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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燒了敬告天地的文書,擺了三牲祭,喝了壯行酒。

  林挽月和齊王李瑱拜別李紸,走下點將台,跨上戰馬。

  天元元年·七月二十日。

  忠武侯,討賊大元帥林飛星,副帥齊王李瑱,帶領十萬黑甲騎兵浩浩蕩蕩的從天都城出發。

  在前往楚地的必經之路上,夏侯無雙已經帶了十萬金甲士等在那裡!

  大長公主府,也到了用早膳的時間。

  李嫻剛剛坐好,林白水便飛也似地奔了進來,一頭撲在李嫻的懷裡:“娘親!”

  “白水乖。”

  “娘親,爹爹呢?”

  隨後入內的奶娘將林白水抱起,安置在自己的位置上。

  “你爹爹今日奉了你皇舅舅的命令,出征了。”

  “那爹爹什麼時候回來?”

  李嫻看著林白水笑了笑:“很快就會回來了。”

  丫鬟端來一碗黑乎乎的粥,由翡翠碗盛著。

  剛擺到桌上,才想起駙馬已經出京,對李嫻告了個罪,想將粥端走。

  “不必了,放下吧。”

  “是。”

  這粥,是李嫻專門讓洛伊開了方子,以何首烏,枸杞,黑芝麻,百合,蓮子等數種原料熬成的藥膳,針對林挽月雙鬢的白髮,據說有奇效。

  李嫻拿過粥,舀了一口放進嘴裡,皺起了眉頭。

  她勉強將粥咽下,嘴角又勾了起來。

  這好好的粥里,洛伊居然開了一味黃連!難怪那人每次吃粥的時候,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自己問她好不好吃,她又非要笑著說好吃。

  這人還沒走一會兒,自己便想她了。

  第164章 或許這是最後的

  關於這場兄弟鬩牆的新朝大戰, 在《離國通年紀》上的記載很奇怪。

  開戰的前三個月,記載的非常詳細。

  林飛星與李瑱兵分東西兩路, 擊潰無數叛軍。

  特別是林飛星, 僅憑二十一歲的年紀,三個月時間, 他率領的十萬黑甲軍, 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一路勢如破竹,剿滅楚王叛軍三十餘萬!

  在賊眾我寡的前提條件下,連續打了數次以少勝多的戰役!

  楚王分兵三十萬對抗林飛星的十萬黑甲軍,僅僅三個月, 林飛星將這些叛軍吃的一點不剩。

  捷報傳來, 震驚四海。

  各路將軍聽說後, 紛紛上書奏表,懇請李紸將林飛星的詳細指戰經過傳閱軍內。

  李紸恩准, 後竟有人專門收集了林飛星的所有指戰內容,包括此次討賊和在北境打的守城戰。

  將這些戰役匯總編撰成了一本兵書, 分為《守城篇》和《戰役篇》。

  特別是林飛星這次討賊, 一共打了六次以少勝多的戰役,更是被各地將軍視為金篇。

  再後來, 這本無名的兵書被李紸親題為:《飛將兵書》,更是名聲大噪,成為離國兵書經典之一。

  然而, 當後人翻閱這段歷史,會發現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

  在《離國通年紀》上,為其三個月的捷報頻傳後,書上說林飛星率領的黑甲軍與齊王李瑱率領的金甲軍終於在楚城下會師,楚王已成瓮中之鱉……

  至此,書上的內容卻戛然而止,後續的戰爭隻字未提,其他方面的記載也只有寥寥幾個字:楚王被斬殺,齊王以身殉國,新帝體恤,著世子李恪繼承王位,改封晉王。

  匆匆結束的這一篇,留給後人無窮無盡的猜測。

  這期間,李紸收到捷報後都會命人謄寫一份,第一時間給李嫻送來,李嫻倒不在乎林挽月打了多少勝仗,只要她平安便好。

  看著一份份絹報,李嫻無數的告訴自己多心了。

  不知道為什麼,從林挽月出征後,李嫻一直心神不寧,好在每一封絹報上都顯示林挽月是安全的。

  至於北境那邊,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估計過了這個冬天,順利的話,曼莎女王應該會帶著盟約朝拜新皇,若是曼莎願意對離國稱臣納貢,離國自然可以扶持曼莎成為糙原上的一方霸主!

