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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樺掃了眼季放那張臉,彆扭地想,那也得有CP感才拍得出感情戲啊。

  季放大概也察覺到了覃樺不太情願,翻完了劇本後,便說:“那正好,若即若離,也不用摟摟抱抱,總不讓你為難了吧。”

  這話說的,雖然也沒有錯,只是不大客氣。季放是什麼咖位?覃樺是什麼身份?要說嫌棄也該是季放嫌棄覃樺,絕不該是覃樺嫌棄季放。

  覃樺等拍海報時,見到了指導老師,等把動作都比劃完畢後,她才放下心來,動作的確一點也不親昵。季放坐在黑白子縱橫的棋盤前,手執白子懸在空中,似乎正要落下,眉眼中帶著幾分決然。覃樺則在他身後,手執團扇遮著半張臉側向而立,只是眉眼傾斜,團扇略略下移,皆朝向棋局處。

  傅長情滿懷熱血踏入官場,願一展抱負,實現平生志向,卻偏偏被昏聵的君主隨便指了個職,每日只需作詩填詞,供君主賞樂便能貴為九卿之一,幾乎等同玩物。他鬱郁不得志,卻又不甘願如此沉淪,一連上書五折,又因此一朝被貶至無人問津的地步數年,直到秦樺在御花園中遇到他,並把灰頭土臉的傅長情重新帶入了官場。

  可以說,傅長情變法之成果,有一半是秦樺給的。秦樺對傅長情,有知遇之恩。

  拍完了和季放的海報,便是與陸馮生的,覃樺重新換了衣裳,站在綠幕前等著陸馮生打完電話,也不知道這個電話是和誰打的,陸馮生說著說著語氣便急了起來,最末直接掛了電話,低低罵了聲,這才走了過來。

  覃樺的手中還是那把與季放指點江山的團扇,她踮著腳坐在臨時搭起來的鞦韆上,搖著扇子。陸馮生整理了下長袍,在老師的指導下站好位置。秦樺在傅長情成親後很快就下嫁給武安侯,《南秦史》上記載,秦樺婚後為小侯爺誕下一雙兒女,更是在小侯爺死後,揚言要為小侯爺守寡,再不改嫁,由此看來,應當是伉儷情深,算得一段佳緣。

  但攝影師的安排卻是讓覃樺獨自一人坐在鞦韆上,踮著腳一人晃著鞦韆,那把團扇卻仍舊遮著面龐,只露出一雙笑彎了的雙眼。陸馮生站在別處,遠遠地望著她,他看到的是覃樺一雙笑眼,卻沒有把那那把團扇望進心中。如此地處理,也算是同床異夢了。以覃樺看來,倒有些捏不准秦樺究竟喜不喜歡小侯爺了。至少一開始她是認為喜歡的,但半路殺出了個傅延遇不僅與她表白,還把感情線處理得這般明朗,這讓覃樺不得不懷疑了起來。

  若要再細究小侯爺與秦樺的感情,《南秦史》中除了那句再不改嫁之外再無著墨,卻多得是秦樺如何與傅延遇聯手在廟堂之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覃樺舉著扇子笑得眼睛都累了,攝影師還在指揮著陸馮生該如何站立,手該如何放,臉上該展現如何地表情。也不知他是不是被那通電話影響的,陸馮生擺弄了許久還不得要領,漸漸有些喪氣,他擺擺手,說:“麻煩,暫停一下,我緩一緩。”

  覃樺把扇子放了下來,從鞦韆上起身,留仙群的裙擺如流水般迤邐在地。她提起裙邊,露出一雙緞帶的繡花鞋,扇子仍舊拿在手裡,才要往陸馮生那邊走去,陸馮生已經轉身離開了。

  攝影師對覃樺說:“覃樺,先休息吧。”

