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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是誰,宋公寬已死,宋孟學不見,如今只剩下你。張叔闕來拜訪,應當是他想從你這裡知道你對五公子的反應為何那麼陌生,或是懷疑宋孟學帶走了五公子。你只要一概推說不知,他不會拿你怎麼樣的。”咸寧公主不關心那個問題,反倒安慰她不會有事。

  張賀已經盯上她了,她可以推說不知道,甚至把一切推到了宋敏身上,反正她又不是宋放,就算她見過五公子,也不可能知道宋放和宋敏到底誰是帶走五公子的人。目前,宋敏是帶走五公子的可能性最大。

  線索亂成一團,好像每個人都有嫌疑。她要做的是洗脫宋放是嫌疑身份,因為她現在還頂著宋放的名義。

  張賀的毅力讓人感動,聽說駙馬犯病了,在門口轉了兩圈,當天回去了。第二天去廷尉府點卯之後就轉到了還是一堆廢墟的司徒府。廢墟上已經有人在清理了,那些人都是良鄉侯府的家臣,張賀看了兩眼就走了。逛著逛著就在街頭碰見了咸寧公主的車架,他昨天被攔在門外,等下還想再去登門拜訪,結果看見咸寧公主的車架停下來,他輕輕踢了踢馬腹,跟上了車架。

  車架兜兜轉轉出了城門,張賀想了想,也跟了出去。一路走到城郊外,越走越遠,馬車轉向了名揚湖的方向。

  宋致眼皮還在打架,咸寧公主坐在她身邊,涼風吹在臉上有點涼。咸寧公主轉過臉看她頭一點一點的,似乎快睡著了,稍稍挪近一點,好準備讓她把頭靠在肩膀上。沒一會兒,宋致果然不知不覺地把腦袋靠在了她肩頭,閉著眼睛入睡。咸寧公主淡淡垂下眼帘,伸手輕輕攬住宋致,好讓她睡得安穩些。她們坐的置傳馬車,四匹駿馬拉著,由車輪、車軸、車輿和車蓋組成,並不是四壁不透風的那種,雖然走得慢視線開闊,但風吹著冷。

  不知過了多久,宋致醒來,置傳馬車已經停下。咸寧公主站在名揚湖岸堤上,靜靜地遠眺湖面。這時日出不久,柔軟的陽光撒在她身上,在她身上留下了一層光暈。宋致摸著身上還帶著咸寧公主墮林粉香味的大氅,起身收了起來,下了馬車,走到咸寧公主身邊,陪她看著什麼都沒有的湖面。

  “公主一大早上帶臣來踏青,不是時候啊。”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搓著臉,精神了些,笑道。

  “駙馬多出來走走,對身體有好處。”咸寧公主眼角餘光已經看見了張賀,護衛在一旁的明安向她請示,她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一邊對宋致道,“駙馬喜歡游湖麼?不如本宮找船來,今日游湖玩如何?”

  宋致抬起袖子掩面,打了個哈欠,放下後露出笑容來:“固所願也,不敢請耳。”她才不相信大清早把她從床上拉下來就是為了泛舟游湖散心,張賀跟了她們一路了,咸寧公主把他引到這裡來是想幹嘛?殺人滅口嗎?

  宋致與咸寧公主並肩而立,靜靜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背後的馬蹄嘚嘚靠近。張賀翻身下馬,上前行禮,宋致回頭沖他揚起明亮的笑容:“叔闕這麼早,也是出來游湖的麼?”

  張賀微微一笑,迎著光眯起眼睛:“最近事情發生得太多了,想出來散散心,理一下思路。聽聞駙馬昨日犯病,可還好麼?”

