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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做樂女,這麼一尊人

  物放著,哪家女主人

  都不安心。

  當時恰逢懷孕的沈夫人

  找上了她,要她教導自己的大女兒,年僅五歲的沈瑩繡,要求就是除了芸書院之外,沈府哪裡都不能走,否則就將她趕出去,月銀不高,連在

  樂坊一天演出打賞的零頭都比不上,但是蘇妙戈看到了那個粉雕玉琢的瑩繡之後,難得地選擇了留下。

  五歲的瑩繡讓蘇妙戈想起自己五歲的時候,可比眼前這個可愛的瓷娃娃來的有心計的多,瑩繡從小沒了母親,在

  這沈府之中,也不見得沈鶴業有多疼她,蘇妙戈心疼這個丫頭,越發的喜歡和她呆在

  一起。

  芸書院裡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情形,蘇妙戈一襲紅衣,坐在

  桃花樹下,身前一架古琴,伴隨著簌簌落下的花瓣,那悅耳的琴聲在

  那小院子裡響起。

  瑩繡極為依賴這個漂亮的姐姐,像娘親一樣漂亮,笑起來十分的溫柔美麗,也不知道沈夫人

  安的是何種心思,竟然不拒絕蘇妙戈陪同瑩繡一塊睡覺。

  就這樣過了四年,九歲的瑩繡脫離了初始的嬰兒肥,身高開始拔長,卻有亭亭玉立的感覺,漸漸瘦削下去的臉龐露出了漂亮的容顏,不消幾年,等她長開了就會變地十分的漂亮。

  蘇妙戈看著她沒有顧忌地在

  她面前換著衣服,眼神暗了暗。

  瑩繡的琴藝造詣很高,四年的時間蘇妙戈教的也盡心,芸書院裡經常是師徒兩人

  一塊的彈琴,沈鶴業來聽過幾回,每一回瑩繡都會非常開心,和蘇妙戈講很多她娘親還在

  世的時候,一家三口幸福的日子,可說著說著,眼神就會黯淡下去。

  蘇妙戈總會摸摸她的頭安慰她,“沒事,師傅會陪著你

  ,你

  也會陪著師傅的,對不對?”

  “師傅,我

  將來一定要找一個知心的相公,他願意聽我

  說,就像這樣,都不會嫌棄我

  煩,我

  們可以什麼話都說,這個就是相濡以沫,對不對啊師傅?”

  蘇妙戈克制不住內心的嫉妒,她守了四年的徒兒,居然想要嫁人

  了,“將來一定要嫁人

  麼,和師傅在

  一起不是很好麼,師傅也可以陪你

  說話,不會嫌棄你

  煩。”

  當時的瑩繡還懵懂的很,愣愣地看著蘇妙戈有些不解,“長大了不都是要嫁人

  的麼,師傅就是師傅,不能是我

  相公的。”

  “你

  就這麼想要嫁給男人

  麼!恩?”蘇妙戈忽然面色猙獰了起來,拉起瑩繡的頭髮將她扯了過來,發狠的說道。

  “師傅,疼!”瑩繡抓著她的手不疼的喊疼,一雙眼中飽含著淚水,十分委屈地看著她。

  蘇妙戈迅速地鬆開了手,有些失措地想要去抱她,瑩繡害怕地縮著身子,一動都不敢動,蘇妙戈抱著瑩繡不斷地道歉,“繡兒乖,不怕,師傅只是慌了,師傅也不想這樣的,你

  乖。”

  瑩繡被她抱在

  懷裡險些窒了息,忽然感覺肩頭一涼,蘇妙戈已經拉開了她縛身的帶子,扯下了她的外套。

  “師傅,你

  這是要做什麼!”瑩繡在

  她懷裡掙扎了,蘇妙戈一手固住了她,邊哄邊脫道,“繡兒乖,繡兒乖,什麼都別問,也別說話,閉上眼睛,乖。”

  蘇妙戈撩起瑩繡脖子間的長髮,看著那白皙的頸部,小巧的耳上還綴著一顆珍珠耳環,泛著粉色的光,低頭忽然在

  她耳朵上舔了一下。

  “啊!!!”瑩繡被這突如其來的衝擊嚇了一大跳,那怪異的感覺,還有那濕潤的溫熱都讓她覺得恐懼,師傅的手竟然摸上了她的胸口,快要伸進去了,“啊!!奶娘,師傅不要,不要!”

