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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朝翻了個白眼:“你這不損我會死的毛病,什麼時候也能給斷根了!”

  抽出幾張紙巾遞到她跟前,她不接,他索性就著手幫她擦起噴出雞尾酒後嘴角殘留的粉色液體。

  在回答她的時候,他就瞄到她正在喝雞尾酒,伸手推臉技能便已做好了瞬間爆發的準備,怎麼著也不能讓她把一口的雞尾酒噴到他臉上去。

  記得初初合作,初初同住一屋檐下的時候,他就經常吃這個虧。

  那時候他和她還不像現在這麼熟,可她愣是能時刻隨意地各種水、飲料、酒,甚至是湯,就近噴到他臉上。

  從黑臉,到現在的從容不迫,且制敵連勝,他可是費了不少時間習慣和練就獨門技能,這才免受她每每一個不講究衛生的突襲。

  酒水全灑桌面上,桌面上的水果點心全不能吃了,看得昌南搖頭又嘆氣的:

  “你看看你,全浪費了……”

  說著往吧檯一瞥,他趕緊示意她看:“小白!”

  不用他提醒,白朝也看到了:

  “我去,你在這兒待著,待會兒我和她聊的時候,會找機會讓你出場,她一離開吧檯,你就跟上,想法子順她身上的手機。”

  昌南看她:“你覺得會出師不利?”

  白朝起身:“我覺得就像婆婆對孫姚娟之事閉而不談一樣,這周女士大概也差不多。”

  不得不說,她的預感真是挺準的。

  周調酒師跟衛調酒師交接完班,回頭就看到等著點酒的白朝,除了開口問白朝要什麼酒,白朝也點了杯爆脾氣之後,她就不吭聲了,任白朝坐在吧檯高腳椅上獨自品著她剛調的雞尾酒。

  白朝開始沒話找話。

  “周女士,你這調酒技術不錯啊,哪兒學的?”

  “你孩子都不小了吧?找了這麼份工作,晚上不回家睡,到凌晨四點過才回家,你老公和孩子都沒說什麼?”

  “誒,這手耍得漂亮!我就不會,只會喝!”

  ……

  叭啦叭啦說了一大堆,就沒一個話頭,周調酒師有接過的,白朝自說自話得有些尷尬。

  這要換要旁人,早夾著尾巴不討沒趣走人了。

  可她是誰?

  臉皮夠厚這個優點,她就沒少讓昌南贊過。

  末了她再叨了一句:“姚娟說,你們是很要好的朋友,雖然沒見過幾回,但趣味相投,很是合得來?”

  第四十八章 無條件相信

  周調酒師把一杯紫夢幻境遞給客人後,終於側過臉來看了白朝一眼。

  這一眼,意味深長。

  她問:“是姚娟讓你來的?”

  白朝沒瞞:“我也是姚娟的朋友,最近因為姚娟父親和繼母雙雙遇害,她的情緒有些不穩,特別是記憶還出現了斷層,雖然公安已經查清楚姚娟並非兇手,洗清了她的兇嫌,但做為朋友,我不希望她再出什麼意外。”

  周調酒師拿起一個乾淨的空酒杯擦著,擦了一會兒,空酒杯還沒擦完一個,她把空酒杯放回原處,放下白色的干布,向白朝伸出右手:

  “你好,我叫周敏芝。”

  終於打開了一條縫隙,算是成功踏進一小步。

  白朝很高興地伸出手去,和周敏芝相握:

  “你好,白朝。”

  手一握即開,兩人一吧檯內一吧檯外一站一坐。

  昌南遠遠看著,覺得大概有門了。

  “姚娟不會是兇手,她只是有嚴重的發作性嗜睡病,兇殺當晚她會躺在現場血泊中,應該是病發的緣故。”周敏芝說到這兒停了下來,她看著白朝的眼睛,像是要望進白朝眼裡顯露出來的內心深處:“你要是想問我為什麼知道,為什麼這麼肯定,我無法回答出精準的答案,我只能告訴你,我相信姚娟,無條件地相信,她絕不會做這種泯滅人性惘顧人倫的惡事。”

  兩三句話下來,白朝就覺得周敏芝是個聰明人。

  臉上化著濃妝,大部分在酒吧里工作的調酒師都會化著掩蓋自已真容的濃妝,這不奇怪。

  她都要懷疑,一旦走出這間五光六色酒吧,在路上擦肩而過,她大概也認不出周敏芝來。

  明艷恰到妙處的濃妝,嫵媚誘人的舉手投足,還能調出美味刺激符合每個客人口味的酒,這應該就是周敏芝為什麼能擔任酒吧後半夜高潮四個小時晚班的原因。

  白朝點了點頭,聽著周敏芝的聲音忽的一問:

  “你的聲帶……以前是不是受過傷?聽起來很沙啞。”

  周敏芝一笑,笑得頓時吧檯明媚了不少:

  “白姑娘聽力不錯,判斷也很準確,我這聲帶確實受過傷,因為聲帶損了,我才在酒吧做的調酒師。”

  白朝問:“那以前?”

  周敏芝沒瞞:“以前我是這兒的駐唱歌手。”

  白朝啊了聲:“那太可惜了。”

  “沒什麼好可惜的,做調酒師也不錯。”周敏芝又開始調製客人要的酒。

  動作嫻熟快速,看得白朝有些眼花燎亂:

  “你相信姚娟不是兇手,只是相信姚娟的為人,還是有別的原因?”

  周敏芝看了眼白朝,沒停下手上的動作: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麼,我無條件相信姚娟。”

  同樣的答案,可她不怎麼信,一定還有旁的原因,只是周敏芝顯然不信任她,即便她已經自報是孫姚娟的朋友,來酒吧也是孫姚娟給的地址。

  周敏芝,有很強的備戒心。

  這樣對待她,白朝覺得無可厚非,畢竟大家才只是剛剛見面不算熟悉的陌生人。

  倘若一上來周敏芝就推心置腹,那她不是人生閱歷太淺太天真,就是別有用心。

  白朝喝著雞尾酒,想著事兒,抿了口放下,一個酒杯腳兒放不穩,還剩半杯的雞尾酒,黃中帶黑的液體即刻往站在邊上的周敏芝身上潑去。

  她即時叫了起來:“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白朝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周敏芝剎那察覺後跳開,已經有些晚了,剛換上的白色無袖馬甲連衣中裙工作服已被潑到。

  她皺著眉頭看了眼,抬眼眉頭已經釋開,對白朝搖頭:

  “沒事兒,我去洗洗再過來。”

  白朝乖巧地點下頭,再道一聲對不起,強調她真不是故意的。

  這邊周敏芝剛轉身走出吧檯,那邊昌南已經不用白朝示意,他站了起來同走向酒吧的洗手間。

  酒吧的洗手間就在吧檯過去走到底,拐過彎再走到底就是了。

  昌南先到的洗手間,進了男洗手間,算著周敏芝走過男洗手間到達女洗手間的點,準確無誤地出來與她擦身撞上。

  他正面撞向周敏芝的右胳膊,把她撞得向左邊咧趄一下,昌南趕緊伸手握住她手腕,把她拉回來站定,嘴裡道著歉:

  “對不起!女士,您沒事兒吧?”

  周敏芝覺得也沒被撞傷到哪兒,逐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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