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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曜也喝了口水,道:“謝睿也問你了師父的事情了?他將刀還與你了?”

  寶生講的開心,冷不防連曜問及此話,突然沒有興致,從包裹裡面拿出一柄彎刀,用手指撥動著紅穗子,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連曜吩咐道:“這刀是世間難得的好兵器,你平時就收到包裹裡面,不要再掛在身上顯擺,免得惹事。”

  想了想又追問:“他還問了你什麼事情?你都怎麼說了。”

  寶生突然惱了,猝然站起來轉了兩圈,又蹲下來,對著連曜餵了聲。

  連曜哼了聲算是答應,寶生遞來一隻銀鐲子:“這是娘留給我的念想了,之前有隻銀戒指也不知到了哪裡。哎。你能找人幫忙把這隻鐲子交到我外婆手裡嗎?她病了,我不能守著她,是我不孝,我給她惹了大麻煩,也不知道她惱不惱我。”

  連曜想起那隻銀戒指,臉上有些微紅:“你怎麼不找謝家那廝幫你轉交。”

  寶生見連曜不放過這個話茬,心裡煩亂的厲害,狠狠道:“我就是不想麻煩他。”

  連曜嘴角微揚,湊過來道:“那你想麻煩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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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黔州附近匪亂逐漸平息,諸營駐紮貴陽附近的鄉鎮上,連曜乘夜帶著寶生從南門進城,早有人在門口接應。

  寶生只覺一路上辛苦至極,終於到了貴陽,想到馬上可以見到父親,心裡激動的有些按捺不住。屢次想問起連曜父親的事情,但見連曜只從進城便和身邊的人接頭低語,竟是片刻不得空。

  寶生不方便插畫,便默默跟著,一路到了處營帳。

  連曜回頭間,見寶生遠遠拉著後面,招了招手示意寶生上前:“此處環境簡陋些,你暫且休息下,比不得金陵地方。你父親還在五十里外的龍陽。”

  頓了頓又悄悄道:“這裡來來往往都是男子,你出入千萬小心。你還是扮作小廝為好,這位是曹軍士,他會帶著你。”

  寶生點點頭:“我理會得。”

  說是曹軍士,也不過是個十來歲光頭少年。寶生跟著曹軍士來到一處單獨的營帳,曹軍士笑眯眯道:“小哥怎麼稱呼。這裡收拾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洗洗腳再睡。”

  寶生臉紅了,看了看周圍,鋪蓋物事都準備好了,想了想問:“方便多準備些水嗎?”

  曹軍士奇怪道:“你想洗澡?這大夜晚的,有啥好洗的!明日去河裡一起洗便是了。”

  寶生臉更紅了,慌忙道:“確實確實,洗洗腳便好了。”

  晚秋初冬,山里竟十分寒冷,寶生燙了腳,身上也暖和起來,便裹了被子躺下。聽得外面山風呼呼的刮過帳頂,仿佛魍魎鬼怪。

  回想起這數月來的經歷,今日竟第一次安安穩穩躺在了鋪蓋上,想起謝睿臨行前對自己道:“寶生,你還願意和我一道嗎。”

  寶生深深嘆了口氣。

  這廂連曜帳中卻燈火微明。秋風將燭火逗的忽明忽暗。

  舒安道:“這幾日扮著你的樣子,鄧中寬那廝倒沒有怎麼多疑為難,只是駐軍久久未動,朝廷連發數道加急密件,責令儘快進入滇地。”

  連曜想了想:“拖他幾日也是有的,這麼快就亟不可待。剛才我進營之時,竟然看見數名兵甲在外游離,還未歸營。如何軍風如此渙散。”

  “這些人都是沿途招募的游勇,有些還是剛剛歸順的土匪地痞,這些人十分不服管教,而且都編入鄧中寬的九子營,由不得我們來說。”

  連曜眉頭緊鎖:“得想個法子治治他們了。”

  作者有話要說:

