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將計就計(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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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雲青青回來了。

  據她說,有人把她迷暈,並裝上馬車,不知道行走了多久,她醒了,領頭的看到她身上的玉佩,才知道身份不一般,怕惹麻煩,又把她推下了車。

  她一路北行,被殿下派的人遇到,才得以重新回府,說完還淚眼汪汪,把腰間的玉佩解了下來。

  「多虧了王爺神威庇佑,青青才安然無恙。」

  秦晉看著這塊玉佩,又解下自己的,兩塊放在一起,算起來,這兩個玉佩,算是他們的定情之物。

  他又重新把她擁進懷裡,是那種事而復得的驚喜。

  「你知道我這幾天怎麼過的嗎?每日心吊在半空中,怕你有什麼閃失,如果你出什麼事,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下去。」

  秦晉下巴放在她的肩膀處,她身上的那股清香縈繞在鼻端,他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眼底,似乎有一絲不同尋常的光。

  雲青青非常的內疚,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處,柔聲說:

  「王爺,實在是對不起,讓你為青青擔心,青青心裡過意不去。」

  秦晉手臂又用了些力,嗓音低沉而渾厚:

  「不要道歉,以後不要這樣大晚上私自出去,我絕不允許你再離開我半步,還好你沒事。」

  「嗯!」雲青青臉上洋溢著幸福,又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秦晉意識到什麼,也抬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你怎麼沒告訴我,你有了我們的孩子。」

  雲青青低頭輕笑,臉上一片嬌羞:「不好意思!」

  當天兩人決定,雖然人有些疲憊,但婚禮照常進行。

  傍晚時分,他親自把雲青青送到宮裡。就等著第二天的大婚。

  王府,當晚就開始忙碌了起來,到處掛彩帶,貼喜字,掛彩燈,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著愉悅的笑容。

  書房內,秦晉眉頭微皺,神情嚴峻。

  玄一立在桌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剛剛跟你說的,切記,一定不要打草驚蛇兒。」他眼底透著精明的光。

  「是,九爺。」

  他鞠了一個躬,退出去,他這個人,從不說一句多餘的話,主子吩咐怎麼做,就怎麼做,從不問為什麼。

  秦晉眯了一下眼睛,冷笑了一聲。

  第二日,整個臨沂城萬人空巷,街上人頭攢動。

  九殿下大婚,那是臨沂,乃至南楚一件大事。

  平時沒什麼休閒娛樂的百姓,都出來看熱鬧。

  整個京張燈結彩,整齊的街道人山人海,連皇家衛隊都出動了,維持秩序。

  震耳欲聾的鑼鼓喧天聲,以及人們的議論紛紛聲。

  因為雲青青懷有身孕,所以一切繁文縟節能減則減。

  一直到深夜,王府內,還是喧鬧不止。

  三更十分,秦晉才進了新房。

  他看著坐在床邊,穿著大紅嫁衣的雲青青,他勾了一下嘴角。

  緩步走過去,背著手,在喜氣洋洋的婚房內,稍頓一會兒。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坐在床邊,有些瑟瑟發抖的她,她一定很緊張吧。

  他用玉如意,挑開她的蓋頭。

  雲青青臉蛋兒嫣紅,低垂著頭,眼神飄忽不定,兩隻手絞在一起,相互輕掐著虎口處。

  他眼底閃過一絲驚艷,但很快就變得沉穩,坐在她旁邊,目光很深。

  「今天一定很累了吧!」

  雲青青搖了一下頭,羞澀不已,過了片刻,提醒他說:「王爺,我們該喝交杯酒了。」

  她羞嗒嗒的站起,倒了兩杯酒,剛端過來,卻被他伸手擋住:

  「你懷有身孕,不宜飲酒。」

  雲青青失望,只得把酒杯放下,後來一想:「王爺,不如我以水代酒。」

  秦晉伸手拉過她,「以水代酒,顯得沒有誠意,不如等孩子生下來,我們再補。」

  「哦!是王爺。」她眼睛閃過一絲晦暗,有些沮喪。

  他把玩著她的小手,目光一沉:「下次不可叫錯了,嗯?」

  「什麼?」雲青青有些迷茫。

  他勾了一下唇角:「上次不是說好啦,不准喊我王爺,要喊名字。」

  「喊名字?」雲青青眼皮眨了眨,似乎在想喊什麼名字?

