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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曜本來篤定地等著答案,此時卻有些不耐煩了,他於女人不是個心思細膩的,此時只道寶生還念著謝睿那小廝,薄怒之下,突然策馬急行,甩了後面的人。

  寶生來不及問去到哪裡,已被帶到一處隱蔽的山坳,連曜停了馬,打橫抱下寶生,突然吻上去,吻中帶著蠻強和肆虐不羈。

  寶生大驚,卻被連曜箍的更緊。連曜喘息之下,熱熱低語道:“我是真心喜歡你,嫁給我。”手卻撫上寶生的腰肢,順著腰肢撩開了腰帶,便密密的摸進寶生的小襖。

  連曜的手掌撩逗著溫軟的身體,雖然生疏,卻也熱切。

  第110章 第一百零一十章

  這是一處山腰避風坳地,大概是沒有寒風,長出了絨絨的青草,仿佛是一席草毯,午後的太陽淡淡披到人身上,也不覺得冷。

  連曜放下寶生,親撫著她的劉海,吻漸漸深入,滑下了寶生的頸部。寶生從未經歷□□的事情,此時被連曜緊緊抵在土堆上,撩起了奇異的悸動,一面竟渴望著親密親昵的感覺,但另一方面又是害怕他看輕了自己,但更多是自責。很多人的影子在眼前晃動,父母,謝睿,程雪煙,各種幻影交疊在一起,各種聲音在耳邊晃蕩,一時萬念聚集竟有些眩暈。

  腿腳一軟,人便撞到土堆上,觸碰道背上的傷口,“哎呦”一聲,此聲被連曜聽來卻覺得如同軟語嬌嗔,不由得心神激盪,神智迷幻,下意識強行微微變換了位置,壓抑著喘息將手探的更進。

  寶生急了,胡亂推開連曜,連曜一把反手禁錮寶生的手,寶生不肯,連曜唰的抽了腰帶反綁了寶生的雙手,寶生嚇到了,哀哀道:“連大哥,不能這樣的。連大哥,我背上痛的厲害。”

  情急之下隱隱紅了雙眸,連曜還是不讓,反推了寶生的頭重重按到土裡,一把掀開裙擺,解了自己的盔甲就壓下去。連曜雙眼通紅迷離,寶生嚇的哭起來,一口咬到連曜的肩。

  銀牙之下,連曜被哭聲驚醒,方醒悟自己魯莽造次了,放開了寶生轉身過去,輕輕平復了氣息。方轉過來扶起寶生查看傷口,只見本來收了血的傷口又開裂,血污沁出了小襖,染成了刺目的一塊,面頰也沾滿了泥土。連曜心疼之下,又有些詫異剛才的情動,想來剛才衝破封穴,蠱毒運行周天,情動之下,蠱毒竟有催情的作用,催情之後就是劇烈毒發,實在是驚險至極。

  剛才當著寶生的面,不齒向謝睿索要解藥,此時卻深陷險境。

  連曜沉沉道:“寶生,我。”也不肯說自己是被蠱毒迷糊了心智,見寶生衣衫有些不整,便說不下去,默默幫忙將寶生衣襟繫上,卻被寶生一把推開。

  事出猝然,寶生有些說不出的驚恐和難過,低了頭別了裙帶和衣襟。連曜不敢看她,偷偷退到一邊,頹然坐了下來,只覺得體內血脈仍然狂躁,連曜少有的怒火,操起長劍就對著自己的手掌一划,掌心割裂,鮮血噴涌而出,灑遍了土堆。

  瞬間清爽了不少,連曜頓時明白過來,這蠱可隨血脈流蕩,也可隨血流而出。又割開幾道深深的血口,垂手而坐。

  寶生一時也不敢看連曜,過了很久竟然沒有聽到任何動靜,轉頭看過,只見草毯竟被染紅了大片。再望上看,連曜直身打坐,雙手攤在地上,沒有一點生氣。

  寶生不敢靠近他,又被眼前的情形嚇到了,小聲喚道:“喂,餵。”