  對待匈奴,當然不能完全放心,北境一直按照林挽月的命令在緊鑼密鼓的修建防禦工事。

  不過,能有曼莎這道糙原上的屏障,也將給北境帶來新的局面。

  李嫻特地將洛伊請到京城,一方面是為了給林挽月調理身體;另一方面,有洛伊在手,曼莎女王絕對不會輕易反水,如今林挽月已經出征三個月,洛伊一直好好的在京中“坐客”。

  天元元年·十月二十日。

  也就是林挽月奉命出征的第三個月。

  已經連續幾日了,李嫻感到莫名的煩躁,已經到了食不下咽,夜不安寐的程度。

  “殿下,楚地來了信使,求見殿下!”

  李嫻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對小慈說:“請進來!”

  “是!”

  “直接將人帶到書房。”

  “是。”

  “小奴賈似道,參見大長公主殿下。”

  李嫻眯了眯眼:“哦,原來是齊王兄身邊的忠僕。”

  賈似道恭恭敬敬的給李嫻磕了一個頭:“殿下真是八面玲瓏,正是小奴。”

  “楚地的信,應該送到陛下那裡去才是,你大老遠的趕來,卻送到本宮的府上,為何?”

  “回殿下,齊王殿下說,只要將東西給殿下您看一眼,您就會明白。”

  李嫻藏在廣袖中的拳頭不由得緊了緊:“呈上來。”

  “是!”

  賈似道又恭敬的給李嫻磕了一個頭,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方包好的錦盒,以膝蓋為足,向前挪了幾步,雙手將盒子放到了李嫻的案上,然後又以膝蓋退回了原地。

  李嫻拿過盒子,撥開方布,打開。

  看到眼前的物件,一向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李嫻,慌了。

  盒子裡放著的,是一方平淡無奇的黑鐵令牌,還有一縷白髮。

  李嫻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劇烈的疼痛讓她重新冷靜下來,不過表情雖然恢復了之前的模樣,身體卻在輕微的顫抖著。

  李嫻“啪”的一下關上了盒子:“怎麼?齊王兄這是要反?”

  饒是早有準備,經驗老道的賈似道也被李嫻這句話震懾到了,愣了半晌沒有說話,後一個頭磕在地上,按照主子的交代,複述道:“殿下息怒,我家主子說了,他反與不反,決定權在殿下您的手裡。”

  “呵……齊王兄真是風趣,怎麼?還是本宮逼他不成?”

  “這……殿下息怒,主子請殿下赴楚地一聚。”

  李嫻緊緊的握著四方的盒子,此時她早已心急如焚,若是說白髮可以偽造,可這黑鐵令牌又如何解釋?再加上自己連日來的不安,更讓李嫻心慌意亂,只是她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一向謹慎的齊王居然會在塵埃落定後反水!

  “本宮問你,駙馬如何了?”

  “這……”

  “若不從實招來,本宮不僅不會到楚地去,還會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你信不信?”

  “殿下饒命,小人……駙馬……”

  李嫻的下唇已滲出血珠,她卻絲毫沒感覺到痛,一雙鳳眼死死的盯著賈似道。

  賈似道此時已經滿頭是汗,這大長公主的氣場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反正齊王殿下也沒有交代他不准透露駙馬的消息……

  “回殿下!駙馬……駙馬。”

  “快說!”

  “是!我家殿下只是將駙馬軟禁,後來……後來,楚王殿下……趁我家殿下不備,對駙馬用了刑,駙馬……不堪其辱,撞牆自盡,後被我家殿下救下,經過名醫……診治,駙馬現已無性命之憂,只是小人離開楚地的時候,駙馬尚在昏迷……”

  “嗡!”李嫻只覺眼前一黑!

  什麼叫“不堪其辱”?

  什麼叫“昏迷不醒”?

  楚王那個畜生,到底對她的阿月做了什麼?

  李嫻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的意思,齊王聯合了楚王?”

  賈似道沒想到李嫻竟然如此精明,被嚇的噤聲不語。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賈似道重重的給李嫻磕了三個響頭:“殿下,我家主子有吩咐,只請您到楚地一聚,希望……希望殿下不要聲張。”

  李嫻命人將賈似道關了起來,火速前往皇宮。

  一個時辰後,李嫻從皇宮中出來,李紸撥了五千禁衛軍護送李嫻,並且將影旗暫時還給了李嫻,李嫻帶了在京城中的六位旗主及洛伊,綁了賈似道,火速前往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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