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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一日啊?」她臉上神情越哀怨了,猛一看跟方才的長空還挺像的。

  豻不由被逗笑了,大掌撫摸著她纖細的後背,哄慰道:「好好好,那兩日,本宗師是極好商量的,絕不為難我家小阿嵋了。」

  常峨嵋欲哭無淚——這一日和兩日到底差在哪裡啊啊啊啊?!

  「過幾日,帶你去看戲如何?」他對著她輕笑。

  「好呀!」她頓了頓,迷惑地問:「看什麼戲?」

  「到那時,你就知道了。」他心滿意足地抱著她,下巴靠在她幽香柔軟的髮際,忽然心念一動。「怎地不見你擔心那惡婦買兇,欲對你不利一事?」

  「有你護著我,你怎麼會讓我出事呢?」她沉默了一下,側首對著他嫣然一笑。

  豻宗師頓時心下大暢,鷹眸閃閃,哈哈朗笑。「沒錯,便是這樣!有我呢,看哪個不長眼的活膩了,我自會賞他們一個痛快,誰都不能委屈了我家小阿嵋!」

  自那日他硬是將她和小丘子帶回別院來,便是堅定地將他倆納入了自己的羽翼保護下。

  他家小阿嵋有他,自然無須再單打獨鬥,親身犯險地去對付所有坑害過她的人。

  她早前殫精竭慮,設下一個個圈套將這幾家圈了進去,後面的,自有他為她周全一切,出刀收網!

  「豻郎,謝謝你。」常峨嵋緊緊環住他,將小臉埋進他強壯溫暖的懷裡。

  無論自己前生吃了多少苦、受過多少折磨……她都不覺得委屈了。

  因為這輩子,上天已然恩賜給了她一個最好最好的男人,一份最暖最暖的幸福為償……

  第10章(2)

  更新時間:2018-01-01 15:00:03 字數:5030

  長平郡主猶洋洋得意自己此番大大鬧了一場,非但找回了被嚴氏打砸在地上的尊貴顏面,甚至鬥垮了半個威武將軍府,這北周京城,再無人敢挑戰她的威嚴。

  而且自那日之後,她的晏郎對她越貼心纏綿疼寵了。

  哼,男人果然還是要狠狠管束才行,先前她對晏郎就是太心軟了,這才縱得他敢收受那些個下賤蕩婦淫娃的骯髒東西……

  長平郡主卻渾然不知,太史令晏慈在上朝之時,頭都抬不起來,隱隱約約可聞有朝臣在背後嘲笑他,甚至還有人當面拍拍他的肩膀,贊一句——

  「晏大人風華不減當年,讓小娘子們都為你打破了頭,真是令我等羨慕、羨慕啊,哈哈哈哈!」

  「晏大人有閒暇也教我們幾招,看看如何把有夫之婦迷得不惜下大牢也要同大人情意綿綿,嘖嘖嘖,好本事,了不起啊!」

  晏慈咬牙切齒,內心恨得出血,面上卻還是得佯裝爾雅從容,「謠言不可信,這不過是有人故意針對本官才放出的謠言,諸位大人想必也知,就莫再打趣本官了,否則傷了你我同儕的和氣,便不值了。」

  不愧是世人眼中風流翩翩、能言善道、口齒伶俐、談笑風生就能哄得女子傾慕痴迷的中年美郎君,明明長平郡主為了他,已經把威武將軍府打砸得七零八落,面子裡子全剝下來踐踏得稀巴爛,事情都鬧這樣大了,他還想粉飾太平,以為能瞞過哪一個?

  沒瞧見,連威武將軍都告病臥床在府,卻還不忘在上了請罪摺子時,同時遞了一份指控太史令教妻不嚴,致使長平郡主行事太過,令威武將軍夫人重傷不起的告狀摺子嗎?

  在早朝之中,宇文帝那俊美無儔龍威鼎盛的臉龐上雖看不出喜怒,可那份告狀的摺子卻是留下了……這代表什麼?

