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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還沒說完,沈子潼就像一隻掙脫了鐵鏈的猛獸一樣打到男人的身上。
當年喬越被拐走回來後,特意去學了拳擊,還在部隊裡訓練過,那力氣可不是平常人承受的起的,一拳能直接把人的胃打出血,他拳拳到肉,打陳晨像打沙包,根本容不得對方反抗。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他是你能說的嗎?他去死?我先送你下地獄。”男人墨黑的眼睛一片血紅,下手毫不留情。
陸溪和王導一看這情況就知道不對,兩個人趕緊跑過去拉架,可是沈子潼就像瘋了一樣,抓著陳晨打不鬆手,陸溪急了,脫口而出:“沈子潼你冷靜點,你再這樣我就走了。”
這句話比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
男人的身體一僵,因為打架眼鏡都摔到了地上,雙眸委屈巴巴的與陸溪對視著,像個找家長告狀的孩子:“他罵你。”
“那我們罵回去。”陸溪哄著,把沈子潼拉起來,他對導演使了個顏色,讓對方趕緊看看陳晨怎麼樣了。
沈子潼順著陸溪坐回到沙發上,獨自生了有一會兒的悶氣,他聽到有人罵陸溪,就有些控制不住了,等現在冷靜下來,男人就後悔了。當然,他不是後悔打了人,而是後悔在陸溪的面前打了人。
本來這張臉現在就不帥了,還使用暴力,自己在陸溪心裡的形象……沈子潼有點想撞牆。
因為剛剛室內的那一場動靜,外面的保鏢全都跑了過來,現在守在了大廳的外圍,陸溪扯了扯喬越的衣袖,小心的順著他:“咱們去吃飯,讓導演他們回去好不好?”
“不行!”沈子潼條件反射道:“他還沒道歉,不許走。”
陸溪:“……”
導演正在一邊扶著陳晨,這傢伙被打的鼻青臉腫,還掉了一顆門牙,看起來可憐極了,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急的不行,他小聲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陳晨,你現在就順著喬總,他的地盤,你鬥不過。”
陳晨身子一抖,他被打怕了,打服了,那一瞬間,他真的覺得自己會死。
喬越這傢伙根本就是個惡魔,他相信,就算剛才對方把他打死了,請個好點的律師,弄個過激殺人,再賠償點錢,或者乾脆找一隻替罪羊,這對喬越來說都不是難題,
他在導演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沒了大門牙說話漏風,聽起來有些搞笑:“陸溪對不起,這一次的事是我做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沒事。”陸溪沒什麼表情的搖搖頭。
如果是之前,陳晨被打了,他或許會覺得愧疚,但是對方罵的那些話,讓陸溪恨不得親手補一拳,罵他可以,詛咒他的家人去死,再打一頓都不解恨。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陳晨對沈子潼有了懼意, 這會兒嚇的像個老實的小鵪鶉, 小聲的說:“喬總,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可以啊!”沈子潼目光都沒分給他一個, 聲音陰測測的, “什麼話該說, 什麼話不該說,你心裡清楚, 不然啊……”男人拉長尾音,毫無感情的瞥了嘴裡還在流血的陳晨一眼, “這那天說不定就出了什麼事呢?”
“想開點,別自尋死路。”
八月的天很熱, 陳晨卻從腳底竄出一股寒意, 直達五臟六腑,牙齒打顫, 身體的疼痛被無限放大, 他結結巴巴的表著忠心:“喬…喬總您…您放心,我…我曉得的。”
“王導。”沈子潼說著, 似笑非笑將目光落到一邊的中年男人身上。
王導身上的冷汗流的更歡快了,簡直像下小雨一樣,他不是不知道有錢人總是肆無忌憚, 卻是第一次直面這樣的情況, 他訕訕的笑了笑, 附和著陳晨的話, 恨不得把一顆心都掏出來, 就怕哪兒做的不對就留在這兒了。
沈子潼盯著他們半響,直把對方看的腿軟,這才滿意的擺擺手:“行了,我就不留你們吃中飯了,陳晨的醫藥費我會負責的,你儘管用最好的。”
“不麻煩了不麻煩了。”陳晨怎麼敢收下這煞神的東西。
王導扶著陳晨將人弄到車上,準備送入去醫院。
客廳里,陸溪咋然一下子反應過來:“糟了,我剛剛叫了你的名字了?怎麼辦?”他急的像個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沈子潼安慰道:“不怕!誰會想到那個方向去呢?”
這麼一說也對,陸溪安心下來,坐了兩分鐘,又忍不住湊到沈子潼面前去,特別慫特別弱雞的說:“哎!我問你個事啊!你不想回答也可以。”停頓兩秒:“你們這些人,經常這麼做嗎?”
“什麼?”沈子潼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就是……”陸溪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想什麼呢?我可是好人。”沈子潼說的真誠極了,“我們的口號是和諧、自由、平等、愛國……”
陸溪瞪大了眼睛,沒想到會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那你剛剛還對陳晨導演這樣那樣。”
“我對他們怎麼樣了?我只是嚇嚇他們。”沈子潼眨著真誠的眼睛,“打人是我不對,我認錯,醫療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我都賠,他要是想打回來……唔!除非他打的過我。”
“你真的只是說說?”陸溪再三確定。
沈子潼:“我只是一個商人。”
“呼!”那就好,陸溪鬆了一口氣,畢竟如果真的視法律如無物的話,這也太可怕了。不過……陸溪惡狠狠的說:“陳晨你打的好。”
“啊?”
“啊啊啊!!氣死我了,我剛剛也應該去打兩拳的,你太兇狠了,嚇的我怕把他打出事了……罵毛啊!我還要罵他呢?一天到晚眼睛朝天看……”陸溪嘴裡嘮叨著。
沈子潼見風轉舵,義憤填膺道:“是!打人是不對的,但打他是正確的。”
可以說十分沒有原則了。
{陳晨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喬越在腦海里冷冷的說。
沈子潼齜牙裂齒:{所以?}
喬越冷靜的補充:{打了也不怕,明天我去星寰讓人把他的資源卡了,看看合約日期,讓他自己滾蛋。}
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做好了懟一發的沈子潼莫名有點憋屈。
{不過……你剛剛真的是想殺了他吧?}
{是嗎?}沈子潼的聲音極輕,{我不記得了,大概吧?}
從被拐賣到如今,十幾年了,沈子潼和喬越一直和平共處,遵紀守法,不打架不抽菸不貪色,在整個上流圈子,是絕對的怪類,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從來沒讓人抓住過把柄。
而如今……
{就算殺了他,又如何?}
喬越冷笑一聲,他不和沈子潼談什麼法律道德,直接取其弱點:{你不怕陸溪害怕你、恐懼你,你隨意了。}
打蛇打七寸。
沈子潼一下子沒了聲,他著迷的看著青年不停的說著剛才的事,紅潤的唇一張一合,燦爛的眸子裡仿若有星光灑落,璀璨迷人。怎麼能忍受這人厭惡的目光呢?只是想想,就讓他的心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