  「忘了?」他問。

  「哦。沒有。」她猶豫半天,才小聲的喊了一句:「秦晉!」

  但覺得這樣喊,更顯得生分。

  秦晉神色微變,稍瞬即逝,快的沒有人能捕捉到。

  他輕笑了一聲,手上一用力,她的身體,就跌入他懷裡。

  雲青青目光盈盈似水,看著他精緻的五官,充滿柔情,她不由得臉紅心跳。

  閉著眼,緊摟著他的脖子,慢慢的把自己嫣紅的唇瓣,送到他面前。

  她睫毛忍不住顫抖,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能感覺得到他,他那種陽剛而又強烈的氣息,和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秦晉的薄唇,在快觸碰到她的唇瓣時,突然落在了她的額頭。

  「青青,雖然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但是,考慮到孩子,我雖然很衝動,也不能亂來,委屈你了!」

  他臉上帶著抱歉的神色,眼底仿佛還有沒來得及收回的情慾。

  雲青青怔了一下,臉上的潮紅還沒完全退,乖巧的點了一下頭。

  「我讓丫頭過來伺候你洗漱,早點休息。」

  他握緊了她的手,「我是很想留下來,但又怕管不住自己,萬一做出什麼事,到時候我們倆會後悔的,你休息,我就在外面坐著。」

  雲青青本來心裡特不是滋味兒,還以為新婚夜就被他冷落了呢,聽他這麼說,就釋然了,「王爺,坐著多辛苦,你睡隔壁房間嗎?」

  「這不好吧?」

  「沒事的,你也累了!」她顯得特別懂事。

  所以,九殿下的新婚夜,不但沒洞房,兩人還是分房睡的。

  接下來一直都是,秦晉對新王妃,體貼入微,關心備至,讓人羨慕,唯一的就是兩人不同房。

  他每次都帶著抱歉,愧疚的表情,說什麼自己對她抵抗力太弱,怕對孩子不利。

  雲青青當然信了,心裡還感動的稀里嘩啦,覺得這個男人看上去,冷酷,骨子裡還是很柔情的。

  一連過了三個月,她的肚子也慢慢的隆了起來。

  這晚,用過晚膳,雲青青在園子裡散步,突然想到帕子忘在了房間,就讓丫頭去取。

  她坐在大石上休息,一陣清風吹過,有些冷,她抱緊自己的胳膊,剛想站起。

  卻看到面前有個人影,她以為是丫頭來了,「怎麼這麼快?」

  慢慢抬頭,心跳慢了半拍,剛想站起身來逃,卻被面前的人,用長袖一甩,又給坐了回去。

  白衣女子,目光冷峭,冷冷的看著她:

