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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載垕打斷陳皇后的話:「寡什麼欲,朕精神著呢。」說完,他向兩邊看:「孟沖呢?」

  李貴妃道:「……孟沖,剛才他竟然敢當面頂撞我。」

  朱載垕佯怒道:「狗奴才,膽大包天,敢惹貴妃娘娘生氣!去把他給朕叫來,看朕怎麼懲罰他!」李貴妃說:「我是說孟沖沒有好好伺候皇上,要不是張居正敲登聞鼓,現在還不知道皇上昏過去了!這個狗奴才,我已經將他打入死牢!」朱載垕問:「張居正敲登聞鼓?」李貴妃稟道:「廣西軍情十萬火急,張居正拿到塘報,想覲見皇上,誰知皇上取消了早朝。張居正要孟沖轉遞塘報,可那個狗奴才居然當眾拒絕了他。張居正萬般無奈,便敲響了登聞鼓,而且在午門外生生地跪了一個多時辰。」

  朱載垕露出不悅的神情:「而今太平盛世,已經多少年沒人敲登聞鼓了?他這會兒敲鼓,不是想告訴天下人,說朕不理朝政嗎?」李貴妃道:「張先生是為了國家社稷著想,他能不顧個人得失,這麼做是忠臣之舉。」朱載垕怒道:「他是忠臣,難道朕就是昏君不成!」陳皇后忙開脫道:「貴妃娘娘不是這個意思。」朱載垕擺擺手,說:「你們立即把孟沖給我叫來。」李貴妃給馮保使了個眼色,馮保轉身離開。

  第一章 風雨欲來(8)

  東廠死牢內,馮保進來示意衛兵打開牢籠,並對牢里的孟沖說:「孟公公,多有得罪,皇上貴妃都是咱的主子,哪一個都不是咱這奴才敢得罪的,還望孟公公海諒!」孟公公冷笑道:「哼,馮保,你別給我來這一套。要不是皇上醒了,您會在我面前低眉折腰?」馮保低頭:「您別搞錯了,我這是在傳皇上的旨意。我需要在你面前低眉折腰嗎?」孟公公「嘿」了一聲,「有種,那我們以後走著瞧。」說著走出牢房,到了乾清宮皇上寢宮內,臉上換了一副奴才相。

  在皇帝病榻前,他的眼淚一下出來了:「皇上,您可醒了!您要是再不醒來我就沒活路了。」朱載垕斥道:「狗奴才,聽說你竟敢在貴妃娘娘面前出言不遜,看來你這膽兒是越來越大了。」孟沖一下子趴在地上:「奴才不敢,貴妃娘娘是怪罪奴才沒好好伺候皇上,致使皇上昏倒在床榻上。」朱載垕道:「朕的病跟你有何關係?」孟沖道:「貴妃娘娘是怪奴才把奴兒花花帶進宮來。」朱載垕冷冷地說:「奴兒花花是朕讓你召進宮來的,朕喜歡她,你要派人保護她,她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朕饒不了你!」孟沖得意地看了一眼李貴妃:「皇上放心,奴才一定把奴兒花花侍侯得跟貴妃娘娘似的。」朱載垕道:「你下去吧。」

  孟沖走後,朱載垕又讓馮保把太子帶下去,對李貴妃說:「朕正想找你和皇后商議。朕想立奴兒花花為妃。」李貴妃聞言大驚:「皇上說什麼?」朱載垕道:「愛妃,你要朕再說一遍嗎?朕意已決,要立奴兒花花為妃。」陳皇后婉言勸道:「皇上,立一個波斯女子為妃,大明王朝,好像沒有這個先例。太醫說,皇上必須清心寡欲,不近女色,龍體才能康復!」朱載垕聞言皺眉,滿臉痛苦地說:「夠了,看來你們倆是故意想跟朕作對。」陳皇后道:「咱倆是擔心皇上的龍體。」李貴妃接著說:「還有,先帝立下的規矩,不可立異域女子為妃,皇上的病就是因為奴兒花花……」還沒聽完,朱載垕便大怒:「你們,你們…..看來你們是想氣死朕。」說著頭一歪,再次昏了過去。李貴妃和在場的人均高喊:「皇上!」李貴妃更是一迭聲地喊:「快叫太醫。」太醫從外頭急沖衝進來,趨至床前,跪下把脈;隨後取出針包,在朱載垕手臂上紮下幾口銀針。

  陳皇后將李貴妃拉到一邊,嘆息道:「妹妹,我看皇上被奴兒花花迷住了心。」李貴妃皺眉不語。陳皇后又說:「皇上雖然懦弱,但生性倔強。我看這事兒咱倆如果一點不讓步,皇上的病非但好不了,反而會愈加嚴重。」李貴妃流淚道:「但如果立奴兒花花為妃,他的病就能好了嗎?她是一副毒藥啊!」陳皇后說:「咱倆可以和皇上約法三章,在皇上病重期間禁止皇上和奴兒花花見面,等皇上龍體康復之後再作打算。」聞言,李貴妃半晌默然。

  正在此時,太醫傳來聲音:「皇上醒過來了!」

  陳皇后和李貴妃過去,虛弱的朱載垕緊緊拉住二人的手:「看來朕真的是病了,而且活不了多久了,看在朕的面子上,你們要容得下奴兒花花,沒有奴兒花花,朕現在就死……」

  李貴妃聞言難過地流下眼淚。陳皇后思忖了一會兒,道:「皇上,讓奴兒花花當妃子的確沒有先例,在朝臣那裡也難以啟齒。我看就把奴兒花花收入宮中當個宮女吧!」

  朱載垕無奈地點頭:「只要能讓奴兒花花呆在朕身邊,其他都依你們。」

  「但是,在皇上聖躬康復前,奴兒花花不能再見皇上。

  第二章 明爭暗鬥(1)

  高拱的值房內,一干大臣圍繞著高拱。只聽得魏廷山大聲道:「首輔大人,張居正當著眾人的面敲登聞鼓,不是明擺著跟你過不去嗎?你知道大夥怎麼想?他們私底下都在猜疑。」

  高拱沒好氣地說:「有什麼好猜疑的,不就是敲個登聞鼓嘛。」

  王顯爵則說:「當年洪武爺皇帝定下這個規矩,就是怕權臣一手遮天,堵塞皇上視聽。今天這個鼓聲一響,說明誰在一手遮天,堵塞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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