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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壞掉了、生病了、不工作了。」風翻翻眼,跟這些人溝通可真累,比他帶著笨笨跑三天都累!「記住,不要再餵狗狗甜食了,不然會害死它的。」風說著把狗狗交還給小太監。

  「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居然有此奇能,朕很好奇,這樣吧,你在宮裡留上幾天,直到我的愛犬完全康復再走。」

  子玄心裡一驚,看著王兄發亮的眼神,他知道小風怕是吸引了皇帝的興趣。

  這個皇帝大哥從前不好男色的,他跟老四君寒不同,這位大哥早在做太子的時候並沒有任何一個男寵,這可能也是他能打敗君寒,坐上王位的一個有利條件吧。可是自從他登基這兩年來卻變了,把一個男孩冰玉公子寵上了天,只不過沒給外人知道罷了。百姓們只道他最寵姚貴妃,也就是汝南王的女兒,可是他們這些近臣都知道真正獲寵的其實是姚貴妃的弟弟,就連皇后娘娘和他的貴妃姐姐也都得頻頻對他示好。難道帶小風進宮做錯了?

  子玄還在沉思,小風已經開口婉拒了:「皇帝陛下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自己也有條狗狗要照顧,恐怕不方便在這裡久留。」

  開什麼玩笑,那饞嘴狗要完全復原至少得兩周,住到你的狗狗康復,那我的狗狗怎麼辦?還別說這裡死規矩多得嚇人,恨不得連走路先邁哪條腿都有個幾千頁的說明書闡述一下。

  許天飛,李子玄還有兩個小太監聽到小風的話都驚呆了,一時張著口不知說什麼才好,皇帝李君韜的興趣更濃了,從來沒有人敢跟他說「不」,這個少年到底知道不知道皇帝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就是聖旨,絕對不可以違背的。

  「朕就特許你帶你的『狗狗』進宮,不過你要看好它。」

  「可是……」小風還沒想好下一個藉口如何來推辭,許天飛沉著臉冷冷地說了句:「皇上如此的恩典,你還不謝恩,想抗旨嗎?」

  恩?典?有沒有搞錯?我上門服務來給你家狗狗治病,沒付我醫藥費不說,反倒成了對我的恩典?如果是兩個月前,風一定發威了,不過在子玄的涼王府的生活,到底讓小風的性子柔軟了些,只是憤憤地瞪了李子玄一眼,咬著牙低聲說:「你快派人把笨笨給我送來!」

  在皇宮住了十天,風覺得自己像是在坐牢一般,加上子玄也囑咐他謹言謹行,所以基本上小風就待在分配給自己暫住的流雲宮裡,好在那院子並不算小,每天帶著笨笨繞院子跑上幾十圈,也算是鍛鍊了。

  笨笨倒是過的很滋潤。原因是:笨笨戀愛了!他愛上了那隻饞嘴的小白痴了!

  每天一早有人抱了那饞嘴狗來給小風看時,笨笨總要圍前圍後地打轉,還去聞人家的屁屁,小風取笑它幾回,笨笨總是說:「好漂亮!」每次小白被帶回去,笨笨總是難捨難分的。

  小風很無聊。每天除了送飯的,就只有一個小太監小毛子被臨時調來服侍他的衣食起居。可是,小風倒寧願身邊沒有這麼個小太監,每天跟前跟後的,怎麼看都像是在監視自己。

  這天風閒著沒事問了句小毛子以前是幹什麼的。小毛子立刻回答道:「我從小就淨身進宮了,幹了幾年雜活,後來被派去服侍冰玉公子,有一次失手砸了個茶盅,挨了板子,冰玉公子嫌我手腳粗笨,就派我去服侍靈公子了。

  「要說也是賽公丟了馬,竟然是福氣呢,我竟撿了條命。」小毛子其實想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小風也不明白什麼賽公公、賽婆婆的,只是覺得一隻茶杯就要人的命實在是太過分,於是追問了一句:「你是說只因為你打碎了一隻茶杯,竟要你的命嗎?」什麼酒杯這麼值錢?聖杯〈Holy Grail〉嗎?

  「不是,我是說多虧我砸了個茶杯,才撿了條命。這就叫賽公丟了馬,其實不是壞事啊!話說從前有個姓賽的老公公。」

  「好了好了!」小風連忙打斷他,「別說老公公了,還是說小公公你自己吧,為什麼打碎個茶杯就撿了條命啊?」

  「我說了,打碎茶杯雖然挨了二十板子,可是也因此被調去服侍靈公子,也就在我挨了打才三天,冰玉公子的宮裡失竊,丟了東西,你說這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居然偷到紫禁宮裡來了。