  「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她了,還準備留在這,過日子是嗎?」

  雲青青手開始顫抖,怯生生的說:「沒,沒,我只是沒找到機會!」

  白衣女子,一隻手放在她肩上,她頓時,覺得肩膀像被壓了一塊石頭一樣。

  「今晚就是機會!」

  雲青青聽到輕微的腳步聲,轉過頭,心底一松:「有人來了!」

  可她再回頭時,面前已經沒有了人影。

  「王妃,王爺,到處找您呢。」丫頭秋菊,走過來扶起她。

  「這就回去!」

  回到臥房,秦晉抬手支退了所有人,臉上帶著輕笑走過來,並攬住她的肩,手放在她鼓鼓的肚子上。

  「真是辛苦你了,聽說你每晚都睡不好,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

  雲青青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不辛苦,他很乖的。」

  「那就好!」

  他扶她坐好,十分溫柔的和她肚裡的孩子聊天兒。

  「王爺,他聽的懂什麼?」雲青青笑,「說這麼多,你口渴了吧,我幫你沏杯茶去。」

  說完她就站起來,悄悄地走到旁邊的房間。

  左右看看,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紙包。

  打開面前的杯子,猶豫不決,試了幾次,還是不忍倒進去。

  「青青,好了沒有?」他在外面催促。

  「好了!」咬了咬牙,把那些粉末倒入茶水中,並晃了晃,遲疑了一下,還是端了出去。

  秦晉慌忙接過來:「還真有些渴了。」

  正要一飲而盡,青青慌忙攔住:

  「王爺,這個水有些涼了,我再換一杯來。」

  他輕輕摩挲了一下,「還好啊!涼一些也沒事兒。」

  她又伸手去奪他的杯子:

  「王爺,大晚上的還是不要喝茶的好,免得晚上影響休息。」

  秦晉笑了笑,點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傻呀!這裡面都沒放茶葉!」

  雲青青低著頭,自言自語:「沒放嗎?我看看!」

  再抬頭時,就發現,他已經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了,杯子裡空空如也。

  雲青青動了一下嘴唇:「水,水呢?」

  「喝完了!」他說。

  「喝,喝完了?」她臉色有些不太好。

  「怎嗎,水有問題啊?」他漫不經心的問。

  「沒,沒,怎麼可能會有問題,就是覺得有些涼,怕你喝了不舒服。」

  她有些謹慎的說。

  一連幾天,秦晉也沒有任何異常,雲青青才鬆了一口氣。

  這天,他下朝回來,突然告訴青青,說皇上要派他,到西北軍營去操練兵馬。可能要幾個月。

  王妃懷孕,再不久就要臨盆了,他是不想去,但是皇命難違,又不能抗旨。

  最後他還是依依不捨的去了,吩咐家人,王妃一有動靜,立馬著人通知他。

  他這一走就是三個月,確實去了西北軍營,還帶著當朝的李將軍。

  而青青生產的時候,他也沒能趕回來。

  這座不知名的山,四面環水,孤峰兀立。

  仰望天空,幾縷薄霧,纏繞在陡峭的山峰上,實在是人間仙境。

  山腳下,有幾間茅草舍,幾隻雞在歡快的覓著蟲子,這時幾縷炊煙,冉冉升起,顯示著主人,此刻在做著早餐。

  幾聲叩門聲,屋裡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誰呀?」

  她用身前的圍裙擦了一下手。有些奇怪,這裡怎麼會有人來。

  吱呀一聲打開木門,院子的草棚里,居然坐著一個男人。

  黑色的錦袍,看上去有點冷酷。

  「先生你,哦,公子你是……」

  「飢餓的太久,不知道姑娘能不能餵飽我。」

  一個渾厚而又冷峭的聲音響起。

  她手腳頓時像被電了一下一樣,慌忙轉身,想落荒而逃。

  「雲青青,我看你敢動。」

  男人口氣滿滿的威脅,慢慢的轉過身,目光異常的鋒銳,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雲青青身體縮了一下,謹慎的看了他一眼,他每走一步,她的心跟著抖一下。

  「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心思,才找到你的嗎?趁我現在還能忍住,想掐死你的衝動,趕緊給我道歉。」

  他大掌,放在她肩上。輕掐著,臉上帶著一層薄怒:

  「我們的關係,我不覺得,你有什麼事是不能和我說的,趕緊給我解釋!」

  「我,我……」

  青青看著他冷的能凍死人的神情,我解釋你媽,想踹他,又不敢。

  「結巴了,我就知道你一到,關鍵時刻就結巴。」

  他看著她,可能是因為生活在這山明水秀的地方,讓她看上去更加的清秀靈動。

  長出一口氣,用力把她帶進懷裡,力道有些大,把她的鼻子都撞酸了。

  似乎還不滿足,手臂緊緊的箍著,心裡才有踏實的感覺。

  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他兩眼都有些發黑,頭嗡嗡作響,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青青,你怎麼就這麼狠心?你捨得拋棄我!」

