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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風林雷兄弟倆盡職盡責,每日裡出來教授梓哥兒騎射功夫,甚至也幫著韓張氏干點雜活,莘菲對二人也非常感激,這兄弟倆她已經看好了,如果他們願意的話,她想將自己身邊的丫頭配給他們,當然這也得他們自己互相看上眼才行,因此莘菲每次都將丫鬟們都帶在身邊,儘量給他們創造相處的時間。

  幽王同朝廷的談判已經結束,幽王在三日後就要起身回南了,莘菲在這之間也去過幽王的私邸去過一趟,趙宣琳也是依依不捨,“姐姐,本來還以為咱們還能在一處多呆些日子呢,沒想到這麼快又要分開了。”

  莘菲勸道,“妹妹萬事都要看開些,既然已經選擇了,那就好好去生活,好在還有芳榆妹妹在,怎麼著,你們倆也可以一處做伴不是?”

  趙宣琳嘆了口氣,“這次回京估計也就是最後一次了,此生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來了。”

  “盡說些喪氣話,怎麼,以後的空怎麼就不能回來探個親什麼的。”莘菲心裡總是隱隱不安的,趙宣琳的話也越說越不吉利了。

  當然她也知道不管是藩王還是異姓王,回到自己的領地,如果沒有皇帝下旨召見,是不能私自進京的,否則是等同於謀反,這麼說也只是為了安慰安慰趙宣琳。

  趙宣琳握緊了莘菲的手,“姐姐,母后那裡還請你多多照看一二,我也知道母后對你多有管制,我已經求過母后了,讓她勸勸皇上,早日放侯爺致仕,你們就能遠離這些個政事,過自己的日子了。”

  說著趙宣琳鬆了莘菲的手,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看著不遠處巍峨的皇城,“母后年紀大了,終究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我又不能在她身邊盡孝,好歹姐姐你也喚過她一聲母後,就請姐姐也時常進宮去看看她老人家,陪她說說話什麼的。”

  莘菲被她說得鼻子發酸,點頭答應了,“你放心吧,太后那我會常去看望的。倒是你,好好的,注意自己的身子,別想得太多了。”

  趙宣琳回頭苦笑著,“我?反正這輩子就是這樣了,”見莘菲有點不高興她這麼喪氣,趕緊又說道,“好了,我知道了,等芳榆妹妹孩子生下來,我就求王爺把他過繼到我的名下,怎麼也算是王爺的嫡子了,對孩子以後對芳榆妹妹都好。”

  莘菲笑道,“這麼也好,只是你怎麼知道你以後就沒有孩子呢,到時候你的孩子可別同芳榆妹妹的孩子爭著搶母親打架才好呢。”

  趙宣琳搖搖頭,“姐姐,你不知道,這輩子我都……算了,不說了,沒什麼意思,反正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的,會常給你寫信的。”

  莘菲點點頭,姐妹二人再次緊緊地擁抱了在一起。

  三日後,幽王回南,周士昭帶著莘菲也去送了,幽王的親衛部隊在城外二十里的地方紮營,準備迎接幽王。

  幽王的儀仗還是像他來時的那樣風光,幽王也還是像來時那般玉樹臨風,魅惑眾生的,關於一國兩制的事,自回京之後,周士昭和莘菲就沒有再過問,畢竟還是要讓朝廷徹底地放下心來,不會擔心他們和幽王暗通款曲。

  送行的官員貴族很多,周士昭和莘菲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幽王的儀仗,周士昭已經請辭,雖然旨意還沒下來,但很多官員已經知道了,有道是人一走,茶就涼,也沒有人過來同周士昭打招呼。