  宋致笑道:“無妨,小恙而已。你看公主這不是帶我出來透透氣嘛。呼吸點新鮮空氣,對病人很有好處的。叔闕不如也跟我們一起吧,相逢即是有緣。”

  張賀看向咸寧公主,公主對他點了點頭:“駙馬說得是。”

  “如此,臣便打攪了。”張賀對這對送上門來的夫婦按耐不住高興,心想,這可不是我上門堵人,是你們自己請我來的。

  一直笑眯眯和和氣氣的宋致想的卻是,要真是駙馬夫婦小兩口出來度蜜月約會,你這個一米八的大燈泡這麼巴不得往兩人世界裡湊,不被小氣鬼的宋放記仇穿小鞋才怪。

  一艘畫舫從遠處駛來,很快在岸邊停了下來,張賀先上船確認了一下環境是否安全。咸寧公主轉頭看見宋致盯著張賀笑個不停,低聲淡淡道:“你再這麼看下去,張叔闕會以為你看上他了。”

  宋致心跳慢了半拍,臉色微紅,尷尬地躲著咸寧公主,先跑上了船。再看張賀時,眼神都變得怪怪的了。

  第16章 公主心疼了

  畫舫之上,酒菜新熱,微風拂面,宋致和張賀把酒臨風詩興大發,不過宋致沒敢賣弄,她雖然會背一點唐詩宋詞,但是就怕剽竊了之後,不符合宋放這個平庸駙馬的形象。沒聽說過也不記得記憶里的宋放會什麼詩詞歌賦,一首越人歌還是古人作的。

  張賀吟了幾句,宋致品了一下,不得不感慨人和人就是不一樣。她道:“叔闕文武雙全,我不如啊!”

  直把張賀誇得不好意思。在一邊聽的咸寧公主聽見宋致誇張賀那句“文武雙全”,腦海里一閃而過宋致曾經也是這麼說她,眼角一抽,袖子下的手指緊了緊。

  “張左監還沒查清楚宋孟學的蹤跡和司徒府縱火案的真相,最近還多了一個五公子失蹤案,真是辛苦了。”咸寧公主不經意地提了一句。

  張賀想起自己是來找線索突破口的,不是真的來玩的,心念一轉,笑道:“說來也巧,這三件事還都跟駙馬有關呢。駙馬最後一次見到五公子是什麼時候?”

  “不記得了。”宋致很坦然地迎著張賀的目光,“自從新婚溺水後,我這腦子裡亂七八糟的,記不得許多事情了。太醫丞說是腦袋過度缺氧,引發失憶。”

  “缺氧?”張賀懵了一下,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還以為是什麼疾病名稱。“駙馬當真不記得了?”

  宋致點頭:“對。”

  張賀沉默了,他不知道宋致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那他的線索又斷了,這些案子真的就要成懸案了。

  “張左監,你可記得此處?”咸寧公主道。

  “臣記得。”張賀眼神有些飄忽,似乎在努力回憶這個地方,“臣是第一次在此處與宋君……駙馬相遇的,當時臣還是遊學的士子,駙馬行船下岸,臣與駙馬見過。當時五公子陪在駙馬身邊——”話說一半,他突然住嘴,心虛地看著宋致,尷尬地轉過話題,“故地重遊,當年臣不過駙馬點頭之交,今日為座上客,不勝榮幸。”

  “哈哈哈,叔闕太客氣了,你我有緣,早晚會成為知己的。況且還在一起同朝為官,接觸的機會更多了。可惜我月末就要離京上任了,不然可以與叔闕多多走動。”宋致打著哈哈,話里卻沒有半點誠意。

  張賀倒不以為意,陪著笑了笑就過去了。三人又坐了一會兒,咸寧公主和張賀談起了風土民情,聊到了穎川,張賀說宋家的祖宅在穎川,宋致如果去穎川上任,就可以直接回祖宅了。東拉西扯,張賀說了很多宋致不知道的東西,宋致聽得認真,時不時還問幾個問題。

  三人呆到中午一起回了城,張賀騎在馬上和宋致與公主告別。

  宋致回了府,咸寧公主讓人傳膳,宋致就迫不及待地問了一直想問的問題:“公主早上帶臣出去不止是遊玩而已,還把張賀引來,是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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