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沒叫特殊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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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在聽到易景天的名字時,心裡還是有些刺痛。

  但是看到灶台後邊,那個忙碌的男人,她心裡莫名的又有些暖暖的。

  他會做飯,遠比他會打仗,帶給她的震撼要大。

  他權傾朝野,想為他做飯的女子,肯定多不勝數,而他卻在這裡,賣力的為自己做飯。

  青青覺得心裡漲的酸酸的,澀澀的,並不覺得難受。

  還有昨天那麼對他,他今天居然一點都沒有提。

  青青突然有些不敢抬頭看他,直到他磁性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好啦!」

  她抬頭,只見他,已經熟練的把東西放在托盤上。

  一手托著,站在她面前。

  青青胸口悶悶的,其實真的不怎麼餓。

  但看他伸出來的手,她還是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之後就這麼被他牽著,出了廚房。

  又被他牽上了樓,這一幕,又恰恰,被易景天從窗戶看到。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視線落在他們十指相扣的手上。

  他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那個手鐲,那是剛剛錦兒送過來的。

  雖然從青青被九爺找到開始,他心裡就沒樂觀過,但也有些許安慰。

  那就是青青,並不是自願跟著九爺的。

  可如今,就在看到自己早上,狼狽回來那一幕開始,她失望了,放棄了。

  她的心或許早已換了季節,可自己還活在當日許下承諾的那一天。

  自己的酒量一向不差,可昨天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絕對有人在酒里做了手腳。

  他有些不甘心的去找朱浩,敲開門後,發現他酒還沒醒。

  士兵告訴他,朱侍衛昨天喝的酩酊大醉。早上在路邊才找他回來。

  拍了拍鈍痛的頭,有些是失魂落魄的,又去了芙蓉樓。

  說出小紅的名字,可店裡的老鴇,看這麼貴氣逼人的男人。

  立馬給他介紹別的姑娘,說小紅已經到某某老爺家伺候了。

  易景天無功而返,失望的又回了去。

  老鴇感動的稀里嘩啦,還以為這是一個動人又悽美的愛情故事。

  嫖客一夜情之後,愛上了她們姑娘。

  看著他的背影,還不停的說,公子住哪裡,等小虹回來,我讓她去找您。

  易景天回到客棧後,望了一眼樓上,無奈的長嘆一聲,總有一種蒼涼的感覺。

  他和旁邊的侍衛招呼一聲,讓他告訴九爺,自己先回京了。

  秦晉把做好的早餐,擺上了桌子,興高采烈的說:「先嘗嘗這個。」

  青青隨意的,掃了一眼,才發現他做的是,碧玉蔬菜羹,金黃蛋皮卷,賣相還不錯,讓人有吃的欲望。

  可胃裡漲漲的,一點也不覺得餓。

  秦晉好脾氣的用筷子,夾了一個切好的蛋卷,放到她嘴邊,誘哄著說:

  「嘗一口。」

  讓他喂,這是不是,太那個啥了。

  看她猶豫,秦晉自己咬了一口,然後皺眉,「哇,太難吃了,還有比這更難吃的嗎?」

  癟癟嘴,吞了下去,又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裡,眉頭皺的更緊了:「果然還有。」

  青青有些好奇了,看他那種上刀山下火海,一樣的痛苦表情,有那麼難吃嗎?

  也用筷子夾了一個,放在嘴裡,都忘了這個筷子是他剛剛用過的。

  「還好啊!」是太好了,真沒想到他還深藏不漏。

  秦晉這是卻露出來會心的笑容,「是嗎,覺得還行,就坐下來吃一點。」

  青青看他的表情,明白了,原來上了當。

  他上前拉著她的手,並扶她坐下,放低聲音說:「我也餓了,就當陪我吃一點。」

  青青骨子裡也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更不想讓他左哄右哄,更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情緒低落。

  拿起筷子,勉強吃了幾口,又喝了一碗粥。

  吃完早餐,秦晉吩咐人,把桌子收拾一下。

  他走過來,緩緩的坐在她旁邊,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

  手指仿佛帶著電流一般,透過她的肌膚,驅走她心底的寒意。

  「青青,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也知道為什麼不好?」他的嗓音很渾厚,還有某種不明的情愫。

