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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快要出了花錦門時,下方花錦門中卻突然響起一道清晰無比的聲音。

  「清風,你違逆了我。」

  空中的三個人驟停。

  說話的人有著強大的神識,漫不經心地讓這句宣判在花錦門中的任意一處迴響,「一刻鐘後,在刑堂門前處死他。」

  「處死清風?」百里戈骨頭捏的咯咯作響,臉色沉了下來,「這是在故意引我們回去。」

  裴雲舒握緊了手,片刻後,他同百里戈一起轉過了身,毫不猶豫地朝著原路返回。

  燭尤一臉淡漠地跟在一旁,不到片刻,就找到了花錦門中的刑堂。

  這處的血腥味極為濃郁,順著老遠就能聞到這股氣息,刑堂的門前站立著數百個身著黑衣的花錦門門徒,其中站在最前方的十幾人氣息古怪,非魔非人。

  三個人尋了處地方躲好,蛟龍好戰,即便沒有想救清風公子的想法,看到這一幕,燭尤還是蠢蠢欲動了。

  他緊緊盯著下方,指甲變得鋒利而長,裴雲舒及時按住了他,小聲跟他說:「莫要輕舉妄動。」

  燭尤點了點頭,按耐住下去廝殺一場的欲望。

  裴雲舒細細看著下方,清風公子臉色蒼白地被護在中心,他的嘴唇乾裂,冷汗層層冒出,衣衫上滿是血跡,一副虛弱無比的模樣。

  「他們在等著我們,」裴雲舒冷笑,「對著自己的人也這麼狠心,魔修果真是狠辣無情。」

  「他們站成了一個陣法,」百里戈沉吟一會,「清風被護在陣法正中央,不殺光所有人是救不到他的。」

  裴雲舒和燭尤看向百里戈,兩張臉上流露出茫然的神色。

  百里戈樂了,「如此看來,這一戰還需聽我命令來了。」

  *

  清風公子跪在地上,身上的傷痕在烈日下疼痛非常,他低著頭,任憑冷汗順著下頷滴落。

  體內的毒丹還未發作,宗主說要殺了他,但只是將他當成了誘餌。

  勾著裴雲舒過來的誘餌。

  清風公子的呼吸聲一聲比一聲粗重,刑堂的堂主就站在他的身邊,聽到了他的呼吸聲後側身朝他看來,「清風,我手下留情了。」

  「我知道……」清風公子撐著說出這三個字,咽下喉中的血腥氣,「你老了。」

  刑堂堂主氣笑了,「等你下次落在我手上時,我就讓你看看我究竟老沒老。」

  清風公子費力抬起眼,周邊到處都是人,無一處可供攻陷的地點。

  想讓裴雲舒來嗎?

  清風公子想活,但他卻並不想讓裴雲舒來。

  刑堂堂主在此時道:「一刻鐘已經過一半了。」

  他這句話用了神識,每一個字都宛若在耳邊訴說,說給誰聽的不言而喻。

  「我好久好久未曾見到宗主受傷了,」刑堂堂主用一種懷念的語氣道,「清風,我瞧著宗主的心情,似乎並沒有怒意。」

  清風公子咳嗽了幾聲,咳得五臟六腑都疼,血液跟著從唇角溢出,不想和他說話。

  每過六彈指的時間,刑堂堂主便高聲喊上一句,這是清風公子的催命符,也是逼迫暗地裡藏著的人現身。

  百里戈囑咐好了裴雲舒和燭尤,正要打個手勢上前,裴雲舒突然伸手按住了他。

  「別動,」裴雲舒手下用力,「有人來了。」

  百里戈一愣,「誰?」

  下一瞬,就有人從高空御劍落地,其中二人身著道袍,一身正氣,被他們挾持在手中的還有一個容顏嬌艷的女子,女子甫一落地,就對著刑堂門前的眾人問道:「這是在幹什麼,等著救出老娘嗎?」

  刑堂堂主高聲道:「鳶二,你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這能是我說得算的?」鳶二朝著身邊的兩個人殷勤笑道,「兩位哥哥,這就是花錦門了,看看這陣勢,似乎宗門中正有大事發生,不若兩個哥哥先去我院中坐坐?」

  他們三人背對著躲起來的裴雲舒一行人,裴雲舒不需要見著他們的面容,在看到他們身上的道袍時,已經愣在了原地。

  是單水宗的人。

  這背影無比眼熟,是他的師兄弟們。

  裴雲舒氣息亂了一瞬,他不錯眼地看著前方,想知道他的師兄弟們怎麼會來到花錦門,是為了其他事而來,還是為了來追他。

  燭尤握緊了他的手,在他的耳旁親昵道:「屏息。」

  裴雲舒收斂了心神。

  拿劍刺著鳶二的大師兄神情沉穩,他在人群中看了一圈,最後收了回來,看向了鳶二:「人呢。」

  鳶二討好的笑了笑,朝他眨了眨眼,「這位哥哥,先別急。我這就問問別人,你的那位師弟,是叫什麼來著?」

  雲城笑如三月春風,「師弟叫做雲舒。」

  鳶二扯著嗓子問刑堂堂主:「你可見過一個叫雲舒的人?」

  「咦,這不是令堂主嗎,他怎麼跪在你身旁了,這剛剛受完罰了吧。」

  「宗主下令要處死他,」刑堂堂主勾起抹不懷好意地笑,「宗主也下令了,等你回來,也要處死你。」

  鳶二臉色驟然蒼白,雲城挑挑眉,他看了四周一圈,彬彬有禮地朝著刑堂堂主道:「在下單水宗弟子云城,難得來花錦門一趟,敢問這位堂主,我的師弟是否在此處?」

  「你的師弟就在花錦門,」刑堂堂主道,「我們正守株待兔地等你師弟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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