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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胎動從一側動到了另一側才停止,齊顥銘側臉輕輕靠在她的肚子上,“怎麼不動了?”

  瑩繡笑的溫和,“他睡了。”

  齊顥銘起身抱住了她,嗅著她頭髮間淡淡地清香,羅帳外的燭火悠悠地燃著,門外是偶爾才有的一聲輕響,如此安靜。

  第二天瑩繡的屋子裡就多了一張臥椅,瑩繡本要給楊嬤嬤準備床的,楊嬤嬤不肯,說這般睡著最方便照顧她,齊顥銘只能搬去了隔壁,第一個晚上瑩繡就沒睡好,沒有他在身邊,一個人的床榻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兩個翻身之後,屏風外的楊嬤嬤也動了動身子。

  瑩繡半躺在里側不再翻身,卻睜著眼睡不著,白天的時候因為事多忙她來沒來得及去想,抱琴說香菱又來過一回,為的還是那事。

  執著地為了某件事情瑩繡不多在意,次數多了難免惹人懷疑,饒是身子重了,一開始的時候發生過那件換藥的事情,越是安靜瑩繡就越不安。

  半夜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隔天醒來,還顯得困,抱琴進來伺候她起床,楊嬤嬤早就將臥椅都收拾好了,吃過了早飯要陪著瑩繡一塊去侯夫人那請安。

  八月底天氣開始慢慢轉涼,抱琴手上拿著一件披風,跟在瑩繡身後朝著那侯夫人的院子走去。

  馬上到了南陽侯府祭祖的日子,侯夫人顯得格外的忙碌,瑩繡只坐了一小會,就有許多的管事婆子前來和侯夫人匯報侯府的事情,而三房那百里氏再過些日子就要生了,齊露欣又趕著定親的事,如今尚未分家,這些事侯夫人多少也得看著些。

  等著諸葛玉欣來請過安,瑩繡跟著她一塊出了院子,汀楓院和錦竹院方向不同,到了花園入徑處兩人就分開了,在花園裡沒散幾步路,瑩繡遠遠地就看到了守在那的香菱。

  “楊嬤嬤,麻煩您扶著我一些,走的有些多了,腰酸的厲害。”瑩繡讓楊嬤嬤扶著自己,慢慢地朝著汀楓院的方向走去,抱琴也看到了香菱守在那,率先朝前走了幾步,語氣有些不善,“香菱,你怎麼又來了!”

  “我”香菱看到瑩繡身旁的楊嬤嬤,請安的時候小姐不是都只帶一個丫鬟的麼,怎麼今天就多了一個,“我只是想來看看小姐。”

  瑩繡瞥見香菱往身後藏的手,站在抱琴身後沒有再動,香菱越不過抱琴去近瑩繡的身,只得朝著瑩繡匆匆行禮,從她身邊很快的走了過去。

  一股淡淡地花香飄了過來,瑩繡覺得有些熟悉,看不清楚香菱手中用帕子包裹的東西,抱琴卻在一旁生氣的指著地上的一灘水說,“誰這麼缺德,不知道這條路小姐每天都會經過麼,怎麼弄濕了這麼一**。”

  瑩繡望著香菱匆匆離開的背影,越發覺得那香氣熟悉,回到了汀楓院,吩咐青碧把上回莊子送過來的香胰都拿來,聞過之後才確定,“香菱手中拿著的是從我這帶走的香胰。”

  “她拿這個在手中做什麼。”抱琴把那幾個盒子合上,瑩繡讓她端了一盆的水過來,撒在了院子裡,再拿了一塊香胰在水攤上面,示意抱琴,“你踩上去試試。”

  抱琴把手中的盤子交給紫煙,小心翼翼地伸出一腳踩在了香胰上面,剛一踩上,那胰子就滑了一下,抱琴跟著腳下一滑,整個人坐在了地上。

  瑩繡看著那滑遠的胰子,臉色沉了下來,若是剛才她不小心踩到了那胰子,滑了一跤,這孩子是不是也就跟著沒了。

  瑩繡接過紫煙遞上來的胰子捏在手中,指尖是融化了的膩滑,先是南陽候府中到處傳著她這一胎是男孩,再來幾次不小心的摔倒和碰撞,把這汀楓院推的越高,將來摔下來了可就越重。

