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陰損的九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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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他又傾下身,輕咬她的唇瓣,舌尖還探了出來

  青青氣不過,張嘴用力地咬了下去。

  「唔!」

  秦晉吃痛,神情這麼一放鬆,失神之際,青青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用力的把他推開。

  拉起被子,蜷縮的一角,驚恐萬狀的看著他,雖然看不到。

  這時秦晉,用火摺子點亮的燈。

  嘴裡「嘶」出聲來,用手摸了摸舌尖,看了一眼,居然咬出血來,下口可真狠。

  他笑了笑,看她把被子,全部裹在自己身上,伸手扯了一下:

  「被子給我一點,我也很冷。」

  青青心慌意亂之際,才看到他白花花的身體,離自己只有一毫。

  「誰讓你進我的房間的。」青青一張臉滾燙滾燙的,像發燒了一樣。

  「我自己進來的。」他厚顏無恥的說,好像私闖民宅,很驕傲一樣。

  青青氣憤的,想狠狠的剜他一眼。

  但是他這個樣子,你看他,是你吃虧,他巴不得你看他。

  連忙把眼睛閉上,「我求你了,你出去好不好。」

  但是就那一眼,也看到了,他的整個身體。

  身材結實勻稱,皮膚居然很白,很細膩,兩條腿修長又結實。

  連腿上的捲毛都那麼性感迷人,又恰到好處。

  看到這麼血脈噴張的畫面,她突然覺得嗓子有些發乾。

  秦晉看她隱忍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索性把身體打開,呈現在她面前。不是想看嗎,給你看仔細點。

  「幹嘛閉上眼嗎,看一眼也是看,多看幾眼也是看。」

  「誰看你了?」青青咬著牙,不知是緊張,還是羞澀,額頭都出汗了。

  他用力一扯,她那點力道,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很快他就重新鑽進了被窩,滾燙的身軀,重新把她攬在懷裡。

  呼吸濃重而又急促,灼熱的氣息,噴撒在她的臉上,「青青,我就抱抱,不碰你。」

  鬼才信呢,成年男女不穿衣服,抱在一起,會什麼都不做,你是柳下惠啊,還是有病啊!

  「不行!」

  青青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身體,覺得自己就是一隻小白兔,已經掛在狼的牙齒上了,他會不吃?

  「那你的意思,是讓碰?」

  秦晉胸口漲的酸痛,這個氛圍聊這種話題,實在是太考驗他的耐力了。

  他殘存的一絲理智,也像著了魔一樣,根本不受他控制:「青青,我是你相公,所以無論對你做什麼,都不過分。」

  青青心裡像擂鼓一樣,今晚難到節操不保了。

  這個神經病,難道是看到易景天,受刺激了。

  看他眼底燃燒的熊熊大火,青青有些膽怯了。

  她心撲通撲通的瘋跳不止,不行,硬拼肯定不行,只能智取。

  她腦子嗡嗡作響,深呼吸,感受著他熱烈的吻。

  青青突然心一橫,不成功便成仁。

  張口,反客為主咬著他的唇瓣,揚起美麗的迎合著他。

  秦晉被突如而來的情況,弄的有些愣住了。

  今天居然這麼熱情,他更加的不受控制,像要一口把她吞下一樣,不斷的加深。

  青青一翻身趴在他身上,笨拙而又羞澀小手,在他胸口上畫著圈圈

  這種生疏的技巧,更讓他顫慄不已,熱血沸騰。

  他仰起脖子,似乎要起來,青青抬手,又把他推了下去。

  伸手攀上他的脖子,空氣在這一刻,仿佛要凝滯了。

  輕輕啃咬他性感的喉結,秦晉忍不住輕輕「唔」出了聲。

  眼神炙熱的,能把她燃燒一樣。

  輕掐她的腰,剛要動,作。

  青青恰在此刻手伸進了,他枕的枕頭下面,摸出一把什麼東西。

  目光突然一凜,迅速的把這把東西,刺下了他的肩膀。

  搞定,青青一躍,從床上跳下來。

  拿起旁邊的衣服,迅速套在身上。

  一堆燃燒的正旺篝火,被人兜頭到了一盆冰水,火焰瞬間熄滅,連煙都不冒了。

  「哦!」秦晉痛的渾身有些痙攣,擰眉強忍。

  剛想起身,發現渾身的精力,被人抽空一樣,手都抬不起來,躺在那裡,動彈不得。

  他微微揚起頭,眼神變得鋒銳:「雲青青,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敢用銀針刺我的穴位。」