  「冰玉公子說是有內賊,服侍他的三十幾個太監、宮女全都被發配,有十幾個近侍還被喀!」小毛子伸手比劃了個殺頭的動作。

  「什麼!十幾個人,全都……」小風的牙齒咬進下唇。

  「是啊!」小毛子縮縮脖子自己都覺得後怕,不過很快又得意起來道,「那些服侍冰玉公子的太監宮女們平時仗著主子的勢,威風得很,我被遣走的時候還笑話我呢,可是後來誰不說我小毛子是第一幸運的人!」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小風看著小毛子的臉心中又是憤怒又是悲哀,一股無力感漸漸升起,終於道:「你去吧。」

  「公子您讓我去哪兒呀?」

  「去哪兒都好,隨便吧。」小風擺擺手想打發掉這小太監。

  「公子您真是說笑了,我是服侍您的,怎麼能隨便呢。您是不是嫌我是干粗活的手腳笨?我在這之前服侍了靈公子好些日子呢。靈公子還誇我能幹呢!」小毛子有點著急。

  「那你就還去服侍你的靈公子好了。」

  「靈公子失了寵,不需要那麼多人服侍,再說楊總管派我來服侍風公子您,您要是真嫌我,還得跟楊總管說才成。」小毛子快要哭了。難道這位風公子不要他了嗎?可別,好容易找到這麼個好主子,從來不打罵他。

  「算了算了,算我怕你……」風實在不想這小太監在自己眼前亂晃,想了想,問道,「那你想不想你的靈公子啊?要是想他,回去看看啊,我放你假。可以多待陣子,不必急著回來。」

  「公子說笑吧,我一個小太監,到處亂跑,給楊總管見了,還不揭了我的皮。」話雖這麼說,小毛子還是很想回去看看從前的朋友,於是他眼珠兒轉了轉,道,「要麼,公子您遣我去借個東西還是傳句話什麼的?」

  「好好好,你自己看著辦吧。跟他借一顆蘋果兩顆梨的,什麼都行。快去吧。」小毛子被打發走了,小風出了口氣,終於可以清淨一下!可惜小風的清淨只維持不到半個鐘頭,小毛子就回來了。

  「怎麼這麼快?」小風幾乎呻吟著問,連笨笨都沒精打采地垂下頭,本來兩「人」在玩你丟我撿,笨笨跑得正高興呢,真是!

  「靈公子病了,那邊正亂呢。」

  「喔,什麼病啊?」風順口問了句。

  「御醫看了一次,竟然是小傷寒,那靈公子現在又不得寵,皇上也沒發話,現下沒人理呢,可憐見的,只怕要不好了。

  「說起來靈公子倒是好人,對下人也厚道,可惜,從進宮就沒怎麼受寵。那麼漂亮的人,據說當初許將軍跟四王爺為他爭得翻了臉,誰知道現在沒人管、沒人問的,唉!」小毛子嘆著氣搖著頭。

  怎麼會這樣?這個皇帝也太不象話了!那條狗病了,他重視得不得了,現在有病的換成人了,反倒不理不睬了!人還不如狗嗎?

  「你帶我去看看他。」

  這靈公子住的行雲宮就在他自己臨時住的流雲宮隔壁,隔著兩重宮牆,卻比流雲宮要小,不知是不是大家都在忙著照顧病人,風竟然沒有受到任何阻止,直接就進了寢宮。

  房間很昏暗,地下垂著手站著兩個青衣小太監,青紗床幔放著,一時看不清楚床上的病人。小風沒客氣,直接走上前,撂起了幔帳,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平躺在床上。那孩子正在發燒,昏昏沉沉地睡著,小巧的臉孔呈病態的紅,額頭上搭了條濕布巾,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喘息很急促。小毛子拉了個小太監咬了咬耳朵,於是那小太監搬了個圓凳放到床邊,小風坐了,從急救箱裡掏出聽診器。他雖然是個獸醫,可是受過急救訓練,而且這麼多年一直參加救援工作,經常是被當成醫生用。聽了一陣子,小風認定是重感冒,可惜處理不及時,已經轉移成肺炎。小風從急救箱裡摸出一支強力抗生素,拿出一次性針頭,取藥,消毒,注射,一氣呵成。然後又在針眼處帖了個Happy face的OK繃。不到一小時,男孩子的額頭滲出米粒大小的汗珠兒,燒退了下來,均勻地呼吸著,睡安穩了。小風又叮囑了那兩個小太監一番,才離開。

  第二天再去探望那男孩時,男孩已經半坐起身,靠在床頭吃粥了。一見小風,那男孩掙扎著就要下地,嘴裡說著:「公子的救命之恩,靈兒永世不敢忘。」

  小風連忙阻止了他道:「你不想病情加重就給我乖乖待在床上!」那靈兒不敢違拗,心裡到底不安,終於在床上給小風磕了幾個頭。小風拉起他,問道:「覺得怎麼樣?」

  「沒事了,謝公子。」靈兒說著,話音有些斷續。

  「我是大夫,你是病人,知道嗎?跟我說實話!」小風兇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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