  請大家看後留評,給我點鼓勵,寫作真的很苦啊,有時候又很迷茫。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西征軍久屯在修文縣,連曜只是推病不出,鄧中寬奈何他不得,發下去的急令也是被他置若罔聞,如此下去,倒被他拿住朝廷的短處。如此行事,應依抗旨而論。

  早朝的大殿上,趙廷兩撇鼠須上下抖動,唾唾而談。龍涎香的滋味滯留在大臣們的衣袖上,滿朝之上,鴉雀無聲。

  孝德皇帝輕鬆咳嗽了聲,靜待趙廷說完,不動聲色掃視了眾大臣一周,方轉頭問東上位的梁王:“你如何看待?”

  梁王不慌不忙抖抖衣袖,奏道“臣回皇上,臣雖屬地西南,但於軍法兵家確是不通,能否急速從黔地進入滇地,還要謹慎斟酌。”

  孝德皇帝心中不滿,但又問不出個什麼,見其他人更是諾諾,拂袖就要下朝,卻瞥見謝修給自己點頭示意。

  君臣前後進了暖閣,謝修看著年輕的帝君,微笑道:“現在的皇上煩惱的是,連曜拖戰,但只說修整軍機,此來又不能說他抗旨。”

  孝德皇帝被說中了心事,沉默不語,謝修笑道:“臣倒有個人選,幫皇上去盯著這個連曜。”

  孝德皇帝笑笑等著下文。謝修道:“老臣的兒子倒是可以一用。”

  孝德皇帝道:“只怕皇太后和聖公主那裡不好交待。”謝修道:“男兒出戰,是何等榮耀,太后已經指婚,謝睿能為皇室效命也是自然的。”

  待謝修走遠了,王相才從隱暗處出來,孝德皇帝問道:“這老狐狸想染指西南。”

  王相道:“讓他染指也好過讓連曜占著,他是狐狸,連曜就是狼,狐狸和狼相鬥,若狐狸能贏了,就讓他南安部暫且得意,端了狼窩子。若狼贏了,那就徹底除了南安部族這個遺禍。”

  孝德皇帝疑惑道:“聽人報,近來京幾附近的南安遺族調度頻繁,唯謝睿馬首是瞻。前朝祖父武宗皇帝降收了西南諸地,到父皇一朝,又用遠交近攻的法子瓦解了各族的聯繫。”

  王相道:“皇上怕放虎歸山?就不怕養虎為患?鄧中寬傳來密報,說已派使者與溪火部土司議和,那土司占了遠近幾個部族,已經滿意的很,並不想與朝廷為敵。”

  孝德皇帝聽了大為幸慰,王相又道:”西南荒蕪之地,連曜拖著不肯深入滇地腹地,姓謝的老狐狸就抓緊時間來放置他的小狐狸。只怕這狼和狐狸都有打算。”

  孝德皇帝沉思片刻:”那就得設個井,將狼和狐狸一起逮了。”

  寶生數日奔波,想著就要相見父親,心中激盪,思來想去,至半夜方睡去,又聽得號角連營,迷迷糊糊間撐著坐起,卻見有人撩帳進來,外面還是滿幕黑夜。

  連曜全身甲裝,半抱著頭盔,咣咣走進坐到鋪蓋旁,見寶生一臉睡意,柔聲道:“再睡吧,時候還早,醒了要用什麼,就叫曹軍士。我囑了不准旁人進來。”

  寶生揉揉眼睛,嗯了聲,倒頭便又沉沉睡去。半黑中連曜望著寶生熟睡的臉龐,幾縷碎發毛茸茸的擋住了眼睛,便順手拔了去,卻見寶生額上一道淺淺淡淡的疤痕。心中不由嘆了口氣。

  待得第二次角號響起,連曜方站起身,小心出去,無奈軍甲厚重,每走一步便咣咣鏘鏘,寶生含糊咕噥了聲又翻身抱被睡去。

  連曜出了校場,嘴角仍是微微輕揚。舒安跟在後面看著,見連曜眼中意是少見的情緒,不解問到:“將軍想到什麼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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