  青青掙扎了一下,誰說她狠心了。她也每日很難過的好不好。

  幾次都忍不住想去找他,又怕會害了他和孩子,糾結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鬆開一些,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她嗡著的聲音說,眼圈開始發熱,發澀。

  「我才不能呼吸了,我都快窒息了。」

  他身體離開一些,伸出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用手捧著她的臉,俯身含住了那兩片朝思暮想,嬌艷欲滴的櫻唇,他閉上眼睛,非常溫柔,虔誠地輕吻著她。

  山間的溫度很清涼,可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使空氣越來越高,正唇齒交纏。

  「哇!」一個孩子的哭聲,不合時宜的響起,像是抗議,沒人理他一樣。

  青青一個激靈,紅著臉推開他。

  秦晉突然意識到什麼,這一刻,心裡徜徉著,難以言明的情緒,讓他覺得自己的身份,一下子升華了。

  快步跟過去,看著青青懷裡抱著一個胖乎乎的東西。

  他有些不適應,站在那裡發呆。

  青青看著他那個二傻樣兒,忍不住笑了:「你兒子,你不要看看?」

  他心裡有些激動,伸出手,笨拙的接了過來。

  可那娃子,十分不待見他,剛到他懷裡,就手舞足蹈的哇哇大哭。

  青青看他抱的危危險險的,伸手接過來,可說來也奇怪,孩子立馬就止住不哭了。

  秦晉坐在她旁邊,把臉湊過去,兒子長得虎頭虎腦的,像畫裡的善財童子,十分的可愛。

  突然,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蔓延到全身。

  他低頭親了一下他嫩白的面頰,又抬頭感激的看著青青,忍不住又把唇湊了過去。

  「孩子看到了!」她躲閃了一下。

  「看到怕什麼?」從小教育,怎麼調戲女孩子。

  他伸出一隻手,捂住兒子的眼睛:「這樣就看不到了。」

  兩人曖昧纏綿了半天,秦晉才把那塊玉佩,掏出來給她:

  「以後可不要再把,相公的定情之物給弄丟了。」

  青青接過來時,還有些奇怪:「怎麼會在你這兒?」

  她那晚出門以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塊玉佩就不見了,一直到現在都還難過著呢。

  她去張羅早餐,他留下逗孩子,還真是親兒子,才一會兒,就會咯咯對他笑了。

  青青那晚是和顧美倩一起離開的。

  當時,顧美倩答應青青,放棄報仇,和她一起隱居世外。

  青青當然不知道,每晚自己睡著的時候,她就開始出門。

  這幾日,顧美倩說是父皇,母后的忌辰,要回去掃墓,可能要兩個月才能回來。

  因為這段時間。她表現的很正常,青青就信以為真,一直到現在都沒懷疑。

  到晚上,秦晉就有些鬱悶了,青青非讓他睡旁邊的房間,說孩子剛滿月沒多久,怕他壓到兒子。

  一連幾天,都是。

  這天早上,他鬱悶的起床,推開房門。

  正看到,兒子在她懷裡,吃的那個不亦樂乎,一邊吃著,還一邊用手抓著。

  他臉色頓時黑的像鍋底灰,沉著臉,一言不發。

  「起床啦?」青青沒抬頭,笑著逗弄著懷裡的孩子,「易陽,爹爹過來看你了,爹爹最疼你了!」

  秦晉臉色陰鬱,最疼他了,現在真想,拎著腿扔出去。

  青青自從生產後,渾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皮膚更白皙,更水潤,可他就是看著,吃不著。

