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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麼個意思?我沒聽明白?”

  她:“鏡子裡,我有兩個影像。我照鏡子的時候,和我的影像重疊了,我看不出來。但是我的影像隨著我側過身,另一個卻沒有,還是原來的姿勢,並且看著我。我幾乎立刻就知道那是我妹妹。”

  我:“嗯,是這樣,我對眼角餘光問題知道一些。因為所謂的餘光其實是視覺邊緣,那個邊緣是沒有色彩感的,因為也不需要有色彩感。所以很多時候用餘光去看,會出現模糊的一團,正經看卻沒有了。正是如此,才有相當多的人對此疑神疑鬼。”

  她:“我能理解你的解釋,而且最初我也認為只是眼花了。因為畢竟我妹妹不在了是個事實,加上我不久前又做的那個夢,所以也沒太多在意。但是那種事情頻繁的發生。”

  我:“嗯,就算您沒有特別強調,但是我知道您和您妹妹的感情很好。”

  她輕嘆了一下:“是,如果不發生另一件事兒,我會認為自己不正常了,我也會承認我精神上出問題了。但是那件事兒,讓我到現在都不能完全確認我精神有問題,就算我現在自願住院觀察。”

  (受字數限制,本篇未完待續)

  我:“什麼事情?”

  她:“有一次我和我先生在睡前閒聊,他說他最近需要去看看眼睛,可能該配老花鏡了。我問他怎麼了,他說經常看到我走過鏡子前,人已經過去了,但是鏡子裡還一個影像,定睛仔細看,又什麼都沒有了。”

  我:“您確定不是您告訴過他的?”

  她:“我確定,而且我沒有說夢話的毛病。”

  我:“會不會您有其他方面的暗示給過您先生?”

  她:“不會的,我不是那種隨便亂講的人,我先生也不是那種亂開玩笑的人。暗示一類的,更沒必要。”

  我:“之後呢?”

  她:“之後我經常故意對著鏡子,晚上或者夜裡不敢,只敢白天,有時候故意動一下身體,看看到底是不是精神過於緊張了。其實,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我的問題。”

  我:“有結果嗎?”

  她:“有的時候,的確我不是一個影像,不用餘光就能看見。”

  我:“那麼您最後跟您先生說過了嗎?”

  她:“過了又一個多月我才說的,我實在受不了了。”

  我:“您先生的態度是……”

  她:“我先生傻了,因為他這輩子都是那種很嚴肅的人,不信這些東西,甚至我打電話報警那會兒,他也只認為是親人之間那種特別的關注造成的,而不會往別的地方解釋。但是鏡子裡的影子這件事,他也見過不是一兩次了。所以他傻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您的女兒見過嗎?”

  她:“她們住校,平時很少在家。”

  我:“後來?”

  她:“後來就是來醫院看了,在介紹你來的某醫師之前,還有一個醫師看過,你知道那件事兒吧?”

  我:“我不知道,沒聽說有什麼事兒。”

  她:“那個醫師說我是幻覺,我先生問如果是幻覺,那麼在兩個人沒有交流這件事的情況下,為什麼自己也看到了?那個醫師解釋說是什麼幻覺症候群。我先生脾氣很好的一個人,那天是真的急了,差點兒跟醫師打起來,說那個醫師胡說八道。後來才換的某醫師。”

  我:“原來是這樣……那我的朋友……呃,某醫師怎麼說的?”

  她:“他問了情況後,又問了好多別的,什麼有沒有聽見不存在的人說話,家族有沒有病史,最近工作生活如何一類的。之後帶我們做了一些檢查,說初步看沒什麼問題,所以也不用害怕,如果條件允許,可以選擇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就是這樣。”

  我:“明白了。”

  她:“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你有什麼建議嗎?”

  我愣了一下,想了一會兒:“嗯,因為我不是醫師,所以我無責任的就這麼一說,您不妨這麼一聽,好嗎?”

  她:“你說吧。”

  我:“您,不管是夢裡也好,鏡子裡也好,嘗試過跟您妹妹溝通嗎?”

  她仔細的想了想:“沒有。”

  見面結束後的幾天,我抽空去找了一趟某醫師——我那個朋友,把大體上的一些情況說了一下,他聽完皺著眉問我:“你覺得那樣好嗎?”

  我沒反應過來:“什麼好嗎?”

  他:“我怎麼覺得你把患者往多重人格上誘導了?”

  我這時候才明白:“糟了,那怎麼辦?”

  他猶豫了好一陣:“到不是不可以,有過這樣先例……最後如果能人格統一化倒是也有過……不過,你最好以後不要說太多,你不是醫師,你也沒那個把握暗示。”

  我知道我給他添麻煩了,我還記得當時自己臉通紅。

  後來那個患者出院了,出院後還特地打電話給過我,聽得出她很感激我提示她要和“妹妹”溝通,現在“妹妹”和她在一起。我嚇壞了,沒敢問是不是共用一個身體那種“在一起”。跑去問朋友怎麼辦,他說沒問題,算我誤打誤撞就用這種辦法減緩患者情況了。

  讓我欣慰的是:到目前為止,她的情況都很穩定,沒再出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沒再敢問,不是逃,而是慚愧。

  寫下這一篇,作為一個警示,也是提醒自己:我能夠做什麼,我不能夠做什麼,不要自以為是。

  這件事之後,我曾經刻意的去接觸一些雙胞胎。心靈感應那個問題,的確存在,即便兩個人不在一起生活也是一樣,沒跑。具體為什麼,用現有的學科還是暫時解釋不清的。

  也許只有雙胞胎自己才能明白那種雙子的共鳴到底是什麼吧?

  也許。

  第四十篇《棋子》

  我非常喜歡那種話很多的患者,因為他們中相當一部分人會告訴你很多有趣的事情。

  我不喜歡那種語速很快的患者,因為有時候聽不明白沒時間反應,而且在整理錄音的時候會很痛苦。

  但是,基本上話很多的患者,語速都很快,這讓我很鬱悶。我喜歡話多,但是語速不快的患者。實際上這種患者,基本沒有。

  他是那種話很多,語速很快的患者。

  他:“我對自己是精神病人這點,沒什麼意見。”

  我:“嗯,你的確不應該有意見,你都裸奔大約十幾次了。”

  他:“其實問題不在這裡,問題在於精神病人的思維其實是極端化的,我開始對這點還不能完全的確認,等進了精神病院,看見了很多精神病(人),我發現我想的根本上沒有錯,就是這樣。所以這也是精神病人要被關起來的原因。對了你看過所謂正義與非正義鬥爭的那種電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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