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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都不回答。

  哥哥抿嘴努力憋著笑,弟弟忍不住俏皮調侃。“小師傅,昨晚小師娘是不是很疼你啊?”

  逸軒臉色漲紅,“小屁孩,你們懂什麼?!”

  這下哥哥不樂意了,“小師傅,雖說你輩分比我們高,但年齡也就比我們大兩三歲好不好?不要老是小屁孩,小屁孩的稱呼。”瞅了一眼她的側頸,又止不住樂了。

  逸軒給他們笑的毛骨悚然,徹底惱怒。“你們倆還有完沒完?說!到底在笑什麼?”

  倆人再撐不住了,哥哥指了指水盆,弟弟指了指她的脖頸。“還是您自個兒去看吧。嘻哈哈……”

  逸軒滿腹疑惑地到盆邊迎著光照看了自己的倒影,側頸處赫然一個吻痕。“李明達!”咬牙切齒,狂奔回房。後面是某哥倆肆無忌憚的笑聲。

  新房內,晉陽正捧著一本書饒有興趣地讀著,做好了一副等人興師問罪的架勢。

  “兕兒,這怎麼回事?”逸軒關好門,衝到她身前指了自己脖頸。

  晉陽挑挑眉,很無辜地看了她。“誰讓你的肌膚嘗起來那樣香呢,昨晚我一不小心,力道用大了。再說新婚燕爾,這麼英俊的新郎,我怎麼捨得讓她出去招蜂引蝶啊!”

  逸軒差點給自己口水嗆著,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可不就是自己昨日說的嗎!“兕兒,我不一樣,我還要出診呢。”

  “那就不要出了嘛!”晉陽誠懇建議。我倒很希望你能陪我呢。

  逸軒著急,“不出診,我拿什麼養活你和雲兒啊?”

  晉陽合上書,攤攤手,“我和雲兒不用你養活啊,父皇十幾年來賞賜給我的東西就已經夠我們三個人衣食無憂一世了,更何況臨行前九哥哥還給了一筆非常可觀的嫁妝費。”

  逸軒大女子心在隱隱作怪,“那不行!怎麼說我也是遠近聞名的小神醫,怎能吃軟飯?!”

  晉陽好笑,“你大可以不吃啊,我又不攔著你去出診。”

  “我……”逸軒語噎,咬咬牙,“算你狠!”到門後將門插了,回來一把將她抱起放床上躺了,自己趴在她身旁,一手撐了床鋪,一手放在她腰間,保持一個昧曖姿勢,滿眼戲謔。“我發現我的小兕兒是越來越調皮了哈!”

  晉陽撫平她輕挑的眉,“還不都是你寵的。”

  “是啊。”逸軒點頭領悟,“人常說,妻之錯,夫之過。看樣子還是咱兒教育力度不夠啊。”順手扯開晉陽衣帶。

  晉陽臉頰飛紅,手緊緊護了衣襟,底氣不足。“逸軒,現在可是白天。”

  “對啊。”逸軒附和,“外面可是秋高氣慡,反正你我都不能出去,這大好時光豈能辜負?!”

  “逸軒,求你……”

  不管,衣衫盡挑落。“晚啦,褚夫人!”

  窗外喜鵲枝頭鬧,窗內春光無限好!

  番外一

  仲春月半,大唐北京晉陽城,汾水河畔,糙長鶯飛,百花含苞吐綻。雖青風緊,卻仍是不能消減人們踏青郊遊的興致。青年男女、文人墨客漫步花叢,賞景斗詩好不熱鬧。

  離開華原藥廬至晉陽城已有月余,老藥王擔心小徒弟一個人照料不過來,特遣了自己一對小重孫杜衡、杜松也隨逸軒晉陽到此。當然兩兄弟能夠心甘情願、不辭辛勞地跟他們小師傅來幫忙除了太爺爺的交代外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緣由——誰讓她們褚家小雲兒那樣可愛性情、魅力難擋呢?!

  逸軒晉陽均系恬然沉靜之人,故避開繁華街區,在郊區購得一處幽雅院落。五個人馬不停蹄地忙了一個多月,終於將家居、藥坊各項事宜安置妥當。今天恰值花朝節,遂攜手出來放鬆下,散散心。

  輕鬆愉悅的出遊,本打算好好玩一天的,可還未近午逸軒臉就白了,脊背上冷汗直流。晉陽感受她握自己手的力道重了許多。“逸軒,怎麼了?”

  逸軒音抖,“兕兒,我……能不能不去了?”

  對面,汾河岸停泊的一條輕舟上,杜衡正扶雲兒坐穩,第一次坐船興奮不已的杜松朝他們大喊,“小師傅,小師娘你們快上來啊!”