  這一切對她來說都像是在

  做夢一般,等到奶娘衝進來之後,瑩繡看著蘇妙戈被拖了出去,她只能躲在

  嚴媽媽懷裡瑟瑟發抖。

  沈鶴業當即將蘇妙戈趕出了沈府,問瑩繡發生了什麼事,瑩繡搖著頭死也不肯說,而後她生病了,發了高燒,連夢中都不停地喊著不要。

  那個陪伴了她四年之久的師傅,最後竟然演變成了她的夢魘,事隔幾年之後瑩繡才敢去打聽蘇妙戈的去向,卻得知當年她被趕出沈府之後,直接離開了京城。

  ☆、31

  京城一座僻靜的小院落中,柳絮兒坐在藤椅上靠著,後背墊著柔軟地墊子,翠兒將主要的安胎藥端了過來,柳絮兒微一皺眉,胃裡又是一陣不舒服的翻湧。

  “小姐,快把這藥給喝了,世子說這是大夫開出來最好的安胎藥了。”翠兒見她不喜,從一旁的桌子上拿過來小蝶蜜餞,“快趁熱喝了。”

  柳絮兒屏息將藥都喝了下去,雙手覆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臉上閃過一抹溫柔,背後的翠兒卻是一臉的擔憂,小姐一意孤行懷上孩子,當初自己這麼瞞著琴姨不知道是對是錯。

  琴姨終究是心軟的,知道柳絮兒不但沒有喝下那絕子湯,反而懷上了齊世子的孩子,看著以死相逼的柳絮兒,她的心前所未有的涼著,這就是她一手栽培出來的孩子,這孤傲的性子,讓她有了不該有的想法。

  她沒有殘忍到要殺了柳絮兒肚子裡的孩子,既然齊世子如此要求,今後的是福是禍都不關O坊的事情。

  柳絮兒眯著眼睡了一會,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惺忪著看著眼前繡著小孩衣服的翠兒,“世子沒有來麼?”

  “世子爺沒說今天要來。”翠兒放下手中的針線,“小姐您渴不渴,我去給您倒些水。”

  柳絮兒眼底閃過一抹失落,搖了搖頭,“不必了,陪我去院子裡走一走。”

  齊顥晟買了一座小園子下來給柳絮兒安胎,裡面的格局是按照柳絮兒喜歡的布置的,齊顥晟花的心思不小,亦如當初他躲著京城這麼多的耳目,想法子買下了她的登台之夜。

  她是想要有他的孩子,他們兩個血脈相承的聯繫,從那一夜齊顥晟許諾開始,柳絮兒的心底那悄悄萌芽的種子就開始瘋了似的蔓延生長。

  她亦是清白之身,有何不配?

  論教養論才情,她都不輸給別人,她缺的不過是一個強大的後盾。

  可恰恰因為如此,所以她不配?

  她不甘心!

  翠兒小心地扶著她走在小花園裡,忽然門口的小廝來報,說南陽候夫人來訪,柳絮兒站在那愣了一愣,趕緊讓小廝請她們進來,自己則回了屋子,快速地換過了一身較為端莊地衣服。

  才剛剛盤好頭髮,南陽侯夫人許氏就到了門口,許氏見她出門迎接,笑著扶住她說道,“你身子重,也不必迎出來,到時候有了什麼閃失,晟兒就該怪我了。”

  柳絮兒向著她行了禮,人在屋檐下,這裡不是她的O坊,能不能進南陽侯府,還得看侯爺和夫人的決定。

  “這裡可還住的舒心,我也是侯爺和我說了之後才知道的,晟兒他這孩子,現在大了做事也不和我們商量。”許氏溫柔地看著柳絮兒,視線落到她的小腹,嘴角的笑意愈加的濃厚了。

  做母親的在她面前說自己的兒子,柳絮兒附和不得,只是陪笑著,讓翠兒上了茶和糕點。

  “世子他對我很好。”柳絮兒一手輕輕地遮掩住了肚子,許氏收回了視線笑了笑,“晟兒他對身邊的人都很好。”

