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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下, 到底是新帝的天下, 仗是永遠都打不完的, 待到連縱十四城的防禦工事修築完畢,相信北境那邊也會迎來新的局面, 江山代有才人出,總有人可以替代自己。

  想通這裡, 林挽月如釋重負的笑了起來, 真想有一天能帶著妻女回嬋娟村看看,一起燒了木板, 帶她們看看自己曾經奔跑馳騁的大山,還有林宇的事情,也該告訴林老爹了。

  ……

  林挽月起床的動作很輕, 但還是驚動了懷中的李嫻。

  錦被下,李嫻潔白勻稱的胴體,紅斑點點。

  “唔……”李嫻不滿的輕哼一聲,抱緊了林挽月的腰身,在林挽月的脖頸處蹭了蹭,那裡還有一處明顯的牙印:“阿月~”

  “我吵醒你啦?再多睡一會兒吧,天亮了,我要出發了。”

  春風一度,又要別離。

  “不睡了,我送你。”

  “好~”

  林挽月掀開被子,兩人的身體暴露在外。

  “呀!”李嫻驚呼一聲。

  林挽月率先起床,又將被子蓋在李嫻的身上,看著李嫻白裡透紅的臉龐,帶著幾分慵懶,真是愛極了。

  李嫻靠在床上,將被子擋在胸口,打量著林挽月。

  此時林挽月的身上不著片縷,本身就比一般女子要高出一些的她,多年的軍旅生涯讓她的身材變得極好。

  身上沒有一絲贅肉,肌肉的輪廓明顯,卻不醜陋。

  緊實的身體,充滿了力量感。

  後背上斜貫整背的刀傷和十字的箭傷,此時在李嫻的眼睛裡也帶著猙獰的美感。

  還有……背上新添的可疑抓痕,頸子上的牙印,每一處都讓李嫻臉紅心跳。

  林挽月大大方方的裹上裹胸布,穿上中衣後,趿了鞋子,到柜子中找到一件乾淨的衣服。

  她知道李嫻素來喜潔,昨夜瘋狂,李嫻的衣服散落了一地都是,貼身的衣服只好先穿自己的。

  林挽月回到床前,將衣服遞給李嫻,李嫻接過,大大方方的掀開了被子,緩緩的從床上起來,穿上了林挽月的衣服。

  林挽月忍不住看了幾眼,李嫻的身上,點點斑駁,這是她們瘋狂的證據。

  林挽月的臉上一燙,李嫻尚未如何,她卻先害羞的挪開了目光。

  想到自己這雙布滿老繭的雙手……

  林挽月下定決心,這次打完仗回來,一定要用冰肌玉骨膏,去掉手上的這些繭。

  目光……被床上的落紅點點吸引了過去。

  林挽月猶如雷擊。

  她雖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常年待在軍中,粗話聽的多了,自然知道這是什麼!

  林挽月一臉的不可置信,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探進去的時候,下手不知深淺,確實是碰到了一些阻礙……

  林挽月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fèng里,還帶著殘留的血跡,早就變了顏色。

  “公主……”

  林挽月一把抱住了已經穿好中衣的李嫻,心中又愧又悔,一定很痛吧。

  既然見了紅,那麼孩子的事情,也真相大白了。

  “嗯?”

  李嫻不明白林挽月為何突然這般激動,但依舊反手擁抱了她,珍惜二人臨別前最後的溫存時光。

  林挽月胸口漲漲的,眼眶一酸,在李嫻的頸子處蹭了蹭。

  感覺到林挽月的溫熱,李嫻連忙輕輕推開了林挽月,看到她眼角濕潤,心疼的抬起柔荑,拭去了林挽月的淚珠,李嫻溫柔的看著林挽月,雙手捧著林挽月的臉頰,輕聲說道:“怎麼好好的,哭起來了?”

  “公主~孩子是假的,你怎麼不告訴我?”