  青青拍了一下手,笑的像一朵花一樣,還伸手,在他肚子上打了幾下。

  嬌滴滴的說:「王爺,乖啦,好好睡啊,我就不陪你了,晚上好好做個春夢。」

  還得瑟的,又加了一句:「拜拜!」

  接著又來了一個飛吻,故意把被子掀開,露出他上半身,凍你一夜,看你抗的住。

  「雲青青,你給我站住,我看你敢走。」

  秦晉目光變得陰沉,這個死丫頭,越來越放肆了,敢給爺使絆子。

  你現在差不多都是一個廢人了,還敢跟我凶,老子怎麼不敢走。

  渾身打了個寒顫,回頭對冰冷的眸子。哎呀媽,太嚇人了,像發火的猛獸一般。

  氣啊,氣死你,也動不了。

  青青突然心裡蠢蠢欲動,瞪我是吧,她又輕輕地走過去,坐在床邊。

  瞪啊,瞪又瞪不死人,她抬手,用力的把他翻了過來。

  還仰著頭瞪啊,看你脖子能撐多久。

  「青青,快把銀針拔出來,我保證不追究。」

  秦晉蹙眉,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和緩。

  青青擰眉沉思,如果在嘴上扎一下,立馬變啞巴多好。

  你保證有個屁用啊,你就是一個小人,什麼時候說話算數過。

  她笑得五彩斑斕,「王爺,你不就想打炮麼?我幫你。」

  秦晉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在思考打炮是什麼意思,用力掙扎,發現只有頭能動。

  「青青,你又捨不得殺我,就算刺中我的穴位,早晚還得給我解開,現在解,我保證不碰你,再晚了,你的運氣,可就沒這麼好了。」

  秦晉微眯著雙眼,透出警告的光芒,仰著頭。

  還敢瞪我,青青才不相信他的鬼話呢,刺中他穴位,完全是為了自保。

  現在幫他解開,他正在氣頭上,肯定立馬就得成為他口中食。

  青青按了一下他的頭,小子,還是強項令啊,這麼按,脖子都不動。

  秦晉有些鬱悶,自己南征北戰,不算計別人就好了,被這死丫頭,一次一次的算計。

  「青青,你再不解開,可就別怪我了。」

  秦晉全身疼痛轉為麻木,覺得身體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這樣子,還橫,青青眼睛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兒。

  看到旁邊有一根,燃燒的,紅紅的長蠟燭。

  就想嚇唬他一下,伸手拿了過來。

  笑的非常欠揍,「王爺,其實如果想打,炮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一種方法,保證酸爽無比。」

  秦晉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覺得有不好的預感,喊道:「死丫頭,你要幹什麼?」

  青青眨了眨眼皮,眼珠子咕嚕嚕轉了一圈兒,掀開被子。

  呃,看他的屁股,確實有點兒不好意思。

  不過,那個,不看,憑運氣。

  「王爺,這個蠟燭潤滑的,保證不疼,啊。」

  她好心安慰的,純粹是氣他哦,可沒有真的想刺他。

  「你敢!」秦晉眉峰清俊,都可以,在他眼裡,看到若隱若現的戾氣,陰氣逼人。

  確實挺嚇人的,青青膽怯了。咳咳咳,這,還是別在老虎嘴上捋毛了。

  剛想打退堂鼓,門口冒不丁的,響了一個聲音,「王妃,爺在您房間嗎?」

  青青本來就心虛,聽到聲音,本能的轉頭去看,可拿蠟燭的手,卻斜了。

  「嗞」,蠟油人燒皮膚的聲音。

  「哦!」秦晉皮膚上傳來灼燒的疼痛,麻木的皮膚顫抖了幾下。

  生生忍住,「啪」低下頭,咬住面前的枕頭。

  眼神變得凌厲無比,像一頭被惹怒的獅子,「雲青青,你等著!」

  青青身上一冷,才轉過頭,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嚇的頭頂冒煙兒。

  「啊」,青青張大嘴,連忙用另一隻手捂住。

  天,弄巧成拙了,小女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手一抖,更加慘不忍睹,那根燃燒的蠟燭,好巧不巧的又落在了他光裸的屁股上。

