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但是平民則受盡飢餓的折磨,遭到報刊的誣衊,得不到醫生的幫助,被‘正直的人’叫做小偷、縱火者和流刑犯;他們的妻子兒女更是貧困不堪,他們的那些倖免於難的優秀代表被放逐海外,給這些臉色嚴峻陰沉的人戴上桂冠,是一種特權,是民主報刊的權利。”

  這篇充滿激情的向“勝利的戰敗者”致敬的公開聲明,使得剩下最後的一批資產階級股東也退出了《新萊茵報》。馬克思不顧忌資產階級股東對他的如何評說甚至退股的威脅,他旗幟鮮明地舉起《新萊茵報》這面紅旗,鼓舞著德國工人,列斯納說:“……我把《新萊茵報》(1848年6月29日)上馬克思所寫關於這一事件的文章讀了二十來遍,因為這篇文章恰好表達了我們的情感。”

  《新萊茵報》提出警告,沙皇俄國已經把軍隊調集西部邊境,隨時準備幫助德國反動派鎮壓革命。

  《新萊茵報》以編輯部的名義向義大利《黎明報》表示:“我們要捍衛義大利爭取獨立的事業,要和奧地利在義大利以及德國和波蘭的專制統治作誓死的鬥爭。”

  《新萊茵報》無情地揭露普魯士的殘暴和卑鄙,並指出:“只要德國繼續壓迫波蘭,它就不能擺脫竭力支持德國封建專制制度的俄國的控制和威脅;只要拿起武器對付俄國,退回掠奪來的波蘭領土,才能打破整個歐洲的均勢,才能使打退的德國封建勢力不致捲土重來,才能使德國得到真正的統一。”

  《新萊茵報》上恩格斯著文鼓舞匈牙利人民採取多種方式堅決反對外國侵略者:“一個想爭取自身獨立的民族,不應該僅限於用一般的作戰方法。群眾起義,革命戰爭,到處組織游擊隊——這才是小民族制勝大民族,不夠強大的軍隊抵抗比較強大和組織良好的軍隊的惟一方法。”……

  特別是巴黎工人六月起義失敗後,反革命勢力在整個歐洲轉入反攻。普魯士大資產階級組成的內閣倒台,成立了自由派貴族內閣,力圖恢復三月革命以前的秩序。為了有力地打擊他們的反撲,馬克思認為必須把民主派的力量聯合起來,緊密聯合當時科倫的民主協會、工人聯合會和工人業主聯合會。

  第20章 暴風雨中的雄鷹(2)

  8月23日,維也納發生了新的流血事件。工人們為反抗政府降低工資舉行了示威遊行,反動政府對手無寸鐵的示威群眾進行了血腥鎮壓。在革命可能被大資產階級出賣的嚴重時刻,馬克思為了加強民主運動的聯繫,指引鬥爭的方向,於8月25日去柏林和維也納。8月30日,馬克思在維也納的工人聯合會上發表演講,介紹了國際形勢並闡明了無產階級運動的任務。9月2日馬克思又做了一次報告,論述了僱傭勞動與資本的關係,清楚地說明工人階級受資本家剝削的根源。

  9月3日,維也納工人聯合會左派市民自衛團等組織為8月23日被槍殺的工人舉行葬禮,參加者除工人外,還有大學生、婦女、城市居民等。隊伍穿過大街,形成一次聲勢浩大的示威遊行,工人聯合會向一切自由和進步的組織呼籲,向德國、匈牙利和其他國家的進步組織呼籲,呼籲建立緊密的聯合和合作,並要求國會武裝工人,大力宣傳要建立一個自己的工人議會。

  9月12日,馬克思回到科倫,當晚參加了工人聯合會同民主會召開的一次會議。會議決定第二天舉行民眾大會,抗議國王在英國和沙俄的壓力下同丹麥簽訂可恥的休戰協定,認可什列斯維希——霍爾斯坦是丹麥的領地。這次大會有五六千人參加,恩格斯和德朗克在會上發表演說,威廉·沃爾費提議成立了安全委員會,保護人民用鮮血爭得的成果。接著又召開了多次類似的民眾大會。其中最大的一次是9月17日在離科倫不遠的菲林根荒野舉行的大會。一萬多人步行、騎馬、坐敞篷車和平底船從四面八方匯集到這裡。大會宣布要成立一個民主主義的德意志共和國,決心同反革命勢力鬥爭到“流盡最後一滴血”。

  9月26日,科倫戒嚴,所有民主協會組織被撤銷,集會權被廢止。《新萊茵報》和其他民主派報刊被勒令停刊。

  《新萊茵報》編輯部受到嚴重威脅,幾位編輯被通緝,資金日益短缺。戒嚴8天過後,馬克思重振隊伍,繼續把自己剩餘的一點錢財大部分投入辦報。儘管考慮到自己家庭生計而心情沉重,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這樣做了。因為“問題在於,在任何情況下都要堅守住這個堡壘,不放棄政治陣地”。

  10月11日,馬克思同維爾特和其他友人克服重重困難,《新萊茵報》復刊了。

  維爾特這位戴著袖珍眼鏡的幽默小品專家,又親眼目睹了馬克思刺傷了敵人的那種樂趣,在復刊中“小品欄”里醒目地寫道:

  世界上再也沒有別的事情,

  比刺痛敵人更令人高興,

  比向那種笨蛋快活地大開玩笑,

  更令人感到美妙。

  我這樣想,也就這樣定好弦,

  心中一切自安怡,

  外面的鬧劇已經開場,

  神聖的科倫城宣布戒嚴。

  刺刀林立,全城好像箭豬一樣,

  普魯士的大天使們包圍了新市場,從那裡蜂擁到雞欄,

  又進而擁到乾草市場。

  一個少尉來到了我們的面前,

  帶著如臨戰陣的隊伍,

  在隆隆的鼓聲中宣布了

  《新萊茵報》的死刑。

  儘管這時,威廉·沃爾費冒著被通緝的危險,迅速返回科倫,協助馬克思處理編輯工作。但馬克思的負擔仍然非常沉重。除了編輯部的日常工作外,他還得參加各種集會和會議,和工人們進行認真的討論,同種種糊塗思想與怯懦行為展開激烈的鬥爭,還得向軍事機關搞抗議活動,處理如雪片飛來的各地通訊。此外,由於他還受法院起訴的威脅,因此每天不得不考慮到自己有可能被捕而需要認真對付。

  10月18日,普魯士國王發動政變,延期召開國民議會,將政府所在地從柏林遷往布蘭登堡,並設重兵保護。

  馬克思對這一措施非常氣憤,立刻同《新萊茵報》的工作人員商議,決定鼓動大家去反抗。

  《新萊茵報》被迫暫時停刊時,恩格斯被派去了瑞士工作,這時,他正風塵僕僕趕回來了。

  “這只是由於市民的疏忽,由於卑鄙的民主主義者的麻痹才發生了這件事。”當恩格斯走進房間的時候,馬克思對他說:“因為他們害怕同貴族作堅決性的鬥爭,他們相信國王的話——他們難道沒有讀過歷史,不知道暴君的誓言只是在他自己感到威脅的時候才有效嗎?!”

  後來,他一個人留在室內,起草了呼籲書:

  “……”

  在這個時候我們應當做些什麼呢?

  我們應當拒絕納稅,弗蘭格爾和布蘭登堡之流都知道……他們佩著軍刀,領取制服和俸祿。但是軍刀、制服和俸祿是從哪裡來的,這一點他們就不知道了……

  王權不僅反對人民群眾,而且也反對資產階級。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