  “哦,好。”覃樺瞥了眼走到角落裡的陸馮生又掏出了手機,才通了電話,把手機放在了耳邊準備講話時,張具里走了過去。

  簡嘉拿了礦泉水遞給覃樺,覃樺還沒有旋開瓶蓋,就聽到那邊張具里拔高了聲音,似乎很是不滿,話卻仍舊說得很委婉。在演藝圈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對訓斥演員早就有了套手段。正如此番,他故意把陸馮生晾在了大家眼前,叫他明白該有的態度,卻又偏偏在言語上做了把控。

  陸馮生低著頭,一直聽著張具里說完了話,這才走了回來,對攝影師說:“待會兒就拍我一個背影吧,不好意思。”說完,一轉頭,正見覃樺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撇了撇嘴,想說話,可又只是笑了笑。

  接下來拍海報就好很多了,攝影師簡單指導了一下,就完成了。

  陸馮生換好常服後,一個個給工作人員道歉,挨到張具里時,張具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小伙子,人在生活中總是有許多不如意的地方,可你也要知道演員穿上戲服後就是另一個人了,千萬不要把生活中的情緒帶到戲裡來。”

  陸馮生說:“不好意思,張導,真的不好意思。”

  覃樺在化妝室卸完了妝,出來後,看到陸馮生竟然在等著自己,被嚇了一大跳,她隱隱察覺到陸馮生是有話要和自己說,覃樺左右看了看,工作室里大家在收拾器材,沒人往這邊多瞧一眼,至於演員和導演,都聚在海報設計師那裡對最後的細節進行討論。

  簡嘉過來叫覃樺,覃樺低聲對陸馮生說:“等有空了再說吧。”

  陸馮生低低地說:“今天可以嗎?就一會兒,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和誰吐槽幾句。”

  ☆、第二十八章

  陸馮生既然這麼說了,那當然是等不久了的。正巧,張具里給他們放了假,讓他們回家休息一個晚上明早再去別墅,把最後一段課程結束了,就要準備開始拍攝了。

  覃樺和簡嘉兩個女生還是素人,可以大喇喇地上街,但其他人,大多都準備了厚厚的毛絨帽,棉口罩戴著,如季放之流,還要在鼻樑上架一副墨鏡。

  外頭已經在下雪了,首都靠北,冬天冷得很,室內還有冷氣,在外頭走兩步,臉就被吹得跟刮刀子一樣生疼。覃樺作為南方的孩子,估摸到了首都是冷的,卻沒有想到今年冬天有這般冷,再加上之前一直都是待在室內,她過冬的裝備就很不足了,簡嘉一早就說要陪著覃樺去買手套和圍巾,可看著陸馮生那樣子,最末也只好退了一步。

  陸馮生扯了扯遮住半張臉的口罩,低聲說:“我們走吧,保姆車已經來了。”

  覃樺和簡嘉道了別,跟著陸馮生上了車。

  陸馮生的保姆車裡還坐著他的經紀人,經紀人看到覃樺上來時,明顯一愣,等反應過來,幾乎是怒罵:“你又去招惹了什么女的?還嫌之前那個不夠麻煩嗎?”

  陸馮生鑽進了車子,拉上車馬,然後把口罩扯了下來,一甩手扔在了地上,不耐煩地說:“你煩不煩?”

  “我煩?你是祖宗!我是奴才!由著你闖禍,爛攤子還不是要我去收拾?”經紀人大概是被氣到了,也不顧還有覃樺這個外人在,話說得非常不客氣,壓根不想給陸馮生留面子。

  覃樺剛好和經紀人面向而坐,看著她的臉上怒氣密布,滿臉的不耐煩,心裡偷偷琢磨了下,問陸馮生:“需要我先下車嗎?事情以後可以再談。”然後對經紀人說,“你好,初次見面,我是覃樺,陸馮生的高中同學兼現在的同組演員。”

  經紀人聽了覃樺的自我介紹,臉上閃過了些尷尬,她的目光在陸馮生臉上滑了幾眼,像是在責怪他般,又忙緩和了語氣,對覃樺說:“不好意思,剛才讓您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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