  明顯的感覺到他皮膚輕顫了一下。

  「哦。」一聲銷魂的叫聲。

  門口的朱浩,渾身自帶震動,後背被刺激出了汗,不會爺正在裡面忙活吧。

  那自己是不是闖了禍了,天吶,一時頭腦發熱,但是刺客的事兒,他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

  想給爺匯報一下,爺沒在自己房間,他只是順路問一下。

  青青嚇的七竅冒煙,兩隻手放在嘴裡,吃著小手指。

  「王爺,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青青驚恐不安的後退幾步,完了,這是不是差不多算是死定了。

  都怪朱浩那個混蛋,都這麼晚了,不知道你家大爺在休息嘛,萬一在造人,你這犯了多大的罪,知道嗎。

  「雲青青,你個死女人,給我站住!」

  秦晉蹙眉,呵斥。

  你讓站住就站住啊,這個時候還是有多遠跑多遠。

  他抬頭只看到她的身影消失的門口。

  青青落荒而逃,開門,看到朱浩正想轉身離開,她一把拉住了他:「朱浩!」

  朱浩嚇得一冷汗,王妃神情不好的看著自己,他更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難道真打擾了好事,看王妃惡狠狠的表情,難道是欲求未滿。

  這王爺和王妃一路都不同房的,難道今天是王爺第一次得手,然後被自己給攪和了。

  這以後的職業生涯,會不會就這樣給畫上了句號。

  「朱浩,把王妃帶進來!」一道陰沉而又壓抑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

  雲青青心裡一驚,剛想腳底抹油開溜。

  可朱浩像踩著風火輪一樣,無論她轉向那一邊,他都能在面前攔住。

  青青只得憤恨的瞪了他一眼,後來一想,他也不過是奉命行事,都聽那個賤人的。

  不過蠟油滴到賤人身上,也跟朱浩脫不了關係,所以這筆帳得給他算。

  悻悻的推門進去,看秦晉依然趴在床上,並沒有想像中的,疼的氣葷八素。

  硬漢啊,青青當然知道,那把銀針刺中穴位有多疼,再加上燒傷,他這麼快就適應了。

  好毅力,果然是軍人。

  青青笑的十分狗腿。對上他那張冷酷的容俊顏。

  「都,都,都是誤會了,我現在幫你拔掉。」

  她伸出顫抖的小手,唰唰把掉了他肩膀處的幾根銀針,但是留了一個心眼兒,那就是還留一根。

  因為全部拔掉完,自己就跑不了了。

  秦晉輕輕「啊」了一聲,麻痛的身軀有了些許知覺。

  但是一條手臂還是抬不起來。

  而青青這時早已經飛奔到門口,接了,就聽砰的關門聲。

  秦晉堆起眉峰,身上一用力,那根銀針,被內力頂的出去。

  他謹慎地活動了一下身軀,面色陰鬱,氣質陰冷的拿起旁邊的衣服,明顯的感覺動作有些僵硬。

  他神情倨傲的走向門口,嘩啦門打開,砰的又被關上。

  古香古色,熏著異香的房間裡。

  秦晉渾身氣場逼人,如王者駕臨一般,正襟危坐。

  坐下的時候,皺了一下眉頭。

  朱浩恭敬地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著爺的臉色。

  易景天神色沉穩,出列上前,鞠了一躬說:「九爺,那些刺客不是普通人,只怕有些來歷。」

  秦晉神色未變,只是漫不經心的「哦?」一聲。

  「爺,易將軍剛剛說,這些殺手,出手狠戾,在江湖上也是少見。」朱浩謹慎地說。

  「九爺,不如讓景天去調查吧!」

  易景天眉宇間,並沒有多少情愫流出。

  他知道九爺一直都想把他調出京,這次肯定也會趁機,把自己支開。

  他有些絕望,更無能為力。

  畢竟在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以下犯上可是大罪。

  他不是不敢,而是不忍。不忍,那麼多人因為自己受牽連,他更不想讓青青處於難堪的位置。

  他也聽錦兒說了,王爺對青青很好。

  還不如,主動離開,讓自己不停的忙起來,才會沒有力氣想其他事。

  秦晉寡淡的掃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審視,突然笑了一聲,說:

  「新川的事,剛剛結束,你也辛苦,還是回京休息幾天,這件事我另派人調查。」

  這倒出乎易景天的意料,九爺何必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我們倆貌合神離,也不是今天才開始的。

  「九爺!」易景天有些不敢相信。

  「好了,這裡還有幾間空房,你今晚就住這兒吧。」

  秦晉說完,面無表情,一貫的清冷,高深莫測,站起,轉身出了房間。

  眼神似有若無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朱浩,別有深意。

  能在他身邊混,那就得會揣測爺的心意。

  片刻,朱浩進了秦晉的房間,不多時又出來。

  易景天剛進房間,有些頹廢的坐在床上,神思有些亂。

  不見,又想見,見了又能如何?

  今生今世,和青青難道只能這樣了嗎?

  他唉聲嘆氣,心裡那種刺痛的感覺,每日都要折磨他幾次。

  門這時卻被人從外面推開,朱浩笑著走進來說:

  「易將軍,兄弟們,都在對面的酒樓暢飲呢,我們也過去湊個熱鬧,我都好久沒暢飲過了,這肚裡的酒蟲早就作怪了。」

  易景天興趣缺缺,有些無精打采的說:

  「我還是不去了,隨他們鬧去吧,這段時間他們也是辛苦。」

  朱浩上前拉著他的胳膊說,「你是他們的頭兒,不去,不合情理,再說萬一酒後鬧事,可就不好了。」

  易景天還在遲疑,就被朱浩拖了出去,「走吧,你在那兒,他們也能收斂一些。」

  易景天想想也是,九爺還在這兒,萬一酒後鬧事可就不好了。

  那些士兵在新川,每日拼死賣命,這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像樣的地方。

  王爺都下令了,讓他們開懷暢飲,哪個還會客氣。

  易景天平時也很禮賢下士,對手下的人。賞罰分明,威望也很高。

  手下們,看頭兒來了,更是興奮的爭向敬他酒喝。

  易景天雖然酒量不錯,但是很少喝,可最近一段時間,也經常借酒消愁。

  他看眾人高興,也不忍過冷水,但還是提醒說:

  「時候也不早了,喝了這幾杯,都回去休息吧。」

  被敬了一圈,喝的也不少。

  朱浩笑吟吟的走上前:「易將軍,他們敬的酒,你都喝了,我還沒敬你。」

  易景天輕笑了一聲說:

  「朱侍衛,你還要保護九爺的安危,還是少喝點,趕緊回去吧。」

  「是,最後一杯,我們就都散了吧。」他親自倒了滿滿的一杯遞過去。

  易景天接過。兩人碰了一下,接著一飲而盡。

  「散了吧,散了吧。」朱浩攜著易景天,兩人一同出了門。

  哪知這個酒的後勁兒非常大,出門被冷風一吹,易景天覺得頭暈目眩,整個世界都開始搖晃了。

  朱浩更是癱軟在地,景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胃裡的灼熱,似乎好了一點。

  但眼前卻更模糊了。

  迷濛中,有一個窈窕的身影慢慢走近。

  景天甩了一下頭,還是看不大清楚。

  「公子,你喝醉了!」

  聲音美妙,卻又有些熟悉,還上前攙扶著他的胳膊。

  景天連忙抬頭,鼻翼端縈繞著淡淡的清香,沁人心扉,好像讓他胸中的燥熱,舒緩了不少。

  「青青?」他試探的問,又有些激動。

  「公子,我扶你回去。」那姑娘輕輕的說。

  「不。」景天還在掙扎,奈何腳卻不聽使喚。

  第二天,景天覺得自己的頭像,被石頭撞擊過一樣,鈍痛,陣痛的。

  他嘴裡「嘶」出聲,閉著眼,伸手按了一下霍霍跳動的太陽穴。

  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掀起眼帘,透出一絲白光。

  眼前的情景慢慢變得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間女子的閨房,清新雅致,還有濃濃的香味兒。