  青青驟然抬頭,還是開口辯駁:「我沒有不好啊,每天不都是這樣嗎?」

  秦晉手指帶著滾燙的溫度,撫摸著她的手腕,嘴角輕輕笑了一下:

  「你平時是生氣,生我的氣,而今天卻是心痛,因為易景天而心痛。」

  啊,他!怎麼知道,後來一想,他怎麼會看不出來。

  青青自嘲的笑了一下,他眼睛那麼毒,道行那麼高,知道,這個不意外。

  但是為什麼,他還能如此沉穩,青青總覺得,面前的空氣好像變得稀薄,被他那種陽剛純淨的氣息所包圍。

  總覺得這種氣氛很曖昧,像是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他們之間瀰漫。

  「你難道不想說點什麼嗎?」

  秦晉眼波流轉,是那種讓人為之悸動的神色。

  他為什麼要這麼說,難道是想興師問罪。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青青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因為心虛,那種被人抓到短處的心虛。

  秦晉淡淡的笑了一聲,只是這個笑容有些苦澀,有些憂傷:

  「你沒有想說的,我卻有幾句話想說。」

  他站起身,背對著,立在她面前:

  「你今天的表現,確實讓我很吃味,更讓我覺得我這個丈夫,不但無名也無實。因為你從來沒在心裡認可過我。」

  他依然靜靜地站著,陽光透過窗子撒在他身上,鍍了一層淡淡的光暈,看上去有些落寞。

  這種落寞,落在青青眼裡,不知怎的她,讓她有些心疼。

  「但是我不怪你,因為人的心,是最難掌控的,不但管不了別人的,連自己的都管不了。」他磁性的嗓音,透著一絲無奈:

  「就像我,你離開王府,我心裡恨過,也怨過,可還是忍不住會想你。」

  他突然轉過身,眼睛裡是那種濃化不開的情愫,讓人心跳。

  嘴角勾起一個淺淺弧度,有些晃眼。

  青青覺得,這個男人不奸笑,不輕挑得笑,不玩世不恭的笑,就這樣勾起嘴角,很容易讓異性意亂情迷。

  「青青,我不會再逼你了,我也知道,你心裡也不大願意看到我。」

  他苦笑一聲:「那你就先休息,我就不來打擾你了。」

  說著,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的撫摸上她的唇瓣。

  留戀,不想離開。

  他的手指,很燙,還帶著乾燥的味道。

  青青心裡一陣輕跳,剛想說什麼。

  他的手指卻在這時離開,又深望了她一眼,頓了片刻,轉身走向門口。

  秦晉拉開門,仰頭深呼了一口氣,但並沒有轉身,他等著她喊他。

  但是卻沒有,青青低垂著頭,再抬頭,剛想說「我沒有不想見你。」

  可門卻在這一刻關上了,她還沒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的話什麼意思,是現在不來打擾她,還是以後都不來打擾她了。

  她呆坐半晌,直到錦兒進來。

  她才有氣無力的說:「東西可還給他了?」

  錦兒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也心塞塞,輕輕的說了一句:「已經還給他了。」

  聽到這句話,她更覺得心裡壓了一塊石頭,沉重的讓她窒息。

  點了一下頭:「這就好,你出去吧,讓我靜一靜。」

  錦兒應了一聲,但腳步卻遲遲沒離開。

  她有些心疼小姐,和易公子多好的一對兒。

  如果非要她在心裡,選一個人選,她還是覺得小姐和易公子合適。

  不光是先入為主,更因為易公子彬彬有禮,溫暖謙和,不像王爺時好時壞。

  她潛意識裡,也不相信易公子不是那種人。

  咬了咬牙,又走上前,從懷裡掏出什麼,遞到青青手裡。

  青青回過神,才發現一個紙條在她手裡,她疑惑的看了錦兒一眼。

  又顫抖的打開,看到熟悉的字體,一如他的人,給人的感覺,方正溫和。

  「小姐,易公子說了,他在城南的那片樹林裡等你,你要不去,他就一直等。」

  錦兒看小姐的臉色變了,她心裡也是一沉。

  青青心亂如麻,覺得肚子裡酸酸的,漲漲的。

  喃喃低語說:「見與不見又如何,他願意等,就讓他等吧。你出去吧。」

  青青慢慢的躺在床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壓制住心中喧鬧不止情緒。

  心裡糾結的,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去又能如何,徒增煩惱,不去,又一個聲音一直在提醒著她。

  無論如何,還是去一趟吧,就算結束,是不是也該說清楚。

  可又有一個聲音在說,說清楚又能怎樣,你還指望秦晉把你休了,你再嫁他嗎?

