玉欣想其他,看到他一身黑衣地出現在南陽侯府,擔心起他的安危來。

  “沒人跟著,到了北厥之後我逃了,受了傷被救之後就脫離了他們的視線。”

  諸葛玉欣忽然意識到只穿了睡衣,起身撈起一旁架子上的衣服披著,背對著他一顆心猛跳不息。

  “既然逃脫了,還回來做什麼。”黑暗中諸葛玉欣背對著他望著門口,如今她已經嫁人了,生了孩子,再相見不過是徒增傷感罷了,知道他還好好地活著,她也就放心了。

  “在北厥邊境逃脫的那天,我中了箭傷,也許是老天還不忍心讓我死,昏迷之後竟然被人所救,回到北厥之後我就一直想著要回來找你,玉欣,你在這裡過的一點都不快快樂,你跟著我走,好不好。”

  諸葛玉欣心中一顫,他說的輕描淡寫的逃脫,其中的兇險程度她也清楚,父親派過去押送的人本來就沒打算要留他性命,一旦她這邊成了親,為了斷絕她的念想,父親一定會下殺手。

  “阿夜,我走不了了,我已經為他生了三個孩子,我不是以前的諸葛玉欣了。”諸葛玉欣忍著沒有回頭,喃喃道,“既然活下來了,那你就好好地活著,京城太危險,你再也不要來了。”

  屋內再度陷入了沉寂,君清夜看著她瘦削的背影,即便是她老了,生過幾個孩子,在他的眼中,一直是當初那個伸手扶他起來的玉欣,會偷偷拿東西給他吃的玉欣,還有,為了讓他活下去,甘願嫁入南陽侯府的玉欣。

  試問這樣的女子,他君清夜有什麼資格嫌棄,又有什麼理由不去記著她。

  一雙手輕輕地拉著她轉過身來,君清夜低頭看著她眼底的淚花,心疼地伸手拭去,“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還是我心中的玉欣,我會帶著你離開南陽侯府,你若是捨不得那幾個孩子,就都帶走。”

  諸葛玉欣的眼淚掉地更加的洶湧,她看著那張熟悉無比的臉,卻沒了去觸碰的勇氣,顫抖地聲音泄露了她的慌張,“不行的,阿夜,你回去吧,既然已經回到了北厥,你可以有更好的生活的,父親一旦知道你回來了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君清夜抹去她落下的眼淚,眼底是化不開的情深,“若是你不在,再好的生活對於我來說,也是空的。”

  一場疫病一直持續到了四月底,天氣漸漸地開始熱了,可街上絲毫沒有熱鬧的氣氛,四月底的最後一天,太子府傳出消息,太子妃病死,隔天五月初,南陽侯府中,翠姨娘被關的那屋子內,雙生子中的哥哥,齊季庭病死。

  瑩繡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怔了怔,要走的還是躲不過那命運,就算是齊季庭沒有在她身邊被人害死,也被這場突如其來的疫病奪走了生命。

  抱琴以為她聽了這消息心中難受,差奶娘抱著壯壯過來吸引瑩繡的注意力,養的十分喜人的壯壯扭著胖嘟嘟地身子在瑩繡懷裡拱著試圖吸引她的注意,小胖手左邊一抓,扯住了瑩繡衣領下的扣子往下大力扯著,口中啊啊了兩聲表達不滿。

  瑩繡趕緊把他抱了起來,壯壯揪著她的衣服不肯鬆手,小嘴一裂儼然就是要哭給你看的架勢,瑩繡拿過一旁的布老虎到他面前,這才轉移了注意力。

  而錦竹院中,齊季庭如何下葬的問題成了翠兒唯一和諸葛玉欣懇請的事情,諸葛玉欣站在那小屋外,聽著裡面翠兒的哭求聲,眼底閃過一抹不忍,她不愛齊顥晟,對於他那一段在她看來傷人傷己的動人愛情,唯一同情的就是那兩個無辜的孩子。