  如瑩繡所料,第二天香菱就沒再守她,帶著楊嬤嬤和青碧在花園裡散了會步,瑩繡便看到了葛姨娘也帶著兩個丫鬟,走了過來。

  瑩繡遠遠地就站定了,一臉笑意地看著走過來的葛姨娘,青碧不動聲色地擋在了瑩繡身前,將這距離隔了出來。

  葛姨娘神色微變,隨即笑著和瑩繡打了招呼,“二奶奶,這是散步呢,如今身子這麼重了還去侯夫人那請安,可真是難為你了。”

  “葛姨娘這是有幾個月的身子了,前些日子聽說姨娘犯了火毒,這身子可得好好養著呢。”瑩繡笑的溫和,“我那也有幾支上好的人參,改天讓人給姨娘你送過去,多補一補身子。”

  諸葛玉彤嘴角的笑容一裂,目光落在瑩繡那遮擋不住的肚子上,笑意更深了幾分,“還是二奶奶自己留著多補一補,都聽大家說是個男孩,這下二奶奶可有福了。”

  “那就借葛姨娘的吉言了。”瑩繡對上她目光,似笑非笑地說道,“這邊的路不好走,葛姨娘可得小心些。”——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就是祭祖啦,姨娘要出手了——o(s□t)o

  ☆、75

  諸葛玉彤看著瑩繡慢慢走遠,臉上的表情漸漸轉冷,轉身問身後的丫鬟,“香姨娘人呢。”

  “小姐,聽說昨天香姨娘不小心在院子裡滑到了,現在還躺在床上呢。”諸葛玉彤鬆開地拳頭再度握緊,“去替我找奶娘過來。”

  瑩繡回到了汀楓院,確實覺得身子沉地有些累,到了下午的時候,三房那就傳來了消息說百里氏肚子開始發作了,侯夫人派了人過去之後,到了晚上又親自過去看了一趟,後半夜,百里氏安安穩穩地生下了一個兒子,這是三房的頭一個嫡長子,三夫人白氏很開心,大大賞賜了接生的穩婆和下人。

  隔天起來瑩繡就讓青碧準備了賀禮,洗三這日才帶著楊嬤嬤和青碧一塊去了一趟三房那。

  回到汀楓院的時候,來了幾位意外的客人,沈夫人帶著瑩惠等在偏廳中,瑩繡在屋子裡換過了一身衣服,讓抱琴去讓平兒做些吃的,這才帶著青碧一塊去了偏廳。

  沈夫人早就等地有些不耐,從瑩繡成親至今,瑩繡回門那日回過沈家,年初回過一趟,都沒有留宿,而沈夫人是一趟都沒有來看過她。

  “母親,您怎麼有空過來。”青碧扶著瑩繡慢慢地走進了偏廳,好像有很久沒有見過瑩惠了,一下子長大了不少,只是看瑩繡的眼神,變地有些複雜。

  “我若再不來看看你,你都不不記得沈家是你的娘家了。”沈夫人看著她隆起的肚子就覺得刺眼的很,早知道齊顥銘能生,當初就不該那麼痛快地答應了這門親事,自己的嫁妝去了一些不說,連著南陽侯府送來的聘禮都少了一半。

  “母親這話嚴重了,如今身子重,確實不方便回去。”瑩繡坐在了沈夫人的對面,過了一會抱琴就端著一些吃的走進來,瑩惠一直盯著瑩繡的肚子看,似乎有些不信大姐真的有了孩子。

  十一歲大的姑娘,該知道的東西都應該知道了,這兩年沈夫人沒少花時間教她怎麼持家,可從小養成了的性子,一時半會想改也改不過去,瑩繡出嫁前沈夫人那次病倒,身子又垮下去一些,大夫說今後想生是不可能了,沈夫人就對沈祺志更加嚴格了。