  “傻瓜。”

  林挽月的淚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那昨夜一定很痛吧,對不起公主。”

  李嫻的臉一紅,笑著看著眼前抱著自己,比自己要高出半個頭,梨花帶雨的林挽月。一邊給她拭淚,一邊感嘆:當林挽月是林飛星的時候,無疑是堅強的,可是當她做回了自己,沒想到女兒家柔軟的一面竟是如此明顯,不過林挽月所有的柔弱,所有的女兒態,所有的眼淚都給了自己,李嫻是滿意的。

  兩人穿好了衣服,李嫻從袖子裡拿出一方紅領巾:“其實,我是想給你送這個來的。”

  “這是……”

  “北境是常駐軍,所有沒有這個風俗,在離國其他的地方,丈夫若是出征,都要由妻子親手繫上紅領巾,保平安的,來,我給你戴上。”

  林挽月微微低著頭,看著面前一臉認真為自己系紅領巾的李嫻,真的不想離開。

  真希望這場討賊之戰早些打完,北境的城牆早點修完,早些培養出新一代的帥才,早點卸下軍權。

  “公主,你放心,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我要你安然無恙,毫髮無傷的回來。”

  “好。”

  林挽月穿著一身玄鐵戎裝,後背著三石弓,腰間帶著佩刀,懷中揣著匕首,右手拿著孤膽銀槍,左手牽著龍冉寶駒。

  李嫻穿著一襲宮裝,將林挽月送到了大長公主府的門口。

  林挽月需要孤身前往點將台,皇帝和大軍都在那裡。

  林挽月擔心李嫻身體不適,便讓李嫻回去。

  李嫻卻捨不得,固執的說再送十步。

  就這樣,送了十步又十步,戀戀不捨,依依惜別。

  竟送出百步。

  此時天剛亮,大長公主府前的街道又是莊嚴之地,固只有二人。

  “公主,別送了,回吧。”

  “嗯。”

  李嫻在原地站定,想目送林挽月離開。

  下一刻,李嫻感覺身體一輕,林挽月竟將她攔腰抱起!

  “你這是……”

  林挽月牢牢的抱著李嫻,腳下邁著穩健的四方步,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李嫻:“還是我送你回去再走好了。”

  林挽月將李嫻橫抱到大長公主府門口:“我走了,公主,等我回來。”

  李嫻扯著林挽月袖子的手慢慢鬆開,強壓下心中的不舍,點了點頭。

  林挽月對著李嫻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意,在李嫻的注視下轉身離開。

  林挽月的步伐極快,當她重新拿起孤單銀槍,跨上龍冉寶駒的馬背。

  一手扯著韁繩,回頭一望。

  二人隔空對視,林挽月勒了勒韁繩:“駕!”

  李嫻一直目送林挽月,直到她瀟灑馳騁的背影消失在了街角。

  李嫻拖著酸痛的身子回到寢殿,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昨夜的瘋狂一幕幕在眼前閃過,想到這人再過一會就要掛帥出征,李嫻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牽掛,還有昨夜自己睡著之前,好像聽到了林挽月的嘆息,這人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沒同自己講?等到她回來,一定要問個仔細才行!

  李嫻自己也覺得有些詫異:從前林挽月也沒少打仗,可是她卻從來都沒有如此刻這般擔心,為何這次如此不安?難道是自己失去了影旗,失去了先知權,便如此不安?還是此時自己與她的關係不同,所謂的關心則亂?

  “早知如此,影旗應該晚一些交給珠兒……”至少有影旗跟著,自己能稍稍安心一些。

  李嫻手中只留下了上三旗,分別監視著左右丞相和殷太尉,如今新皇根基不穩,外憂內患,不適合處置這些老臣,只好監控起來。

  只是這樣一來,便沒有足夠的人手去保護林挽月了。

  希望,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

  點將台上,年僅十三歲的李紸,穿著一身肅穆華貴的帝王玄服,皇冠上二十四道珠串隨風搖曳。

  一身玄甲的元帥林飛星和一襲金甲的齊王李瑱,分立李珠左右。

  點將台下,十萬黑甲騎,齊王的金甲軍尚在封地,已經發了令箭,在路上會合。

  李紸親自倒了三碗酒,一碗遞給林飛星,一碗遞給齊王李瑱。

  “寡人與姐夫,齊王兄共飲此杯!望二位同心同德,旗開得勝!”

  “謝謝陛下!臣,定不負陛下重望!”

  三人共飲碗中酒,酒碗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台下的十萬黑甲軍,也飲下了壯行酒,十萬隻碗被摔在地上,十分壯觀!

  “必勝!必勝!必勝!”

  十萬軍士高聲怒吼,氣壯山河。

  李紸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場面,他挺直了腰杆,來到了點將台邊上,看著下面的軍士,眼中閃過激動。

  林挽月來到李紸身後,一抬手,十萬人,鴉雀無聲。

  李紸大袖一揮,張開雙臂,以尚且稚嫩的聲音喊道:“壯我離國國威,攻必克,戰必勝!”

  “萬歲!萬歲!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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