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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看看,無欲無求、自命清高的雲方君,發現自己被一個妖族給騙了的時候,會是個什麼反應。
來來回回地經歷了一番波折之後,兩個人不出所料的在一起了。
雲方君沒能躲避得了游酒精心布下的陷阱,他沒有想到真的有人能做到如此的地步,為了掩蓋一個謊言,幾乎要把自己都給騙了過去。
雲方君坦坦蕩蕩,無意瞞著別人,想要把和游酒的關係的公之於眾,但是游酒卻以戰事緊張為名,反駁了雲方君。
於是,瞞著所有人,兩人偷偷地住在了一起,甚至還有了一個孩子。
剛出生的男孩從蛋殼中鑽出來,雲方君初為人父滿心歡喜,抱個孩子都抱的心驚膽戰。
他以為這就是他的幸福,一個人走過了千萬載的光陰,和游酒的家是唯一一個令他產生歸宿感的地方。
直到有一天,本應該在家等他回去的游酒獨自站在他面前,臉上還是他最為熟悉的笑容,眼神中卻多了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之感。
處心積慮規劃的遊戲結束,一句「你被我騙了」,多日來的美夢的驚醒,兩個人之間再無干係。
游酒等著看雲方君落魄的樣子,但是並沒有如意。
雲方君很快接受了自己被騙的事實,他所經歷的一切全都是游酒的騙局,根本沒有投注真正的感情。
震驚過後,他也沒有糾纏,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游酒,目光中的愛意一點點變淡,似乎再次變回了當初那個高高在上、無情無愛的神族之人。
離開之前,他想要帶走孩子,卻被游酒告知,她已經把孩子丟了。
這是她的第二個遊戲,把新生嬰孩的血脈之力封印,斷絕雲方君可能找到人的所有途徑,然後看著他踏遍萬水千山去尋找自己的親生兒子。
她想要看這個神族什麼時候才會徹底崩潰。
第19章
「我和她一點也不像。」
游渺說到最後,沒有提及自己被扔掉的事情,只單單強調了這麼一句話,「如果能夠自己做出選擇,我一定不會選她作為我的母親。」
只可惜這恰好是他所無法選擇的,邢伋理解。
走出祖陵,外面天光正好,雖然森丘的陽光總像是隔著一層灰色薄紗,最起碼天地開闊,比起逼兀的祖陵而言,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邢伋已經多留了一晚,游渺知道不能耽誤他的時間,準備帶他去見一下小崽子,便讓他回連山城。
「小崽子已經破殼了」,游渺對邢伋說:「如果你能見到林芊羽,就跟她說一聲,孩子現在的情況很好,等辦完滿月酒,我會帶他去一趟連山城。」
林芊羽到底是游寧的生母,游渺覺得自己有理由讓兩人見個面。至於以後小崽子的去留,他是無所謂,但總歸需要各方商議才能下定論。
其實這個滿月酒,早在兩年前他剛抱回遊寧的時候就已經算是辦過了,只不過當時來的很多人就是湊個熱鬧,宴席也潦潦草草,在他看來並不能作數。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青檀不同意,他打算借這次滿月宴的機會為自己正名,坐實自己親爹的身份,名字可以不改,親爹是誰必須說明。
游渺對此沒什麼意見,小崽子即便不是他的兒子,兩年相處下來,也跟親生的沒什麼兩樣。
甚至如果青檀願意的話,就算真的以玄蛇一脈少主人的身份舉辦這場滿月宴也不是不可以。
至於血脈正統的問題,同樣的,游渺並不是很在意。
走到小崽子的住處,侍女赤雲說兩個小孩子正在花園玩耍,游渺走在前面帶路,邢伋跟在後面進了花園,一眼就看到了赤腳坐在花從中的小男孩。
正要過去打招呼,往前邁步的時候,突然從半空掉下來個東西,邢伋因為沒有察覺到惡意,所以只是伸出手,一臉淡然地把要往自己臉上飛的小蛇抓在手裡。
游渺側頭看了一眼,語氣中帶著笑意,「這是小蛇,玄靄的徒弟,托我幫忙照顧一陣子。」
單看小崽子一個還不明顯,現在又加上一條小蛇,游渺在心裡默默反思了一下自己,為什麼他的身邊總少不了小孩子的身影?
邢伋蹲下來,把小蛇放到地上,看著他游到小崽子身旁,回頭沖自己吐信子,「他還不能化形嗎?」
戰神對玄蛇一脈的生長過程並不是十分了解,游寧是破殼後直接就是人形,眼前突然冒出來的這條小蛇都能給玄靄當徒弟了,沒道理還一直是原形的狀態。
「能」,游渺笑了一下,回答道:「估計是不樂意化出人形。」
畢竟對於妖族而言,兩種形態變化,並非只有人形這一種選擇,還有很多妖族都覺得保持原形才更加舒服。
「······」,邢伋覺得這個理由有些耳熟,他轉過臉來看向游渺,眼神中滿是無奈,「像你當年那樣?」
「不」,游渺眯起眼睛反駁,嘴角的弧度更為明顯,「我當初純粹就是因為懶。」
邢伋:「······」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還沒有走到近前,游寧已經從地上起來,邁著兩條小胖腿,蹣跚著朝兩人,準確說是游渺這邊跑過來。
「爹爹!」
小傢伙長得敦實,個頭和人族兩歲的孩童差不多,因為剛破殼,還沒有改掉以往在蛋殼裡蹦著走的習慣,走路都是一跳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