  嫁他,就一定是自己想要的嗎。

  他們易家,就他那麼一個兒子,他母親,怎麼可能會同意,讓他娶一個離過婚的女人。

  她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失去了以往的生機。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也變得空洞無神。

  中午,勉強吃了幾口飯,還是坐臥不安。

  一直到太陽偏西時,她再也待不住了。

  讓人去跟秦晉說,自己想到街上買些脂粉,然後就帶著錦兒,匆匆出門。

  秦晉站在窗口看著,那抹漸行漸遠的身影,心刺痛的無以加復,她終究還是去了。

  「爺,讓屬下派人去保護王妃嗎?」

  朱浩看看爺的神情不好,小心翼翼的說。

  「不用,退下!」他聲音冰冷。

  「是。」朱浩謹慎地看了他一眼,還是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秦晉蹙眉,他萎靡不振的坐了下來。

  手下意識的,抓緊椅子一邊的扶手。

  他可以掌控很多事,人的生死,民生疾苦,國家命運。甚至鄰國的命運,但卻掌控不了她的心。

  讓他從沒有過的挫敗,他突然睜開眼睛,目光堅毅,篤定。

  這個世上,還沒有他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只有他不要的東西。

  郊外,雖然是冬天,但樹葉並未全部脫盡,隨風飄零。

  茅草都已枯黃,略顯淒涼,鳥兒停在樹枝,叫的有些聒噪刺耳。

  不遠處,一匹白馬,低頭吃著枯草,白色的身影,站在枯樹下,給人的感覺就是。

  古道西風瘦馬,枯藤老樹昏鴉,斷腸人在天涯。

  易景天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驚喜轉身。

  他從早晨,站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過,始終堅信她會來。

  「青青。」他嗓音里難掩欣喜,幾步走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會來。」

  青青推開他的手,看他神情憔悴,平時很注重儀容儀表的他,下巴也是蒼青一片。

  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但還是說:

  「你走吧,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易景天看她冷漠和疏離神情,心裡有些沉重,動了一下嘴唇:

  「那你為什麼還要來!」

  青青胸口一痛,抬頭對上他那雙難掩疼痛的眸子,眼圈不自覺紅了。

  易景天又向前一步,把她逼退到一棵大樹旁,雙手重新。按在她的肩胛骨處:

  「青青,你心痛,是因為你心裡還有我,你就這麼狠心,不聽我一句解釋嗎?」

  青青眨了一下眼睛,試圖逼退那層水霧。

  她聽不聽,又有什麼關係,聽了,事情就會改變嗎?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認真的,把昨晚的事,毫無保留的敘述了一遍。

  最後又說:「青青,你應該相信我,我們認識這麼久,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這絕對是有人從中搗鬼。」

  他雖然沒說,是誰從中搗鬼,但是明眼人,都能聽出來,他指的,就是秦晉。

  是他陷害他,青青長出了一口氣,舒緩了一下:

  「景天,你這些話沒必要和我說,真的不重要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

  他解釋這麼多,她好像在聽著與自己無關的事。

  他心痛的皺著眉,動了動菲薄的嘴唇,神情變得有些凝重。

  那雙眼睛一樣的輕靈動人,但是除了冷漠,卻看不到其他感情。

  易景天覺得20天而已,他已經看不透她了,她可能早就變了。

  「青青,你愛上九爺了?」

  看似問,實則肯定。

  青青紅著眼睛抬頭,她嗤笑了一聲:

  「景天,我愛不愛上他,我們之前都沒有可能了。」

  她這個回答,聽在易景天耳朵里,無疑就是承認。

  易景天看她的神情。不住的搖頭,心也在不斷的收緊。

  他有些不敢相信,這還是那個和他在山谷中,廝守了那麼久。

  那個答應和他一起去隱居,為了他,一心要逃離王府的姑娘嗎?