  晉陽還以為她是上次在太乙山天池給水嗆怕了,“怕水的話,老實坐著就好了。”

  “不是怕水。”逸軒囁嚅辯解,“我……我暈船。”

  暈船嗎?!難怪上次會有那樣的舉動,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有發覺她的反常,反而還心生誤會。晉陽想著頓生自責。“怎會暈船呢?”

  “我也不知道。”逸軒對自己天生的體質也倍感無奈。“平日太過顛簸的馬車坐久了也會難受。”

  “這樣啊。”晉陽轉頭看了一臉猴急的杜松和興致盎然的逸雲杜衡,實不忍心掃了他們的興,“杜松,你們三個去吧。你小師傅有些暈船,我陪著她。”

  “兕兒姐姐,你……”逸雲了解晉陽,她一向是喜歡泛舟覽景的。

  “雲兒,你們去吧。我陪著逸軒。”晉陽擺手打斷她,朝船頭艄公吩咐,“大爺,開船吧。”

  “兕兒,其實你不用陪我的。”逸軒慚愧,怎能因為自己拖累了兕兒。

  “沒關係的。”晉陽笑顏寬慰,“反正船我可坐可不坐。”瞥見身旁一片蔥鬱,“要不你陪我到糙圃上坐會吧?”

  “好!”見船已撐出數尺,逸軒不再堅持,扶她到綠茵中央坐下,自己坐了她東南上首,儘量為她擋去背後今天有些涼的春風。

  南天模糊並不耀眼的太陽已攀爬得很高,路上已有人三三兩兩的結伴離去。晉陽看了他們手中拎著的野菜若有所思,推推逸軒的膝,“逸軒,今日花朝,我們要不要也挖些薺菜白蒿回去?”

  逸軒險些忘記這茬,“兕兒想吃嗎?”

  “唔。”聽晉陽語氣有些遺憾,“父皇曾在御花園主持過挑菜御宴,可惜當時我病著沒有吃到。”

  “這樣啊。”逸軒凝眉。其實薺菜之類的野菜多少都有些苦澀,那些吃慣了山珍海味的達官貴人們嘗來可能新鮮,不過薺菜餡的餃子還是不錯的(唐朝時可能還不叫餃子,也不一定是除夕夜吃)。“既然兕兒想吃,我們也挖些薺菜回家包餃子好了。”

  “真的嗎?”晉陽興奮。逸軒做的餃子味道可是鮮美,除夕夜晉陽在皇家團圓宴會上並沒怎麼動筷子主要就是為了回去同她一起吃餃子,“那我們現在就去吧!”說著已牽了逸軒。

  “嗯……”逸軒環視了周圍,“不用捨近求遠的,這兒就有!”

  “這兒就有嗎?”晉陽一個自幼長於深宮的公主那認得什麼薺菜。

  “是。”逸軒指指她的腳邊,“你腳下就是了!”

  “這就是啊?!”晉陽慨嘆,自己想吃人家現在竟還不識得人家面。

  “嗯。”逸軒拉她起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嗯。兕兒在這邊找著,我去那邊看看。”

  “好!”晉陽答得乾脆。這還是她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農事。

  五人份的餃子,並不需要太多薺菜作料,逸軒挖了一把就過來找她,低頭看了她的勞動成果,一蹙而過的皺眉,蹲下來從她挖的一小堆野菜中挑揀出一小撮。“這個呢,雖然也能吃。卻不是薺菜!”

  “這些不是嗎?”晉陽迷惑。

  “嗯。”逸軒手上未停為她解釋一句。“這是茼蒿!”

  晉陽撿起一棵茼蒿認真看了,“茼蒿跟薺菜長得一樣嗎?!”兩種菜怎會如此相像?!

  “它們怎會一樣呢?差別很大啊。”逸軒左右各執一株野菜,教她仔細辨識。“葉子的大小、生長位置都不同的。而且薺菜葉子更寬些,茼蒿精稈更粗,一個呈散開狀,另一個植株則比較挺拔。”

  晉陽峨眉緊蹙地盯著眼前兩種綠色植物看了半天,仍是瞧不出了所以然來。明明差不多呀!“我還是看不出有什麼差別……”

  “咋就會沒差別呢?!”逸軒還就納了悶了,這麼顯著的差異自己八歲時就能分辨出了啊。

  “有嗎?”晉陽還是一臉懵懂,“顏色差不多。個頭差不多。葉子形狀也差不多。”

  “菜哪裡能只如此辨認?!”逸軒讓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一句話差點嗆著。

  “那該當如何辨認?”晉陽看她的眼神求知誠摯。

  “呼——”這該咋分辨剛自個兒不是說了嗎?!對這個只吃過精米沒見過稻穀的小公主逸軒徹底放棄,忒費勁了!“兕兒,你知不知道,《論語》微子篇有句話形容你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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