  這一下,他幾乎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坐起,才發現自己幾乎是未著寸縷。

  恰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美貌女子。邁著輕盈的腳步緩緩,走入。

  「公子,你醒啦?」女子開端起一碗醒酒湯,遞了過去:「喝口湯。」

  「你是什麼人!」景天連忙拿起旁邊,自己的衣服套上,頭更痛了。

  女子掩口輕笑,「你昨天晚上,還說人家是你的心肝寶貝呢,現在又問人家是什麼人,真討厭!」

  這男人真英俊,她來芙蓉樓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男人。

  可惜,昨天晚上醉的不省人事,什麼也沒做成。

  景天拍了一下發蒙的腦袋,嘆了一口氣。

  昨天晚上喝多了,可朱浩呢。

  他閉眼,沉澱了一下,煩躁的情緒,隨手摸出銀子,放在桌子上。

  「以後。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他站起身,再也不看那個女人一眼,開門,走了出去,內心卻是悶燥極了。

  「公子,歡迎再來,我叫小紅。」

  女子把銀子放在嘴邊咬了一下,是真的耶。

  這錢來的真容易,什麼都不用做,還是這麼好看的公子。

  易景天有些喪氣的,看著早晨的陽光,內心卻是一片冰冷。

  他回到客棧,進門就看到九爺和青青,正在大廳用早餐。

  他說不出心裡的滋味,本想掉頭就走。

  「景天!」秦晉卻發現了他,並喊住的他。

  他只得轉身,神情木然的走上前:「九爺,青……」

  青青忙抬頭,看到眼前的易景天,她頓時渾身冰涼。

  他神情疲憊。眼底有重重陰影,可是白皙的臉上,唇邊卻有醒目的胭脂唇印。

  她拿筷子的手忍不住抖了起來,站起轉身,上了樓。

  秦晉淡淡掃了一眼易景天,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好像是理解同為男人的嗜好。

  「景天,你我都離京太久,恐皇城守備空虛,因我攜帶家眷,速度可能要慢一些,你還是快快回京吧。」

  易景天神思卻游向了遠方,麻木的說句「是」。

  剛想離開,又聽到秦晉說:「男人多情,有情可原,但是你身份顯赫,還是要在手下面前,注意自己的形象。」

  易景天心裡一窒,眼神掙扎了一下,「九爺。你……」

  他這話什麼意思?

  秦晉淡淡笑了說:「自己回去照鏡子。」

  說完站起身,隨意的邁開步子上了樓。

  青青坐在床邊,心情跌入了低谷。

  易景天這種男人,昨晚去幹嘛去了,肯定是逛窯子,吃了,也把臉擦乾淨了嘛。

  看來有句話說的一點都不錯,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可這些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他一個未婚男青年,自己一個有夫之婦,他幹嘛,你管得著嗎?

  可,就是氣的渾身發抖,不光氣,最多的還是心痛。

  她胸口悶得難受,渾身沒有一絲力氣,腦袋也亂了。

  錦兒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小姐,我相信易公子不是那種人。」

  青青深呼了一口氣,有些無力地說:「他是哪種人,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也沒資格管。」

  手指無意間,碰到手腕上的手鐲,這個手鐲早該還他了。

  她用力的脫掉,好像已經和自己的皮肉長在一起一樣,那麼痛。

  「錦兒,把這個東西還給他吧。」

  她神奇紛亂,是的,從她進了王府,他們之間就沒有可能了。

  可都還在苦苦的掙扎,到頭來又能如何,只能把彼此傷的更深。

  既然錯過了,就真的不用強求了,也不要再抱幻想,還不如留下一點美好的記憶在心間。

  「小姐……」錦兒還想說什麼,就被青青打斷。

  「去吧!」

  她胸中酸澀難忍,眼神也蒙上了一層灰暗,覺得心裡涼涼的,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還是溫暖不了她的心。

  秦晉進來時,就看她無精打采的低垂著頭。

  他心中五味雜陳,因為她為別人心痛。

  他知道,她心中一直都有易景天,這種感覺特別不好。

  他走上前,靜靜的坐在她旁邊,拍了一下她的手,嗓音越發的柔和。

  「你早膳都沒用多少,我讓人送過來!」

  青青不想讓他看出自己心情不好,更不想把負面情緒帶給任何人。

  「不用,我已經吃好了。」她微微挪動了動身體。

  眼神看向他,又連忙飄向別處,被他熱切的眸子注視的,簡直不知道該往哪裡看。

  秦晉輕笑了一聲,拿著她的手放在掌心拍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從她頭頂暈開:

