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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學畢業後回到北京,這時他已經被我現在的學校研究生院錄取。”蕾蕾說。

  “他會什麼,憑什麼你們學校不要我。”我強烈抗議世道不公平。

  “他會打籃球,你會什麼,除了吹牛。”雷蕾向著他說。

  接著說你和他是怎麼好上的,我說。

  後來他入學的第一天我就在校園裡遇見了他,也算是緣分,雷蕾說。

  是不是你不在佑丹儂賣衣服的第一天,我問。

  對。

  如果前一天我把你泡到手,也不會讓他得逞的,我懊悔不已。

  想什麼呢,以為我那麼好泡。

  我想說那昨晚算怎麼回事兒,一想算了,還是沒說。

  雷蕾說,一見到他,我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說我高中和你一個學校,我在電視上看過你打球,我還給你寫過信,他傻傻地笑了笑說,是嗎,原來那封信是你寫的,於是,我們就好了。

  “就這麼簡單?”我有點兒不信。

  “結構是這樣的,內容和細節很豐富,就不便對你說了。”雷蕾說。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和他正在遭遇感情危機。”我說。

  “對。”

  “太好了。”

  “沒你想的那麼容易,別高興的太早。”雷蕾翻了一個身說。

  雷蕾繼續講了兩人的矛盾是如何產生的。

  “我和他好了不久後,一個周末,他把我帶進他的宿舍。我們學校宿舍男女生可以自由出入。我問他宿舍里的人呢,他說出去了,他們去找女朋友約會。他們不回來了嗎,我問。他說,他們出去就是為了不回來的,他們去找女朋友睡覺。說到這裡,我和他都有些不自然,陷入沉默。我看著他,他看著我,然後都低下了頭。”

  “他先打破了沉默。他說,你做過沒有。我搖了搖頭。我在他臉上看到了喜悅的表情。他說,那我們就做一回。我點點頭。我愛他。”

  “他脫去我的衣服,把我放到他的床上,然後在脫去自己的衣服前,對我說,他也是第一次。我又點了點頭。”

  “這個過程太痛苦了,他像一隻無頭蒼蠅,四處亂撞,我疼痛不止,但我強忍著沒有喊出聲。我愛他,希望他能做成。”

  “終於結束了。他的第一發應就是觀察床單。”

  “他說:‘你為什麼騙我,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而我卻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這句話讓我今生難忘。”

  “我說我是第一次。他說,可你剛才並不疼,也沒有流血。我無話可說。”

  “於是,這個夜晚還沒有結束,我就離開了他的宿舍。從此,他對我愈發冷淡,我們的關係名存實亡。”

  我明白了,那層東西在該破的時候沒破,卻在昨晚破了。

  “下面你想怎麼辦?”我問雷蕾。

  “或許我不該對你說這些。”

  “……”

  “為什麼看到的是你而不是他。”

  “……”

  “我討厭你!”

  “……”

  “我要回去!”雷蕾爬起來,拿上包打開門就走。

  我急忙追出去,拉住她,“你哪兒去!”

  “你甭管!鬆手!”雷蕾與我掙扎。

  王大鵬和白玥聞訊跑出來:“怎麼了,怎麼了這是?”

  “先把車門打開!”我說,“你倆趕緊收拾東西,回城!”

  我把雷蕾拖進車裡,和她同坐後排,她看著窗外,對我不理不睬。

  王大鵬和白玥結了房錢,回到車裡。王大鵬衝著反光鏡對雷蕾說,“駕照也拿了,你來開會兒?”

  “開你的。”我拍了拍王大鵬的肩膀說。

  一路無語。

  車開到三元橋,雷蕾讓王大鵬停車。王大鵬透過反光鏡用眼光詢問我,我說靠邊兒停吧。

  雷蕾下車時白玥說了句再見,她回了白玥一句,然後看也沒看我,就“嘭”地關上車門。

  車又啟動,王大鵬問我:“你倆因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

  “還能搞明白嗎?”

  “搞不明白也要搞。”我回頭看著雷蕾被汽車漸漸甩遠。

  “感情這東西忒複雜,瞧我,趕緊結婚過日子完事兒,哪兒那麼多鋪墊,是吧,老婆。”王大鵬摸了摸白玥的臉蛋。

  “你以為誰都像我這麼好騙呀。”白玥說。

  兩個小時後,我接到雷蕾的電話:“我想和你談談。”

  “好啊。”

  “來我學校吧,八點,到了門口給我打電話。”

  我坐車趕往雷蕾的學校,海淀一所二流的大學。快到門口的時候我給她撥了一個電話,我到了的時候,她已等在那裡。

  “去我宿舍說吧。”

  “讓進嗎?”

  “登下記就行了。”

  “真好。”現在北京這樣的學校已經罕見,相信對於這種宿舍管理方式無數男女大學生都嚮往。

  “我找你是有話要說。”雷蕾又以為我不正經了,但我思想不正經並不影響她要對我說什麼,看她那認真樣兒,話到嘴邊我還是沒說。

  進了女生樓的大門,我還想按規矩辦事,去做登記,可雷蕾說不用了,管理員可能上廁所了。我一看,果然窗口裡除了一個正冒著熱氣的茶杯,再沒什麼了,任男生和更大歲數的男人堂而皇之地出入。

  每個宿舍也不關門,男男女女坐在裡面打牌、看片兒、玩遊戲,誇張點兒說,這裡的男生比女生都多,要不是看見樓道里晾著辱罩,和每個宿舍里貼的F4,以及床鋪上大大小小的娃娃,還有床下五彩繽紛的小花拖鞋,我真以為進了男生宿舍。

  雷蕾宿舍卻一個人沒有。“你們屋人呢?”我看著六張空床問。

  “一個入學時根本沒來報導。一個回家相親去了,娃娃親,畢業就結婚。還有一個上了幾天課,覺得沒勁,就休學了,聽說在家看蠟筆小新呢,一看就是三年。還有一個不住校,走讀,說是只吃她媽媽做的飯,學校的吃不慣,鬧肚子。另一個男朋友多,根本不用回來住。”雷蕾說。

  “等於就你一個人?”我問。

  “怎麼了?”

  這時門開了,進來一個女孩。

  “呦,有人呀。”她說完就要退出。

  “沒關係,進來吧。”雷蕾說。

  “沒打擾吧。”女孩說。

  “沒有。這是我一個朋友,這是我同學。”雷蕾介紹我們認識。我和她互相點頭微笑。

  “換男朋友了。”女孩神秘地問。

  “你以為我是你呀,普通朋友而已啦。”雷蕾說。

  我在一旁聽著她們對話,她可能就是雷蕾說的那個男朋友多得住不過來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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