  分別那麼久了,也沒見她想自己,眼裡只有兒子,已經把他這個相公,拋到九霄雲外了。

  他幾步走過去,伸手把她懷裡的孩子奪了過來。

  小傢伙可能沒吃過癮,哇哇抗議。

  「你幹什麼呀?他還沒吃好呢?」

  青青十分不友好的,瞪著他,才意識到,他從進屋就沒說一句話。

  「你相公還沒吃好呢?」他陰沉著臉,把那個小傢伙,隨手扔在旁邊的搖籃里。

  「喂!喂!你把孩子摔著了。」

  神經病!她連忙下床去看孩子,又被他一把給拉了回來。

  「你想幹什麼呀?」她掙扎了一下,沒掙脫。

  「你說幹什麼?」他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掃著,最後落的她的小腹處,挑釁的「嗯」了一聲。

  「你!」

  她忽閃了一下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壓到床上。

  手一抬,把帳幔放了下來。不顧外面孩子的哭喊,他低頭咬住了她的耳垂。

  「易陽哭啦?」

  「練肺活量!」

  「他還餓著呢!」

  「從小要教育他,以孝為先,他爹還餓著呢。」

  「你是不是親爹?嗯!」

  他聲音開始變得沙啞:「這個要問你,我都懷疑不是,不然他能這麼折磨他爹。」

  幔帳內,畫面讓人熱血沸騰,孩子卻哭的大汗淋漓。

  「你快點!」

  「快不了!」

  「易陽,乖!媽咪馬上就來了!」

  「我覺得你這個名字取得不好,應該叫秦滾滾!」

  他娘的,最好滾的越遠越好。

  青青已經告訴他自己的身世了,是易景天同父異母的妹妹,不然以秦晉那個變態樣,絕對不會讓他兒子的名字里,有個「易」字。

  一連住了20多天,秦晉都想不問世事,就這麼住下去算了,可是還有大患未除,他想過安穩日子,只怕沒那麼容易。

  這日,玄一來了,並且還帶了一個人。

  青青看到那抹,月牙白色衣服的公子。激動的,飛快的跑過去,一跳,抱住了他:

  「景天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吶。」

  秦晉看得喝了幾壇醋,自己來時,也沒見她這麼激動,但人家是兄妹,他也不便發作。

  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打招呼。

  「我出去雲遊了一陣,遇見玄一,知道你在這兒,就過來看看你。」

  易景天看上去依然,人淡如月,就是那麼帥。

  青青拉著他的胳膊,把孩子丟給秦晉,說要陪她哥,看看風景。

  之後,歡快出門。

  秦晉鬱悶的吐了一口氣,哥哥,這以前可是老情人,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哥哥。

  把孩子丟給了玄一,也出了門。

  玄一就是一個硬漢,何時抱過這麼一個軟乎乎的東西,一張黑臉,顏色變得有些詭異,絕頂高手,渾身開始冒冷汗。

  「哥哥,眼看易陽都這麼大了,你還是光棍,趕緊給我找個嫂子吧。」

  青青關心的說,易景天笑,不出聲。

  「你喜歡什麼類型,我幫你物色,我覺得夏小姐挺好的,你怎麼就看不上呢?」

  「我就照你這類型找。」他開玩笑。

  「像我這麼優秀,又漂亮,又聰明的可不好找。」

  她眼神就是,想找我這樣的,你這輩子打光棍兒是肯定的了。

  「所以才要慢慢找。」他還想平靜一段時間,不想考慮這件事。

  「你要找到什麼時候啊,大齡剩男,都沒人要了,易家眼看就絕後了。」

  「瞎說」他話鋒一轉:

  「青青,九爺挺好的,你不要仗著他對你好,就欺負他。」

  「喂,你是我哥誒,我說不過他,又打不過他,我欺負他?」

  「你們兄妹倆說什麼呢?」秦晉快步走過來,就是來監視的。

  「你們倆聊吧,我回去了!」青青沖他們皺了一下鼻子,接著就跑開了。

  兩人搖頭笑了一下,秦晉抬手拍了拍易景天的肩:

  「景天,過幾天還要請你幫忙。」

  「九爺,有什麼事兒,你直接吩咐就好了。」

  兩人肩並著肩,一起回到了那所茅草屋。

  玄一說,西北軍營那邊兒蠢蠢欲動,是時候將計就計了。

  幾間茅草屋,一下子來了三個高大的男人,顯得有些擁擠,但是每個人看上去都很開心。

  秦晉第二天早上和易景天一起離開,說是辦一件事,事情辦好了就過來接青青回去。

  留下玄一,保護她母子的安全。

  青青問他什麼事,他也含糊其辭,直覺告訴她,有問題。

  玄一就是個木頭疙瘩,無論站在哪裡,就像個瘟神一樣。

  面無表情,就是一個殭屍臉。

  問他什麼,他要麼不說話,要麼說不知道。

  青青真想對他來個晚清十大酷刑,把嘴撬開。

  他坐著,她拉張凳子,坐在他面前,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看了半個時辰,他依然是原來的樣子,眼珠子都沒動幾下。

  青青敗下陣來,拍了拍桌子,媽呀手疼,「九爺和我哥到底幹嘛去啊?」

  「……」玄一。

  「玄一哥,你給我說說嘛!」

  「……」玄一。

  賣萌,草,也沒用!

  青青眼珠子轉了一圈,奸笑了一聲,伸手拉了拉自己胸前的衣服,突然哭了起來:

  「玄一,你是九爺最信任的人,讓你留下來,保護我們,你怎麼能對我做出這種事,我沒臉見人了,我死了算了!」

  「王妃,我,我……」

  他墨黑的臉,變得更黑了,有些手足無措。

  青青哭聲更大了。

  「我,我告訴你!」

  青青立馬止住了哭聲,要說不得了,非得讓老子這麼費勁。

  玄一看她,臉上一點淚痕都沒有,嘆口氣,這王妃就是無賴。

  聽他說完,青青不信,非得用潑皮無賴的方式,逼他帶自己去看看。

  所以秦晉到西北軍營的第三天,青青也到了。

  秦晉皺眉,又不忍責怪她,看了玄一一眼,玄一也不為自己辯解。

  「不要瞪人家,是我逼他帶我來的!」

  青青不想連累他,說。

  「好了,這幾天聽我的,不讓你出去,千萬別出去!」他沉聲說。

  「知道了!」她偷笑著說,就知道他不會把自己怎麼樣。

  翌日,早膳後,秦晉突然頭暈目眩,胸口滯悶。

  青青也沒診斷出病因,束手無策。

  他這個病來得非常的急,幾乎讓人招架不住。

  青青心痛得大哭不止,想著孩子還這么小,他出了事,他們母子該怎麼辦?

  易景天也神色凝重,但是毫無辦法,只能安慰青青。

  第二天早上,他只吵著胸口疼,像是有什麼,在吞噬心臟。

  脈搏非常的凌亂,有一股氣息在體內橫衝直撞,無法控制。

  他顫抖的手,用微弱的聲音安慰青青,讓她不要難過。

  又讓人把李將軍喊來,囑咐他說:

  「今天已經辭去官職,我恐怕不行了,就把兵符交給你,好好的訓練他們。」

  李將軍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臉上是悲痛的神色,推辭一番,只得臨危受命,誰也沒注意,他接過兵符時,臉上那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中午十分,秦晉突然昏厥,無論怎麼喊,他都沒醒過來。