  “夫人,翠兒求求您,讓這個孩子葬去他娘身邊。”翠兒連少爺都不敢稱呼,雙生子在侯府就是個不明不白的身份,時時刻刻提醒著這是世子爺的污點,從搬進來到此,齊顥晟只來看過一次,就算是其中一個孩子病死了,齊顥晟依舊無動於衷,翠兒為小姐不值,就算是留在O坊也好過這麼死去。

  “你們是南陽侯府的人,你是世子的姨娘,這孩子不能葬到外面。”諸葛玉欣吩咐婆子進去要把孩子帶出來。

  “夫人,夫人,翠兒求您了,這孩子在南陽侯府本就是無名無份,就算是葬了也不能入齊家的墳,與其亂葬了不如讓他跟著他娘葬在一塊,也好讓小姐有個伴,他才這么小,夫人,翠兒求求你了。”門一打開翠兒就抱著裹著齊季庭的蓆子跪在地上向著諸葛玉欣磕頭,這樣帶出去就是亂葬一通,屆時連屍首都難尋。

  兩個婆子拉了兩次都沒把翠兒拉開,見世子夫人沒有開口,兩個人也不敢用強,多日來關在屋子裡已經讓翠兒面色蒼白地與常人有異,可眼底的那一抹堅定是怎麼都抹不去,這兩個孩子的去留是她唯一留在這裡的理由,無論無何她都不能讓小姐的孩子和別的下人一樣隨便葬掉。

  “你要知道,若是葬在你家小姐旁邊,將來就再也沒有入齊家的可能性了。”比起諸葛玉彤生下的孩子,諸葛玉欣實則更喜歡這一對雙生子,兩個孩子都很伶俐可愛,翠姨娘教的很好,尤其是那哥哥,還十分的聰明,只是這樣的出身**了他們的所有。

  “翠兒只希望他們能夠平平安安地長大,求夫人成全。”翠兒一聽諸葛玉欣這是鬆口了,跪在地上磕著頭,如今這院子中,求世子不如求世子夫人。

  “若是你執意如此,燒了之後你就把那骨灰帶過去和你們小姐葬一起吧,來人,把翠姨娘他們送到隔壁屋子,這個屋子裡的東西統統都燒了,還有,翠姨娘你們也換一身衣服,換下的衣物一併燒毀。”諸葛玉欣為不可見地嘆了口氣,轉身回了屋子,換過衣服準備去太子府奔喪。

  太子府中半年連著兩次喪事,本來身子就不太好的太子,連續這樣的打擊,人顯得更加的憔悴了,整個太子府白布懸掛,太子妃留下的兩個嫡子,嫡長子才八歲,幼子才兩歲。

  小小的身影跪在靈堂外,身旁是不離身的奶娘,太子府中側妃兩個,大大小小的妾侍也有不少,其中大都身份良家,除了嫡長子之外,太子殿下另外還有庶子兩個,庶女一個。

  諸葛玉欣看著那兩個一下子沒了娘親的孩子,今後這太子府的日子有多艱難,可想而知,傷心的人傷心著,籌謀地人卻一刻都不會停止,太子妃一死,太子妃的娘家就要求太子娶太子妃的族妹作為續弦,來照顧這兩個可憐的孩子,太子妃的父親秦國公甚至去求了皇帝,看在兩個孩子年幼的份上,讓秦家的人進門照顧他們。

  秦國公因為當初皇位之爭時候替如今的皇帝擋箭至今瘸了一條腿,這份恩情也是當朝許多官員所不能及的,按理說兩位側妃的身份也不差,其中一位側妃還連生了兩個孩子,皇帝和皇太后商量之後,答應了秦國公的要求,從秦家挑選了一個賢淑良德的女子給太子做繼室。

  太子並沒有反對從秦家選一個,他和太子妃伉儷情深,並不是別人一朝一夕能夠更改的,三個孩子更是他們兩個人心中的寶貝,從秦家選一個回來,能夠更好地為他們照顧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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