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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從濕地深處吹來一陣陣腐爛的氣味,熏得人作嘔,沉默片刻空中那道無形的聲音道:「人醒是醒了,只是……」

  只是即便是人間聖手鶴老他一時也不能完全治癒沈蓮橋,原來在沈蓮橋自己也無識無覺的情況下有人給他下了毒,毒就在他的傷口上,下毒的人是清容……

  「這沈蓮橋天生骨骼清奇,你那一劍對他來說完全不夠他看的。壞就壞在鏡閣那個思返谷著實是個歹毒之地,陰寒非常。後來他又中了別人的招,這毒非尋常的毒藥,專門對付的就是他這種修行之人。看路子是南疆白家的,劇毒不僅滲入肌理,更兼之蠱術侵入靈台六府,所以他才時時昏睡不醒。」鶴老愁眉不展沉重道:「這個白家號稱一蠱即出萬骨枯,即便是我也僅能讓蠱蟲陷入深眠而不能根除,這小子這回算是栽了。」

  我朝屋中瞥了一眼,道:「你既然肯費口舌說了這麼長一段,定是有解救他的法子。要什麼珍奇藥材儘管開口就是,哪怕是天上的瓊花瑤草,我也會想辦法拿到手的。」

  鶴老聽罷古怪地看著我,俄而嘆道:「你這樣子,真真像極了從前……」

  「蘇采。」沈蓮橋虛弱的呼喚傳出了屋子。

  鶴老一頓,擺擺手:「你先去應付他,回頭我再和你詳談。」

  我個人很想現在就談,奈何沈蓮橋一聲接著一聲喚得緊了,只得連忙進了屋。

  「你和老頭子在說什麼?我喊了這麼多聲才來。」一進屋,沈蓮橋就質問道,雖然身體孱弱,但氣勢不改,一時咄咄逼人得我竟有點心虛。

  一點心虛之後我挺起胸惡狠狠道:「在說你以前的風流史。」

  他不自在地低了聲音:「哪有什麼風流史,來來去去不就一個人麼?」

  我逼臨他床頭,雙手叉腰拔高了聲:「一個人?!你居然還有一個人,說,她是誰?她在哪。」

  他用那種和鶴老一樣奇怪的眼神瞅了我一眼,仿佛我很無理取鬧似的翻過身:「死了。」

  ……

  我呆呆地立在床頭,看著那個近日來瘦削得不像話的冷漠背影,一種無力的酸楚感慢慢爬上了我的雙肩,沉沉得壓得我直不起身。他沒有再理我,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個上躥下跳的小丑,雖然我已經幾百年沒來月事了,但我仍將現在這樣莫名其妙的心情歸類為葵水心理,每逢此時的女人都是沒有理可講,一丁點大的事或許就放大成了天塌地裂。

  我一個人無趣地在他床邊坐了一會,離開時對著他狀似熟睡的背影道:「沈蓮橋,你放心,我捅的你就一定會救你的。」

  「蘇采,我不明白,你究竟為什麼都不願真正地相信我。」這是我與他分別前的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當天夜裡,我按著鶴老的指示飛出濕骨地,去往大乾皇宮尋找驅散沈蓮橋蠱蟲的療傷聖物——春葉秋華。

  我坐在方青留給我們的四翼飛獸上對著高空的月亮發著呆,我也在問自己,為什麼自己就不敢去相信他呢。分析了半天自己的心理,勉強得出個答案,虛張聲勢的我其實僅是外強中乾的紙老虎,深怕自己的一腔情深意重有朝一日變成水月鏡花。我將他奉為心中至寶,若有一天他離我而去,自己又將如何處之。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終於回來了!到新的工作地點,適應新環境然後搬家……來來去去我也要和沈蓮橋一樣去了半條命了。今天想著再不更新也許就要被打死了,所以……特來更一章,現在生活可以說穩定下來了,我也可以好好碼字啦~

  看文快樂~

  第36章 第三十四卦

  大乾,在我生前有個很簡單的別稱——敵國。

  昭越與大乾,從兩國開國至今明里暗地、戰場朝堂,約架掐架無數。這場曠日持久的仇恨在昭越尚文、大乾尚武兩國之間意識形態的差異外,還來自於兩國建立初期兩國國君間有過的一段不大不小的烏龍。

  昭越是個多出女皇的國家,第一任的昭越皇帝就是個文華無雙、有天下三智之一美名的妙齡女子。做皇帝這事十分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在戰火紛飛、群雄逐鹿的當年,太祖皇帝能在一眾征伐天下的兄弟姊妹中間脫穎而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不得不提到當時大乾太宗的一臂之力。有了大乾太祖的外援與鏡閣師祖帝都台的相助,太祖皇帝如魚得水,終鳳臨天下。

  從我懂事能識字起,我就致力於研究太祖皇帝這個女子。若說奇女子,她確實很神奇,但後面女子二字就有些值得考究了。因為從史書的記載來看,實在很難將定義成個女子,她的心腸太過冷酷,沒有一丁點女子情懷。譬如傳說鏡閣的師祖與大乾的太宗傾力助她,皆因二人或多或少地對太祖抱有著思慕之心。在未登基前,對他二人太祖既不明拒也不言喜歡,有段時間甚至傳言大乾那邊與當時還是世家諸侯的蘇家定下了姻親了。這是樁委實划算的買賣,不論蘇家能否起事成功,已有個舉重若輕的靠山。可這樁婚事拖了又拖,拖到最後

  我說這麼多前塵的原因是什麼呢?是為了表達我此趟大乾皇宮盜取它國寶的行程有著深厚的歷史障礙,所以致使此刻我在皇城外的重重結界外徘徊不前。大乾的國都和昭越的白玉京相比,呈現出一種截然不同的冷硬風貌。玄黑的巨石城牆上布滿深淺不一的刀劍痕跡,與背後氣魄雄偉的巍巍皇宮相得益彰,托出與風流華麗的白玉京格外不同的渾厚氣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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