  “柳姑娘,我來是想要告訴你,這晟兒啊年紀也不小了,他這些年一直沒有把這婚事定下來,前些日子侯爺和我商量了一下,想讓他把這婚事大事先給定了,想到你這還懷著他的孩子,還是要通知一下你。”柳絮兒臉色微變,勉強地撐著笑問道,“不知是哪位府上的小姐?”

  “慶王府的六姑娘,和晟兒啊也算是舊識,你這隻要安心養胎便可,晟兒這些日子,可能無法抽空過來看你了。”許氏笑的和藹,拍著柳絮兒的手仿佛自己說的那話不帶片刻的針刺。

  “那還要恭喜夫人了。”柳絮兒笑的牽強,許氏似乎很滿意她這識時務的反應,“你也不必擔心,安心在這呆著,缺什麼啊儘管讓人來說,這好歹是咱們晟兒的第一個孩子。”許氏溫柔地看著柳絮兒的肚子。

  他們最關心的是這肚子裡的孩子,而不是她,是了,除了齊顥晟之外,南陽侯府之中有哪一位會覺得她柳絮兒是個光彩的人,無非是耍著手段千方百計想要擠入那生活而已。

  柳絮兒忽然心生悲涼,好像那個過去的自己回不來了,在這齊夫人面前,她失去了驕傲的資本,有的只是忍讓。

  “我看你這窗子開的多,這懷著孩子切忌著涼了。”許氏像是沒有瞧見她額頭冒出的薄汗,講著齊顥晟婚事的事情,末了可惜的看著她,“這暫時還得讓你呆在外面,真是委屈你了。”

  柳絮兒眼眶一濕,為的不是她那句話,而是舊人辭去新人笑。

  翠兒趕緊把她扶了起來,送了許氏出去,柳絮兒終於癱倒在了翠兒懷裡,胃裡一陣又一陣的噁心,靠著那一片竹林,柳絮兒扶著竹子嘔吐了起來,空氣中一股尚未消化的藥味飄散了開來。

  接過翠兒遞來的帕子,柳絮兒擦了擦嘴角的殘留,胃裡一陣絞痛,望著這一片落新的屋子,柳絮兒忽然嗤嗤地笑了起來,笑到眼角都泛著淚花

  沈府。

  瑩繡看著珍寶閣送過來的首飾,仔細檢查了後重新讓青碧換了個喜慶些的錦盒送去了喬府給喬詩雅,走出了院子遠遠望去,瑩繡看到瑩惠院子旁邊正在落成的閣樓,那是給瑩韻出嫁用的閨房。

  不過時隔幾日,京城之中又有了新的消息,說是南陽候世子要娶妻了,對方正是慶王爺的小女兒,諸葛玉欣。

  前世的時候齊顥晟到了瑩繡十六歲都還沒有成親,帶著一對柳絮兒生的孩子,直到娶她為妻,而這一世,他竟然妥協了要娶妻,那柳絮兒怎麼辦?

  瑩繡忽然覺得局勢有些變化,慶王爺將小女兒加入南陽侯府為的是什麼,這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大派別。

  齊顥晟不是任人擺布的玩偶,瑩繡和他共枕那些年,對他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這個男人,撇去情感不說,一樣是個心橫手辣的角色,不知不覺中瑩繡的手中積了些汗,她看著那即將竣工的閣樓,原來不只是她在變,所有的事情,都在變。

  這兩府聯姻的事同時勾起的還有齊顥晟金屋藏嬌的事,有人說諸葛玉欣夠有主母風範的,這都能夠忍受地了,也有人說,不過是個jì/女而已,給相公留點念想,整不出什麼么蛾子,不過這都不關瑩繡的事情,她正準備著出發去喬家,詩雅表姐要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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