  周士昭和莘菲都不以為意了,倒落得個清閒自在,更可以讓朝廷也看看,周士昭在京城中並沒有結交什麼大臣,倒可以免去一番盤查。

  坐在華麗的馬車中的幽王看見了遠遠地在一邊的周士昭和莘菲,抬手向二人招招手,他身後的華服的趙宣琳眼淚汪汪地看著莘菲,這個淚眼朦朧的揮別的畫面在以後的很長時間裡,每當莘菲想起她來時,這個畫面就會突地跳出來,在莘菲的腦子裡久久不去。

  送走了幽王和趙宣琳,二人回到侯府中,朝廷的旨意也到了,准了周士昭的請辭致仕,免去了周士昭的東平侯爵位,將東平侯的爵位襲給周士林,並拜了周士林一個從三品的防護內廷御前侍衛龍禁尉,這個聽起來挺嚇人的官職其實就是個閒職,沒什麼大事,也不可能真的在皇上身邊當差,不過是個皇上或者說朝廷對周士林的一個補償罷了。

  周士昭和莘菲夫妻倆將旨意拿到手裡,這才真正放鬆了下來,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相對著笑了起來。

  接下來,周士昭忙著和周士林交接各種事物,莘菲則帶著古嬤嬤和丫鬟們去了上善堂,想著將周邊的一塊地買了下來,趁著春暖花開的季節,造起自己的宅子來。

  到上善堂往大路右邊的一條小徑進去約有半里路左右,是一塊100畝左右的旱地。旱地周圍種了柳樹與其他的地隔開,如果想要杜絕外人入內,只需種上蒺藜或者是野薔薇將柳樹連成一線就可以了。一條專用於灌溉的清亮的小河從黃渠流出來,順著左面的柳樹蜿蜿蜒蜒地淌到遠方。

  莘菲一眼就看中這個地方了,可以自成一園,也有幾分野趣,只是有點太過空曠了點,要是建宅子的話也未免工程太為浩大了點。

  引著莘菲一行人的一個老總管看出了莘菲的小小不虞,“夫人可是嫌這裡太過空曠了些,其實那邊還是別有洞天的。”

  那老總管卻不一次說個明白,笑眯眯地往前引路:“請幾位隨小的來。”領著幾人走過那塊旱地,穿過右邊的柳樹,來到那小河邊方才停下,指著河對面給莘菲幾人看:“其實河那邊也是我家的,就是這條河,也是我家主人先前想了法子開了引來的。”

  先前隔得遠,中間又隔著柳樹,莘菲卻是沒看清楚,此時方看到河對面一樣種植了柳樹,隔著約有二十多丈遠的地方,卻是一排白牆青瓦,似是誰家的宅院。卻說牡丹等人過了橋,卻見又是一條用鵝卵石鋪就,約有兩丈寬的路,直直地通向那所宅子的大門。路的兩邊種的都是老槐樹,將陽光擋去了大半,立在樹蔭下,但覺涼風習習,鳴蟬聲聲,好不愜意。那宅子是個兩進的四合宅,中堂,後院,正寢等修得中規中矩,家具半新不舊,款式也不講究,帳幔等物卻是很陳舊甚至是空了,門窗上的漆也掉得差不多。莘菲乍看之下微微有些失望,不由暗自嘀咕,這宅子從外面看沒有這么小,怎地進來就這麼大點兒?

  然而這老總管帶著莘菲到了後院,莘菲頓時眼睛一亮,跟了他去,卻是從後院的右面廊廡開了一道月亮門。月亮門後是一個約有十來畝的園子,裡面果然如同那老總管說的一樣,有溪流,荷花池,亭台樓閣,假山花木,樣樣都有。但就是如同前面一樣,大概是沒人料理的緣故,沒有生氣,野糙長得半人高,荷花池裡去年殘敗的荷葉也沒撈掉,欄杆上一摸全是灰,漆也掉了不少。

  莘菲見其雖然破敗,然而整體格局卻是不錯。將來可以把這園子與她的住處隔開,以這裡為源頭,漸漸擴大開來,就可以建一個不錯的園子,至於河那邊的一百畝地,除了用作種苗基地外,還可以種點其他的花木,然後分一些地出來也種點莊稼小菜什麼的,只要規劃得當,又是一番野趣。

