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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女子身邊並沒有其他人,但全身卻在痛苦地扭動著,不時因為痙攣而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

  「陽炎!」

  離她相距三米的地方,響起了一個人刺耳的嘲笑聲:

  「弦之介大人怎麼還不來呢?」

  說話的人是藥師寺天膳,原來他就坐在這個古寺的正殿的暗處,獨自拿著個酒盅,一邊微笑,一邊看著痛苦不堪的陽炎。

  「雖說弦之介已經瞎了,但是也應該對我立下的告示有所耳聞——我告訴他我正在折磨你,然後將在明天砍下你的腦袋,但弦之介卻沒有出現。甲賀X谷的首領,明知部下的性命危在旦夕,居然也不出手相救,哼,真是個膽小鬼。」

  藥師寺天膳一邊說著,一邊張開嘴,對著陽炎的腹部,從口中噴射出某種閃閃發光的東西。他每噴一次,陽炎的身體就隨之抽搐扭動,發出痛苦的呻吟。

  「哼哼,這下知道伊賀的利害了吧。看著你那又白又嫩的細腰,我可真想把你抱在懷裡。不過,又不行。如果靠近你的話,我就得和這個世界永別了......說起來,前天在浜松的時候,你確實讓我大吃了一驚。雖然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的忍術,卻沒有想到,你的氣息居然會變成殺人的毒氣。即便是我天膳,也完完全全中了你的招術......」

  然而,陽炎的心中的驚異,恐怕比天膳還要多出數倍。浜松的那天夜裡,本來已經斷氣的天膳,起死回生,裝作如月左衛門試圖欺騙自己。縱然自己使用妖唇蛇息再次擊倒了天膳,為了防範還切斷了他的頸動脈,而天膳竟然再次活了過來——

  當陽炎意識到,這個男從是不死的忍者,為時已晚。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完全殺死天膳?不要說自己身陷囹圄,就算是獲得了自由,想殺死藥師寺天膳,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對了,己方的如月左衛門就死在了藥師寺天膳的手上。即使是擁有泥死假面這樣精妙忍術的左衛門,遇到藥師寺天膳這樣的對手,其下場也只能是被對方殺死。陽炎的心裡,產生了一種挫敗感。不僅是自己,甚至整個甲賀一族都敗局已定。對於從不知道失敗為何物的甲賀X谷的女忍者陽炎來說,比起肉體的痛楚,這才是更大的打擊——

  天膳又飲了一口酒,笑著說道:

  「雖然你死到臨頭,我倒是更希望能夠像前天那樣,好好地愛撫你一番。我雖然不像朧大人,但鍔隱和X谷之戰到了這步,居然令我感到有點厭倦。若不是長在兩派之爭,我倒寧可躺在你懷裡,再死上一次二次,也是值得的吶!」

  他一邊說,一邊張開嘴,「噗」地噴出了一條銀線。披頭散髮的陽炎,就像一隻白色的蝦米,身體痛苦地想要彎曲,卻因為被捆成了大字形而無法動彈,只能拼命地抬起下顎——

  「快、快殺了我吧!」

  「哦,雖然非常可惜,可是如你所願,一定會殺了你。不過,我不會這麼快就殺了你。我要折磨你,一直到天亮——不會讓你活到明天。明天就抵達駿府了。從這藤枝到駿府,只剩下五里半的距離,就算中間隔著宇津谷和安倍川,傍晚也定可到達。在此之前,伊賀必須把甲賀的餘孽消滅乾淨。你的名字,當然也要從人名帖里消失。」

  一條銀線從藥師寺天膳的口中射出。陽炎腹部的「加」字下面,逐漸現出一個「月」。

  「今夜,還有明天——如果甲賀弦之介還不出現的話,我就稟告大御所大人,說弦之介已經因為畏懼而潛逃。不過,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人名帖還沒到手。現尚在弦之介那裡。真想殺死甲賀最後的忍者弦之介,然後從人名帖中抹去他的名字,這樣我伊賀眾便是完勝了!」

  又是一根銀線,讓陽炎再次發出痛苦的呻吟。

  藥師寺天膳噴出的,是細長的吹針。原來天膳正是從遠處使用這細長的銀針,在陽炎的皮膚上寫字!

  就算是普通的鋼針,這樣做也已經是令人髮指的酷刑,更何況天膳所用銀針的針頭上,還塗有特製的毒藥。所以,即使是被砍去一隻手腕也不會吭聲的甲賀女忍者陽炎,此時也如同一隻瀕死的野獸,發出痛苦的悲鳴。陽炎在浜松的時候,就在和阿福一行武士們的戰鬥中負了重傷。現在,她比那天看起來更虛弱,仿佛只有當銀針刺進她的體內,才能夠刺激起她的生命反應,發出條件反射般的慘叫。

  「為了這的目的,就只有委屈你,來把弦之介引到這裡。雖然弦之介已經雙目失明,不過他只要聽到了告示的內容,就一定能夠知道阿福大人一行已經抵達藤枝,就住在這下面的旅舍,只要再打聽打聽——」

  說著,天膳又發出一根銀針。「月」字變成了「目」。

  「天膳!」

  天膳的身後,傳來一個低沉而憤怒的聲音。朧出現在倒塌的須彌壇前。

  「住手吧!我已經受夠了......」

  現在於古寺里,就只有天膳、朧,還有綁在柱子上的陽炎。這是因為天膳向阿福進言說,為了引出甲賀弦之介,他們已經在多處街道豎起告示。這樣一來,也就很容易引起國千代派的注意,一旦有傳聞說阿福一行中,居然有伊賀鍔隱的忍者同行,必然會招致說不清道不明的麻煩,的以他們還是和阿福一行人分別行動較好。由於天膳已經在阿福面前展示了他不死的妖術,故而阿福對於天膳的話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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