  「青青,你不願相信我,不聽我解釋,其實說到底,就是我在你心裡已經沒有位置了。」

  他頹廢的轉身,看著樹上孤零零的幾個枯葉,突然覺得,天地間都被悲涼,所以籠罩。

  「但是我還想說,我易景天一向光明磊落,從不留戀煙花之地,我可以說我什麼都沒做,昨晚我喝醉了酒,或許你不信,因為自古就有,酒後亂性這個詞。」

  他長嘆一聲,哪怕知道解釋和不解釋,其實是一樣的。

  或許她真的不需要自己的解釋了,但是他還是說:

  「但是一個人,要想酒後亂性,必須還有意識支配,我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他轉身,笑的有些不甘:

  「青青,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你怎麼對我,更不管我們之間以後會怎樣,我的初心依然都不會變,事情到這一步,誰都沒有錯,錯就錯在,上天給我們開了一個玩笑,但是在我心裡,留下的痕跡,一輩子也難以抹平。」

  如果當初,他提親之後,她不猶豫,他的花轎,及時趕到雲家,事情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一念之差,悔悟終生,都是天意。

  青青心裡有些抽搐,剛剛逼退的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易景天有些心疼,想伸手幫她擦掉淚珠,她卻低頭躲閃,極力在隱忍。

  她已經這個樣子了,何苦再拖累他,還不如果斷拒絕,讓他死心,重新開始。

  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就算真的和別的女人上床了,在古代,也沒那麼罪大惡極。

  他不應該再把心思花到自己身上,青青也想他好。也希望他以後能遇到一個他喜歡,並且也喜歡他的女孩兒。

  悽美的笑了一下:「景天,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哥哥,我會像愛我自己哥哥一樣,愛你,珍重!」

  她保持著笑容,慢慢的轉過身,兩條腿像有千斤重般。

  「青青!」易景天在這一刻才感覺到什麼叫天塌地陷,這是要和他決絕,「這不是你的本意!」

  青青腳步頓了一下,「那又如何,你可別忘了,我是九王妃!」

  九王妃!!這三個字像巨石一樣,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

  對!她是九王妃,他們無論如何做,只要九爺不休她,就無法改變她王妃的事實,他們之間就永遠沒有可能。

  易景天后退了幾步。英俊的五官,說不出的痛楚,可還是忍不住又喊了一聲:「青青。」

  他有一種大勢已去,無力回天的感覺。

  青青不敢回頭,她怕易景天看到她此刻淚流滿面的樣子,更怕一回頭,就捨不得離開。

  直到視線越來越模糊,腳步卻越來越快。

  易景天枯立半晌,紛紛黃葉,在他身邊飛舞,景淒涼,人寂寞,交織一起,無限蕭索。

  雲青青不想回去,她不想被關在黑暗中,抬頭看到前面有一個高大的酒樓。

  毫不猶豫就走了進去,錦兒看著天色已晚,伸手去拉住她:

  「小姐,天不早啦,我們趕緊回去吧,不然王爺要擔心了。」

  青青用力甩開她的手,面色憂鬱:「擔心就讓他擔心好了。」

  不顧錦兒的勸阻,賭氣,抬腿進了那家酒樓。

  包了一間房,點了幾壇烈酒,她今天要一醉解千愁,不醉不歸,最好醉死。

  連小二哥,看她要了這麼多白酒,都一愣一愣的,這難道是江湖上哪個女俠。

  錦兒看著她,都一個頭兩個大了,「小姐,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喝酒!」

  「誰說女孩子不能喝酒了,就你們這個落後的古代。」青青用手推開她,根本不用杯子,倒了一海碗,喝了一大口,「咳咳!」這白酒真辣。

  「我們那裡。男女平等,女子有權決定自己的幸福,有權決定和誰在一起,更有權,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她說著又喝了一大口,「呵呵,高興了可以和好朋友出來嗨,不高興了也可以出來嗨。」

  錦兒已經聽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了,伸手奪過她手裡的碗:「小姐,別喝了,你喝醉了,我可怎辦?」

