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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三皇子率先破壞了這種潛規則,可以預見,他將成為所有官員的公敵,和大位徹底無緣。

  更何況,此時的太子已立,他上頭還有個二皇子,這皇位怎麼輪,也輪不到他。

  現今只看皇帝會如何處理此事了。

  ☆、第 74 章

  王熙鳳進了屋,一見賈璉,就放聲大哭,“二爺就是不念我,難道連咱們的孩子也不念麼?”

  賈璉摟著王熙鳳,不斷安撫。這三天,要說最煎熬的,可能就數她了。倒不是她對賈赦有多深的感情,而是賈璉的所為所為,叫她心驚膽戰。

  她娘家勢力再強,寡婦這個身份,無論是在賈府,還是在社會中,都是沒什麼地位的存在。更別說此時的女子全都依靠著男子而活,賈璉一死,她這輩子基本也就沒什麼指望了。

  這一點和現代社會絕對不同。

  賈璉知道這事兒做得孟浪了,只好連連道歉,“這事兒,是我欠考慮了,你放心吧,以後我再也不這樣了。”

  三天前,頭腦一熱,賈璉敢殺皇子,現今冷靜下來,自己不免也要出一身冷汗。即使殺了皇子,即使有律法保護,他也討不了好吧?那畢竟是個皇子,他爹是皇帝,掌握全天下人的生殺大權

  。

  事若不諧,走農村包圍城市的道路,說的容易,但他和那位創始人的差別不是一星半點,能不能成功,無法預料。

  還是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的好。

  王熙鳳聽了賈璉的保證,慢慢地收了淚,“二爺要記得如今的話。”

  賈璉抽過她手中的帕子,頭挨頭,為她拭了淚,再次保證說:“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你放心吧,現今三日已過,我也不可能自己過去找死。”

  王熙鳳這才破涕為笑,“二爺記得就好。”

  門口的平兒也鬆了一口氣,大家相安無事,這就好。

  就在三人都輕鬆下來時,忽見曾凡進來,雖然極力板著臉,但依然看得到他臉上的喜氣,稟報說:“禮部侍郎親自來宣旨,說要封二爺為一等伯,請二爺前廳接旨。”

  王熙鳳和平兒一聽,也是心內高興,但面上不敢露出來。

  賈赦的爵位只是個一等將軍,按照降等襲爵的規矩,正常情況下,到賈璉這裡,就是個三等將軍,品級已經很低,再襲一代,也就到頭兒了。

  此時皇帝忽然下旨封賈璉為一等伯,那就是說,他們這爵位,依然能傳好幾代。

  王熙鳳如何能不喜?

  摸著自己的肚子,連連讚嘆。

  但賈璉聽了卻是是滿面陰冷,只說道:“你告訴禮部侍郎,就說這個旨,我不接。叫他從哪裡拿來的,還送回到哪裡吧。”

  “啊?”王熙鳳平兒曾凡都同時望向賈璉,他不接?這?

  “二爺,為什麼?”王熙鳳急道。

  賈璉的話也乾脆,“這個爵位怎麼回事兒,你們心裡明白,我心裡也明白。今兒我只有一句話,我的烏紗,不能用我父親的屍骨織成;我的官服,不能用我父親的鮮血染紅!”

  他對賈赦沒感情,這話只是想告訴慶惠帝,若是不處罰三皇子,即使把爵位恢復到國公,他也絕對不會接受。

  他知道三皇子是慶惠帝的兒子,慶惠帝不大可能殺了他。但即使不殺他,剝奪他的皇位繼承權總做得到吧?處罰一下,降降爵位總做的到吧?

  總不能什麼都不表示吧?

  這豈不是告訴眾人,以後儘管來殺他,皇帝不會管?

  再者,四個親王級別的仇人壓在頭上,他身上的壓力也很大,此次借著這個事件,總要搞掉一個,減輕一下壓力。

  但是,這種打算肯定不能明說,賈璉就說了那句冠冕堂皇的話。

  這話,就是慶惠帝也挑不出錯來。

  本朝以孝治天下,賈璉親爹死了,難道不管不問嗎?難道還歡天喜地的升官發財?那是孝嗎?白眼狼還差不多。

  至於違抗聖旨?

  本朝並沒有這個罪名。

  京城外面山林間的一些名聲頗大的隱士,皇帝屢次下旨徵召,那些人不願來,一年能抗旨十來次,不是也活的好好的麼?

  殺皇子,後果難料;不接旨,肯定無事。

  曾凡見賈璉態度堅決,無奈只得離開,把賈璉的話告訴傳旨的禮部侍郎,禮部侍郎聽了,望望面前的一片素白,嘆了一聲,拿著聖旨走了。

  對於此,賈政和王夫人恨得無法,卻不能代替賈璉做決定。

  賈母望著棺材裡,眼中淚不干,心裡既矛盾,又高興。高興的是,賈璉終究是有情有義的人,矛盾的是,伯這個級別的爵位,可不好得啊。

  不管賈府眾人心思如何,禮部侍郎拿著聖旨轉回宮,把賈璉的原話說了,交還聖旨。

  對於此,慶惠帝望著身邊聽政的太子辛詮寧,和匯報賈赦之死的范慎,拍著那道沒有發出去的聖旨嘆道:“今兒我倒是越發看重他了。”

  有底線,有堅持,不為權勢所迷,不為小利而忘大義,至情至性,是個難得的明白人。

  嘆完,又問范慎,“那人審的如何?”

  范慎對賈璉的選擇倒是沒有多大驚訝,兩人相處時間長了,彼此之間已經相當了解。當初慶惠帝下旨的時候,他就知道賈璉絕對不會接,此時果然如他所料。

  范慎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繼續平靜無波地稟報導:“那人說,他是先拿了四五枚銀針扎進那馬的身上,一開始,馬覺得疼痛,自然狂躁不安。但過幾個時辰,習慣了之後,馬就會重新安靜下來。馬雖然安靜,但針依然在體內,隨著馬的奔跑,針隨著血液流走,終會刺破肝臟,那時候,馬失前蹄,賈璉不死也得重傷。臣殺了那匹馬,從馬的體內果然找出四五枚銀針,據那人辨認,確實是他扎進去的。”

  范慎叫小太監端過來一個托盤,盤子上放著幾枚銀光閃閃的針,細看上面還有未清理乾淨的血跡。

  “這手段,當真歹毒。”辛詮寧一見,皺著眉說了一句。

  “太子殿下說得對,”范慎早已經得罪了三位皇子,此時能有個機會落井下石,自然不願放過,於是狀似不偏不倚地說道,“那一日,賈璉休沐,按照他平日的習慣,都是在家讀書,並不出門。那人就挑了那個日子,把針扎進馬身上,本想著第二日賈璉去戶部時才會騎,卻沒有想到,太子殿下臨時召見,賈璉提前出來了,又因小太監催的急,並沒有騎那匹馬,而是換了一匹,又因賈將軍正好出門訪友,也想騎那匹馬,卻沒想到,那馬狂性大發,踢死了賈將軍。此事,色色都考慮的周到,每件事兒都判斷的準確,而且,手段毒辣,還不容易為人所察覺。以銀針扎入別人體內,這種方式,若是不殺了馬,下官恐怕也想不到。”

  慶惠帝望著桌上的那五枚銀針,眼神一黯,老三的心太大了,不能再繼續留下去了。

  第二日,慶惠帝下旨,將三皇子過繼給一位早已死去的王爺為嗣子,同時隨意挑了個錯處,將他的爵位由郡王降為一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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