  屋裡哭聲震天,可就在此刻,屋外卻傳來,了一陣騷動,和陣陣十分傲慢的狂笑聲。

  易景天把青青推到裡面房間裡,並囑咐她,千萬不要出來,隨後和玄一他們出了門。

  只見,營帳外花瓣紛飛,幾個絕色的白衣女子,簇擁著蓮茜宮主。

  她曉得十分得意,「哈哈,秦晉終究還是死在女人手裡。」

  「蓮茜。你膽子可真大,我西北軍營,有數10萬大軍,你武功再高,也插翅難飛。」

  易景天正氣凜然,毫無懼色,「李將軍,快召集人馬!」

  「易將軍,屬下……」

  「快!」

  「李將軍恐怕不會聽你的了。」蓮茜得意洋洋的說。

  「怎麼會!」易景天不由得驚駭,「你們?」

  「易將軍,你本不應該來,如今為九殿下陪葬,實在是有點兒可惜,還不如識時務為俊傑,投靠蓮茜宮主,以後就是是開國重臣。」李將軍慢慢的走到蓮茜身邊。

  「九爺,不是得了急症,是你們害的。」

  易景天簡直不敢相信。

  「李將軍,現在數10萬大軍,都掌握在我們手中,讓他多知道一點兒也無妨。」

  蓮茜手輕輕一抬,之前有一個女子從人群中走來。

  景天動了動嘴唇,忍不住叫出了聲:「青青。你?」

  只見蓮茜,衣袖在她臉上一甩,面前的女子卻換了一個人。

  「梁雪媛?」

  這簡直是變魔術。

  「西域有一種易容術,和我們中原的不同,不是戴人皮面具,而是人皮面具和臉上的肌膚融為一體,所以,任何人都看不出來,只有我的獨門藥水,才能讓她變回本來面目。」

  蓮茜宮主,笑的非常優雅迷人!

  「梁家被秦晉害的家破人亡,所以梁雪媛是最合適的人選,她也懷有身孕!這真是天助我也。」

  她頓了一下又說:「玉蟾宮,最善於用毒,他中得毒很奇怪,當時不會發作,要等個一年半載,我不能讓他這麼快死,因為我要利用他來奪南楚的兵權。」

  「所以上九殿下來西北軍營,操練兵馬,也是,你們從中斡旋的?」

  易景天冷冷的說。

  「沒錯!」李將軍說。

  「你身為朝廷命官,卻勾結邪教,現在把她拿下,說不定還能保一命。」易景天勸解李將軍說。

  「好了,把不願歸順的,全部殺了,一個不留,之後帶大軍,直搗臨沂城。」

  蓮茜輕輕的說,淡淡的口氣,好像說颳風下雨一樣簡單。

  「恐怕你想的太簡單了!」

  帳篷里突然走出一人,氣宇軒昂,神色淡然。

  「九爺!」易景天淡淡的笑了。

  「秦晉,你?」

  蓮茜和李將軍,相互看了一眼,驚詫不已。

  「你沒中毒,那你這兩天?」

  蓮茜心裡微慌,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秦晉臉上一貫的高深莫測,淡淡的笑了一下:

  「從那青青回來那一天,我就知道她是假的。」

  「怎麼可能?」

  蓮茜不敢相信,這個易容術,毫無破綻。

  「你以為換了一副面孔,就能騙得過我嗎?你未免太低估我對青青的感情了,她的一言一行,一個細微的動作,包括身上的氣味兒,我都再熟悉不過。」

  是的,第一次擁抱她的時候,她身上少了那股淡淡的藥香。

  青青就算溫順,但從不會怕他,可她目光時不時地躲閃。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字。

  以及對丫頭那種,偽裝出來的好,豈能瞞的過他。

  「所以她下的那個毒,我根本就沒喝。」

  秦晉說的漫不經心,玄一早就打聽出來了,那個毒藥的發作情況,以及幾時發作,所以他才能裝的這麼像。

  「既然沒中毒,為什麼要裝成中毒的樣子?」

  蓮茜臉色變得陰冷,目光陰毒,看了梁雪媛一眼,突然出手,一掌把她打了出去。

  她的身體像拋物線一樣,飛了出去,口角流血,到了下去。

  「因為我不裝,你會來嗎?我又怎麼能抓住你!」

  秦晉笑得雲淡風輕,仿佛不適合魔女說話。只是和美女聊天。

  「現在兵符在我這裡,你以為這些大軍還會聽你的嗎?」

  李將軍心裡有些怯了,但是想得兵符,又有了勇氣。

  「你還真以為那個兵符是真的呀?」

  秦晉哈哈大笑起來,突然目光一凜:「把這些反賊,一網打盡。」

  他在四周早已埋伏好了,蓮茜能進的來,絕對出不去。

  片刻之間,雙方刀光劍影。

  「秦晉,你個小人,你太奸詐了!」

  蓮茜一邊抵擋,一邊破口大罵,怪不得人都說,九殿下陰險,玩計謀,無人能出其右,果然!

  「蓮茜宮主,過獎了!」

  秦晉和易景天趁她被大軍圍攻時,同時出手,二人居然配合得妙到毫端,天衣無縫。

  李將軍很快就被烏央央的軍隊,圍了起來,數十隻長槍,刺入他的胸膛。

  「你們以多欺少,不顧江湖道義!」

  士兵們,武功雖然不是很高,但是人多,似乎殺不完一樣,小夏已被鮮血暈染。

  可倒下一批,又衝上一批,數名白衣女子,已經紛紛倒下。

  「對付你這種人,有什麼道義可言!」

  蓮茜雖然武功高強,但是雙拳難敵四手。

  秦晉知道她難對付,所以採用最笨,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仗著人多,來圍堵她。

  她雪白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打鬥的圈子越來越小。

  易景天糾纏住她,秦晉瞅準時機,一章打到她的胸前。

  蓮茜後退幾步,秦晉和易景天,身體同時向前一躍,一人扣住她一隻手。

  默運玄功,就是不殺她,也要把她的功夫廢了。

  「啊!」蓮茜發出一陣悽厲的慘叫聲。

  「手下留人!」

  聲音第一個字的時候還很遠。最後一個字,人已經來到面前。

  「九殿下!」

  原來是義淨禪師,他找了她幾個月,才找到這兒來。

  「高僧,有何指教?」

  秦晉手下沒有任何放鬆!

  「我佛以慈悲為懷,她如果願意悔悟,還是放她一條生路吧。」

  「良臣!」

  蓮茜失聲痛哭起來,「我錯了,錯的還很離譜,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青青。」

  青青這時也從帳篷里出來,看到倩姨枯哭的聲嘶具厲,也有些心軟。

  「子慕,放了她吧,她是我娘!」

  秦晉遲疑了一下,搖頭:「那也要廢她的武功!」

  他和易景天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用力。

  「啊!」

  蓮茜臉疼痛得扭曲,她像一片枯葉一樣,慢慢的癱的地上。

  義淨走過去,「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蓮茜眼角不自覺流出淚水,低低地哭泣不已。

  秦晉和易景天吩咐眾人,把受傷的兄弟,抬回去去好好醫治,上面的好好安葬。

  蓮茜說口渴,義淨進帳篷幫她倒水。

  誰也沒注意,她突然,從腰間摸出一把鋒利的刀子。

  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向秦晉刺去。

  青青看著滿地的污血,忍不住皺眉,她正在檢查,地上躺的士兵,無意抬頭。

  卻看到,蓮茜發瘋似的跑過來。

  她大吃一驚,「子慕小心!」

  可是已來不及了,她狠狠的撞開秦晉,身體擋了上去。

  刀子,準確無誤的刺入了她的胸口。

  只覺得胸中一陣窒悶,全身像是要化為齏粉一樣。

  她的身體像一片樹葉,緩緩的倒下去。

  秦晉本來是背對她的,轉身看到這一幕,他心裡痛的無以加復。

  伸手把她接入懷裡,眼前有些恍惚:「青青!」

  青青眼皮異常沉重,心臟像被剝離一樣,她動了動唇,眼前的景象慢慢變得模糊。

  「子……慕!」

  接著眼前一黑,仿佛是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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