  「不如,我親自下廚做。」

  青青猛然抬頭,視線正撞進他幽深墨黑的眼眸里,心頭一動。連忙收回視線,沒聽錯吧?他還會做飯。

  秦晉感受到她的驚慌,眼神也是飄來飄去,害怕自己從那雙清澈的眼睛中看出什麼來。

  以他的閱歷,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看她之前蒼白的臉,變得桃紅,小巧的耳朵,也有些泛紅,他不受控制的又向她身邊靠了靠。

  「說真的,我的廚藝不比你的差。」

  他眼波流轉,冬天隔著幾層衣物,青青還是能感覺到他渾身那種暖暖的氣場,仿佛能吹散心裡的寒冷一樣。

  她又動了一下身體,動作極微不見。

  但是秦晉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今天情況特殊,不能太逼迫她,能不能把她收了,全在此一舉。

  他並沒有太逼迫,只是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幾口。

  青青看他又喝了,自己喝剩的水,雖然都坦誠相見過,但還是有點侷促。

  剛想說什麼,手就被他拉起,他眼睛裡,含笑說:「走,和我一起。」

  青青正在猶豫不決,身體就被他拉出了房。

  客棧的廚房,收拾的到還算乾淨。

  秦晉給她搬了一張凳子,讓她坐下,嗓音不自覺的變得輕柔:

  「你坐這兒監督,或者幫我燒火也可以。」

  天吶!這他做飯,自己燒火,氣氛是不是太曖昧了點兒。

  關鍵是,他一個位高權重的九殿下,不都是別人伺候他吃喝嗎?他會做飯,還會自己做飯?

  青青心裡有了異樣的感覺,不明的情愫在體內衝撞。

  想他一個大男人,如果被他的手下看到,不知道會怎麼想。

  她站起身。走到他旁邊,輕輕的說:「還是我來吧!」

  秦晉一邊扯著手裡的青菜,一邊回頭望著她微笑說,「你坐那兒歇著,燒火會嗎?」

  青青心中的氣流奔騰的越發明顯,覺得有些煩躁,又有些情感是自己不能控制了。

  她隨手抓了抓頭髮,有些鬱悶的坐在灶台後面,「會。」

  秦晉抬頭,正看到她跟自己的頭髮過不去。

  仗著的頭髮多,就使勁扯啊,不疼嗎。

  他甩了一下,手上的水,輕輕走了過來,把她凌亂的頭髮往後面捋了捋,全部放在背後,又用手拍了一下。

  「小心點兒,別等下把頭髮燒了。」

  青青聽他這麼說,忍不住「噗」笑出了聲。

  秦晉看她笑了,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心裡卻騰出一種悲涼。自己的媳婦兒,吃別的男人的醋,自己還在賣力的哄著。

  秦晉啊秦晉,你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但是沒辦法,誰讓自己就這麼沒用呢。

  青青有些吃驚的看著他,摘菜,洗菜,切菜,熟練地丟入鍋中,放著調料。

  不是說君子遠庖廚麼,他這麼一個氣場強大,身份高貴的人和這個廚房真的格格不入。

  可又覺得,不違和,這種感覺特別奇怪。

  她抬了一下眼皮,看他居然也看過來,還對自己微笑了一下。

  青青心裡一顫,為掩飾尷尬,連忙問,「你怎麼會做飯啊?」

  秦晉輕笑,戲謔的說:「這還不是為了以後。娘子不嫌棄我嘛。」

  青青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裝暖男裝不了多久,低頭不理他,但是心裡,卻有些不能平靜。

  秦晉又笑了一聲說:

  「我從小就從軍,剛進軍隊時,並沒有因為我皇子的身份,而得到特殊優待,也是從普通士兵做起的。」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衣服要自己洗,爛了要自己補,押運糧草,干苦力,干雜活,燒火做飯,空閒的時候,還要種田,有時候還還要自己去林間打些野味,捉些魚類加餐。還時不時的受大將軍的呵斥!」

  青青有些不敢相信的抬頭看他,誰敢對皇帝的兒子這般殘忍,「騙人的吧?」

  「不信啊,我剛從軍時,我的頂頭上司就是易景天的父親,對我極為苛刻,不光罵,有時候還會打,現在我明白了,都是為了我好,他算是我的良師益友吧,鐵面無私,不近人情的。」

  秦晉思緒好像飄向遠方,從他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對易老將軍的尊重。

  就是因為易老將軍,無論易景天怎樣,他也不會把他逼入死角,所以這才是最苦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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