  青青轉眼間已經喝了兩大碗,因為職業的關係,她平時很少喝酒,更不會喝,一喝就醉,可今天她就想放縱一回。

  笑著看錦兒:「沒出息!」

  突然按住她的脖子,端起一碗酒,猛灌她,一邊灌。一邊大笑。

  錦兒咳嗽著,被她灌了大半碗,小丫頭,酒量也不怎麼行,半碗下去頭就開始發蒙。

  青青直接把面前的碗,用胳膊拂落地上,豪爽的抱起酒罈,坐的桌子上,猛喝。

  錦兒頭暈暈的,想上去奪,又被她用胳膊擋住,就這麼糾纏之際,她又喝了不少。

  青青呵呵的笑著,口齒也有些不清了,指著錦兒說:

  「你說,你說,我是不是好欺負呀,秦晉欺負我,他不是個好東西,易景天。也,也找女人……」

  她的一壇酒很快就見底,「我不要任人欺負,呵呵!」

  「小姐,你別喝了。」錦兒看著那個喝醉的人,急得抓耳撓腮,這可怎麼辦。

  小姐力氣又比她大,喝醉了酒,就更厲害了,她硬拉也拉不走啊。

  雲青青突然拿起旁邊的一個蠟燭,放在嘴邊,高亢地唱起歌來:

  那時的你說要和我手牽手

  一起走到時間的盡頭

  ……

  我們的愛過了就不再回來

  直到現在我還默默的等待

  我們的愛我明白

  已變成你的負擔。

  ……

  你給的溫暖。

  青青唱完,突然又無助地哭了起來。

  她真的不堅強。

  門口立著一人,門虛掩,秦晉在門口徘徊。

  熟悉的聲音,動人的歌聲,卻不是唱給他的。

  他透過門縫,看到青青軟綿綿的趴在桌子上,淡淡的光打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朦朧的美。

  他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從青青離開客棧,他就坐不住了。

  說是要給她自己選擇,可又怕她真的一去不返。

  所以她前腳沒走多久,他後腳就跟上了。

  真沒想到,她還有一副動人的嗓子,能唱出這麼美妙的歌曲。

  他抬腿把門踢開,錦兒看到他,鬆了一口氣,剛想見禮,就被他抬手制止,並示意她先回去。

  而青青卻渾然不覺,依然趴在桌子上,嘴裡嘰嘰咕咕的。

  秦晉飄過一絲無奈,以為她睡著了,就想把她手裡的酒壺奪下來。

  那知一碰到她的手,她卻防備的「呼」站了起來。

  「你誰?你幹嘛?」

  一抬手,手臂伸直時,不堪重負,手裡的酒壺「嘩啦」落地。

  幸虧,秦晉反應快,用腳一接,往上一踢,酒壺穩穩的,輕鬆的落在旁邊的桌子上。

  青青本來身形就搖搖欲墜,慣性讓她身體向前傾去。

  一頭撞在他的胸膛上,「哎呦,我的媽呀!」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眼睛有些迷離的看著面前的人。

  因為她來的時候,天還沒完全黑,所以屋子裡也沒點燈,這時已經夜幕降臨了,屋子裡面,朦朦朧朧的,看不太清楚。

  她覺得這個身影有些模糊,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很結實,有料,個子應該很高大吧。因為她的臉,只能靠在他的胸口處。

  踮著腳,也只能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她醉得雲裡霧裡,真是酒壯慫人膽。

  青青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皮膚很緊緻。很有彈性,想必應該不會太老。

  難不成,酒吧醉酒,還能有一場艷遇,一夜情,不,這個不好,那他就是高級鴨。

  她咧著嘴笑了呀,「喂,帥哥,我知道你們這些工作者,也不容易,但我沒叫特殊服務。」

  秦晉皺了一下眉頭,眼神並不算鋒利,腦子裡在思考。帥哥,工作者,特殊服務,是什麼意思。

  青青突然覺得這個懷抱,很有安全感,伸手抓起他胸前的衣服,身體還晃了幾下。

  雙眼朦朧,用手指著他的鼻子說:「你一晚多少錢,姐考慮考慮。」

  秦晉眯了一下眼睛,聽她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目光流露出溫柔,一手扶住她的腰肢,一手抓住她指自己鼻子的手。

