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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樺認了出來。更何況傅延遇是帶著前世的記憶出生的呢。她不記得之前的事,所以覃樺也不知道秦樺公主和傅長情之間最真實和確切的故事,她根本無法認定,傅延遇此生尚且對秦樺公主念念不忘,究竟是因為愛還是執念。

  覃樺和秦樺,沒有任何的關係,她是她,她並不願意讓傅延遇看著她的時候,想到的卻是傅長情和秦樺公主的種種。這樣的覃樺和替身是沒有區別的,更何況,這也是挑不出刺來的替身。

  你在糾結什麼……覃樺是你,秦樺也是你……你為什麼要吃自己的醋?

  覃樺閉上眼,幾乎以為自己聽到了傅延遇指責的話語。

  這並不是戀愛該有的狀態。

  “可是,”覃樺心想,“或許,我喜歡上傅延遇,也和前世的秦樺有分不開的關係呢?至少,我在看到傅延遇之前,從來沒有相信過一見鍾情。那這樣,我和他,其實也是半斤對八兩吧。”

  覃樺深深地嘆了口氣,她從枕頭底下摸出了手機,調暗了亮度,打開了微博,把傅延遇的微博拉出來了。

  傅延遇在昨天把話題改成了#傅先生寫給覃姑娘的情書#,又更了兩封。覃樺捂著臉,對著微博,覺得有些尷尬。情書於她來說,是一種很私密的東西,如果傅延遇想要給她寫情書,完完全全可以私下寫了再轉交給覃樺。這樣,無論是從保密還是誠意來看,都比直接發表在微博上來得更周全。

  她沒有再看那幾封多出來的情書,直接把傅延遇的聯繫方式拉出來,和他說:“把情書給撤了吧。”

  傅延遇大概沒有在午休,回得很快:“嗯?”

  “怪不好意思的。”

  傅延遇回道:“我知道,可是,我那樣說你又要生我的氣了。”

  覃樺正在敏感的時候,立刻問:“又和前世有關?”

  “嗯。”傅延遇分了兩次回答,“也和你有關。”

  “藉口。”覃樺字打得很快。

  傅延遇過了會兒,才回答:“我只是想對你好,你和我在一起,讓別人都羨慕你。如果我們不在一起,也要提醒你的另一半,這裡還有人愛著你,要懂得珍惜。”

  覃樺頓了頓,打了幾個字後又刪掉了,又重新打上字去,還沒發出去,傅延遇已經把接下來的話打了出來。

  “私心很重,三哥很抱歉。”

  作者有話要說:  女演員的名字改了,從章簡沫變成了簡嘉。

  ☆、第二十七章

  “三哥的私心,我並不喜歡。”覃樺終於把話發了出去。

  傅延遇盤腿席地而坐,窗簾拉得緊實,陽光都被遮擋,室內幽暗,只有他手中發著點光亮。他的後腦勺輕輕枕著粉牆,手指按在觸摸鍵盤上,卻不知道下一句話該說點什麼。

  覃樺的話卻如泉水般發了過來,一條接一條,可見小姑娘的心思很冷靜,條理極其清楚。

  “我向來不是個矯情的人,甚至連感性的人也說不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別人作,心裡有點事情總不願堵著,畢竟,說清楚了,是不會有那麼多的誤會。”

  “我說過不想談這件事,但很顯然,我一點也放不下它。三哥,我是這樣覺得的,你與其說是喜歡我,不如說是執念大過於愛情,不用急於否定,你先想想,這輩子,你有沒有從傅長情這個角色中走出來?你研究南秦史,接連寫了兩個關於南秦史影視劇的劇本,這些應該是最好的佐證了。”

  “我承認,我把事情都忘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也察覺到了過去的事情對我還是造成了一點影響。於我一個已經忘卻的人尚且如此,更遑論你一個還記得的呢。我是很喜歡,很喜歡你的,所以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應當是傅延遇和覃樺,而不是傅長情和秦樺。”

  傅延遇的喉結滾動,他的手指在屏幕上下滑動,一個字一個字艱澀地念了下來。過了許久,也沒有見下一條消息進手機,終於意識到,覃樺是把所有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

  他的手捂在眼睛上,眼皮在掌心中闔上,睫毛輕輕刷過,帶著幾分悸動。

  很久很久以前,在他還是傅長情的時候,秦樺就與他說過類似的話。

  那時候,草長鶯飛,柳絮綿長,春風吹皺春水,翻起放在窗欞下的書本,順便帶來一兩片花瓣,夾在掀起的書頁內。秦樺穿著一條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挽著雙鬟髻,臉帶桃花妝,她從袖間取出一幅帖子輕輕放在書案上。

  “婚者,將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後世也,故君子重之。”她眼角暈開的眼妝粉嫩,帶著二八少女豆蔻梢頭的嫵媚,“三哥,恭喜了。”

  傅延遇挽著廣袖,站著離她兩步之距,他垂下眼瞼,黯淡的目光飄飄忽忽,想看秦樺,可每次當目光游離到秦樺時,又馬上移開了。

  “是我負你。”

  話語出口,卻是帶著沙啞,像是喉嚨里擠出來的。

  “廣南的女子,向來溫柔體貼,很配三哥,我的眼光總不會太差的。”秦樺扶了扶鬢角,笑得素淡,“三哥正妻之位空懸許久,也該為子嗣做打算。況且,於政事上,對三哥也是很有幫助的。”她嘆息了一聲,道,“只是我們兩個,要抵抗南秦根深蒂固的世族,終究是太過勉強了。”

  “我聽說,我聽說,”傅長情的嘴邊含著些許苦澀,“公主的親事也提上了議程?”

  秦樺頓了頓,笑著對傅長情道:“不過,彼此珍重罷。”

  “珍重”二字,秦樺給得太過輕易,她可以幫傅延遇挑選正妻,可以出席他的婚禮,甚至,還能與那小侯爺成親並誕下一雙兒女。但傅長情不能,他在燈闌酒灺時,涼風撲臉時,常常在夜露中站得不知今宵。

  傅延遇凝眉,低聲清淡地苦笑:“覃樺啊覃樺,你以為,這輩子我還願意載在你手裡嗎?”

  別墅里的補習課開了起來,覃樺忙得每天都昏頭轉向的,倒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再去想這些事情了,南秦史的老師並不是傅延遇,這更讓她可以一心一意把精力放在了學習上。覃樺的文化課本來就不差,學習得很快,這當然是不包括舞蹈課,畢竟,對於舞蹈她是一點基本功也沒有的,每次壓腿的時候都疼得嗷嗷直叫。

  覃樺也發現了,說是三個月的學習時間,但這三個月其實也不單是讓他們學習的。服裝定製,海報拍攝都要在此期間完成。張具里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拍個人向海報,他喜歡在海報里表達故事與情感。覃樺作為女主角,占了兩張海報的份額,但兩張都讓她感到了尷尬。

  覃樺和季放,陸馮生都是有感情戲的。

  新劇本拿給他們看的時候,覃樺看著自己新增的幾場戲和改了的台詞,糾結地咬著指甲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張具里對新劇本卻很滿意,他說:“之前就和傅老師商量,把傅長情和秦樺的感情線明路出來,他不同意,現在終於改好了,唔,劇本就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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