  連曜正在運行周天,想將蠱毒排盡,隱隱聽到寶生的呼喚,卻不能答話,只是游離於靜默之中。兩人相對而坐。

  遠處踏踏來了一馬,待走近了,卻是襤褸衣衫的江城子。

  看到江城子,寶生突然有了種情緒的釋然,雖然師父不是父母那邊親昵,可以任意撒嬌,不能拉著江城子的衣袖哭鼻子,可在這世上,除了老太太,也只有江城子與自己有種割捨不斷的親情,那九年的時光是江城子看著長大的,那樣最溫馨的回憶在此時頓時變成了寶生的感情重心和凝聚,在這天涯之角,寶生如同溺水的人緊緊拉住這根牽掛不肯再放鬆。

  江城子本來獨自鎮守西線峽谷,不出所料,安世榮餘部聽得黑龍崖被湖水倒灌之後,倉惶向西逃亡,一舉被江城子網住,方得知連曜深入險境。交接了安世榮之後,於是急急向黑龍潭折返。路上遇到舒安,卻說前腳連曜帶著寶生先走。

  江城子掃了一眼連曜,知道他在運功療傷,不可打擾,便上前一掌拍上連曜的大椎穴,暗運內力催功相助。

  本來江城子仗著自己內力雄渾,想幫連曜療傷,搭手之後大吃一些,發現連曜已經自閉經脈,方知連曜剛才情形緊急,使了最狠的一招。自閉經脈便可肅清蠱毒,但血脈流失,內功要喪失近半。江城子退了手掌,暗嘆一聲,見寶生也精神萎頓,大概也猜到發生了些曖昧之事,可自己是個出家的道人,不方便詢問,便對著寶生說:“我帶你先回營地,著人來護他便好。”寶生仍然不舍連曜,卻又不敢靠近,急的不知所措。

  江城子很是冷靜:“他沒事的,你在這裡反而會於他運功不利。走吧。”說著說著拉過寶生上馬。

  寶生看過連曜,見他雖然沒有回話,但嘴角微揚,似乎做了肯首的姿勢。

  待江城子和寶生趕到安慶草壩大營,因為打了勝仗,不再擔心敵人偷襲,將士們已經搭起帳篷。江城子安頓寶生和自己住了一頂帳篷,又著人燒了熱水,讓寶生洗漱。

  寶生身上有傷,動作並不方便,又不敢浸濕傷口,便略略搽拭了便睡下。這一路驚心動魄不能回想,而斷了謝睿的念想,自己也是如此難受,連曜直到半夜都沒回到駐地,寶生聽得江城子呼嚕漸起,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夜裡漸漸下起了春雪,脆蹦蹦的砸到帳篷上,落下些細密的黑影。

  突然聽到帳外車軸骨碌的聲音,寶生轉頭看去,帳幕上隱隱有些火把的跳動。

  寶生披了衣服就跳到地上,隨便套了雙鞋就奔出去。

  只見主帳前,一眾將士密密實實的擁著一架寬大的馬車,人牆排的牛高馬大,寶生想湊前也寸步難行。只能眯著眼睛掂著腳丫從人縫中偷看著光景,愈發覺得這馬車熟眼。

  左邊一人,寶生一看確是陳彤鐸,只見他下了馬,彎腰將馬車撩了帘子,一陣衣衫窸窣的響動,一位艷麗女子披著紅狐大氅,緊緊扶著連曜小心跨下馬踏。

  只見她面色素淨,眉頭緊皺,未著妝容,頭髮簡單挽起,只叉一簪子。即使這樣,這些久經沙場軍紀嚴謹的將士還是忍不住發出陣陣驚嘆。

  寶生一眼就認出,是程雪煙。遠遠的,就聞到她身上那陣幽幽的甜香。程雪煙每每走動,便如仙子移步。

  寶生心中一沉,不知所措,眼睜睜看著程雪煙扶著連曜進了主帳。主帳中篝火晃動,人影飄動。

  寶生就呆呆站在帳外,盯著帳幕,看著好似雪煙幫忙連曜洗漱,又扶著他睡下,吹了燈去。

  四周復歸一片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巡邏的列隊奇怪的看著這個女孩披頭散髮的呆立在雪地里,為首的百總上前拍了拍寶生的肩頭,寶生方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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