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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僵持了半月,遇到了秦國的春祭,王要去登高為百姓祈福,肖統領得到消息,很自作主張地把聶慕安排在了隊伍的最前面,離中間的車隊很遠,他驅馬走到聶慕身邊,很真心的對聶慕說,「王的寵愛就是像雨後的彩虹一樣轉瞬即逝,但我們秦國的兒郎又怎麼會因為這點事困頓呢?」

  他安慰地拍了拍聶慕的肩,「你並不用擔心,我在渭南有一些相熟的人,若王……若王厭棄了你,我可安排你去渭南,到時候成個家也未嘗不可。」

  意思就是說,好兄弟啊,我很擔心你啊,請不要因為這一點感情就困住了腳步啊,我已經為你找好了好的去處,請你一定要振作啊。

  聶慕沖肖榭拱了拱手,問他,「為何這次護衛這麼少呢?」

  在如此悲傷失落的心境下還能這樣盡忠職守,這是秦國的福氣啊,肖榭十分欣賞他,「秦國最近很亂,春祭延後到了明天,明天會有更大一支隊伍偽裝成我們過來,這樣才能保護王的安全。」

  聶慕點了點頭,「這次人數少,」他看了看天,「儘快趕到驪山吧。」

  剛到驪山腳下,就發生了變故。

  有一隊黑衣人從樹叢里飛奔出來,沖向了隊伍。

  「戒備!」

  「有刺客!」肖榭高喊著,隊伍便迅速集中到趙政坐的安車周圍,聶慕退到窗邊,敲了敲窗。

  「是我。」

  林公公打開一條窗縫,焦急地看著聶慕,但很快,他的老臉就換成了趙政那張俊秀的臉,此時仍舊是臨危不亂的,也願意跟他講話了,「怎麼?」

  聶慕把自己的沐陽劍□□遞給他,沒說什麼,這不是聶慕第一次這樣做了,每次兩人在逃亡途中遇到危險,聶慕便會把沐陽劍遞給趙政,再由聶慕自己去引開敵人,他還有一把叫拈花的短劍。

  聶慕很快加入了戰鬥,護衛的人數少,而刺客卻不少,竟與他們人數相當,聶慕也參加過以少勝多的戰役,可此時卻覺得心裡很慌,他直覺這次凶多吉少。

  安車裡的趙政注視了一會兒聶慕的背影,心想自己回去之後與他和好,原諒他算了,反正,他還不清楚聶慕是什麼人嗎?他又怎麼會做這些不入流的事?也許是另有隱情也未可知?但聶慕不說,自己又怎麼會不對他發怒懲罰他呢?

  趙政打開窗,盯著聶慕奮勇殺敵的身影,暗自為木頭人聶慕找好了藉口,以便自己原諒他。

  第18章

  趙政打開窗。

  「咻!」

  一聲尖哨響起,炸出了許多躲避在林中的飛鳥。

  驪山上一陣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響起,仔細聽,竟然前後左右都有。

  很快,這群刺客便被包圍了,趙政走下馬車,絲毫不在意自己陷入危險之中,他沉靜地掃視著戰場,流露出風雲盡在我手的王者之氣。

  「活捉。」

  冷清的嗓音穿透喊殺聲傳來,聶慕望向他,心想,原來這就是千古一帝的風采,長袖翻覆之間,就改換了天地。

  無論活不活捉,趙政已經知道他們是誰的勢力了,他設計這個驚險的計劃,以自己為誘餌,也是想看看那個女人是否會因為權力和男人,不再顧及血脈相連的母子之情,終究還是令他失望了。

  目之所及,都是士兵和鮮血,趙政看向遠方黑沉沉的樹林,這只是秦國的一隅,在遠方還有等待征服的萬里河山,而在這個世間,他只有聶慕了。趙政緊緊握著手裡的沐陽劍,在這個世間,有許多人會在危急時刻把自己救命的佩劍給尊貴的秦王,只有一個人,在趙政什麼都不是的時候,為他赴湯蹈火。

  「王,全部抓起來了。」

  趙政走下安車,走到聶慕身邊把沐陽劍遞給他,對肖榭說,「留下一個,其他就地處決。」

  肖榭領命走了,臨走前拍了拍聶慕的肩,他此刻看到王又和聶慕走到一起,很替聶慕擔心,渭南那邊他已經在聯繫了,忠肝義膽的秦國兒郎怎麼能這樣作為愛寵埋沒呢,渭南才是聶慕更好的去處啊!

  聶慕接過劍,打算退到一邊,卻聽到趙政說,「跟我去車上。」

  他在心裡眉頭一陣,「不合乎禮法。」

  「我就是禮」法

  一陣呼喊聲傳來,聶慕遠遠地聽到肖榭喊「聶慕!」他轉過頭,看到一支鐵箭向他射來,此刻他想到了從軍的半年裡他時常能看到的烏鴉,它們有時候成群結隊,有時候只有孤單的一隻,在澄澈的藍天的映襯下,像一個黑點,和這支箭一樣。

  「聶慕!」

  轉眼間,箭就到了眼前,肖榭哀哀地喊了一聲,以為聶慕要死了。

  「嗯~」

  聶慕看到趙政飛撲過來,擁住了他,一聲悶悶的痛呼在他耳邊像驚雷一樣炸開,趙政為他擋了一箭。

  「趙政!」

  「王!!」肖榭飛奔過來,「活捉刺客!」

  「活捉刺客!」

  但刺客已經用短劍割斷自己的喉嚨了,他的任務與其他人不同,主人仿佛知道這次刺殺會失敗,告訴他,「其他人如果覆沒,那就殺死那個叫聶慕的人吧。」

  「趙政!」聶慕擁著他,輕輕摸索著,卻摸到了一手的血,「藥在哪裡。」

  自從那次逃亡之後,趙政每次出行都會隨身帶著藥,因為聶慕受傷實在太頻繁了,為了逃命……

  「在胸前。」趙政把手抬起來輕輕摸了一下聶慕的臉,「這還是我第一次為你受傷,原來竟然這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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