  莘菲親自參與設計,她的想法是要將韓張氏也帶在身邊,還要準備著妙姐兒朗哥兒也能時常來住住,所以,這宅子也要重新翻修一下,所有的家具什麼的也都要重新買重新布置。

  莘菲想著要儘快能搬進來,如此一來,便很痛快地和那老管家說定了價錢,交了定銀,讓老管家和古嬤嬤去處理後續的相關事宜。

  這邊,關於宅子的翻修、家具擺設的布置,莘菲決定充分發揮自己身邊人的作用,將紫菱紫鸞紫書紫篆都發動起來,分工好去做相應的事情,那紫櫻紫槐到底是學武出身,不耐煩這些個事,莘菲便安排她們暫且留在上善堂,順便盯著園子裡種樹和宅子的翻修,省得自己還要侯府里和這裡來回跑。

  回到侯府的幾日,莘菲便趴在桌上用眉筆把她自己畫的設計圖完成了。在拾掇房子的這段時間裡,她已經將那周圍的地形全都年了個清清楚楚,又聽了古嬤嬤請來的術士的建議,哪些地方可以造山,哪些地方可以引水,這個園子要怎樣建,她心裡也有了大概的數。如今要做的,就是先將那園子大致的樣子畫出來,然後想法子請名家看一眼,若是妥當了,便開始施工。

  這日,莘菲正在對自己的設計圖作最後的修改時,院子裡傳來周士昭的聲音,“娘子,快來看看誰來了。”

  莘菲頭也不回,只管將自己的圖畫完,“誰啊?”

  說罷便看到一雙手拿著一疊銀票在自己眼前晃啊晃的,莘菲被那厚厚一疊銀票晃得眼睛都花了,連聲喊道,“真是天助我也,知道我正缺錢呢,這不就送來了嗎?”

  說著一個聲音嗤笑起來,“看看,看看,周兄,你娶的這是什么娘子啊,怎麼恁的貪財呢?”

  莘菲回頭一看,原來是久未路面的姬無缺,姬無缺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富貴公子的模樣,只是看上去皮膚曬黑了些,人也消瘦了幾分。

  莘菲打趣道,“喲,這是怎麼了,號稱堪比美玉潔白無瑕的無缺公子怎麼又黑又瘦的?”

  姬無缺摸摸腦袋,“就是這麼一張利嘴,怎麼的也不肯吃點嘴皮子虧。”

  周士昭在一邊吩咐了丫頭去沏茶來,回頭笑看這二人打著嘴皮子仗。

  “說真的,無缺兄這麼長時間沒見,可是去了北方?”周士昭問道。

  姬無缺點點頭,“可不是,將糧糙和過冬棉衣藥品等押送到北方,這不才回來嗎?”

  說罷又轉向莘菲說道,“你的那個輪椅被我製作了一些,拿到北方去賣,你看看有多搶手,還有你那跳棋,我也命工匠用五色的陶土作棋子,拿出去賣了,這裡全是這兩樣東西賣出的,除去我的本金,這裡都是給你的分紅。”

  莘菲接過那疊銀票,不禁出聲驚呼,“這麼多?”

  姬無缺說道,“你哪裡知道北方由於連年戰事,不少人都是留下了殘疾的,所以你這輪椅才特別的好賣。”

  莘菲本來還很高興的眼冒金光的臉色聽了這句話後,黯淡了幾分,過後便從中抽出了一半的銀票交還給姬無缺,“這種戰爭財不發也罷,這些你都拿去幫我送到北方吧,施粥也好,救弱也好,總之能用一分是一分吧,我知道你在北方也有很多的產業的。”

  姬無缺先是好奇,緊接著眼神就變得深邃而清明,“你這個人,真是叫人看不清楚……”

  說罷將銀票接了過來,“少不得又要替你跑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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