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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驛丞又問:“老太太可好。”“老太太見了我可高興了,說我長漂亮了。哈哈,靈哥哥也贊我高了一點啦。”

  寶生一得意,用手比劃了一下,“他說就是這麼一點”,又托腮回味了一番。

  寶生這兩日心情大好,一來爹爹格外寬鬆,任自己嬉戲閒逛,不問功課,還請人到金陵城裡的錦繡布莊給自己縫製兩套棉綢衣裙過冬。

  二來,近過年,驛館事務不繁重,偷偷找賈六學學小擒拿手也不打眼,賈六為人江湖義氣,也不拘男女之防,每次總細心指教。所以,每日一過午後,就過了前面的驛館找了賈六比劃。

  這天兩人拆過幾招,招式十分容易上手,寶生大感新奇,就問:“賈師傅,今天這是招式,怎麼覺得比往日容易。”

  賈六憨憨一笑說,“小姐有所不知,這幾招是我這兩天才想到的。前兩日,我教的一招一式都是擒拿手的基本套路,可看小姐練的辛苦不說,女子的體質也不適合貼身重拳搏擊,就試著改良了這幾招陰柔輕巧的拳法招式,小姐只要注意閃躲和拳位,然後快速打出,就能以小博大。小姐本有些輕功底子,就更容易上手,反正都是防身健體而己。”

  寶生連聲稱好,又覺十分有趣,就接連耍了幾回。直到傍晚才回屋同父親吃飯。

  過了幾日,驛館有人進城交接公務時順便去了錦繡布坊拿回了寶生的新衣服,杏仁迫不及待的打開包裹,一套粉藍色兒,一套緋紅色兒,都是城裡最流行的花色款式。

  寶生見杏仁喜歡的緊,便說:“你若喜歡,就拿去一套,別讓人家看見就行。”

  杏仁搖搖頭,“喜歡是喜歡,可給了我,我也不敢穿出來,讓人看見還說我偷了小姐衣服。”寶生說道,“那要不你拿我那件厚棉綢襖子去穿。”

  說著,兩人比試著新衣,寶生說到:“衣服上是芍藥花樣,可我還是喜歡金銀花樣,不如在衣角衣袖都繡上上兩朵金銀花,可好。”

  杏仁說,“金銀花不夠富貴,只是尋常花藤,到底還是芍藥花雍容華貴些。”

  寶生說:“我小時候,曾和父母在道觀寄居,那裡有一面矮牆上爬滿了這花,每次父親教完了功課,我都溜到這花牆下默念一番,對著這些瑩瑩燦燦的花兒,那些功課我記得特別熟。現在想起來,還是最喜歡這花兒。”

  杏仁笑著說,“我只是知道這花兒能清熱解毒,還有讓人讀書識字的功效不成。那我那個不成器的哥哥可要多多對著這金銀藤了。對了,咱們這驛站後面有一垛矮牆上好像也有些這花兒。”

  寶生大喜,說道:“那開了春,咱們就去尋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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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曜一行先進了城,直接回了城東的連家老宅。連母甄氏早在花廳等候。甄氏見得兒子回來,歡喜的不由哽咽起來。

  連曜上前一拜,起身輕扶母親,見母親四十來歲人卻已經滿頭銀髮,強忍住心酸安慰道“母親怎麼像個孩子似地。兒子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

  甄氏忙用帕子拭淚,“是母親糊塗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說著又拉著連曜的手坐下,細細的說了些閒話。

  晚飯過來,上了點果品茶點,甄氏和兒子說說話,摒去了下人,丫頭上了茶也都退下。

  甄氏道,“你妹妹聽得你要回來,跟她婆婆告了假歸省,這兩日也要來看你,到時候順兒也一併帶來。唉,你也大了,這個年紀人家都是幾個娃娃啦,這些年辛苦你了,如果你父親還在……”

  說著又是一陣哽塞。連曜聽得“父親”,心中一陣激盪,卻連忙安慰說:“兒子長期在北邊,家中是要個人照顧。母親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幫兒子定下就是。過些時候,待兒子安排妥當,就將母親接過和兒子一起。”

  甄氏聽的如此話語,不由的抓緊連曜的手,正色說道,“我知道你不易,你打算好了,切勿以母親為顧。我一把年紀,這些年已是苟且偷生,”

  話未說完,連曜打斷道,“母親嚴重了,兒子自會理會。”甄氏點點頭,“我知道你能幹,這一陣只怕要多留一陣了,家裡下人不免人多口雜,也要小心。”

  連曜冷笑一聲,“他們的爪子也敢伸到家裡,趁我在這裡慢慢整頓一番。”

  連曜準備翌日準備進宮上朝請安,正準備歇下,舒安過來稟報說帶來的炭敬禮物都按禮單打點下去,不過有多幾家態度不明,竟將禮物私下悄悄退了回來。

  連曜問道:“為首哪幾家”“東城劉家,中殿大學士王家,吏部副監察郎中鄺家。”連曜冷笑一聲,“關係撇的倒是乾淨,生怕咱們給他們惹了晦氣。”

  低頭思索了一陣,又問道:“謝家收了沒有?”舒安答道:“謝家收下。謝家的公子還送來書信表示感謝。”

  連曜點點頭,又問:“還有哪幾位藩王都進了京。”“贛州的梁王,冀州的陳王。你上次要我打聽的韓雲謙的事情,這次倒是意外知道點。”

  “哦,說來聽聽。”“探子聽劉家的小廝喝酒說漏了嘴,這韓雲謙就是竟劉府劉老太君的女婿,當年劉家的小姐生的可是一個花容月貌,竟然偷偷和寄居劉府的韓家二公子韓雲謙好了,可劉家小姐訂了親,兩個人就跑到外面飄蕩了多年,韓雲謙也耽誤了幾年仕途,為此劉韓兩家幾乎鬧的差點掀了天。後來這事兒慢慢過了,加上兩人生了個女娃兒,劉老太君也思女心切,看在女娃兒的份上,也讓他們回來相認。不過這劉小姐命薄,前兩年就去了。”

  連曜聽了點頭說,“我說韓雲謙得罪了王喜,還能留在京畿附近,看來韓劉家還是暗中調和了不少。”

  “那主子,現在局勢對我們這番冷淡,看來太子那邊也是對我們下了心要禁錮。”

  連曜微微嘆了一口氣,只說了句“不急,再看看。”舒安抬眼望去,見連曜一臉寂寥,竟是少有的落寞。

  次日,連曜由小太監領著從安定門進宮上朝,卯時時分,寒風吹到面上,如刀割一般,天還是青黑青黑的,地上都結了薄冰,點點宮燭更四周宮苑更顯得寂靜深遠。

  朝堂上,連曜站在群臣前,禮畢,只聽得英宗說話也大不如以前中氣足。而太子神態自若,平靜如常,“時進年底,朕昭諸王進京聚聚,今諸王難得進京,定要留些時日過了年才好。”

  眾大臣互相對視,皆稱是。

  散朝後,群臣散去,連曜隨梁王等王公跟著大太監李公公入了中殿。此時皇帝頭戴金絲白玉帽,身上換了五蟒棗色常服,連曜剛才在大殿上遠遠未看的真切,這時見英宗的眉目如舊,但眼下卻一片青黑,確實有些病症的樣子,心裡也確認了幾分。

  英宗命梁王等入宮覲見母妃,留下連曜。皇上神色淡淡的,“子璋,東線現在如何。”

  連曜應道“臣回皇上,慶州暫時無事,我軍防務嚴密,請皇上放心。”“這些年靠你們的東寧鐵騎,北邊才有些安穩的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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