  代表君上不高興了。

  君上不高興,倒霉的自然不會只有那個被下了大牢的嚴氏啊!

  況且晏家得罪的還是那一位……

  目送太史令晏慈狼狽至極地逃上自家馬車,匆匆揚長而去,兵部尚書令摸了摸鬍鬚,諷刺地搖了搖頭。

  「這些年的晏家,哼,倒也不算冤枉他了。」

  晏家仗勢著長平郡主,也不是什麼乾淨的貨色,和滿腦子只有差事而不知道要管轄後院的威武將軍府,還真是半斤八兩。

  「尚書令大人。」一個深沉悅耳的男聲自他身後響起。

  兵部尚書令心一跳,迅速回過頭來,連忙拱手道:「見過大宗師。」

  「君上諭令,威武將軍調往北漠屠倫郡為游擊將軍,其子金羽衛副將調往西德門為右校尉,」豻微微一笑,眸光銳利有力,抬手遞上一卷明黃鑲玄邊的諭令。「即日起,任令生效。」

  「諾,下官領旨。」兵部尚書令恭敬接下君上諭令,向來威嚴的老臉終於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好奇,腆顏問道:「請教大宗師,這威武將軍府的匾額……怕是掛不了多久了吧?」

  「父子各降職三級,後頭還有案子正查著,你說呢?」豻劍眉微挑,似笑非笑的回道。

  兵部尚書令默默為威武將軍點了根蠟燭,嘆了口氣。「可惜了一員老將了,可沒法子,誰讓他後院失火,妻不賢媳失德啊!」

  「君上向來賞罰分明,該什麼就是什麼,」豻嘴角微勾,眼神冷森。「沒有人會冤枉他,也不會有人輕縱了他。」

  若非威武將軍管不好婆娘和惡媳,縱容嚴氏打著威武將軍府的名頭勢力,常家那個毒婦又哪來那麼大的底氣,無法無天欺負到他家小阿嵋頭上來了?

  一想到小阿嵋險些被綏南公那個衰人……

  他胸膛劇烈起伏,滿眼殺氣暴漲!

  兵部尚書令吞了口口水,頸項一涼,連忙陪笑道:「大、大、大宗師,下官這就回去簽發派令,馬上馬上。」

  「有勞尚書令大人了。」

  「不敢不敢。」

  見兵部尚書令以完全不符合他年齡的身手火速一溜煙兒跑了,豻劍眉挑得更高了,微帶一絲疑惑。

  「這老爺子,吃了春藥了?」

  隱於暗處的巍一時間真的好同情年高德劭的兵部尚書令——

  哎,這年頭,當什麼差都不容易啊!尤其是主子越難纏,屬下越苦命啊嗚嗚嗚。

  巍決定以後要申請旁的暗衛或宗衛來貼身隨扈著大宗師了,因為他這幾天受到嚴重的職業傷害,鼻血流太多,得回去補補才行。

  「巍!」豻宗師忽然揚聲。

  「噯,來啦!」巍一驚,跌跌撞撞地冒出來,單膝跪地。

  豻嘴角抽了抽,面色古怪。「你剛剛那是……什麼鬼?」

  怎麼有種青樓老鴇的畫風……

  如果巍知道自家大宗師腦子此時此刻閃過的念頭,肯定又要哭倒在丹陛玉階上了。

  「長平郡主那些老黃曆都掀得差不多了嗎?」

  「回宗師的話,自長平郡主十歲起到現今三十八之齡,已然都查清了。」

  巍聞言正色,隱隱慍怒厭惡地道:「二十八年來,光是被她懲罰打殺的侍女不下十二條人命,其中包括她自己貼身奶嬤嬤唯一的女兒,這樣殘暴可恨的主子,也難怪她的奶嬤嬤要狠狠反咬她一口了。」

  此次長平郡主會怒火沖昏了理智,風風火火打上威武將軍府,除卻她天生自以為高人一等、視人命如草芥的尊貴血液作祟外,其中也有這位奶嬤嬤在旁邊幾番言語挑撥刺激的一份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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