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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泛白,連日缺乏睡眠的宋懷遠,終於撐不住了,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孫謙和紀清明進來時,看到他熟睡,便沒有打擾,坐在客廳等待。紀清明仍舊刷著微博,一條條消息點開看。孫謙湊近看看,回復都是紀清明各種各樣的照片,他問,“這是什麼?”

  紀清明也沒有抬頭,邊刷邊答,“我發起的活動。”紀清明利用自己的知名度,在微博上喊話粉絲,活動是與紀清明一月的偶遇。李若初可以利用自己的話題度,他又何嘗不可以,在從劇院到酒店的時段內,難保沒有人見過自己、拍下照片,發動群體提供線索,只要找到了李若初的身影,那事件自然是水落石出。

  孫謙揉揉紀清明的腦袋,說實在的紀清明生活中基本沒有著調的時候,他還不知道,這個人也有這樣的一面。

  “對我刮目相看?”紀清明撫平被他扒亂的頭髮。

  “是啊,感覺撿到寶了。”

  說話間,響起了敲門聲,孫謙以為警方到了,一開門,一個瘦小的男人微微駝著背站在門外。

  “你是?”

  那人遞上手裡的圍巾,“我想我知道她在哪。”

  孫謙皺著眉看著他手裡的圍巾,他接過手,抖落開,瞥見牌子,這是宋懷遠平日裡圍的?

  “清明,招待一下。”孫謙讓紀清明接待了這個男人,自己向臥室走去。

  宋懷遠衣服也沒換,躺在床上,鬍子拉碴,面色很差。孫謙覺得叫醒他都是一種罪惡,他輕輕嘆了口氣,走到床前,“懷遠,醒醒,有人說知道小簡在哪。”

  宋懷遠眼睛還未睜開,人已從床上坐起,聲音沙啞,“在哪裡?”

  孫謙將圍巾遞給他,“人在客廳,這是他帶來的。”

  宋懷遠認得自己的圍巾,他將兩條這樣圍巾給了張易簡,一條在民政局前她給自己圍上了,這一條就是最初的那條。他握著圍巾,走出臥室,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喝水的男人,乾乾瘦瘦,“你是誰?”

  他站起身,直了直背,“張豐年。”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姑娘幫我找到了女兒。”

  宋懷遠想起了那次在文物局前張易簡撿到的小姑娘,他走到沙發前招呼張豐年坐下,等他繼續講下去。

  “我女兒已經死了。”張豐年為了女兒的醫藥費,決定鋌而走險,盜取古墓,參與盜墓的一共三人,張豐年負責勘探,他不需要平分,只要拿了夠醫藥費的部分。從查資料到找點,耗時太久,還沒有下墓,女兒已經離開了人世。張豐年不想在做這有損陰德的事兒了,他想起了幫了女兒的張易簡,便背著兩人將圖分為兩部分送到張易簡手裡。

  “兩部分”宋懷遠問。

  “看來她還沒有發現地圖的秘密。”張豐年不知該說幸運還是不幸,“一份圖紙,圖紙我畫了兩個版,但兩版都是錯的,另外一個關鍵是銅片。”

  是張易簡送給他的銅片。宋懷遠將銅片掛在了辦公室的銅鈴上。

  張豐年繼續道,“銅片附在圖的中央,交合連接的線路是通向古墓的唯一路線。我盜墓並不是求財,後來從電視上得知她是文物局的,她幫過我,我就想著把這個上交,算是回報。為了瞞著我的合伙人,兩次送寄我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我留了另一份假圖紙給了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知道了我接觸過文物局,所以找來了吧。”

  張豐年講完了,宋懷遠頓時明白了,第一次家中被撬門也是衝著這個來的,他站起身走進書房,按著記憶翻出文件夾,果真,那張圖已經不見了。

  “孫謙,叫警察和文物局的一起來。”

  “等一等。”張豐年打斷二人,“我……雖然事情是因我而起……可是,我女兒已經走了,我也想離開了,可不可以……不要牽扯我進來。”

  宋懷遠沒有說話,他想了片刻,要剝離張豐年對於案子其實沒有多少影響,於是點點頭,讓張豐年離開了。

  張豐年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抱歉,默不作聲的離開了。

  警察和文物局的領導趕來時,張豐年已經離開了,宋懷遠將整個事情闡述了一遍,報備警方,遺失物為圖紙。孫謙取來掛在辦公室的銅片交給文物局。

  “那個圖紙還有備份嗎?”王處長握著銅片,現下要找到張易簡只能靠地圖,考古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圖紙當初除了原件還留了一張複印件,是張易簡上山時帶走的那張,那應該還在她的登山包里。宋懷遠跑進儲物間,翻出了包,一股腦倒在地上,翻出地圖,跑了出來。

  案件的性質一夜之內再次生變,關係到文物盜竊和國家機關人員綁架,省辦公廳也極為重視,立馬派出多隻搜救隊進山搜尋,距離張易簡失蹤已近15個小時,所有人神經緊繃,沒有人敢保證一切會平安無事,唯一可以用以安慰自己的也只有,他們需要張易簡來勘路,人身威脅的可能性較小。

  張易簡從夜裡跟著兩人來到山下,文哥拿著手電繞著山路晃了晃,“哪條路?”

  張易簡難說到現在是不是已經有人發現自己失蹤了,她覺得自己真的是時運不濟,剛剛被人甩了,還沒來得及傷心,就又被人綁了。也好,現在也沒精力傷心,保命要緊。夜裡即便要跑,山路黑漆漆的路也看不清,盲目逃竄危險係數不比待在這兩人身邊小,眼下能拖就拖,爭取捱到天明。

  “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圖迷惑性太大,我沒有實地勘探過,眼下要找那就只能一條一條的來找了。”

  小耗子溜到文哥身邊兩人交頭接耳一陣,小耗子解了張易簡腳上的繩子,卻依舊綁著她的手,牽著繩頭,帶她下了車。

  “姐姐,你開路吧。”小耗子彎腰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打頭陣後面兩個人看著,要跑難度也是很大的,但是這會兒太多話只會提升兩人的警惕,先就這麼著吧,張易簡二話不說,走上前去,小耗子在後面牽著繩子,文哥走在最後。

  進山的一段平路之後,就是山口的岔路 ,張易簡喚了一聲,“唉,你走我旁邊舉著圖讓我看看。”

  小耗子也沒多想,竄到張易簡身邊帶著頭燈,拿著圖讓她看,於是三人化作兩排,向著幽暗無光的山林走去。

  夜半的林子裡寂靜無聲,這兩人也靜靜地不說話,張易簡先開口了,“你們也聽過古墓的傳說嗎?”

  文哥沒有搭理她,小耗子倒是閒的無趣跟她聊了起來。山墓的傳說生活在周邊的人基本都聽說過,只是多數人並不信。“我一直覺得這就是個傳說,拿到這圖一看這麼不靠譜,就更不信了。”

  小耗子著急道,“這可是真的,張哥勘探回來時,帶著盜洞裡沾出的五銖錢呢。”

  這一聊起來,小耗子的興致全鋪在說話上,張易簡壓下來的步速也沒引起他的注意。小耗子說得興高采烈的,張易簡一句也沒聽,嘴上嗯嗯的應承著,心裡一個勁兒盤算怎麼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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