  因為他功力深厚,他能清楚的看到,她一張小臉變得酡紅。

  清澈的大眼睛迷離恍惚,如綢緞一樣的秀髮,隨著她的動作來回飄動。

  唇瓣更加豐滿潤澤,引人採擷。

  青青的意識,因為醉酒並不受她控制,更因為酒精,變得豪放不羈。

  她腳步凌亂,連忙穩住身形,一隻胳膊摟著他的脖子。

  拍了拍,他結實的胸膛說,「說吧,今晚姐包你了。」

  她醉的不分南北,身體向她靠近,小手還在他身上亂摸。

  秦晉無奈的動了一下眼皮,他雖然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鬼話。

  但是他聰明絕頂,也已經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

  「青青,你醉了。」

  果然喝醉的酒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

  青青搖頭嬌笑,「我才沒醉,我清醒的很,不然怎麼知道你是幹嘛的?」

  秦晉被她小手撫摸的,呼吸有些發緊,嗓音也有些暗沉,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我是幹什麼的?」

  他抓住她的手腕,輕輕的摩挲。

  「讓人包養的唄。」青青一本正緊的說。

  秦晉眼裡滿是玩味。手捏住他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說:

  「包一晚可不行,要包就得包一輩子。」

  由於距離比較近,他還能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兒。

  雖然不是酒氣撲鼻,但估計也喝了不少。

  「一輩子啊?」

  青青朦朧的雙眼,有些納悶兒,這鴨,這麼賴皮啊,這是吃軟飯,吃上癮了嗎?

  「那不行。」

  「怎麼不行?」

  秦晉嗓音更加低沉,她身上本來就有一種淡淡的藥香。

  這種香味中和了她渾身的酒味,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撩人情懷。

  「秦晉不會同意。」

  青青紅的小臉,抬起頭,還對著他打了一個酒嗝,又低聲說:「對,他不會同意。」

  秦晉蹙眉,緊摟著她的纖腰,並沒有顯得不耐煩,故意輕問:

  「秦晉是誰?」

  青青嘟著嘴,擰著眉頭,看上去有些不悅:

  「他就一個混蛋。可壞了,惹不起的。」

  秦晉挑了一下眉,你摟著自己的相公,又罵自己的相公是混蛋,真的好嗎。

  「他怎麼混蛋了?又怎麼壞了?」他似乎喜歡上了,這種無聊透頂的交談。

  青青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臉,抬頭看著他說:

  「你不是想搞基吧,打聽一個男人幹嘛,你不是男人啊?」

  秦晉額頭上的青筋,歡快的跳躍的幾下,眼前烏央央飛過一片烏鴉,搞基,這又是個什麼鬼?

  沒想到平時對自己有點畏懼的女子,喝醉了酒,卻是這幅德行。

  「那你看清楚一點,我是誰?」

  秦晉把臉靠近她,她不知道是怕自己摔倒,還是想看清楚,身體也往

  前蹭了蹭,雙手還摟著他的腰。

  認真的分辨了一下。只覺得面前的男人,頭變成了好幾個,看這個世界也搖搖晃晃。

  她認真的想了一下,又抬起一隻手,拍了拍自己懵逼的腦袋。

  純真的模樣,把秦晉逗樂了,「想起來了嗎?」

  「不認識!」青青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句。

  身體蹭進他懷裡,手又抓住了他的大掌。

  不認識?秦晉皺眉頭,喝醉酒了,連自己的相公都不認識,你還認識誰?

  索性再提醒她一下:「秦晉是不是你什麼人?」

  青青歪頭沉思了片刻,天吶,這還需要想嗎。

  突然,她好像恍然大悟,秦晉心裡冒出的喜悅,還沒蔓延到嘴角,就聽她說:「是我非常討厭的一個人。」

  秦晉凝視她片刻,無奈的笑了,酒後吐真言,這或許就是她的心裡話。

  但是又想到她喝醉了。是不是可以問出來的什麼,雖然知道可能並不明白自己說什麼,但還是又耐心的問: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這句話似乎不需要問,因為答案就在他心間,問了又有些後悔了。

  果然聽到她說:「有。」

  秦晉心裡有些不爽,但又無能為力,沉聲問:「是誰?」

  顯然,這個答案也昭然若揭。

  本來聊的很開心的,幹嘛要扯到這種話題。

  她仰頭,似乎在思考,可讓他心裡十分的煎熬。

  「是我爸,呵呵,只有我爸才是真心對我好的。」

  她說的,當然是在現代他的爸爸。

  握把,又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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