  “大姐,這孩子是姐夫的麼?”瑩惠盯了一會,最終還是問出了口,娘不是說姐夫是個癱瘓的不能生的,姐姐嫁過來是要守活寡的,那姐姐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姐夫的。

  “二小姐,有些話不能亂說的,小姐肚子裡的孩子自然是姑爺的!”抱琴重重地放下了盤子朗聲道,正在旁邊的沈夫人被嚇了一跳,剛要開口罵,想到這裡是南陽侯府不是沈府,那話就咽了回去,只能恨恨地瞪了抱琴一眼。

  “我問的又不是你,你插什麼嘴!”瑩惠不高興這忽然的打斷,沒好氣地瞪了抱琴一眼,瑩繡笑而不語,今天這是南陽侯府,她沈瑩繡面前這麼說,明日就是她出嫁的夫家,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沈夫人教了十幾年還是沒把她給教會。

  沈夫人瞧見瑩繡眼底的那抹譏諷,恨鐵不成鋼地掐了瑩惠一下,瑩惠正要反駁,看到母親眼底的警告,癟了癟嘴沒再說什麼,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茶,重重地把杯子放在了茶盤子上,沈夫人聽見那一聲,臉色更難看了。

  “我這回過來,是想讓你有空的時候,能多帶瑩惠出去走走。”自從沈家的吞嫁妝事件後,沈夫人被邀外出的次數明顯減少了許多,往日裡聯繫比較好的女眷,有一些都不願意再和她來往,眼看著瑩惠的年紀慢慢的上去,到了十一歲出門的次數不多,沈夫人開始但是她的婚嫁。

  瑩繡和諸葛玉欣相熟,又因為齊顥銘的關係和定王妃認識,經常在上官府和喬家之間走動,認識的人比沈夫人來的多而且上乘,若是能帶著瑩惠一同出去走動,說不定能遇上好些的人家,相中了也有可能。

  “瑩惠不是才十一歲,如今帶出去走動,似乎早了一些。”一般過了十二歲才會由著母親帶出去走走,認識多一些的人,“再說我一直身在南陽侯府,不常出去的。”

  “定王府有什麼宴會了,你可以帶瑩惠一塊過去見見也好,瑩繡啊,瑩惠可是你妹妹,她將來的婚事,你這做姐姐,可得幫忙看著一些。”沈夫人忽然態度來了個大轉變,很是誠懇地看著瑩繡。

  “母親說笑了,她尚且有你們在,怎麼都輪不到我這個姐姐替她做主吧。”瑩繡笑著推脫,“再者,定王府的會宴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沈夫人也料到了她沒這麼容易能夠同意,按照唐夫人教導的,皆是將瑩惠送過來住幾天,瑩繡自然會把她帶出去走走的,如今先提個醒,有個心理準備。

  “如今沈家就你嫁的最好,你是長姐,這弟弟妹妹的婚事啊,你還得跟著操心才是。”沈夫人說的語重心長,好似瑩繡若不替他們籌謀,就是個忘恩負義的沈家人,她就不怕自己為她的寶貝女兒選一個不好的?

  “堂姐嫁的可比我好多了,相公一沒官職身子還不方便,實在是沒這麼大的面子,堂姐夫已經入了翰林院,母親您應該去問問她才是。”瑩繡忍著沒有直接黑臉,這邊吵起來了,傳出去可是她的不是。

  下午送走了沈夫人,瑩繡更覺得疲倦了,睡過了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有些暗,三房那熱鬧了好幾天,齊家幾房人,如今只有大房這連嫡長子都還沒有。

  九月十六這日是南陽侯府的祭祖日,南陽侯府後院子就是齊家的大祠堂,九月十六這日一早,時辰一到就要開祠祭拜,南陽候上完了香之後將香遞給了身後的長子齊顥晟,對著祖宗牌位祭拜之後,就由著請過來的大師開壇祭法。

  一等女眷們都是站在院子裡,祠堂門外正對著的是擺開來的祭壇,幾位身穿黃黑道袍的手執桃木劍在壇前誦經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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